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求陛下賜婚
這時又聽得溟元帝說道:“你是說,你與她情比金堅,所以來了此處私會,那昨夜你二人一直待在一處了。”
沈逝雪心下一驚,原來繞了這麼一圈,為的還是那黑影老怪的事情。
白清尋正要開口,又聽得溟元帝的聲音,“雪奈卿,你來說。”
沈逝雪微微抬起眸,還裝作嬌羞的咬了咬下唇,一張臉都已漲紅,始終不敢抬頭,只敢低着頭恭敬地回了句,“回陛下,小女昨夜確實與白世子處了一夜。”
那模樣妥妥是一個端莊的大家閨秀,正說著令人難以啟齒的事情。
白清尋一愣,論演戲還是她會演。
溟元帝一雙眸子上下打量了雪奈卿,沉聲道:“可朕怎麼聽說,昨夜還有一個人也見過你。”
沈逝雪一驚,難道是顧安墨,可她面上不顯,手指輕輕蜷起,好讓自己能保持鎮靜。
溟元帝眼神示意了身邊的黑甲衛,不一會兒黑甲衛便拖着顧安墨進了大廳。m.
沈逝雪一抬眼,便望見了一隻眼被紗布綁住的顧安墨,那紗布上沁出血絲來,他的嘴唇毫無血色,整個人蔫蔫的,一看到沈逝雪便恨不得衝上來掐死她,可又耐着性子跪了下來。
“參見陛下。”
溟元帝手輕輕撫着金色座椅的擺手,聲音裏帶着不容置疑的威嚴,“顧安墨,你此前所說,你的眼睛是雪奈卿所傷,可是真話。”
顧安墨忽地抬頭,指了指沈逝雪,咬牙切齒地說道:“就是這個賤人,就是她!”
溟元帝微微蹙眉,便又看向沈逝雪,“他所說,你可認。”
“臣女不認,臣女昨夜一直同白世子在一處,哪裏見過他,又怎麼可能傷了他的眼睛,陛下,這是污衊,求陛下為臣女做主。”沈逝雪聲音裏帶了無限的委屈,眼眶裏蓄滿淚水,說著話,淚水便奪眶而出,隨即頭重重地磕在地面上。
那一砸,直接砸得整個大廳內空響。
白清尋再一怔,只覺頭皮發麻,這個女人可是真狠啊!
顧安墨被沈逝雪這一番義正言辭的否認,徹底逼急了,想要起身,又不敢,只能語無倫次地吼道:“你這個賤人,明明就是你,要不是.....”
“父皇,兒臣求見。”
門外一聲響起一陣清脆的聲音,顧安墨將要脫口而出的話,生生被打斷,溟元帝點了點頭。
聽得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沈逝雪剛抬頭,便見到一襲絳紅色黑邊金綉錦袍,上面綉着雅緻竹葉的鏤空花紋,襯得整個人貴氣逼人。
抬眸往上看去,高鼻深目,皮膚甚為白皙,一雙灰藍色的眸子。
沈逝雪在腦海中搜索雪奈卿的記憶,此人就是永安王君夕弦。
“求父皇為兒臣做主,雪奈卿竟然做出此等事情,兒臣決計不會再娶她。”君夕弦一撩錦袍,跪了下來,聲音里滿是責怪。
溟元帝看了看跪在地上的君夕弦,真是一出笑話,天大的笑話。
這是天家的笑話,可這婚約是他賜下的,雪奈卿的祖父曾於戰場救了他一命,因他而死,是他的恩人,方才賜了這場婚約。
“兒臣只求父皇保全兒臣的體面,否則兒臣決計咽不下這口氣。”君夕弦因着怒氣,跪在地上的身子抖動了起來。
沈逝雪仍舊跪在地上一言不發,白清尋見狀立即起身,擋在了沈逝雪的身前。
“一切的錯皆是因我而起,所有的罪責皆由我承擔。”白清尋一字一句,皆是滿滿情意,倒藉著永安王這一通吵鬧,生生將這趟水攪渾。
這水攪得越渾越好,這溟元帝抓不到殺了妄魔的人,又因為顧安墨的供詞,便懷疑到他二人頭上來。
而這永安王來得可真是時候。
沈逝雪迅速領會到了白清尋的想法,不就是將這水攪渾嘛。
她瞥了眼身邊的柱子,便突地起身,說了句,“臣女有負天恩,只能以死謝罪。”
話剛落,便朝着身旁的柱子撞了過去,眾人還未反應過來,她已然到了柱子面前,正要撞上去,被一名黑甲衛拉住手臂拽了回來。
白清尋立即沖了上去,一把將沈逝雪拽進懷中,急切地說了句,“這錯皆因我而起,要死咱倆一起死。”
溟元帝被這一通變故吵得頭疼,他靠在金座上,打量着白清尋與沈逝雪二人。
起先對於這二人情比金堅的態度還有些懷疑,此刻都要一起赴死,倒還真是不像做戲。
莫非這二人真是在此幽會,那妄魔的死與這二人全無干係。
他猛地看向了顧安墨,聲音森冷至極,不由得提高了幾個度,“你繼續說,你的眼睛到底怎麼回事?”
顧安墨被這聲音震懾到,只得抬手擦了擦額頭的汗,聲音隱隱有些發顫,完全沒了剛才的氣勢,“回陛下,不是雪姑娘,那人只是與雪姑娘長得有幾分相似罷了,是臣認錯了。”
溟元帝這時已經怒意大盛了,忽地從金座上起身,走到顧安墨身邊,沉聲道:“顧安墨,朕看你不是瞎了一隻眼,是兩隻眼都瞎了。”
顧安墨正要說話,便被溟元帝一腳踢中胸口,立時便吐出好大一口鮮血,趴在地面上爬不起來。
沈逝雪看着眼前景象,一切變化的太快,微微抬眸,正好與白清尋四目相接。
這顧安墨臨時翻供,倒還真不在二人所想之內,可也的確幫了他們一個大忙。
可這顧安墨又是為了什麼撒謊?
這時門外突然進來了一個黑甲衛,像是對着溟元帝稟報了什麼,溟元帝臉色驟變,遂即轉身便要走。
君夕弦突然往前幾步,當即便跪了下來,“兒臣求父皇做主。”
溟元帝突然停住了腳步,轉過身來,打量了這一場鬧劇,當即便沉聲說道:“朕今日便解了你與雪奈卿的婚約。”
“謝父皇。”
這時溟元帝剛走到門口,又聽得身後傳來白清尋的聲音。
“陛下,清尋求陛下賜婚,清尋與雪姑娘互相愛慕,求陛下成全。”
沈逝雪一聽這聲音,只覺腦子發懵,看向了白清尋。
這人到底要做什麼,這就是他說的做戲要做全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