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 自由

第219章 自由

“醫生,把匕首拿回來給我。”

“院長……”

醫生盡量避開了腹部中央的腹主動脈和下腔靜脈,這兩條重要的血管,以及肝脾等器官。

讓刀保持原位,可以封閉傷口,限制血液、空腔臟器內容物的流出,阻止外環境的細菌和病毒直接進入體內,及時救治應該沒有大礙。

如果拔出,很容易造成二次傷害、嚴重出血和傷口感染,增大死亡概率。

“醫生,從此我們互不虧欠了。咳咳咳。”

女孩的聲音細如微風。

匕首被她硬生生從腹部拔出,“咣當”掉在地上。

醫生嚇破了膽,慌手慌腳地撿起滴血的匕首,交回到院長手中,不敢再直視女孩的目光。

“走吧。”

院長帶醫生走出房間,問道:

“科學家,我要你帶的東西都帶了吧?”

“……她可是珍貴的實驗品……你們怎麼這麼糟蹋……要是她有什麼三長兩短,後續的實驗就全都泡湯了……可惜了這一地的血樣……”

(此段已為您將美麗的中國話替代為“……”,請自行腦補)

科學家進來看到倒在血泊中的女孩,心如刀割,一邊罵罵咧咧地拿出醫用酒精、棉花、針線、紗布、繃帶等院長交代他帶來的東西,一邊氣急敗壞地給女孩處理傷口。

清理乾淨污血和結痂后,檢查女孩的傷勢時,科學家在女孩光滑平坦的小腹上卻找不到任何傷口。

他看了一眼敞開的門,壓低嗓音問道:

“你的傷口怎麼這麼快就癒合了?”

女孩閉着眼,淡然地答了一句:

“我也不知道。”

“你沒有知覺嗎?”

“有啊。不過,腎上腺素飆升,倒是也沒覺得多痛,就是刀刃有點涼,還好血液挺溫熱的。

哦,傷口癒合的時候有點癢。

沒了。”

科學家把女孩的描述全都一字不差地記錄下來,仍舊像模像樣地給女孩纏了幾圈繃帶。

“不要告訴院長,下次我再來給你‘拆線’。”

“你本應該是我的第一負責人吧?

我快不行了,你可以把我帶回研究所搶救。”

科學家把手放在女孩伸過來的手腕上,微弱的脈搏幾乎摸不出來。

抱着試一試的心態,科學家連醫藥箱都沒有收拾,抱起女孩就往門口跑。

醫生把他攔下,科學家大喊:

“她的脈搏都快消失了,需要更好的設備進行急救,我得帶她回研究所。”

醫生拉起女孩下垂的手臂,確認了這個事實。

剛鬆手,準備聯繫院長,“病危”的女孩突然睜眼,躍身跳到地面,沿着走廊跑到拐角。

“謝謝科學家,再見醫生。”

反應過來的醫生抓住急得跳腳的科學家,把他關進禁閉室,接通了院長的電話。

“院長,京假死趁機逃了。科學家好像是同謀,我把他關起來了。”

“知道了。你先回辦公室吧。”

“是,院長。”

——————————————————

我把師父的水晶球從腋下取出,揣回寬鬆的睡衣兜里。

沿着科學家的記憶,原路返回。

來往的走廊,迂迴曲折,還被設計了難以察覺的傾角,若不是我對角度變化也很敏銳,根本想不到整座精神病院都被建在地下。

一路上,我跑跑停停,沒有遇到任何阻礙,這讓我憂心起來。

被孱弱身體拖累,我最後只能依靠步行。

還有最後一個路口,出口就在盡頭,通向地表上方的一座平頂小房子。

“院長。”

在我逃亡的必經之路上,他斜靠着牆,手裏拿着那把匕首,低頭撥弄着。

即便擦得光亮如鏡,也遮不住鬱結得化不開的血腥味。

“不演了?”

我沒有回答,保持龜速朝目標前進。

儒雅長衫下的他,與我同類,卻是殊途。

無論如何我都不能停下腳步,否則只有一條生不如死的路。

“不用瞬間移動,你是想逃到天黑嗎?”

院長人狠話不多,卻句句扎心。

可只要我用瞬間移動,就會出賣師父。

見到師父之後,我還給他的能量,讓他蒼白的臉上頓現紅暈。

我通過能量傳音告訴師父,醫生忘記了我,不要在他面前說我的編號,他才下意識地看向醫生。

在我提起紅色能量可以融合我的能量,讓我可以控制能量后,我請求師父幫我接觸我的記憶。師父沉默了,沒有立即答應。

最後,我告訴了師父瞬間移動穿過障礙物的方法:

根據費馬原理繞過所有能繞過的物體。實在無法繞過的,模擬虛擬空間,把障礙物也變成瞬間移動的“中間態”即可。

師父讓我出師,甚至還想反過來拜我為師。

我只好以繼承他的意志為代價,勉強保住徒兒的身份。

在我反覆地懇求下,師父還是用他的能量,幫我刺穿了透明能量最外層的“膜”,之後長驅直入,經過“球心”一貫到底。

雖然紅色能量沒有接觸到我的記憶,但我以紅色能量為通道、為橋樑,便可進入我的透明能量中一探究竟。

如師父所言,倘若我不小心擴大了外層“膜”上的開口,不可估計的巨大能量可能會在我的體內爆發。

就算不是為了師父,這種不確定性極大的情況下,我也斷然不會輕易使用瞬間移動。

距離院長一步之差時,我跑了起來。

經過他面前的瞬間,院長一手掌握了我的側腰,拿住了我的要穴。

被迫旋身的我,與院長近在咫尺,四目相對,他清冷的眸子射出的光芒,如同冰凍江面上反射的月色。

他用小刀挑開我未系扣的睡衣,“刺啦”一下劃開科學家綁好的繃帶,我趁機像風箏一樣,拖着長尾越過他,逃向盡頭的出口。

“像六角蠑螈一樣具有強大的再生能力。”

我頭也不回地跑着,聽聲音,院長並沒有移動位置。m.

既然院長這麼喜歡觀看獵物垂死掙扎、落荒而逃的樣子,我就利用這個機會探查一下,初次逃亡的最遠邊界能推進到哪裏吧。

萬能密碼失效了,我掏出“X”給我的卡片刀,磨切採用圓柱形銷栓的彈子鎖,我把金屬粉末層層拂開,看着划痕逐漸深陷直到斷裂,過程好似鐵杵磨針一般漫長。

我摘下鎖,打開門,舉目遠眺。

房間內怎麼會掛鎖呢?因為房間外沒有人,只有一望無際是草原和倒扣的半球形屏障。

院長是精神病院的看門人。只有得到他的允許,才能進出精神病院。

自由,遙不可及。

但就算被告知,古老屏障只能藉助特殊的飛船才能穿越,我也要親眼看到、親身試過才會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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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精神病人的自我救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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