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正文第91章

第95章 正文第91章

“那就開門見山地說吧。”九月眼神銳利,言語間也是毫不客氣沒有多聊的打算。

而風見裕也聽着另一邊降谷零的指示詢問道:“抱歉,小田小姐。我們查到你養父生前在進行一些非法活動,所以想要詢問一下。”

九月聞言也不過懶洋洋地一抬眼皮子,反問道:“極道在日本不是合法的嗎?”

風見裕也被噎了一下,這屬於是日本的歷史遺留原因。

黑·道合法,但是乾的事不一定合法。

“該知道的我都知道,我不知道的,你們去問別人也沒用。只能說我老爹都帶進墳墓里去了。”九月敲了敲桌子,雖然說談判桌上先暴露自身需求的容易被拿捏,但是她厭倦拐彎抹角了。

“……我義兄拿走了一個U盤,現在應該是在你們公安手裏吧?”九月詢問着,眉梢有些許疲憊,她只是需要一個“答案”。

但他對面的人只是沉默,降谷零還在估量着該怎麼回答。

小田長月寥寥無幾的幾行資料出現在他腦中。

【小田長月是瑪格麗特在自己女兒死去后,另外收養的養女。未曾參與組織有關的事件,看起來也不知情。因為個人喜好,經營着一家不大不小的花店。】

花店。

其實降谷零也不是第一次見對方,給萩原掃墓買花的時候大多是去那家“花店”。

只是他現在所看到的小田長月和那位花店老闆娘幾乎是判若兩人。

公安不稱職的談判員沉默的太久,但是九月並沒有不耐煩,也許實際上她也沒有那麼想聽到回答。

因為那無疑就是承認她“義兄”的背叛,一段感情的開始就是謊言,那麼這段感情能得善終的可能性就微乎其微。

九月轉了轉腦袋,視線恰好就投向降谷零所在的方向。

對方過於顯眼的金色頭髮是藏也藏不住。

“喂,那邊那個……服務員小哥?”九月揚起笑臉招呼道,眼中卻暗藏深意。

“您叫我嗎?”降谷零揚起職業笑容回答道。

“麻煩二樓開一間包間。”九月抬了抬手,“就【零】號房間吧?”

“對吧……,ZERO?”對方壓低了聲音,但是那個稱呼已經傳入降谷零耳中,驚出他一身冷汗。

“你……。”他話音一頓,然後撇過臉去。

風見裕也也是勉力才剋制住眼裏的震驚,以及下意識想要去看降谷零的反應。

“抱歉,我要先詢問一下店長。”降谷零又恢復那套模式化的笑臉,走路帶風地回到了員工區域。

“店長……,有位客人要用二樓的【零】號房間。”

原本無所事事,正在看報紙的店長捕捉到關鍵詞猛地抬頭。

“零號房間……?零號?”人到中年的店長搖搖頭。

“零號房間怎麼了嗎?”降谷零絕不會放過任何一個打聽情報的機會,於是故作好奇地詢問道。

店長撇了這位“新人員工”一眼,正要告訴他,做情報這行的最重要的是嘴巴要嚴。

結果那位甩手掌柜的幕後大老闆就在聯絡耳麥里發話了,被電子機械扭曲過的聲音令人不適,但是每個詞都透露出一種縱容。

【他問什麼,你儘管告訴他就是。】

【是我朋友……不用告訴他是我。】

對面聲音頓了頓,補上一句。

店長表情一時間出現幾分詫異,但又馬上壓了下去。

好小子!

店長一時間想要扒拉一下打工新人的大腿,這可是大老闆的‘朋友’。

“怎麼說……”店長思慮了一下,大老闆說了“他問什麼

”,也就是如果是降谷零沒問的,他就不應該說多餘的話。

“上次啟用【零】號房間,還是因為三年前差點炸毀東京的摩天輪炸彈案。”

三年前,摩天輪炸彈案。

降谷零心裏一跳,跳出來個名字——“松田陣平”。

降谷零心中思慮,這家店果然是作為情報交易所存在的,也就是他調查“花見”的方向並沒有錯。

而花見“介紹”來的小田長月既然能夠識破降谷零的公安身份,就是說他的身份“花見”多半也知道了。

現在就怕對方是敵非友。

但是他一個“新人”隨口一問,店長居然也沒有隱瞞地回答了。

會是“花見”的示好嗎?

主要是【零】號房間裏有什麼?和三年前的爆炸案又有什麼關係?

降谷零沒再選擇繼續問下去,作為“新人店員”他也要清楚什麼能問,什麼不能問,不然隔天可能就要被炒魷魚,而這種非正規的情報場所更大的可能是“殺人滅口”。

“那店長,我直接帶客人上去了?”降谷零詢問道。

“你知道零號房間在哪裏嗎?……不,那位客人既然說了零號房間,大概是老闆的熟人吧。”店長揮了揮手,示意他不管。

降谷零點了點頭,退出房間。

九月已經在外面等他了。

“走吧。”九月沖他點頭示意,並主動走到前面帶路。

坐在七號桌的七月卻是一手撐着腦袋目送幾人走上拐角的樓梯。

本來以為九月只準備拿U盤,沒想到還要借用【零】號房間。

她是從哪裏知道的?【井】的2號機就放在【零】號房間裏,暴露給公安的話還是有點麻煩的。

三年前摩天輪炸彈案九月壓根就沒有回歸。更不要提參與相關的計劃。

好奇怪啊。

七月放下勺子,金屬勺落在餐盤上發出脆響。

七月正想要聯繫彌生,就聽見樓上傳來“咚”的一聲,像是什麼重物倒下的聲音,隱約夾雜着一聲驚呼“安室先生?!”

在二樓的客人只有剛剛上去的降谷零一行人。

是第九位做了什麼嗎?

七月坐不住了,他想到不太對勁的九月。

……

樓梯扭曲着,像是潑上了一層紅漆。

周圍的景象並沒有其他大的改變,但是剛剛就走在他身邊的人卻不見了蹤影。

降谷零皺了皺眉,看向走廊盡頭的【零】號房間。

他摸了摸自己衣服里放着的槍,最後還是沒有拿出來。

降谷零握上門把手擰了擰,門便“吱呀”一聲打開了。

明明說是重要的房間卻沒有上鎖?

降谷零疑惑了一下,心中更加警惕起來。

“打擾了,請問有人嗎?”降谷零敲了敲門板,原本只是試探,門內卻意外地傳來了回應。

小孩子警惕的聲音從門板後面透過來,“誰?!”

“我是店裏新來的店員,叫安室透。”心裏雖然疑惑,降谷零卻依舊回答道,另一隻空着的手已經拿出手裏的槍支。

“……請先進來吧。”對方像是猶豫了許久才如此決定道。

降谷零側着身子打開了門,這樣能夠保證如果出現意外情況他不是首當其衝的。

風平浪靜,什麼都沒發生。

降谷零這才探出頭來查看。

空曠的房間裏,只有一個小孩子坐在房間中心,周圍的紙頁零零碎碎堆積成小山,若是傾塌,怕是會將人掩埋。

“我是……。”那孩子像是想要自我介紹,話開了個頭卻突然頓住了。

“算了,你要查什

么?”對方反問降谷零。

降谷零已經走到近處,對周圍的環境看得更加清楚。

房間內的少年約有十來歲年紀,黑髮黑眼,左眼卻包着繃帶,單單露出一隻漆黑的眼睛。

降谷零的視線卻不可避免地被那男孩身邊的那盞燈吸引了目光。

過於花俏的燈,散發著溫暖的光線,投影出暖色調的星空,和他們當年送給三月彌生的那盞燈是同款。

燈台上擺着一個歪歪斜斜的棉花玩偶,唯獨縫在玩偶臉上的那對玻璃珠子格外精緻,光線透過黑色的外層之後會出現漆黑星空的效果,然後落到最裏面的紅芯上,有點像他那位怨種同期的眼睛,又像在一片漆黑中點了一盞紅燭。

“……需要我送你回去嗎?”那少年見降谷零盯着那盞燈看,嘆了口氣問道。

降谷零覺得這話應該他來說才是。

“……我只是覺得這盞燈挺好看的,想問一下你在哪裏買的?”

降谷零總覺得自己說完這番話后,從對方眼裏看到了“你的品味就這”的嘲諷。

“朋友送我的。”遠川回答道。

他倒是不奇怪在“井”里看到降谷零的表層意識,和他們走得太近,遲早都要下來一趟。

但是他奇怪的是降谷零的態度,沒有大驚小怪,也沒有驚慌失措,彷彿只是路上坐下來歇腳的時候遇到個小孩,所以順便聊上兩句。

“你不奇怪嗎?”該奇怪的見怪不怪,遠川倒是好奇了起來。

“奇怪什麼?”降谷零一挑眉,笑着發問。

“額,比如……你為什麼在這裏?”

“我倒是有猜測……只是不知道你是誰?”降谷零垂了垂眼睫。

組織里有拿全息投影給組織成員做訓練的習慣,投影技術幾乎能做到和現實沒有差別。

再加上關於“大腦”方面的研究,“催眠、洗腦”這些技術本質上就是篡改大腦的記憶和認知,還有據說最近就要開發佈會的“全息遊戲技術。”

所以他現在在哪裏,這個問題並沒有那麼難猜。

大概是在“做夢”吧?

只是讓人悄無聲息中招這點也太過可怕了一些。

降谷零眼中滿是要剷除這種危險技術的想法。

小田長月要讓他看到就是這個嗎?

“Mission(彌生)。你可以這樣叫我。”

第二次被詢問身份,遠川考慮了一下,還是選擇拿了個曾用名出來。

鑒於上次藏着不說,結果被松田陣平三兩下把真名都猜出來的經歷。

“所以你到底問不問?不問我下班了?”遠川覺得試探這的,試探那的,沒意思。

他只要不在一切落幕之前把“三月彌生”這個身份的秘密暴露了,其他的東西都無所謂。

也不會有人把他和“三月彌生”聯繫起來。

“下班……?”降谷零遲疑了一下,他覺得他面前這個不像小孩子的孩子,大概就是傳說中“神奇的高智能人工智能”。

“ssion”這個叫法,聽着不像人名,像是代號之類的,意思是“使命?任務?”

據說那位10歲就成為麻省理工研究生的天才,澤田弘樹開發出了能夠自主成長的人工智能“諾亞方舟”。

那麼組織有相應的技術也不奇怪。

只是……為什麼是小孩子的形象?

組織高層的特……特殊愛好?

“需要驗明身份什麼的嗎?”降谷零站着比遠川高出不少,遠川仰頭看他,回答道:“波本,高波酒組……最高權限。”

高波酒組最高權限,對遠川來說像是把私房錢的存摺交出去了一樣,感覺稍微有點微妙。

降谷零也是一愣,他拿的是“蘇打酒”的權限,蘇打酒的權限是最高權限,那他把高波酒放在哪裏?!

“蘇打酒就是高波酒?”降谷零試探地問,他怕這“人工智能”下一秒就報錯,說他“越級刺探組織機密”什麼的。

遠川心想,對着聰明人真是一刻也不能鬆懈。

“蘇打酒和高波酒是兩具不同的屍體。”

“啥?”降谷零一下子沒反應過來對方說了什麼,明明每個字他都認識。

但是……這詞連起來他怎麼就聽不懂了?

意思是說不是同一個人吧?

看來這“人工智能”還是不夠智能?

模擬人類感情的模塊倒是做得不錯,就是語言模塊可能還要繼續完善。

降谷零沒忽視遠川其實小表情挺多的。

看來這的確是組織的“真實資料庫”了,降谷零一思索這到底是多少情報……,他簡直是少奮鬥十年。

降谷零本意是想先問“三年前的爆炸案”有沒有內幕,還有“花見”的真實身份。

結果話一出口就順從他最真實的想法,“我需要關於‘蘇格蘭威士忌’的全部資料。”

“……你確定?”遠川挑眉,帶着一點為難的表情。

降谷零也不安起來,“高波酒組最高權限”還不能拿的資料?

一個已經被處理掉的公安卧底可沒有這個本事。

Hiro這些年到底發生了什麼?!

被迫參與了什麼組織內部的秘密實驗不成?

“我確定。”降谷零點點頭,無比肯定,他必須知道真相。

“‘資料’需要你自己去拿,真的沒問題嗎?”遠川再度詢問道。

“沒問題。”降谷零握緊拳頭,不管是催眠還是洗腦,他一定都會把hiro帶回去。

“我還是第一次聽見這種要求。”遠川神色複雜地抱着那盞枱燈站起來。

因為也沒有其他人會尋找“諸伏景光”了吧。降谷零心想。

“那麼祝你好運。”遠川說著把什麼東西塞到降谷零手中,下一秒降谷零隻覺得天旋地轉。

他從黑幕中重新睜開眼睛,第一眼是視野里蔓延出去的地面。

下一秒是臉貼着地面傳來冰冷的感覺,降谷零掙了掙手,他雙手都被反綁在身後動彈不得。

過度真實的感官信息迷惑大腦分不清現實還是夢境。

他這是被“花見”賣了?還是被“小田長月”賣了?還是說這裏也是夢?

“你真的還不說嗎?”格外耳熟的聲音從降谷零頭上傳來。

降谷零掙扎着抬頭看了一眼,一張格外眼熟的臉映入視野。

是諸伏景光。

他這是在組織里?

降谷零疑惑,但是幼馴染就在身邊還是讓他放鬆了警惕。

誰料到“諸伏景光”的下一句話,就讓降谷零渾身肌肉緊繃。

“ZERO。我真的沒想到你居然是公安的人。”“諸伏景光”表情悲痛,也許該稱呼他為“蘇格蘭威士忌”更合適。

別人相戀二十年的小情侶,談婚論嫁前發現對方出軌可能都沒有發現幼馴染竟是“敵對勢力”的蘇格蘭悲傷。

因為蘇格蘭顯得太過悲傷,所以降谷零懵了。

什麼叫我是“公安”?你不也是嗎?

警察證被丟在降谷零面前,上面降谷零的頭像格外的顯眼。

【警察廳警備策劃課】

“公安那邊的探子也在公安資料庫里找到你的資料了。”

蘇格蘭打開槍支的保險,子彈上膛的聲音格外明顯。

“zero……為什麼偏偏是你……”

“你留在組織只是為了公安那邊的任務嗎?”

蘇格蘭質問着,降谷零卻一言不發。

這都什麼和什麼?!

於是降谷零得出了一個結論——“他在做夢”。

“高波先生就要來了。……zero,你瞞不過去的。”蘇格蘭低聲道。

降谷零卻突然抬了抬眼。

“什麼?高波酒?”

還能拿到高波酒的情報嗎?他在組織這麼多年可還沒見過這號人物。只看到臉也好啊!

降谷零激動到顫抖,想着幹掉組織BOSS的左膀右臂,他離幹掉組織收工回去就不遠了,至少有相當一段時間不用再熬夜加班當打工皇帝。

幸福美好的生活正在向他招手。

蘇格蘭卻以為降谷零是因為害怕。

“落到先生手裏的卧底不會有好下場……我只能幫你這個了……抱歉,ZERO。”蘇格蘭扶起動彈不得的降谷零。

擁抱是溫暖的,冰涼的槍支卻抵上心臟的位置……

隨後是沉默中的槍響,剎那便轉瞬即逝。

……

降谷零又一次猛地驚醒……槍響還在耳邊回蕩,心臟漏風的感覺殘留在腦海中“呼呼”作響。但是意外地沒有絲毫痛感。

彷彿那就只是一場夢。

他原本正伏在一張長桌上,陽光從窗外落進來,他眼前便是大片大片的陽光,亮到晃眼。降谷零環顧四周——是公安的辦公室。

場景又發生了變化。

原本正準備拉窗帘的年輕人見降谷零醒了便停下了動作。

“抱歉,我吵醒您了嗎?”

降谷零一看那張臉,再看那雙陽光下透亮的紅眼睛,“三月彌生”這個名字就差脫口而出。

理智卻強行拉住了他。

三月彌生怎麼會對他用敬語?

於是降谷零擺擺手,反問道:“你是?”

如果對方是三月,肯定會說他睡懵了,連同期朋友都認不出來。

如果不是……可能我在夢裏還沒有醒吧?

連續懵了幾次的降谷零按按自己的太陽穴。

剛剛那個hiro太可怕,他拒絕回想。而且……那個hiro開槍的時候是哭了嗎?

“啊,抱歉。我是今天入職公安一課的新人——八月木染。上面說讓我跟着降谷前輩。今後還請您多多指教”長着和三月彌生一張臉的“新人”鞠躬回答道。

聲音喚回降谷零飄遠的思緒。

然後……

降谷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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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經病的紅黑陣營法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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