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7 章 致命錯誤
解雨臣走到我巢里坐了下來,冷靜道:“他們那邊要打開了。”
我點點頭,但我從解雨臣的神情里,看出了一絲擔憂,這種冷靜是對自己情感的保護,是為了掩飾住自己心裏的不安。
我想安撫一下他的情緒,起身去火堆旁泡了兩杯茶水,隨意撒了一些帶來的茶葉,在這種情況下也不計較什麼名貴不名貴的茶了。
緊接着我聽到巢內吳邪和老高的聲音,隨後巢內便陷入了寂靜。我端着茶水回到巢里,吳邪在一旁站着,情緒很低落。解雨臣握着自己的雙手,不斷搓着,抬頭看了我一眼,聲音顫巍巍的,“廣西那邊......出事了......”我腦子嗡嗡作響,一片空白,我把剛泡好的茶水遞給吳邪和老高,他們搖了搖頭。
我只好默默地坐到解雨臣的旁邊,把茶水遞給了他。把茶水吹涼一些后,我咕咚咕咚地連喝了幾口,長呼一口氣,道:“那麼.......誰來說說廣西那邊發生什麼事了?”
吳邪緩緩開口道:“剛剛我去又檢查了一遍石雕,發現有個石雕被碎石卡住了,我取出來后,才是完整的圖像,所以.......我們之前給廣西那邊的答案是錯誤的。”
解雨臣道:“我已經讓老高去派人查看廣西那邊的情況了,不過等情報傳過去,再發回來反饋,恐怕也得好幾天。”
我猛地吞了一口口水,這就意味着,等消息傳過去,他們已經進去兩三天了,而他們現在的情況如何,我們也無從知曉。
我正打算說些什麼來緩解這壓抑的氛圍,吳邪表示自己有些累了,要回去睡一覺。我能理解他這種心情,他只是想獨自靜一靜。前幾天我害他被蛇頭咬了一口,也有這種情緒,但如今的場面則更甚,因為那裏面是好幾條人命。
解雨臣靠在牆上,喝了一口茶,輕嘆道:“大花,你知道嗎,我從小到大,從來沒有犯過這種錯誤,霍奶奶,小哥,胖子,他們都因為這次錯誤而出事情了,我沒有辦法容忍自己的這種錯誤。”
我和解雨臣雙目對視,看得出來他眼神中的情感波動,在我的印象里也沒有他犯錯的記憶,我知道自己得說點什麼來安慰他。
我伸出右手,從他脖子後面抱住了他的肩膀,並輕輕地按住他的臉頰,讓他能夠靠在我的肩膀上。解雨臣略微遲疑了一下,但還是靠了過來。
我撫摸着他的發梢,道:“這並不是你的錯,我們誰也不想看到這種事情發生,我們都希望他們能平安。”
不知道這樣的安慰對於解雨臣來說究竟有沒有效果,但我知道這種事我應該和他一起來承擔。
我停止了撫摸他的頭髮,轉而握住了解雨臣的手,緊緊攥着,道:“不管發生什麼,我都會陪着你的,既然我們都想知道廣西那邊發生了什麼,比如我們直接去現場,也可以做進一步打算。”
解雨臣點點了頭,冷靜地分析了一下,道:“你說得對,不過我們不能就這麼貿然前往,而且必須把消息給封鎖住,要是霍奶奶出事的消息傳出去,我們可能不但救不了人,還要受到阻撓。我覺得這事兒交給吳邪去做比較好,不會太張揚。”
我同意他的想法,貿然前去廣西,只會把我們也搭進去。我正打算起身去跟吳邪說一下這事兒,便聽到了解雨臣的鼻息聲——可能是太累了。
他已經睡了過去,見到此情景,我心臟跳得很快,我記得他說過自己每晚是要吃安眠藥才能入睡,莫非我的肩膀給了他安全感?我不敢亂動,生怕把他吵醒了,也就靠在一邊,睡下了。
第二天一大早,我發現解雨臣已經醒了,正和吳邪交談着,見我醒來,道:“大花,你醒了,我已經跟老高說了,立馬安排我們去廣西,不過我們得先等吳邪去長沙一趟,他知道該怎麼做。”
吳邪去了長沙,而我則和解雨臣先回了北京。霍秀秀來機場接了我們,回去路上,因為還有個司機在場,保險起見,我們一言不發。等到了我和解雨臣的四合院,霍秀秀立馬問道:“你們打算怎麼做?奶奶他們現在還不知道是什麼情況......”
我安慰霍秀秀不要着急,並把我們打算去廣西的事情告訴了她。
解雨臣把行李放回房間,脫掉了外套,對霍秀秀說道:“我們現在不能輕舉妄動,整個京城都在聽霍奶奶的風聲,我已經派人儘可能封鎖消息了,要是你奶奶她的消息傳出去,可能就要大變天了。現在我們需要等待吳邪那邊,我們這邊要是調動一下人馬,聰明人立馬就會發現端倪,所以我們只能靠自己,然後得看吳邪能不能找到幫手了。”
霍秀秀聽到后,一屁股坐到沙發上,咬着嘴唇,道:“那我們就這麼乾等着嗎?”
解雨臣捏住下巴,嘆了口氣,道:“目前看來是的,不過.......我可以幫吳邪一把。”說著就拿出手機打了一通電話,安排到要做一張吳三省的□□,接着發了一條短訊,對我們說道:“搞定,不過很遺憾,我能做的只有這些了。幾天過後我們也去一趟長沙。”
又是□□,我不禁看向霍秀秀的臉,還記得上次解雨臣易容成了霍秀秀時的情景。我明白解雨臣的用意,他是希望讓吳邪戴上吳三省的面具,去給那些盤口上的人一點威懾,畢竟吳三省離開這麼久,人心早散了。而人心這東西,比鬼神更恐怖。
霍秀秀起身道:“我也要去長沙,帶我一起去。”
解雨臣的神情充滿着擔心,很顯然他是不會同意霍秀秀去冒險的,但我知道,在這種情況下,讓秀秀待在這裏,說不定更危險,而且自己親人生死未卜,怎麼坐的住?我走到霍秀秀身邊,拉着她坐了回去,答應她帶她一起去。解雨臣看向我,我示意他聽我一回,他便沒說什麼了。
經過幾天休整,我們啟程前往了長沙。期間解雨臣的耳目告訴我們,吳邪碰上了棘手的茬,一個叫王八邱的並不相信易容后的吳邪就是吳三省,幾次三番想要暗算吳邪,看來我們得去幫他一把。
根據耳目的線報,王八邱派人打算在吳邪的必經之路上加害於他,於是我們制定好了計劃,我們就在吳邪的必經之路上等着,演一出好戲,這幫子走狗不會不認識霍秀秀和解雨臣,等他倆來認定這就是吳三省,那吳邪就是吳三省了。
我們開了幾輛黑色轎車,在裏面等着,遠遠看到吳邪頂着吳三省的臉,後面還跟着一個壯漢,只見旁邊的巷子竄出五六個人,拿起菜刀就砍向吳邪他們兩人,吳邪旁邊的壯漢背部被狠狠地砍了一刀。
“不好!他們出事了,我們得去幫他們!”我忍不住喊了出來,卻被解雨臣一把拉住,解雨臣道:“不要急,你現在衝出去,他們見我們這焦急樣,會看出破綻的,鎮定點。”
我連忙做了幾個深呼吸,讓自己冷靜下來,跟在霍秀秀,解雨臣後面,出了黑色轎車。霍秀秀走在我們的最前頭,蹦蹦跳跳地到了吳邪身邊,勾住他的手道:“三叔,好久不見,還記得我嗎?”
而我和解雨臣則冷着臉,我一直瞪着那幫走狗,解雨臣沒有抬頭看他們,只是低頭髮着短訊,道:“送三爺回老地方,遇到王八邱,直接打死,記我頭上。”
那幫走狗見我們這陣仗,立馬作鳥獸散,解雨臣指了指他們逃跑的路線,命手下追上去給他們一點教訓。
等跑的跑遠,追的追遠了,解雨臣走到那個被砍傷的人身邊,那人說他叫潘子,潘子背上鮮血直流,被砍傷的地方血肉模糊,衣服都被染成了暗紅色,我幫忙把潘子扶到了車上,車上瞬間就瀰漫著血腥味。
吳邪也坐上了車,問道:“你們怎麼想着過來幫我了?”
解雨臣沒有回答,而是打量起了吳邪的面具,緊皺着眉頭,微微頷首道:“嗯嗯,果然不錯,那丫頭的手藝果然值這個價,不錯。”
吳邪摸了摸自己臉上的面具,停頓了幾秒,又指了指後面幾輛車,道:“對了,你既然有這麼多人手,幹嘛不直接叫上這些人去夾喇嘛?”
解雨臣看了看後視鏡道:“霍家老太的事情我還瞞着,沒敢說出去。但是霍家已經開始亂了,她的幾個兒子非常難弄,霍家很多出國的親戚現在都已經回到了國內,準備開始奪產,現在他們就等着讓我給個交代,告訴他們霍家老太去哪兒了。”
看來霍家的眼線還是發現了一點端倪,畢竟霍老太和解雨臣一起去夾喇嘛,結果解雨臣倒是回來了,卻不見霍老太,是個人都會起疑心,而且現在說不定解雨臣正被各個勢力的耳目監視着,處境十分被動。
到了地方,我們幾個人直衝沖地便下了車,至少氣勢上不能輸,我打量着周遭的人,似乎他們的關注點都在吳邪身上,有膽大的直接喊出了聲來:“三爺回來了!真是三爺回來了!”
茶館內外瞬間騷動了起來,等我們走進茶館,他們立馬恭恭敬敬地分成兩列,驚恐萬分地看着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