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深海鮫人x溫柔家主（28)

陸家效率恐怖如斯，凌晨三點多的時候技術組就全盤恢復了陸晨哲想要隱藏的東西，甚至還發現了一段監控視頻，助理抱着資料，發現對方知道的竟然比他想像中的多得多。

陸行卻絲毫不意外，在知道歡歡不是因為疏忽被實驗室帶上岸后，他就早有準備。

現在看來，他們之間的羈絆反而比設想的要好處理，如果是漂亮小人魚和俊美人類青年相知相戀，小傢伙千里上岸尋找伴侶的劇本，那陸行才是真的要殺人，然後做個徹徹底底的反派，讓小傢伙親眼看看戀人的屍體是如何被狼狗吃掉的。

平板上，那段監控視頻循環播放，看樣子是陸晨哲的某次出海，正巧遇上趙家物資被搶。一陣火拚之後反而讓路過的陸晨哲撿了個便宜。

「這裏怎麼這麼多魚？」陸晨哲問，膚色被海風吹得黑紅黑紅的，但多虧陸家的好基因，眉眼深邃的模樣到別有一番堅毅。

旁邊立馬有人回答：「這艘船偽裝成出海的漁船，一般這種民用漁船都會裝電子網捕撈，從一個區到另一個區，一邊走一邊撈，到地方了一放網，嘩啦啦一片能堆成山，連指甲大的魚苗都不放過。」

「這樣下去這片海的魚就該絕種了，命令下去，以後這片海禁止電網捕撈，違規者罰錢。」陸晨哲說，眉目尚且稚嫩，卻也見幹練的模樣。

「魚怎麼辦？」

「貨收了，魚，就放了吧。」

「等等。」陸行突然伸手按了暫停，又往回倒了一點；「這裏，截出來，十倍速放慢。」

助理依言照做。

於是當某個十秒畫面重複到第七次的時候，被陸行暫停在某一幀上，電子筆在某處畫了個圈：「這裏，放大，然後組處理一下。」

技術組很快發來了處理過像素的角落圖像。

如此瑰麗漂亮的銀藍色，除了歡歡，不做它想。

不過看這個大小，是只有巴掌那麼大嗎？好像可以捧在手心的樣子，那是不是可以裝在玻璃瓶里隨身攜帶。

不過……救命之恩嗎？

倒是更加礙眼了。

「繼續。」無論內心想的什麼，陸行看起來倒是頗為淡定的模樣。

之後助理投影了一張圖片，是陸晨哲那一脈手下的一個小型個人實驗室，是一小簇頭髮的樣本。

柔軟捲曲的發因為缺水而顯得乾枯，漸變的銀藍從發尾變得淺淡，到了末端甚至有些透明，像是被風乾枯萎的花朵做成的標本。

看了一眼時間，一共兩次交集，四年前八月一次，去年十二月一次。一次救命之恩，一次不知道為什麼留下了頭髮。

嘖，真有緣分，就像是童話故事裏男女主角之間的浪漫開頭。

「好了，陸晨哲這條線不用查了，讓a組人帶回來，有什麼問題直接問當事人就好了。」陸行低低笑着，溫柔吐句，下達命令。

其實根本就不重要，為什麼人上的岸，有過怎樣的浪漫開始，曾經和誰發生了什麼。在他這裏都不重要，查清楚只是天生的控制欲作祟而已。

陸行修長的指尖敲擊屏幕，一字字下達了追捕令。

反正從今以後，只會有他。

「繼續往深了查，這樣的年代，肯定不止一人發現過她的蹤跡，只不過那些人暫且沒能力追上去。」

「如果對方意識到什麼，就處理了吧。」

他一條條下達着命令，隱約間，佈下了天羅地網。

她打開杯蓋稍稍含了一口，眼睛一亮，又咕咚咕咚喝了小半瓶。

「好厲害，竟然真的是新鮮的海冰川水。」歡歡不禁對着小夥伴感嘆。

【……】

系統可不是歡歡這樣不知世事的小傻子，雖然現在功能全廢，但是起碼的眼界還在，它深知對方能做到這樣的動作，需要多麼龐大的能力來支撐。

【歡歡你有沒有覺得，也許你的飼養者就是陸行呢？】

「不覺得，為什麼？」歡歡想起自己消極怠工的念頭，有些心虛。

【身份比我想像中的還要高一些，對方肯定是四大世家的。】

歡歡嘬着冰川海鹽水，認真聽系統傳授經驗。

【送海水不稀奇，送新鮮的海冰川水問題就大了。這代表着對方起碼有八區到一十四區的運輸渠道，而且絕對不是簡單的運輸渠道，時間這樣短，就算按這個世界的科技，要做到這一點起碼要有海陸空三方的隨意支配權，才能給你喝上這口水啊！】

【八區的海上風不適合飛機低空飛行，對方肯定是接到你電話時，八區那邊就有船隻出海取水，然後一路海路，空路，陸路片刻不停地接力送過來，才能在這麼短的時間裏送你一瓶水！】..

系統說得信誓旦旦，沒見識的歡歡大開眼界。

低頭看了看手中還浮着碎冰的保溫杯，只覺得再看就變得莫名厲害了起來。

「只……只有一小杯嗎？」歡歡驚訝地都結巴了，她是真的不知道在陸地上喝冰川海水會這麼麻煩，在她的印象里這是跟呼吸不同區域空氣一樣簡單的事情，憑她的速度就像是人類走一段路的時間。

而且費了這麼大的勁為什麼只取一個保溫杯的水，歡歡聽着都心痛了，好浪費，起碼要帶回一桶水吧。

【這就是對方態度問題了，對方那樣輕描淡寫。世界上的事情很多人都能做，但是不同的人一件事的態度有所不同。要知道，本身只有一百的人做八十的事情，和本身有一萬的人做八十的事情，態度絕對不同。而有的人所擁有的要比一萬多太多太多。】

【對方比你看到的還要不簡單，像是特意露出來的冰山一角。】

【還記得最開始的資料里寫的什麼嗎？而且對方的失眠症已經很嚴重了，哪怕上次他在你面前沒出問題，但我能看出來他已經瀕臨極限了。哇，情況差成那樣耶，還能表現的那麼平靜，不簡單不簡單，真是不簡單。】

系統在腦子嘰嘰喳喳說著推論，歡歡捂住耳朵，閉眼反駁：「你都說他到極限了，你上次都沒告訴我！！我都不知道對方身體差成那樣！！」

系統也大聲反駁：「我是說精神極限！你擔心對方幹什麼，要是對方真的陸行，人家物理值能打你兩個，別忘了你指甲已經被剪掉了！而且誰說極限就不能撐很久了？！就對方表現的權利和意志來看，可能的很！」

歡歡不接受：「主人才不會是那種反社會的變態，他那麼溫柔，才不會對男女主和小世界做那樣喪心病狂的事情。」

系統不服：「失眠那麼久，不自殺就已經是奇迹了。再撐個二十年，成變態又算什麼？「

歡歡：「陸行是主人的晚輩的可能明明更大！」歡歡說不過，直接把自己之前不成熟的猜測喊出來。

系統：「我還是覺得對方是陸行，管理局不可能投放時間差這麼大的，而且我們都對那人有過是陸行的猜測。任務者對任務目標是有與生俱來的直覺的！這一點管理局做了大量研究，是有依據的！」

兩人都無法說服對方，最後歡歡堅持認為對方不是陸行。

怎麼會是陸行呢？做了那些恐怖過分的事情后，給無辜的男女主和小世界留下難以癒合的傷害后，被憤怒的人群殺掉，然後屍體被一塊塊扔入海底的人，怎麼會是她溫柔的主人呢？！

肯定是系統搞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