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暗流涌動

第16章 暗流涌動

澤羅呆坐在特安里斯大廣場上,只見斷壁殘垣,荒涼滿目,滔天的烈火正在熊熊燃燒。

在大火背後一座打開的大門突兀地佇立在大廣場上,無窮無盡的魔獸從裏面出現,襲擊着正在逃命市民們,士兵們也放棄了抵抗,只有一些魔法師還在做着困獸之鬥。

到處都是無辜市民的慘叫,到處都是人類殘破的肢體。

此情此景讓澤羅胃酸翻滾,一股想吐的慾望瞬間湧上心頭,捂着肚子在地上吐了起來。

感覺有人在看着自己,鬼使神差的,澤羅疑惑地抬起頭看了眼,一個看不清面容的女孩正對着他大喊着什麼。無論他怎麼聽,都聽不到女孩的話。

又過了一段時間,一聲巨大的爆炸之後,澤羅的頭重重地磕在地上。

在失去意識前,他終於聽清楚了女孩絕望的聲音。

“沒有希望了,魔界之門徹底打開了。”

新曆1230年11月10日,特安里斯。

早晨的卡斯蒂酒館大門緊閉,門口冷冷清清的完全不像昨天晚上一樣熱鬧。

卡斯蒂酒館裏面的桌凳隨意地擺放着,似乎是還沒來得及整理。一個衣服破破爛爛男孩正趴在前台的桌子上熟睡,手裏還緊緊地握着一個空酒杯。

“喂,醒一醒澤羅小弟弟。”

卡斯蒂從前台的帘子後走出來,見澤羅沒有動靜又拍了拍他的臉。

“嗯?這是哪裏......”澤羅迷迷糊糊地睜開了雙眼,發現並不是自己熟悉的天空,而是木質的三角形天花板。

澤羅看着眼前的卡斯蒂,過了一會才反應過來這裏不是自己風餐露宿的家而是卡斯蒂酒館,自己昨天回到特安里斯就來到了這裏選擇喝酒來緩解壓力。

總感覺自己昨天晚上又做了一個可怕的夢,似乎在夢中看見了什麼,但澤羅只記得一場滔天的大火,權當是酒後的幻覺了。

“老闆娘現在是早上嗎?”

澤羅揉了揉太陽穴,酒精帶來的刺激還沒有完全消散,他也不記得自己昨天怎麼就在這裏直接睡著了。

卡斯蒂回答道:“是啊,現在已經早上7點鐘了。”

“我還以為小弟弟挺能喝的,沒想到只喝了一杯麥酒就這樣了。”

她笑着收走了澤羅手邊的空酒杯,隨手擦拭着櫃枱上的酒杯。

聽到這句話澤羅一下子就清醒了過來,紅着臉說道:“我這不是沒喝過酒嘛......只是想放鬆一下,老闆娘別說我了。”

澤羅又環視了酒館裏一圈,發現儘管已經這個點了,酒館裏卻沒有一個客人。

雖然早上的卡斯蒂酒館生意並不是特別火爆,絕大多數的酒客都會選擇晚上到這裏消費一杯,但以往澤羅早上這個點過來討杯水喝的時候酒館裏也會有許多酒客。

既為了轉移話題,也有點疑惑,澤羅不解地問卡斯蒂:“老闆娘,今天怎麼店裏一個客人都沒有?”

說著,又轉身看了眼緊閉的大門,繼續問道:“今天不營業嗎?”

“如你所見,酒館今天確實不營業。”

卡斯蒂擦拭酒杯的手停頓了一下,然後放下了酒杯。

“11月9日也就是昨天你回來的時候,監察官下令所有的人都需要呆在家裏準備接受真理教會的凈化。”

“什麼?監察官長下令了?!”澤羅聽到這個消息后內心十分震驚,向卡斯蒂確認消息是否屬實。

卡斯蒂用手指了指大門處,

又起身把窗戶打開了一條縫。

“你可以試着出去看看。”

澤羅帶着好奇,從打開的縫隙往外瞄。

街道上沒有平常摩肩接踵的人群,只有零星幾個穿着教袍的人手裏拿着本厚厚的書本徘徊着。

旁邊還跟着一群全副武裝的士兵,領頭的男人身上還帶着一個醒目的肩章,上面刻着一個五芒星,一片肅殺氣氛。

“那些穿着奇怪教袍的人就是真理教會的教徒了。”卡斯蒂在一旁解釋道。

對於真理教會澤羅說不上陌生但也說不上熟悉,他只是聽周圍的人說過真理教會是瓦蒂洛王國的聖教,而特安里斯則是瓦蒂洛王國最南端的一個小城市。

真理教會的教徒們信奉着真理女神,但具體他們是幹什麼的澤羅就不清楚了。

“我總覺得我前幾天也聽過真理女神。”澤羅在心裏回憶道,然後終於想起來了是在斯卡羅那森林的第一天晚上,老魔法師布勒施展魔法為發瘋的馬丁治癒時候喊的咒語裏提到了真理女神。

澤羅的心裏又冒出了一個問號,他先前只是覺得布勒只是一個普普通通的魔法師,矮子介紹的時候也只是提到了他是個魔法學徒。

沒想到布勒很可能還是真理教會的教徒。

“至於那個領頭人的身份你應該清楚。”卡斯蒂又指着帶着五芒星肩章的男人說道,“他就是監察官。”

監察官,一個和真理教會同樣神秘的組織。

據說監察官都是由王國上面的一個神秘存在直接任命,每個城市都有監察官的存在,監察官們的首領就被稱為監察官長。

據說監察官長是由神秘存在直接任命的,而城主則是由王國任命,這就使得兩人是相互獨立的,是平起平坐的關係。

就像特安里斯的城主維勒不能直接命令指揮監察官長,但監察官長沒有特殊理由也無法直接參与城市的管理,起到了相互制約的作用。

如果說城主的任務是管理城市,那麼監察官的任務顧名思義就是為了監督城主的管理並處理城市中的異常。

並由監察官長向王國上的神秘存在彙報而這些異常可能包括暴動、獸潮、魔教、天災等等一切會影響城市運作的事情。

這還是澤羅第一次見到監察官出現在特安里斯,儘管平時監察官的名號如雷貫耳。

但澤羅還是不太清楚特安里斯出現了什麼異常,卡斯蒂說的需要凈化又是什麼意思。

開口向她問道:“老闆娘,特安里斯怎麼了為什麼需要真理教會來凈化?”

卡斯蒂沉默了一會,然後無聲地動了動嘴唇。

從口型澤羅看出了兩個字。

魔教。

把時間撥回到澤羅睡着后,安達利爾在發現手鏈的氣息在特安里斯城內斷了之後回到了斯卡羅那森林深處的教堂。

“手鏈居然是在特安里斯裏面嗎。”主教寵溺地撫摸着像小狗一樣依偎在他腳邊的安達利爾,眼神逐漸變得冷酷,“雖然不知道是誰拿走了手鏈,但你以為躲在城市裏就安全了嗎?”

從手中拿出一張紙,低頭對着安達利爾說了什麼,安達利爾叼着紙消失在教堂里。

主教雙手背在身後,面朝無頭神像站着。

深邃的月光從教堂的窗欞中灑下來,照到了無頭神像的一半身體。

夜晚的特安里斯還是像平常一樣喧囂熱鬧,俊男靚女們沉浸在燈紅酒綠的世界中,誰也沒有注意到一群神色各異的人正聚集在特安里斯的城門外。

現在正是特安里斯禁止出城的時間,任何試圖出城的行為在城門關閉之後都是違法的。

這群人居然敢暗中出城,肯定是有什麼目的。

他們當中有小販商人,有木匠醫師,有底層普通人,也有上次貴族佬,但相同的是他們的右手上都隱秘地畫著一個月亮的圖案,他們都是永生之月的教徒。

漆黑的城外突然閃過一道紫光,先前消失的安達利爾從斯卡羅那森林中出現,站在了眾人面前。

安達利爾也沒有在特安里斯城外多作停留,只是留下了主教交給它的紙就離開了。

而這群教徒在看到安達利爾留下的紙條的內容后,難以掩飾幸福,狂熱地跪下祈禱。

紙上赫然寫着。

“為了永生之月的降臨,不惜一切代價。”

監察官辦事處,坐落在特安里斯的城中心,位於城主府的旁邊,雖然比不上城主府的富麗堂皇但也算得上是豪宅。

此時一頭褐頭,肩上別著兩個五芒星肩章,黝黑的四方臉上留着一道道深深淺淺的傷疤,看起來十分有正氣,有着不輸於科曼的肌肉的男人正坐在檢察官辦事處的辦公室里。

查德·布埃諾,特安里斯的監察官長正耐心地聽着手下監察官彙報前幾天調查的一個委託任務。

“哎,就一個普普通通的委託任務怎麼就和永生之月扯上關係了。”

布埃諾聽完報告后無奈地嘆了口氣,前幾天有監察官向自己報告說永升之月教會可能在一次委託任務中再次出現了。

本來他是不信一個普通任務還能和特安里斯曾經最大的魔教聯繫在一起,-但一想到這個消息是來自從上面過來的那個女孩,他就不得不重視起來了。

“普通任務-0572,11月3日從特安里斯南城門出發。”

“前往冒險者協會駐斯卡羅那森林外圍據點,路上遇到未知原因引發的獸潮和二階魔獸安達利爾,只有一人生還返回特安里斯。”

“那位說她看見了月亮圖案,這個確實也是永升之月教會的特徵。”

監察官長仔細地看着調查報告,這幾天以來他已經看了十幾遍了。

雖然這獸潮和安達利爾很詭異,但他始終無法找到線索將這兩件事情和永升之月聯繫起來。

正當布埃諾皺着眉頭思考的時候,一位監察官敲門進入到了辦公室,臉色焦急。

“長官,特安里斯城內出現活人祭獻,嚴重懷疑是魔教的活動。”

“什麼?!”

差點直接將桌子拍散架,布埃諾直接從椅子上跳起來,對着那位監察官說道:“帶我去現場。”

特安里斯城內的一處房屋裏,穿着用野狼皮毛製成的皮衣的布埃諾看着眼前的場景,面無表情地對一旁的手下說道:“從明天開始所有人不得出去,通知真理教會的人準備凈化。”

一個穿着睡衣的女人被用極其殘忍的方式殺害,身上大大小小被刀劃了九十九道傷口,全身的血液都被放光了,四肢被鋼釘死死地定在牆壁上,臉上還帶着極度恐懼的表情。

最詭異的是留乾的血液被人在地上畫出了一個滿月的形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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虛無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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