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右眼初顯威
隨着永升之月教會時隔七年在特安里斯重新活躍，在城內的一處進行慘無人道的祭獻儀式。
監察官長下令真理教會的眾教徒凈化儀式過後留下的污穢。
夜晚的特安里斯不再像往常一樣熱鬧，沒有霓虹酒綠。
零星的路燈蒼白的照着冷清的街道，城中充滿了肅殺的氣息。
“吾主請降下賜福，凈化所有污穢。”
“讓一切的邪惡都在真理的火焰下灰飛煙滅。”
“真理女神在上，賜予吾等灼燒異端的力量。”
在被數道站滿士兵組成的防線封鎖的房子前。
一群穿着火紅教袍的教徒，虔誠地跪地祈禱，嘴裏念着整齊劃一的禱告語。
隨後只見眾教徒手中的教典被一股神秘的力量，從中冒出了無形的火焰彙集到空中覆蓋住了整個房屋，讓周圍的溫度緩緩上升。
神聖的真理之火在夜空中猛烈地燃燒着，永升之月教徒們留下的污穢正在被焚燒凈化着。
普通人即使站在街道的另一邊也能遠遠地看到一縷縷黑色的氣息消散在空中。
這次的凈化儀式需要持續一天，所以澤羅也沒有辦法在今天從卡斯蒂酒館裏出去。
只好獃在裏面陪着老闆娘一杯又一杯地喝着麥酒。
但很顯然一個昨天才剛開始喝酒的人是不可能拼得一個經營着酒館天天喝酒的人，沒過多久澤羅就一頭又栽到了昨天睡着的前台桌子上。
“重新出現的永升之月，特安里斯也要變天了啊......”
“希望不要影響我們這些普通人。”
在把澤羅喝倒之後，卡斯蒂靜靜地看着緊閉的酒館大門，把手中酒杯里的酒一飲而盡，然後起身走到了前台的帘子后。
直到第二天的晌午澤羅才迷迷糊糊從睡夢中醒來，發現老闆娘已經在酒館裏四處奔走着招待着酒客。
“看樣子真理教會的人已經完成凈化了。”
澤羅看着酒館裏又像往常一樣坐着形形色色的酒客們。
不禁感慨卡斯蒂酒館可真是深受特安里斯市民們的歡迎。
澤羅走出卡斯蒂酒館的大門，呼吸着熟悉的空氣，瀏覽着街上的行人。
他們彷彿根本就沒有被昨天的封鎖令影響到，還是按照自己的軌跡在特安里斯生活中，每個人都像以往一樣為生活奔波着。
現在還不知道這次的永升之月出現是什麼原因，但有一件事情他現在更在意，非要去解決不可。
那就是七年前的永升之月教會到底在特安里斯幹了什麼。
為什麼在這年自己生活着的特安里斯孤兒院沒有任何徵兆的突然關閉，自己開始了流浪生活。
雖然澤羅從小生活在特安里斯的孤兒院裏，喜歡裏面無憂無慮的生活，但這並不代表他不想了解自己身世。
相反，澤羅對自己的身世有深深的執念，可以說這已經成為他在特安里斯活下去的信念之一。
他有一種莫名的直覺，也許七年前的那件事情就和自己的身世有關。
“想要知道新曆1223年永升之月到底幹了什麼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澤羅心想。
自己肯定沒有正規渠道去了解到被監察官長列為機密的事情，只能寄希望於卡斯蒂所說的塔塔爾幫了。
但一想到如果真的要去和塔塔爾幫的人解除，澤羅就不由得害怕。
塔塔爾幫在特安里斯城的名聲可不算上的好。
至少在普通市民中可以說是劣跡斑斑，
還控制着全特安里斯為數不多的交通工具。
許多想要從特安里斯前往其他城市的人只能想方設法地討好塔塔爾幫。
橫穿過人來人往的特安里斯大廣場，再在第一個路口處右拐，在人跡罕至的小巷裏開着一家佔地不大的鐵匠鋪。
第七大道一百六十二號鐵匠鋪，這是卡斯蒂告訴澤羅的地址。
澤羅悄悄地走到鐵匠鋪前面。
彷彿是沒有看到他走來，一個滿臉鬍渣的憨厚大漢坐在門口，腳下不時踩着鼓風機。
用手中的大鎚不停地敲打着鐵氈上的劍胚，在他身邊擺着一塊木板上面寫着——布萊恩鐵匠鋪。
為了防止找錯地方，即使澤羅看到牌子還是禮貌性地問道：“你好。這裏是第七大道一百六十二號布萊恩鐵匠鋪嗎？”
但那疑似布萊恩的鐵匠還是沒有對他的話做出反應，依然自顧自地打着鐵。澤羅也很耐心的等待着，在一旁看着他。
細心的澤羅發現這個看似鐵匠的大漢可能並不是真的鐵匠。
“手上並沒有常年打鐵的老繭，動作也不是特別的熟練。”他心裏想到。
一家鐵匠鋪不開在外面人流量最大的特安里斯大廣場，卻開在這種地方，顯然是有些反常。
叮！叮！
大漢就這樣重複着敲打着，直到澤羅快想要放棄的時候，他起身站了起來，看向澤羅微笑地說道：“有什麼事嗎？”
“需要打鐵嗎？”
澤羅搖了搖頭，表示自己並不是來打鐵的，又從懷中拿出卡斯蒂的信交給了大漢。
有些疑惑的大漢放下了一直握着的鐵鎚，伸手接過信看了起來。
“希望老闆娘的信能派上用場。”
澤羅在內心默默祈禱。
出乎意料的是，在看完信后大漢沒有什麼反應，收起了微笑繼續坐着打鐵，對澤羅說道：“小子，你找錯地方了。”
“我不知道什麼塔塔爾幫。”
“可這裏不就是信上說的布萊恩鐵匠鋪嗎？”澤羅有些着急，好不容易能夠接近塔塔爾幫他可不想就這樣放棄。
“你轉過去看看這裏是哪裏。”
澤羅疑惑，正當他轉身準備再次檢查地址的時候。
大漢用力地敲了一下鐵氈。
然後三個帶着頭巾的壯漢從小巷的陰影中走了出來，將澤羅團團圍住。
還沒等澤羅搞清楚發生了什麼，大漢朝三人說道：“把他拿下。”
“什麼？！”
澤羅只看到其中一個壯漢在聽到之後，直接毫不猶豫地對他打出了一擊快速的沖拳。
嘭！
他沒有想到對方會直接出手，躲閃不及臉上直接挨下來這一句重拳，整個人失去平衡摔倒在了地上。
這時候他也反應過來了，這大漢分明就是知道塔塔爾幫，而且很可能他和這三人就是塔塔爾幫的人。
“喂，我不是給你看了老闆娘的信嗎？！”
感受着臉上火辣辣的疼痛，澤羅還是想和對方溝通一下。
事實證明他有點想多了，之前看似憨厚的大漢此時惡狠狠地對澤羅說道：“老闆娘？我可不認識什麼老闆娘。”
但大漢的臉上卻帶着戲謔的表情。
該死，這些人根本就是在騙自己！
澤羅起身想離開這裏，但那三人將他逃跑的路完全堵死了。
“只能打了么。”澤羅想道，但他剛剛在地上悄悄地打量這三人，個個都是肌肉怪物，人高馬大的。
自己一對一都不能解決，更不用說一對三了。
想到這裏澤羅心裏有些苦澀。
他早該知道的，這些塔塔爾幫的人顯然不可能相信一個陌生人的說辭。
澤羅不停地躲閃着正面那壯漢的攻擊，但兩人力量差距太大了，導致澤羅只能單方面地挨揍。
他只好用手護住身體的關鍵部位，不讓自己被一擊解決。
壯漢也沒有手下留情，每一擊都朝着澤羅的頭部打來。
終於，澤羅招架不住漏出了破綻。
壯漢假裝攻擊澤羅的腹部，在他準備用手護住腹部的時候，又果斷改變方向朝澤羅的面部打出一拳。
“糟糕！”
澤羅來不及將手從腹部移到臉上，右眼結結實實地吃下了這一拳。雖然整個眼眶都腫了起來，眼珠佈滿了血絲，但他並沒有感受到右眼的疼痛。
反而澤羅發現自己彷彿是被這一拳激活了似的。
右眼看到的東西和左眼看到的東西變得完全不一樣。
就像是先前在斯卡羅那森林的迷霧中一樣，右眼看到都是灰濛濛的，和左眼色彩鮮艷形成了強烈的對比。
最重要的是右眼看到的世界時間流速和左眼看到的世界不太一樣！
明明在左眼中那壯漢還只是完成了一擊看着澤羅，在右眼中卻看到他重新做出了攻擊的姿勢。
就這樣澤羅看到的世界被一分為二，左邊一半是有全部顏色時間正常的世界，而右邊一半則是全是灰色時間更快的世界。
還沒明白是怎麼回事，眼看着右邊世界壯漢就要進攻，澤羅連忙提前做出了反應，往後退去。
就在他剛動起來的一瞬間壯漢就朝着他之前的位置出拳。
真聽見一陣拳風，澤羅極限地躲過了這一擊。
“呸。”
澤羅朝先前攻擊他的壯漢吐了一口血痰，壯漢沒想到他居然能夠躲過這突然的襲擊，還沒獎拳頭收回來就中了澤羅的陰招。
“好機會！”
趁着他用手抹眼睛的時候，澤羅動了起來，想從三人的空隙中鑽出去。
可是另外兩個壯漢不是吃素的。
立馬反應了過來，左邊的那人猛地伸出一隻腳朝澤羅下半身攻去。
右邊的則是瞄準上半身出拳，想形成夾擊。
但是這也被澤羅的右眼提前看到了，澤羅用力往上一跳，又在空中將整個人縮起來從縫隙中躲了過去。
一直坐着的大漢見澤羅就要逃出去了，也沒有着急，而是收起了戲謔的表情，平靜地看着澤羅。
依然坐在原地，沒有想要阻止澤羅的意思。
澤羅也顧不上大漢，從旁邊沖了出去，向小巷的出口飛奔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