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對戰衛庄
魚鉤，誘餌。
紫女瞬間瞭然。
對方這是故意先騙她學了武功，再告訴她其中隱秘，如此一來她就無法反悔了。
“你以為這樣就能束縛住我了？”紫女顯然不打算輕易認輸。
成蟜笑了笑：“我俘虜的不是你的身體，是心。”
“哼。”
紫女不說話了。
“聽你這麼一說，我倒是對你們這個所謂的聖門頗為好奇。”衛庄雖然信了三分，但要想徹底忽悠住他不太容易。
成蟜覺得這件事很有挑戰性，於是又繼續編起來。
“當年武王伐紂，殷商顛覆，聖門便是其後裔所創。”
“千年來，我聖門英才輩出，曾有魔師龐斑與劍客浪翻雲驚天之戰，武破虛空，亦有邪帝向雨田獨霸江湖，白日飛升……不過，他們當時都是化名行走江湖。”
武破虛空！
衛庄抓住這話的重點。
“你是說，你們聖門的前輩最後都離開了這個世界？”
紫女也在注視着成蟜，破碎虛空這個詞彙在她聽來倒是挺新鮮的。
成蟜點頭：“不錯，武之極致便是破碎虛空。”
衛庄深深地看了成蟜一眼，忽然道：“倘若真如你所說，你這個門主恐怕是千年來最弱的一個。”
成蟜：“？？？”
他光顧着抬高聖門的逼格，卻忽略了一件事，如今的自己不過是小小的宗師境。
實在和那些稱霸一方的聖門巨梟差距太大。
紫女亦是掩嘴一笑：“不錯，既然聖門這麼了不起，為何又讓你當了門主？”
她還算含蓄了，如果讓衛庄來說，這話應該是——你不配。
“唉……”
成蟜長嘆一聲，他已經停不下來了，一個謊言往往需要千萬個謊言來圓。
兩人見他嘆氣，猜測接下來應該會聽到一些隱秘之事。
“世間門派多以弱滅，唯獨我聖門以強亡。”
“大概是在百年前，邪帝向雨田白日飛升后，我聖門群龍無首，邪王石之軒，陰后祝玉妍，魔帥趙德言……聖門六道自相殘殺，爭奪那至高武學——道心種魔大法。”
“後來，我聖門勁敵「慈航靜齋」突然來襲，雙方大戰三天三夜，聖門高手死傷殆盡，從此一蹶不振。”
成蟜編造的故事還算圓滿，這是因為有黃大師的故事模板。
“你所說雖然合情合理，可我還是想親自驗證。”
衛庄忽然拔出鯊齒，意思不言而喻。
這是要通過武道交流來印證成蟜的話。
成蟜也拔出佩劍，點頭道：“我聖門沉寂了這麼久，也是時候重現江湖了。”
兩人四目相對，隨即默契地從窗口跳出房間。
紫女愕然，怎麼故事聽着聽着就要打起來了。
她也隨之縱身一躍，跟着兩人來到後院。
成蟜微笑道：“點到為止。”
衛庄點頭：“好！”
兩人都很清楚，如果火力全開，紫蘭軒恐怕要被他們給拆了。
鏘！
衛庄從來就不是喜歡說廢話的人，直接拔劍出鞘，整個人如離弦之箭沖向成蟜。
長劍掃過，劍氣橫飛，一記「橫貫四方」施展，這是衛庄橫劍術的起手式。
同時，橫貫八方也是從這一招演變出來的。
衛庄眼中閃過一抹詫異，因為他的對手並未拔劍，而是一臉微笑的看着他。
求死么？
不！
劍氣穿過男人的身影，原地卻猶如空無一物般，什麼都沒發生。
“夢蝶之遁？”
衛庄對道家還是頗為了解，只是這夢蝶之遁與自己所知的不太一樣。
“是夢蝶之遁，不過其中還融合了我聖門武功。”
成蟜出現在衛庄身後，一劍刺出。
衛庄反應十分迅速，立即揮舞鯊齒格擋。
長劍相撞，火光日漸，兩人又開始了新一輪的對話。
“不得不承認，你這一招還算精妙，叫什麼名字？”
眾所周知，衛庄的傲嬌早已深入骨髓。這話其實已經算是十分動聽的稱讚。
“道心種魔！”
“那位邪帝的武功？”
衛庄顯然還記得那所謂的「邪帝向雨田」，畢竟據成蟜所說，這是破碎虛空的人物。
“我就是邪帝！”
這是成蟜的回答，也表明了一件事。
他是邪帝傳承者。
邪公子，邪帝。
恍然之間，衛庄似乎明白對方為何會起這個名號了。
因為實力不夠，某人如今還不能自稱邪帝。
伴隨着一聲轟鳴，兩人各自向後暴退，卻又很快止住身形，再度殺向對方。
噹噹當……
劍氣肆虐，人影交錯，金屬碰撞聲交響。
衛庄的劍法凌厲而霸道，帶着強烈的壓迫性，他已經適應對手營造的幻象，用耳朵去辨別成蟜的方位。
這就是縱橫，鬼谷子看中的學生又豈會平庸。
成蟜身法詭異，手中劍帶着無形的魔力，總能化解衛庄猛烈的攻勢，然後迅速反擊。
紫女就這麼靜靜地在旁邊看着，她相信兩人知道分寸，不會打出真火。
伴隨着又一聲巨響，兩人再度錯身而過，方圓幾丈內已是一片狼藉。
衛庄身上忽然爆發出一股強烈的劍意，天色彷彿也受到了影響，變得暗淡。
橫貫八方！
說好的點到為止呢？
成蟜心知衛庄已經被激起好勝心，面對這橫劍術的絕殺，他也不再有所保留。
陰陽無極。
成蟜以食指中指併攏撫過劍身，淡淡月光落在他身上，帶來一絲縹緲的氣息。
轟！
劍勢滾滾，一幅太極圖向四方擴散。
不遠處，池塘水花飛濺，草地上多了幾隻蹦蹦跳跳的魚兒。
一旁的大樹再也無力支撐，轟然倒地。
紫女扶額，她終究還是看錯人了。
衛庄淡然道：“你終究還是用了道家的武功。”
成蟜點頭：“不錯，因為我還沒有練成聖門的至高武功。”
“道心種魔？”
“是的。”
“我很期待。”
衛庄說完便離開了。
成蟜笑了笑，轉身走向紫女，但很快發現對方的臉色不太好看。
“怎麼了？”
“看看你們做的好事！”
紫女兩手叉腰，美目含煞。
她辛辛苦苦種的花花草草死了，養的魚兒也沒了！
剛剛是誰說的點到為止？
成蟜忽然明白衛庄為什麼急着離開了。
可惡！
“我這就去買魚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