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永升之月
卡斯蒂酒館內。
在用唇語說完那兩個字后,卡斯蒂走到一旁把窗戶緊緊地關上了,隨後又坐到澤羅對面。
“你知道特安里斯曾經最大的魔教是什麼嗎?”
澤羅想了下,搖了搖頭表示自己不清楚。
卡斯蒂從櫃枱上不斷取下酒杯擺在前台的桌子上,最後擺成了一個滿月的形狀,用手指着桌子上說:“特安里斯的最大的魔教,也是唯一的魔教就是永生之月教。”
“永升之月?”
雖然澤羅是土生土長的特安里斯人,但他的記憶里確實從來沒有聽到過永生之月這四個字,至少他長這麼大是沒映像。
“沒有人知道永升之月教是怎麼出現在特安里斯城的,有人說是從別的城市傳來的,也有人說永生之月是王國自己扶持的。”
“魔神和魔界之門總知道吧?”卡斯蒂又朝澤羅問道。
這次澤羅還真知道這兩個東西,因為實在是太熟悉了。自從他在特安里斯流浪起,也會有人不斷地在街上科普魔神和魔界之門。
亞德拉德世界之外還存在着另一個完全相反的世界,因為裏面充滿了污穢和負能量,人們就稱其為魔界。
魔界之中同樣有着原生生物,那些強大的足夠統治整個魔界的生物被稱作魔神,主宰着其他生物。
相傳魔界有着72位魔神,每一位魔神都擁有無法想像的力量。
魔界自從被人發現起就一直透露着對亞德拉德世界的渴望,彷彿像是有意識的一樣,魔界有一種想要吞噬一切尚未被污染的活物,將其同化為魔物。
並且自亞德拉德世界誕生,魔界似乎就一直和亞德拉德世界有着莫名的聯繫,可以通過一種名為魔界之門的通道跨界來到亞德拉德世界。
不知道什麼原因,絕大多數魔神都陷入了沉睡,魔界之門也無法再打開。
就像特安里斯城內就有一座巨大的魔界之門佇立在特安里斯大廣場後面,但因為其無法再打開而被當做了特安里斯的地標。
按理來說魔界和魔神只會為亞德拉德世界帶來巨大的災難,但現實世界中還是有許多人狂熱地信仰着這些魔神。
認為這些魔神才是真神,魔界才是亞德拉德最初最原始的模樣,這些人聚集在一起久而久之就形成了教派,他們固執地認為只有打開魔界之門才能為整個世界帶來真理。
儘管絕大多數的魔界之門已經淪為裝飾,他們依然不斷地尋求着打開魔界之門的方法。
他們的手段也殘忍得令人髮指,通常都是進行活人祭獻,按照莫名的規則殺死那些無辜的人們將他們的靈魂祭獻給魔神,企圖讓魔界之門背後的污穢之物重新降臨亞德拉德。
據記載歷史上也確實有許多魔教成功打開了魔界之門,為亞德拉德帶來了破壞。
見澤羅了解,卡斯蒂接着講了下去。
“據說永生之月的教徒們瘋狂地信仰着魔神-永升之月,認為現存世界的月亮是虛假的,只有他們信仰的永升之月才是月亮的真實模樣,他們堅信着當永升之月降臨亞德拉德大陸,每個被照射到的人都能獲得真理。”
“這群瘋子最明顯的特徵就是會在自己的身體上刻一個滿月的圖案,在完成祭獻儀式後會在現場留下月亮標誌。”
“特安里斯城裏的永升之月教會就像頑疾一樣,永遠都除不掉,換了一任又一任的監察官長和城主始終都沒辦法解決這個問題。”
澤羅突然打斷了卡斯蒂的話,
說出了自己的積攢已久的疑惑。
“那為什麼還需要真理教會的教徒?凈化又是什麼?”
似乎是預判到了澤羅的問題,卡斯蒂馬上接着上一句話說道:“每次永升之月出現都會對特安里斯造成巨大的影響。”
“他們完成的祭獻儀式同樣被認為是污穢的,會污染那些沒有防備的普通人。潛移默化地改造着他們的思想和身體,時間久了那些受到污染的普通人就成為了新的教徒。這也是永升之月吸收教徒傳播教義的一個主要方式。”
“而真理教會就負責清理永升之月留下的污穢,用真理女神賜福的教典進行凈化。”
澤羅又問道:“既然永升之月在特安里斯臭名昭著,為什麼我一點印象都沒有,甚至是這四個字都是今天才知道。”
“那是因為永升之月已經有整整七年沒有出現了,特安里斯知情的普通人也不願意提起這四個字,就像是禁忌一樣。”
“從那之後,他們就銷聲匿跡了,再也沒有在特安里斯出現活動過,沒想到今天又再次出現了。”
“我在特安里斯生活了快三十年,也聽說過好幾次永升之月的事情,甚至還親眼見過一次,你是無法想像他們有多瘋狂的。”
說著說著,卡斯蒂渾身起了雞皮疙瘩,身體微微顫抖着,彷彿像是見證了一件極其可怕的事情。
“永升之月在七年前出現過?!”澤羅像是想到什麼,吃驚地出聲,隨後又趕緊降低了音量生怕被街上的監察官聽到,帶着真理教會的人直接衝進來把自己凈化了。
卡斯蒂見澤羅聽到這個消息后反應如此劇烈,不由得好奇地問道。
“是啊,怎麼了?”
“沒,沒什麼。就是比較驚訝,居然在七年前就出現過了。”澤羅連忙解釋道,又回復了平靜。
七年前,也就是新曆1223年,這年正是特安里斯孤兒院不知道因為什麼原因關閉,澤羅開始在特安里斯流浪的時間!
七年後,在自己第一次出城完成一個委託后永升之月又再次出現。
時間都恰好和自己撞上了。
無論是七年前的孤兒院,還是前幾天的委託,都充滿了詭異。
“這是巧合嗎?還是背後有什麼聯繫?”
“這次委託遇到的這麼多怪事會不會也和永升之月有聯繫?”
澤羅的內心早已經掀起了滔天巨浪,接着問道:“那最近的那次永升之月出現發生了什麼?”
澤羅期待着看着卡斯蒂,但這次她搖了搖頭,嘆了口氣說道:“我也不知道那次發生了什麼事情,事實上在特安里斯里很多市民甚至都不清楚那年永升之月再次出現了。”
頓了頓,繼續說道。
“我也是只是知道那次永升之月出現過後,真理教會進行了整整一個月的凈化,之前從來沒有過這麼長時間的凈化。”
“永升之月從那次之後就被列為了特安里斯的機密,只有監察官才知道內幕。”
也許是看出了澤羅對七年前的永升之月活動感興趣,卡斯蒂沉默了一會,然後轉身從柜子中拿出了一封信交給澤羅。
澤羅有些不解,剛想開口詢問,卡斯蒂就說道:“如果你真的想要了解,除了監察官之外,特安里斯唯一可能知道的就只有塔塔爾幫的人了。”
“塔塔爾幫?”這是澤羅第二次聽到塔塔爾幫了,他知道這個本地幫派控制着特安里斯唯一的港口,據說背後有着城主的扶持來對抗監察官。
“沒想到塔塔爾幫居然還知道被監察官列為機密的永升之月。”澤羅心想。
卡斯蒂見澤羅發獃就解釋道:“我和塔塔爾幫也有一些關係,拿着這封信,也許他們會告訴你,當然也有很大概率不告訴你。”
“總之,這是你唯一能了解真相的途徑。”
澤羅看着卡斯蒂這個舉動,想到老闆娘一直以來的照顧,啞口無言。
“是不是在想怎麼感謝我?”卡斯蒂掩口而笑,“多來店裏陪姐姐喝喝酒就行啦。”
她轉身從櫃枱里拿出兩個嶄新的酒杯,對着澤羅說道:“反正現在你也出不去,來陪我喝幾杯唄。”
澤羅也笑了,輕輕地說了句謝謝。
此時街道外,一座拉着警戒線的房屋外,監察官長布埃諾帶着一群真理教會的教徒和監察官來到了昨晚發生慘案的地方。
儘管已經過去了整整一個晚上,但現場留下的痕迹還是讓那些做了心裏準備的監察官嚇了一跳。
“光之盾。”
在場的監察官和教徒身上閃爍着淡淡的金光,在表面形成了一個立體的護盾可以將污穢隔絕在外面。
作為一個魔導師,布埃諾隨手給自己和旁邊的人上一個二階魔法之後直接走了進去。
在看到地上的月亮標誌和擺放的真理女神雕像,真理教會的教徒們拿着手中的教典單膝跪地做了個禱告,在祈求真理女神的寬恕之後才起身。
其中一個教徒忍不住向布埃諾說道:“大人,這毫無疑問就是永升之月的祭獻現場。“
布埃諾即使不去看這些教徒也可以聽出他們心中的憤怒,只有永升之月的人才會在祭獻完成後做出如此褻瀆的事情。
“封鎖這裏,然後進行凈化。”他向教徒們說道。
隨後轉身離開了這裏,對着一旁跟隨的監察官問道:“有什麼發現嗎?”
在得到了否定的回答后,布埃諾沒有繼續問下去,而是在心裏想到:“這些渣滓這次怎麼光明正大地進行祭獻儀式?”
“長官,我們接下來幹嘛?”
布埃諾腦海里浮現出了一個女孩的形象,無奈地嘆了口氣,說道:“如果不是萬不得已,真的不想去找這位小祖宗。”
隨後朝一個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