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正文第90章
面談……傻子才會用真面目去。
告訴我……ZERO,你不會放鬆警惕到這種程度吧?
七月握緊了手上的通訊設備,連指尖用來遮蔽指紋的貼膜都因為繃緊的手指而脫落了邊角。
雖然信任是好事……
降谷好像的確是對自己人沒有什麼戒心的樣子,有時候就那樣子頂着真容跑回公安那邊。
你們內部肯定有內鬼啊?!
不過雖然能夠確認內部肯定有“鬼”,但是關於內鬼的身份卻是的的確確一點頭緒都沒有。
看來目前為止的這些小打小鬧都還不值得對方真正意義上的出手,看樣子也不是當年暴露諸伏景光身份的那個。
暴露景光的內鬼已經被處理掉了,但是公安那邊的內部情報任舊被泄露。
再想想公安和組織這邊除開一些頂尖的人員,剩下都是些“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傢伙。
七月:“……。”
總不能是公安和組織都把人才送去對家卧底了吧?
七月有些頭疼地按按太陽穴,抬眼就看見降谷零的對話框發來答應面談的回復。
他頭更疼了。
你給我等着!
七月有些咬牙切齒地想。
我去看看,你降谷零要是真敢無易容,無偽裝地坐在對面桌,我不要這馬甲也得掀你老底。
想着,七月撥打出另一個電話。
“九月,有意向和日本公安那邊見個面嗎?”
對面像是沒想到七月要說這事,頓了一下才有聲音傳出來。
“你會這麼好心?”
“瞧你這話說的,我們不是‘一家人’嗎?你不去的話,那我找三月……哦,現在應該是‘彌生’?”
“……我去。”
通話被單方面掛斷,但是起碼給了肯定的答覆。
“脾氣真暴躁。”七月拿着傳出忙音的手機,搖搖頭感嘆道。
————
“那邊答應了……?”降谷零看着手機里的消息露出微微詫異的表情。
面談?不是說“花見”從來都不露面嗎?
雖然對“花見”這個名字早有耳聞,但是這還是降谷零第一次和對方聯繫。
“花見”給公安這邊的消息還一次都沒有出過問題,就算是臨時有變化也會以最快速度通知公安新消息。
至少在業務能力方面是絕對值得信任,但也正是因為能力太出眾,自身又藏得嚴嚴實實,公安對對方的身份一無所知,連是男是女,年齡幾何也不知道,難免就生出幾分忌憚。
主要是上頭的人擔心自己被扒的褲衩子都不剩,“花見”就像是個安在他們頭頂的監控攝像機一樣,想要做點不為人知的事情都要先考慮一下這事會不會被其他人看見。
但是他降谷零是誰?是公安的打工皇帝,別說是三張臉,就算是一百張臉都能扮演的出來,骨子裏刻着“我愛祖國”的熱心“市民”。
簡單來說就是根本不怕對方扒什麼違法亂紀的把柄的。
但是……傻子才真身去見面。
降谷零想到自己為了卧底組織幾乎被刪乾淨了的個人信息,不能排除對方也有想套他消息的可能性。
但是,如果“花見”願意麵談,不管來得是不是“花見”本人,他這邊都不虧。
想着,降谷零給了肯定的答覆。
對面也很快傳來回復和約定好時間與地點。
“風見,這次也要麻煩你了。”既然降谷零沒有親自露面的打算,那麼自然要找一個指得信任的人作為代理人。
“降……降谷先生,我去見那個“花見”真的沒問題嗎?”風見裕也欲哭無淚。
那位特殊合作人可是凶名在外,還曾經透露出不少高層的內幕消息,誰也不知道他怎麼做到悄無聲息把打印出來的證據資料之類的東西貼到警察廳大門內的。
小到某人今天穿了什麼顏色的平角褲一樣的惡作劇,大到誰老婆在外面有人,硬生生接下一頂綠帽子。
還有一些對比起來就顯得平平無奇的消息,比如:官員走私、貪污之類的,被盯上的官員不管有多硬的後台,消息都壓不下去,對方彷彿就是只存在電子信息世界的病毒,在現實生活中找不到一點痕迹。
對方能夠成為公安特殊合作人,公安其實完全是被迫合作。
最開始對方可是完全視公安的信息防護如空氣牆,來去自如,但公安又鎖定不了對方定位。
最後連番網絡廝殺落敗之後,公安的技術人員認輸了。
由此,公安白得情報的時代開始了。
但是……但是架不不住對方性格惡劣啊。YUShUGU.cOm
每位擔任“花見”聯絡人的公安都要做好底褲顏色都被扒出來的準備。
每一位敢於直面“花見”的公安也一定都是潔身自好,家裏沒有“綠帽子”的好男人,不然就是黃金單身漢。“為什麼不幹脆找女警官負責“花見”,“花見”對女性不是沒那麼惡劣嗎?”風見裕也碎碎念着,把心裏話說了出來。
“如果你不想僅有的女同事都變成男人與我無關的那種個性的話。”降谷零露出同情的眼神,他本人倒是不怎麼擔心對象的問題。
公安這邊做過有關“花見”的性格推測,那個人不像是受過感情傷害所以不再相信愛情……就只是單純的性格惡劣而已。
是女性聯絡員的話就邀請對方“看盡天下負心狗”,看到覺得“天下男人都是負心狗”,效果不比“洗腦”差了。是男性的話……這就要看具體情況定態度了。
風見的話應該是沒問題的。
降谷零想着,這就準備出發。
在組織那邊,就算是拿着蘇打酒的權限,降谷零能找到的消息也只能止步於組織內“中立派”和“激進派”的紛爭,剩下的消息只能寄希望於“花見”了。
風見裕也再怎麼不想去也只能服從上司指令,更何況“花見”第一次提出見面,這也算是和公安合作關係的大進展了。
……
“定在這種地方嗎?”風見裕也捧着咖啡杯坐立不安。
這是間外面看上去小小的店,內部卻大有乾坤,但是沒有掛上招牌也沒有店名,光看外部的裝修連這是什麼店都看不出來。
看得出來店主估計是沒想賺錢,這家店採用的是“熟人推薦”的方式,或者說是有緣人入,菜單上的菜品都是像是暗號一樣的名稱,價格也是不菲。
快到約定的時間了,風見裕也也緊張起來。
“再確認一遍,聽得見吧?風見?”耳麥里傳來降谷零壓低的聲音。
風見裕也沒直接出聲回應,而是點點頭。
降谷零在能夠看見這邊的位置。
“叮咚……。”店內的時鐘發出整點報時的聲音。
到時間了。
風見裕也對面的座椅被人拉開,來得是名年輕的女性,穿着艷麗的百褶紅裙,黑髮像是熨燙過一般平整。
“您是……?”風見裕也試探地開口,心裏跟打鼓一樣七上八下,這位難道就是“花見”?
“當事人。”九月開口,涼颼颼地打量了一下對面,“你們不是在找我的消息嗎?”
降谷零想要扶額嘆氣,誰家買情報直接賣當事人的啊?!
這就像跟對他說“想要看看豬怎麼跑”,結果他直接扛回來一頭豬一樣。
不對。降谷零拍拍自己的腦門,告訴自己冷靜一點,再說用這種形容比喻女孩子也太失禮了。
小田長月。組織中立派瑪格麗特的獨生女。
看之前的情報,小田長月對自己父親的事情並不知情,但是現在當事人既然出現在這裏,這個“不知情”的情報大概不能信了。
“風見。這就是我們要查的人。”降谷零在耳麥里提醒道。
“小田小姐?”風見裕也詢問道。
“是我。初次見面,風見裕也先生。”九月輕飄飄地回答。
風見的身份被識破了啊。
降谷零有種意料之外,情理之中的感覺。
但是不待他詢問更多,另一邊就傳來招呼他的聲音。
“安室君,麻煩你把七號桌客人的點單送過去。”
“哦,好。”安室透應了一聲,端起餐盤。
七號桌的客人座位背靠着牆,餐桌上放着台便攜式電腦,對方正在看什麼東西。
“客人,您的點餐,祝您用餐愉快。”
“好的,謝謝。”
對方應答着挪開自己面前的電腦,把注意力轉移到甜點上。
然後……動作猛地一頓。
“降谷零……???!”
七月抬起頭看剛剛離開的那位服務生。
金髮,√。
黑皮,√。
降谷零的臉,√。
七月:????!
怎麼這也有你打工啊?!
這是我的店吧?為什麼新收店員我不知道啊?!
哦,我是甩手掌柜……員工新招我讓下面看着辦,不用通知我。
七月稍稍有點後悔當時自己的決策。
主要是不管下面收了什麼人他都能查到資料,也不怕什麼內鬼,所以……
“不能過度干涉……。”七月長嘆一聲,三月彌生廢棄“鳥籠計劃”,同時對所有“大腦”的過界行為做出管控。
比如,在朋友身上安實時定位,派人手記錄全天行程,在非公共場所監聽、監視,還有觸及個人私隱的,全部都是禁止行為。
也就是,降谷零去哪裏,七月不是查不到,是不能查。
除非是特殊情況……比如降谷零被琴酒抓了……或者在危險任務中失蹤什麼的。
三月彌生不太可能讓這種事情發生就是。
降谷零的注意力現在都集中在“小田長月”和風見裕也的對話上,自然沒有發覺剛剛七號桌的“客人”有哪裏不對。
也沒有注意到,七號桌的客人在他離開之後戴上了一副“反光”如同“發光”的眼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