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章：昂首挺胸（1）
天氣一天天的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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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周末的日子，汪暉照常在上午陪着孩子玩了半天，在給妻子囑咐兩句后吃過午飯便出門去了店裏。
在郊區的快車道上行使着，車速不知覺的越來越快，汪暉的情緒卻一直都歡快不起來。
自從那日三人飯桌商量好后，汪暉與李軍兩人休息了幾日，李軍一臉憨笑的望着汪暉說著等他的消息。
可汪暉哪裏有消息。
在飯桌上說肯定有出路，也是當時有些急切的心境，想着這麼大個城市肯定有些活干，在他自己看來也只算是說個大差不差。李老闆當時也是前後為難，聽到汪暉那胸有成竹的樣子，也受到了些感染，所以也沒多糾結就答應了王新的說法。
只是到了現在過去了十幾日，與李軍也不過見了兩三面，之前說的事也沒多少進展，只能天天在家陪孩子，周末去店裏幫下忙，眼看着老婆這幾日逐漸開始問起，似乎開始有怨言，汪暉心裏更加沒底了。
這些瑣事一直在汪暉心裏糾纏遊走，車窗外的景色也早已無心欣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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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到了店子，推開門便看到抬頭看來的王新，店裏當下有些客人，王新像是已經忙過一陣了，並未多言，兩人相互點了頭打了招呼后汪暉便拿起東西上手幫忙了起來。
大約過了十來分鐘后，李老闆也拎着一袋子水果推開門來，看到投來目光的兩人便笑道：“家裏上次留的點水果，吃的少，就給王老闆提過來了。”
王新一邊忙着手上的活，平靜的回了句：“給汪老闆提回去吧，我不怎麼吃水果。”
汪暉正在給個老熟人理髮，可能是太專註，並沒回應他們兩的回話。
等到店裏客人都打發的差不多了，只剩下王新還在給最後一個客人造型，汪暉招呼着李老闆出去門口抽煙。
走到門口來，這十一月的天早已逐漸灰了起來，已經轉涼的天氣刮著大風，卷着暗沉枯落的葉子處處奔走，蕭索凄涼之意頓生。
李老闆隨着走了出來，從褲兜里掏出煙來遞給汪暉一支，各自點了起來。
汪暉徐徐地吐出一口煙，望着對面南郡苑說道：“我這幾天在家裏打聽了下，現在市裡規劃的嚴，又是馬上到年底，各方面都沒什麼好路子安排，我想着明天再去四季廣場對面那群樓里訪一下有沒有沒接上手的活，有的話咱倆再張羅幾個弟兄朋友看能不能接下來，把今年做過去。”
本來出來想着可能有什麼好消息的李老闆，聽到這話臉上也沒了什麼表情，只是跟汪暉一樣面對着小區，看着大門入口處零星幾人進進出出，算是有些敷衍的回了句，行吧。
接下來兩人便再沒有對話了，一直對着南郡苑抽煙發獃。
可能是剛才忙的有些累了，汪暉往邊上站了站，靠着隔壁門窗店的牆順勢蹲了下來。
李老闆也往另一側餐館靠了靠蹲下來繼續抽煙。
店門被推開，把最後一位顧客送走的王新看到了兩人，進去簡單收拾了下后，也跟着推開門，靠着汪暉頓了下來點上了。
秋風總像是能攜帶着些什麼情緒感觸之類的存在，裹挾着八百里之外的哀愁與相思，沉默地在低空略過，搜刮著地面一切能帶走的寄託，直到穿過這萬千城市，越卷越濃，這重再也無力承托，最後擁抱着它們一起墜入海面上，無影無蹤。
李老闆只覺得這個秋天可太難熬了，像是有些無力，
再想到再過幾月又是年關，只覺得涼意更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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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幾天生意還好吧”汪暉開了口。
“馬馬虎虎，你們周末過來就行。”
說罷也沒等他倆回話，王新便彈掉煙頭，匆匆吐出最後一口煙，推開門進去。
李老闆看着王新這有些急躁的樣子有些訝異，便看向汪暉。
汪暉只是看着店門，心裏若有所思。
不一會王新便拿着幾張現金出門來，開口說道：“給你們結。”然後分作兩分交到二人手裏，“離忙的時候還有兩個月，這段時間你們周末過來就行。”
說罷看了兩人一眼便要轉身進去店裏去。
這時汪暉開口喊住了他。
“後天周一不忙的吧，早上我來接你，我們一起去水庫逛逛，總要給自己放天假吧。”
王新聽到愣了楞神，在思考了幾秒后答應了下來，便轉身推開門去。
看到王新進了門去，李老闆冷不丁的問了句：“那水庫有什麼可逛？”
汪暉頭也沒回的回了句：“只是走走。”
李老闆也沒搞懂汪暉想幹什麼，他也沒太大興趣，只是想了又想，還是對着汪暉道：“咱們總不能就這樣混到過年吧。”
汪暉仰起頭看着天色變暗的天空，呼出一口氣答道：“我來想辦法，會有辦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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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啥辦法啊，兩個大老闆。”
一聲輕佻浮誇的招呼聲從隔壁門窗店傳來，汪李兩人轉過頭朝着店裏邊望去。
是隔壁的小高。
這想來是有些時日沒見到小高了。
兩人前些時還在店裏工作時就與隔壁老高閑聊過，問起有些時間沒見到小高時，老高也是支支吾吾說不出個所以然來，只說是跟他朋友一起出去創業了，-還提了嘴說應該還掙了些錢，其他就沒多說了。
再見時，小高換上了身緊身高調的行頭。
頭髮兩邊都剃光了，把上面的頭髮梳到了後面，一改以前蓋住額頭的長發，儘力做出清爽幹練的造型。黑色的T恤前面印着女性裸體的簡筆線條，搭配着下半身緊身七分褲，踩着一雙黑紅相間的平底休閑鞋，這當下普遍又怪異的造型。
只是多日未見，李老闆也並不研究在意這穿搭造型，還是張口打了招呼。
“喲，高老闆凱旋了啊，是去哪裏瀟洒過了？這髮型夠瀟洒的。”
小高聽到這話，也並未多想，接話道：“瀟洒是肯定要瀟洒的，人生在世肯定要瀟洒下的。”說罷便雙手朝自身上下一攤：“怎麼樣，現在是不是比以前有牌面多了？”言語間多看了汪暉兩眼。
汪暉在旁，並未開口回應。
只是在旁的聽到這話李老闆才正經上下打量了下小高，；臉上逐漸露出些訝異的表情，但是也並未多加思考便脫口而出道：“哎喲哎喲，高老闆這是經歷些什麼喲，發財了吧？那飄逸的長發都不要了？”
這話說的似乎有些揶揄的意味在裏邊，但是小高似乎一丁點都不在意，全當是誇獎味聽進去了，臉上笑意更深了，看似客氣的回著：“還好還好，賺了點小錢，都是運氣，都是運氣。”
李老闆聽着這話語，像是不太想繼續搭理了，點着頭正準備轉身離開，汪暉冷不丁的開口了。
“在外面賺到錢了，那就先把錢還了吧，高老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