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不死印法

這一戰也的確是點到為止，兩人各自都施展了絕招，卻都奈何不了對方。

如果還非要分出勝負的話，恐怕非得決生死不可，但兩人都沒有這個意願。

成蟜來到紫女面前，笑道：“別生氣了，我一定給你恢復原樣。”

紫女轉過身就要離開，小手卻被拉住了。

成蟜湊近，感受着縈繞鼻尖的淡淡清香，聲音有些低啞：“花前月下，夜色正濃，我們是不是該做些什麼？”

“你想做什麼呢？邪公子！”紫女面上雖是笑意盎然，一顆芳心卻不受控制地亂跳。

“賞月。”

成蟜握住那柔若無骨的玉手，腳底微微發力，兩人頓時如飛燕般奔向高空，繼而停留在屋頂。

紫女仰望着天邊皎月，整個人怔怔出神。

她為何不拒絕？

她本想甩開那隻手，卻怕傷了他的心。

唉……

紫女心中一嘆，拿人手軟果然沒錯，或許她當時就不該接受對方的武功秘籍。

「天魔大法」正慢慢與她的身體融合，這個人也在一點點印刻在心底，揮之不去。

“你累嗎？”

男人忽然問。

紫女轉頭，一臉不解的看着他。

對方的表情在他看來有些奇怪，這是……心疼？

“這些年你一直照顧着紫蘭軒眾多姐妹，卻忽略了一件事，你也是女子。”

“你也同樣需要被照顧。”

他的目光很深情，聲音很溫柔，紫女不覺陷入了回憶。

如果對方早十年出現，這番話足以讓她淪陷。

“難怪人家叫你邪公子。”紫女抽回小手，戲謔道：“你想照顧我？”

“是的。”成蟜毫不猶豫的回答。

“那麼……除了我之外，你想照顧的還有幾人？”

“或者說，幾個女子。”

成蟜愕然，一時間竟不知如何回答。

紫女比他想像的更加聰明，這個承諾不可亂許，否則將來只會適得其反。

“邪公子，你還是好好想想這個問題。”

話音落，芳蹤已不見，獨剩鼻尖仍殘留淡淡清香。

成蟜怔怔失神，許久才恢復過來。

他將手放在鼻尖嗅了嗅，苦笑道：“果然沒那麼容易。”

——

成蟜又做夢了，依舊是九天之上的「驚雁宮」，只是傳功的已經不是芳蹤縹緲的仙子，而是一個外表儒雅的男人。

他見過這個男人，因為當初對方也曾經出現在這裏，並將「不滅七幻」傳授給他，這也是成蟜一身鬼魅輕功的來源。

也正因為這一點，成蟜將其假想成「邪王」石之軒。

男子似乎在演示一套武功，動作優雅充滿了藝術感。

成蟜注意到，對方左手掌心有冰寒氣息流動，右手掌心卻炙熱無比。

陰陽二氣在周身流動，這兩種屬性截然不同，本該相互排斥，但在「邪王」手中卻是平安無事，彷彿隨時都有可能相融。

這是……不死印法。

雖然還沒有得到傳承，他卻隱約猜出了這門武功的名字。

當然，這個猜測是建立在對方的身份上。

如果這個人是石之軒的話。

時光飛速流動，不知不覺男人的演示已結束，整個人憑空消失在原地。

與此同時，一股訊息湧入成蟜腦海中。

不死印法。

他沒猜錯！

——

“公子，醒醒，九公子找你。”

第二天，當成蟜被彩蝶叫醒時，睜眼的第一件事便是望向窗外，發現果然已是午後。

他發現每一次入夢接受傳承，他的精力都會消耗許多，也因此十分嗜睡。

“更衣。”

成蟜翻身起床，慵懶地張開雙手。

他發現已經越來越習慣被人服侍的感覺了，這是融入時代的體現。

在紫女的安排下，彩蝶如今儼然已經成了他的專屬丫鬟，又類似於秘書的角色。

正所謂……有事秘書g，無事g秘書。

穿戴整齊后又是一番耳鬢廝磨，成蟜方才前去會見韓非。

“多謝邪兄助我破案。”一見面，韓非就給成蟜倒滿酒，舉杯示意。

成蟜接過酒杯，一副受寵若驚的表情：“韓兄太見外了，此事不過是舉手之勞。”

韓非認真道：“對我而言卻是關於仕途的大事，劉意是姬無夜的人，如若不能破案，姬無夜一定會趁機發難。”

“我相信即使沒有我，韓兄也能偵破此案。”

“話雖如此，在下還是感激不盡。”

一番寒暄后，兩人一飲而盡。

韓非疑惑道：“只是我有些不明白，邪兄是怎麼知道兀鷲想殺劉意的？”

“我並未事先知曉。”成蟜卻不承認了。

韓非一臉戲謔：“事到如今還要瞞我么，衛庄兄已經把你賣了。”

成蟜不由得看向衛庄。

後者一如既往的看着窗外，一副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

韓非繼續道：“再說你也騙不了我，你剛打算教訓劉意，兀鷲正好來殺他，這世上哪有這麼巧的事。”

“唉，生而知之其實也是一種苦惱。”

哐當，韓非手中酒杯滑落。

衛庄握着窗板的手微微用力，手指深深嵌入木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