第6章 相煎不急
歐陽軼在倉惶出逃的途中,見戰禹洲掛斷電話,沒有繼續攻擊他的動靜,他偷着樂了。
只見,他咬了咬薄唇,大着膽子,厚着臉皮,折返戰禹洲的辦公桌前。
接着,煞有介事,“傾歡,這名字聽着就自帶風塵味;還有個典型的花痴女郎……”
歐陽軼故作正經,企圖讓戰禹洲一定要信有其事。
他多舌多嘴不歇不休,也是出於好心,吐實,“僅一面之緣,就約我酒吧見!”
緊地,責怪聲又起,“你說說,你上的什麼女人?不正經又隨便,人盡可夫啊!”
他不看佛面,只管逞了毒舌之快,馬上報應就來了。
只見,戰禹洲不假思索,狠地,將手中的鑽石鋼筆向他擲去。
歐陽軼見大勢不妙,戰神是真怒了。他一個機靈,又倉惶奔逃,奪門而出。
緊地,合門。感嘆,“還好,鋼筆只飛到他的後腳跟,毫髮無損。”
一個轉身打算離去,就撞上司馬德,笑話他,“歐陽少,三十六計,逃為上策,你倒是運用得爐火純青啊!”
歐陽軼訕然一笑,調侃,“還是逃得好啊,不吃虧。”
“你是不吃虧了,可我們的戰總就虧大了。”司馬德彎腰撿起鋼筆,一臉嚴肅,指責起歐陽軼。
司馬德責問,“你應該知道,這款奧羅拉鑽石鋼筆?單是打底小鑽石就高達1900多顆,還有2克拉的大鑽鑲嵌筆帽頂端……”
“這鋼筆不僅極致奢華,價值上億,重之重,它對他來說意義非凡……”
歐陽軼奪過司馬德的話,叭叭,“我知道,不僅是他收到的成年禮,也是他通過戰氏總裁的考核,戰老爺子給的鼓勵。”
司馬德補充,“這鋼筆給不僅是禮物,也是對他能力的肯定……”
司馬德接着抱怨,“這鋼筆這一擲就全毀了。”
歐陽軼深知,這筆可是定製款,全球獨一支。
然而,他還不嫌事大,推開了門,探進一個腦袋,嬉皮笑臉,“戰神,你真是瘋了,護那風塵女子,還擲這麼貴重的鋼筆。”
戰禹洲掀了掀眼皮,怒瞪他一眼。
“你不會動情了吧?!”歐陽軼奸笑,把這話撂完,趕忙逃之夭夭。
戰禹洲大抵是誤會了,予傾歡搭訕了歐陽軼,只聽,他狠地怒罵了一句,“該死的女人!”
這一整天下來,戰禹洲都無心工作,倍兒關注酒店那邊的消息。
司馬德拿着鋼筆進來,意味深長的喚了聲,“戰總。”
失了理智,心緒不寧,情緒失控,反常集於一身。就是白箏失蹤,他也沒有如此大動肝火,急躁難安。
“這關於予傾歡的資料,都查詳細了。”司馬德將牛皮紙文件袋,輕放在辦公桌。
他抬眼偷睨了戰禹洲一眼,小心翼翼地彙報,大中午去見予傾歡的情景。
司馬德認真說,“華服收了,葯也收了,不過,不是她收的。”
戰總還是有心,給予傾歡備了衣服,就是有點可惜,這份情送的有點遲了。
他司馬德在戰總身邊,跟前跟後近十年,未必看不出來,戰總動心了。
戰總冷問,“誰代她收了?”
“她的閨蜜。”司馬德頓了頓,又填充她閨蜜的信息量,謹慎,“又迪酒吧的老闆——桑迪。”
可見,司馬德有着高瞻遠矚的胸懷。
他先老闆吩咐一步,做足了“調研”予傾歡的工作了,細微到連閨蜜的身家背影也一併查了。
“男的?”戰禹洲一聽“桑迪”的名字,偏男性化,脫口疑問。
“女的。”司馬德答的肯定,接着,就陷入一點兒小不安。
彼時,桑迪的話兒在他的腦海里迴響,但他沒膽兒播報出來,戰禹洲定要火冒三丈。
他還在糾結,該不該吐出實情?
這時,戰總喊了他一聲,“還愣着幹嘛?還快去提車。”
只見,戰禹洲邊穿着外套,邊火急火燎的往外走。
司馬德趕緊坐電梯下到車庫,把車子開到總裁專用通道口。
千年難得一遇,戰禹洲親自給他開車門!
司馬德高興的早了點!
只見,他還沒解開安全帶,戰禹洲就急着將他從駕駛室提撈了下車。
而且,並沒告知他一聲,可以下班了,就揚長而去。
司馬德呆愣在原地許久,也琢磨不透戰總的作為了。
上午,他還一副睚眥必報的樣子,定要予傾歡臭名昭著,在江城生活不下去。
不一會兒,又差遣他封鎖消息,一點兒也不可外泄,這是要保護予傾歡的架勢。
司馬德料定,這會兒,他着急着驅車離去,無非就是要去見她。
戰禹洲泊停好車,火速衝進又迪酒吧,立住,四下掃了一眼。
桑迪見了,拉上予傾歡,迎了上去,陰陽怪氣,“喲呵!戰總,你這樽大佛太大了,小店可容不下你哦!”
“桑迪,財神爺駕到,哪有拒之門外的道理呢?”予傾歡的話里話外,頗有帶刺的味道。
戰禹洲黑着臉,不言不語,伸手就要去拉予傾歡走。
桑迪見狀,緊地橫在他們倆中間,“別以為你是有權有勢的戰總,就可以隨意帶走她。今晚,你必須先問問我同意不?”
予傾歡規勸,“桑迪呀!這可是送上門的生意,一夜可以賺幾百萬呢!我可不想跟錢過不去。”
其實,這話就是說給戰禹洲聽的,她見戰禹洲氣到了,撥腿往酒吧外走。
緊地,她拔開擋道的桑迪,追了出去。
戰禹洲聽到身後急促的腳步聲,以為予傾歡要來戲了,抱大腿來了。
於是,他立住了腳,在等待着予傾歡撲上來,主動而熱情投懷送抱。
然而,他會錯意了。
予傾歡也只是跟着立住了腳,她不知道他的意圖,不敢冒然上前去。
戰禹洲背對着予傾歡,以地位高貴而倨傲。
兩人一前一後,僵持着,相煎着,不翻臉,不吵鬧。
你不轉一個身,我也不上前邁一步,但都沒有抽身離去。
他們間暗自比拼的就是耐力,也不知道有什麼意義?
予傾歡心下搗鼓着,暗涌着——
我就不伏低,就不迎合你,就不慣你貴族的毛病,你在我眼裏啥也不是,別自我神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