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95
“我說你應該多笑笑,別總是板着個臉,你也就比我大五歲吧,看起來卻像我爹.....”西里爾喋喋不休地說著,只是話語說了一半,聲音戛然而止。
西里爾在後視鏡里看到了原本應該還在昏迷狀態在男人,男人不緊不慢地朝他笑了笑,西里爾神色一變剛想做些什麼,下一秒他就感覺自己的頭髮被人扯住,整個腦袋被狠狠地撞向一旁的玻璃。
正在開車的男人見狀立刻想阻止響尾蛇,葉言鬆開扯着西里爾的手,他的雙手被手銬銬住,但這同樣也可以讓他更好地勒住前方正在開男人的脖子。
脖子是人體最脆弱的位置之一,男人清楚地感受到了屬於金屬的冰冷感,他用一隻手勉強抓住手銬試圖給自己留有喘氣的空隙,另一隻手摸索着。
葉言本以為對方會拔出一側的槍,但是男人的動作卻出乎他意料,只見男人胡亂地摸索着車裏的按鈕,忽然詭異又帶有穿透力機器聲音傳到葉言的耳朵里。
“匕首、烏鴉......”
這是黑衣組織boss用於洗腦響尾蛇的口令,每一個詞都是經歷了無數實驗才誕生,然不知為何這些劫持他的人也有這段口令,雖然只有一小部分,但這也足以影響葉言的判斷力。
感受到響尾蛇動作的遲疑,男人快速地掙脫了對方的束縛,而下一秒男人臉色變得十分難看,他快速地調整方向卻已經為時已晚,汽車直接沖向下了山坡。
強烈的撞擊聲驚起了一大片飛鳥,車子前方冒起了濃密的白煙還伴着燒焦的糊味。
葉言緩緩地坐起身來,他晃了晃腦袋,血液順着他的頭滴到了衣服上,疼痛感讓他的大腦有些清醒,可是一直環繞在耳邊的口令依舊讓他感到無比煩躁。
即便有安全氣囊,前面的兩個人也依舊陷入了昏迷,葉言強忍着眩暈感不斷摸索着,過了一會終於讓他找到掉落在角落裏的鑰匙,在解開其中一側的手銬之後,葉言直接一拳砸向了汽車的播放器,聽着還在陸陸續續播放出的聲音,葉言不合時宜地想這輛車的質量還蠻好的。
屬於汽車的碎片扎進了葉言的肉里,整個拳頭看起來血肉模糊,圍繞在耳邊的聲音早已消失,葉言的表情異常平靜,可是他就像是沒有痛覺一樣依舊自顧自地一拳一拳打在汽車的播放器上,手中瘋狂的動作與臉上的平靜看起來十分詭異。
直到煩躁的情緒得到平復,葉言才收回了手中動作,手銬伴隨着他的動作嘩嘩直響,原本的鑰匙已經不知道被他扔到了哪裏,葉言煩躁地皺了皺眉,隨後用腳將車門踹開,由於車子經歷了猛烈的撞擊,葉言並沒有怎麼用力,車門就直接脫落。
而剛走出車外,葉言就看到了一排齊刷刷的槍口,在他的不遠處站着大約十餘個人,其中兩名金髮男女十分顯眼,葉言眼中微光不斷閃爍着,如果他沒有猜錯那個金髮的女人正是FBI的茱蒂·斯泰琳搜查官,至於一旁那個金髮男人,看起來似乎也同樣是FBl,不過看着周圍的人小心的態度,金髮男人的地位或許要比他想像得還要高一些。
“響尾蛇,好久不見。”其中臉上有一條長長傷疤的男人率先打破了僵局。
葉言看着男人,腦海中的記憶再一次被觸發,他扯出一抹友善的微笑,說出來的語氣卻十分不友善:“的確是很久沒見了,沒想到你還活着啊。”
刀疤男是道上有名的雇傭兵,曾經一次執行任務的過程中,響尾蛇與對方產生了利益糾紛,對方臉中的那道傷疤,正是拜響尾蛇所賜。
代號為毒蠍的男人用手摸了摸臉上的刀疤,看着葉言這眼神十分狠毒:“你倒是比以前牙尖嘴利了,這幾年該不會關在籠子裏,只能用嘴討好別人吧。”
葉言即便聽到如此侮辱的話,表情依舊是一副漫不
經心的樣子,身上條格的病號服沾染了許多血跡,看起來就像是剛從醫院裏逃出的瘋子。
“別跟他說那麼多廢話,快點抓住他。”金髮男人聲音冷淡地下達了命令。
“好嘞。”
雖然毒蠍很討厭這幫FBl,但是沒有誰會和金錢過不去,對方開出的價,可是要比暗網上高出一倍,更何況對方已經付下一半的定金,也不知道這響尾蛇究竟有多大的魅力賞金居然如此之高。
“砰。”
子彈發射的聲音讓在場幾人神色微變,金髮男人剛想訓斥是誰亂髮射子彈,那一秒在一旁放哨的雇傭兵捂着胸口倒下的身影。
葉言趁亂向車子的後方跑去,無論是車子還是大樹都是很好的躲藏地點。
槍聲開始變得密集,隱約間葉言似乎看到了那抹熟悉的銀髮身影。
“掩護我。”琴酒交代完就利用樹木一邊跑一邊躲避敵人的子彈。
看着琴酒那種不要命的架勢,貝爾摩德緩緩地勾起了一抹含有深意的笑容。
金髮的男人臉色陰沉,對方怎麼可能會在這麼快的時間裏追上來,並且還知道響尾蛇的位置,他眼裏閃過一抹暗色,他想起當時實驗室的場景,由於響尾蛇四肢被束縛在手術台上,身上還穿着那件單薄的衣服,所以他並沒有多此一舉地讓手下搜身,如今想起來,對方的耳朵上似乎帶着一對綠寶石耳釘,定位器很有可能就藏在那對耳釘上面,看來黑衣組織對他忠誠的烏鴉也並不放心。
“你不要命了!”
葉言看着朝自己跑過來的琴酒,忍不住地訓斥道,琴酒聽到葉言話沒有說什麼,只是勾了勾嘴角,以後又毫不費力地解決掉這邊正在瞄準的敵人。
就在兩人匯合之後,葉言再次聽到了讓他心煩的口令,察覺到葉言情緒不對之後,琴酒很快就鎖定了金髮男人手裏的金屬物體,聲音似乎就是從那個金屬物品里發出來的。
若是完整的口令會讓洗去響尾蛇的記憶,他會再一次變成冰冷無比的人形殺器,可是殘缺的口令,只會讓他的記憶受到干擾,憑藉著自己的意志來一遍一遍對抗口令,而在口令的無數次循環下,很容易造成人格分裂的後果。
葉言只感覺自己的內心深處似乎正在有一團怒火正在熊熊燃燒,他唯一能聽到的聲音只有那不斷循環的口令,面前的人影也開始不斷搖晃,他甚至看不清對方的臉,在意識不清的情況下,凶獸會攻擊所有潛在的危險因素,而葉言也是同樣。
“你好好看看我是誰!”
熟悉的聲音在耳邊響起,葉言看到了落在自己手上的銀色長發,下一刻他迅速放開了手中的人。
琴酒看着似乎恢復神志的秋山鶴,抬手擦了擦嘴角的血,眼睛卻死死地盯着秋山鶴,以免對方再給自己來上一拳。
葉言強壓下心中的煩躁,眼前的景象開始變得清晰,他勉強能認出面前的情景,只是腦袋依舊疼得厲害。
伴隨着更多黑衣組織的成員趕來,對面開始有些力不從心,葉言似乎看到了朱蒂皺着眉毛向一旁的金髮男人說著什麼,然而金髮男人只是在用宛如毒蛇般陰鷙的目光看着這邊,隨後向一旁的下屬吩咐了什麼。
看着對方似乎打算撤退的意圖,葉言皺了皺眉,他莫名地感到有些不安,下意識的目光追隨着對方的手下,然而看着對方槍口所指的方向,葉言神色大變。
“快跑。”
葉言一把扯住琴酒的手腕,兩人快速地遠離不遠處的車,葉言與琴酒的身影已經完全暴露在敵人的射程之內,但是誰也沒有停下腳步,就在爆炸聲響起的那一刻,葉言死死地抱住了琴酒將對方壓在身下。
“你在做什麼?!那輛車裏還有我們的同伴!”朱蒂不敢置信地看着一旁的金髮男人,在她從柯南
那裏了解到響尾蛇似乎出現的消息后,她將他將這些情報上報給了自己的上司,然而沒想到沒過多久,總部那邊竟然派了人來逮捕響尾蛇。
在計劃部署中,朱蒂察覺到了對方對響尾蛇的重視,卻也沒有太在意,畢竟當時組織曾經為了逮捕琴酒也同樣做了許多部署,而當他看到在實驗室里的響尾蛇后,她忽然就想起了在總部流傳的謠言,這讓她開始懷疑總部想要逮捕響尾蛇的真正目的。
“這裏是日本公安的地盤,不可以讓他們找到我們潛入這裏的證據,更不能讓他們知道我們與雇傭兵合作,所以為了大局我只能做到讓做。”金髮男人的聲音十分冷靜,似乎同伴的死亡微不足道。
“你!”朱蒂還想再說些什麼,而下一秒就被後面的人一掌劈在脖頸處暈了過去。
年少的時候,秋山鶴由於身體原因一些較重的物體都無法輕易抬起,琴酒甚至感覺自己只要稍微用力就會捏碎對方的手腕,然而在自己被撲倒之後,琴酒用全身的力氣,也沒能將秋山鶴推開,直到爆炸結束,對方似乎因為疼痛鬆了些力氣,琴酒才重新坐了起來。
琴酒第一次感受到了手足無措,他不知道將自己的手放在哪裏,秋山鶴後背已經是一片血肉模糊。
“別睡。”
琴酒看着倒在自己懷中被鮮血浸染的秋山鶴,他張了張嘴,最後卻只無力吐出了兩個字。
視線已經開始逐漸模糊,葉言感覺自己的五臟六腑都移了地方,他從未看過琴酒如此的表情,這讓他感覺有些難過,用盡最後的力氣,他勉強將手抬了起來,臉上扯出了一抹安慰的笑容:“沒事的,不要難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