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3 章 德國青年職業隊
星期一的青學網球社休息處,桃城拿着最新一期的《網球青年周刊》,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手冢學長回國了?!”仟韆仦哾
越前一聲不響地走過來,踮腳抽去雜誌,翻過來一看,封面上用醒目而震撼的大字體寫着——“他們來了!德國青年職業隊!”
桃城抱住越前的頭,想搶回雜誌。越前使勁地偏着頭,口中吃力地說:“你謙讓一下嘛,桃城部長!”他故意強調了“部長”二字。
這時,海棠推門進來,桃城向他喊道:“蝮蛇,手冢學長回國了!”
海棠平靜地放下自己的書包和一份報紙,“早知道了。”他打開自己的儲物櫃,開始換衣服和鞋。
桃城一把抓起那報紙,原來是份《體育日報》。
“德國青年職業隊,是一群十五到十八歲之間的青少年組成的職業網球隊伍,吸收了不少天才網球選手,是去年的世界男子團體賽最高層次比賽——戴維斯杯的冠軍……此次到來是為了參加日本公開賽,這項賽事也是由國際網聯主辦的世界性賽事……”
桃城看着報紙上手冢的比賽照片,笑道:“手冢學長是種子選手,太厲害了!也不知道他們住在哪個酒店,不然可以去找學長要簽名啊!”
越前歪了歪頭,若有所思,“上周六的航班,這樣算來應該是錯過了我們的比賽了吧。”
海棠“嘶!”,背起網球包走出休息室。
看着他的背影,桃城苦笑,“手冢部長沒能看到青學的比賽,蝮蛇很難過呢。”說著他舉起自己的球拍,對着越前說,“我們也走吧,要加緊訓練趕上手冢部長啊!”
此時正是下班的高峰期,地鐵里人流如織,老頭的三味線彈得格外歡暢,時不時有一兩個硬幣扔到他面前的碗裏。也有人將趙空也當成幹這一行的,剛準備向他扔錢,趙空只靜靜地看了那人一眼,眼神不卑不亢,那人訕訕地收回零錢快步走開了。
趙空坐在舊報紙上修鞋,老頭贊助給他一雙腳趾開縫的耐克鞋。他修得很簡單,就是用大膠帶在上面一圈圈地纏,直到纏得密不透風,看不出原來的模樣。
趙空一把拿起球拍,對正沉浸在自己的音樂世界裏的老頭招呼一聲,起身向地鐵外走去。
今天的街頭網球場外圍的人比平時多幾倍,趙空發現有幾個從沒見過的校服也出現在人群里。他掃視了一下,看到幾個廣助界的網球隊員,但是沒看到黃毛在裏面。
“櫻下雪君!”是黃毛的妹妹武田美子的聲音,對着他招手,神色有些焦急,而她周圍的廣助界眾人看到趙空則是明顯地鬆了一口氣。
趙空擠過去,問她:“武田呢?”該不會是上次生氣了吧?
美子的表情有些悲傷,“哥哥受傷了。”
“怎麼回事?”趙空有些吃驚。
“昨天球場上來了兩個球技高超的外國少年,無論是單打還是雙打沒有人是他們的對手,球風也很猛,哥哥在球場上打得脫力了,手臂受了傷,送進了醫院。”
昨天趙空忙着NEC報名的事,沒來,所以他一點也不知道。“那今天這麼多人是為何?”
“那兩個外國少年昨晚橫掃了大半個東京的街頭網球場,”她指了指不遠處穿黑色校服的幾個男生,“他們是不動峰的人,這一帶的街網之霸,聽說也輸了。那兩個少年嘲笑說東京沒有網球手,哥哥不服氣,就把你的名字說了……”
趙空大概已經猜到了,他仰頭一吸氣,“這麼說,今晚這麼多人都是來看他們和我比賽的?”
美子點點頭。
趙空在心裏默默地嘆了口氣,他抬眼掃了一下四周,果真發現不少人正在打量着他竊竊私語。
突然,對面的人群騷動起來,不一會兒竟自動分開兩邊,中間走出兩個隨意扛着球拍的少年,一個是金髮碧眼,另一個是灰色捲髮,臉頰上還長着淡淡的雀斑。
“如果我今天沒來,你們會怎樣?”趙空看了他們一眼,最後轉頭問道。
美子垂下眼帘,搖了搖頭小聲道:“我們去找過你,但是沒找到。”
“那個,我搬家了。”
那兩個少年已經走到了球場上,看到來了這麼人,不但沒表現出砸人家場子之後的擔憂,反而一臉狂妄而囂張的笑意。“櫻下雪空!櫻下雪空來了嗎?”金髮少年用英語喊着,也許是不習慣日語發音,“櫻下雪空”這個音被他叫得十分古怪。
一瞬間,各種眼神從四面八方將趙空包圍起來,他聽到周圍有不少人說“加油”,有人說“必勝”,還有人說著他聽不懂的其它的詞。
趙空解開掛在身上的球拍,面無表情地走到網球場的中央,站定,開口用英語說了一句話,“我是櫻下雪空。”
兩個少年自他走上場便一直看着他,聽聞此言,一絲驚異滑過眼底,隨之便是相視一曬:那綁着銹鐵絲的球拍,那不知從哪個垃圾堆里撿出來的球鞋,還有他那弱不禁風的瘦削身板,哪一項能抵得上他們當中任何人的一擊?!
金髮少年拍了拍雀斑少年的肩膀,“交給我了。”趙空聽出他說的是德語。
腦海里突然閃出一個猜測,趙空抬眸問道:“你們,是德國青年職業隊的隊員?”
職業隊員!周圍的人也有不少英語不錯的,聽到這個詞,皆是心頭一震,看向場中兩人的目光紛紛變了……
“原來是職業隊,我們輸給他們也不算難看嘛!”
“職業隊還來欺負業餘的,他們也好意思?”
“職業隊啊,離我們好遙遠啊!”
……
不論是謾罵的,還是崇拜的,心裏都是不約而同地鬆了口氣。
金髮少年掃了一眼全場,嘴角邪邪地勾起,最後目光定格在趙空身上,“是啊,我們是職業隊員,所以……你要認輸么?”
趙空搖了搖頭,對視着他的眼睛,說:“職業的,就很了不起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