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分頭行動

第39章 分頭行動

“你怎麼辦?”

“修斯”問這話的時候,眼神里那份黯淡開始消退。

“我想去本部查一查。”

分部里的日記里留下的不僅是一系列線索,更是在於給了一系列他曾經查閱過,但因為權限不夠,又或者是文件缺憾留下的不足。

何塞想看看能不能依靠着總部,來補完這一系列文件內容。

眼前這個光頭督察的權限比他這個低位肅清者要高得多,只是現在情況不明,如果總部里那些人真得和陳年舊事裏的祭祀有關係,那他去更合理。

到時候不一定能一換一,但是一換二說不定可以。

光頭漢子抬起頭,看着那座還在放射光芒的雲塔。無論是在東港的哪一個角落抬頭,似乎都能夠看到它籠罩在頭上,那些纏繞着的金色符文,即便是在這個混沌的天氣里,也依舊環繞在周圍。

“我去見一見海關長。”

既然已經找到了線索,那不妨去找一找曾經的謎語人對一對答案,交交任務,看看能不能觸發一下下一個階段的任務。

光頭說話的時候,何塞已經起身準備出發了,風吹過他的頭頂,擾亂了一頭黑髮,讓修斯看起來那可真得就突出一個羨慕。

“當心點,可能也只是惡意的陷阱。”

海關長能不能信任,依舊還是個存疑的內容。

修斯倒覺得還行。

並非是他的願意,而是某個遙控的傢伙覺得還行。

實話說,密米爾這時候有點台下看熱鬧不講道德的感覺,可以現狀來看,兩邊都是龍潭虎穴,按評分都是五十比五十,往哪邊走都沒差。

“額...”

“怎麼?”

本來是轉頭準備離開,可看了眼那光頭一臉欲言又止的樣子,何塞轉頭回來看着那副好像在憋尿的模樣,頓時間是有點好奇。

“能給點錢嗎?沒錢吃飯了。”

光頭這話說得格外誠懇。

一個能夠拳打猛漢,腳踹黑幫的壯年人,身上的工資被路邊老奶奶勒索了——這話說出去,那大夥能想到的第一反應,都怕不是都得認為,這是什麼隱士高人,怕不是雙槍老太婆退休改行。

督察先生就是單純慫。

他天不怕地不怕,唯獨就怕業績調查。

只能說這傢伙已經從裏到外,變成了一個社畜的形狀了。

......

來得時候坐的是城際列車,回頭的時候扒了輛順風車。

比起那個被工作條例捆得結結實實的傢伙,何塞的日常就顯得是格外隨性而為和膽大包天。

他身上一般不帶什麼錢,畢竟以他這工作性質,總不能完事以後回頭弄去超市消費吧?現在手頭緊張,就只能找路邊某個正好路過偷東西的傢伙借了點。

在佩服這傢伙,在惡劣天氣下也堅持上班的熱情精神的同時,何塞也格外感激這傢伙白送上門的救急救難費用。

“有點想念自家小摩的了。”

躺在貨車的車廂里,何塞眼神掃過周圍就停着幾輛大引擎大心臟的傢伙。流線型的車身,炫酷的塗裝,比起他那輛吃灰多年的傢伙不知道帥氣了幾倍。

心理直嘀咕,拋開外觀不談,單就論性能來說,這些傢伙能比他那輛半軍用的傢伙強嗎?

要偷那是不可能,等以後有錢了...也不會花錢在這。

他一個恩格爾係數快百分百的傢伙,哪有工資在這?

不過摸一下,

應該沒問題吧?

就像是時尚服侍對於女生而言,他這樣的爺們對於這些金屬製造的傢伙實在是...沒有任何抵抗能力。

誰能夠拒絕一輛可以每小時跑到兩百公里的機械造物呢?世界上還有比發動機更為舒暢的音樂,還有比汽油燃燒后的余香更令人愉悅的味道嗎?

何塞手指掃過表面,刻意沒有留下指紋,只是從冰涼的表面拂過,用心感受着在外表這份涼意下,藏着的狂躁而暴烈的內涵。

他認不出來太多的牌子,這密閉貨箱也不知道是要送給哪家達官顯貴,小心翼翼的用鐵鏈固定在車身四周,在貨車行駛的過程里,無論是減速還是加速,都保證它們一動不動。

淡藍的“流火”;赤紅的“彗星”;紫靛的“雷霆”...

何塞的眼神掃過這些機械構造的核心,最終卻落足在那個並非是用鐵鏈,而是格外奢侈用棉花木屑所包圍,特意塞在玻璃房裏的那輛漆黑色傢伙。

“你說你長這麼帥,怎麼就給起了個那麼低俗的名字呢?”

敲了敲隔離他們的玻璃牆,何塞在思考九夏人是不是在起名字這方面都有些問題,別人都是些聽起來就酷炫帥氣屌炸天的名字,怎麼你們就給自己整了個品牌叫“王八”呢?

真牌子名叫“王霸”,通用語的翻譯是一回事,可對於他來說,同樣是那片古老大地孕育出的生靈,用九夏古文字的聽法,這怎麼聽都怎麼像是故意給自己取名叫“王八”啊...

你們這些傢伙圖啥呢?好玩嗎?

何塞無奈轉頭,準備離開,可身體卻不自覺的向後傾倒。

這並非是因為那輛“王八”對他的誘惑,而是在於整輛貨車突然間的加減速。

到站了?

聽着周圍吵吵嚷嚷的聲音,怎麼聽也不像。

那是遇賊了?可那貨車為什麼要停,不應該是全速馳騁,求一個逃生的機會嗎?難不成這是準備同流合污來欺詐保險公司?

何塞猜不出來,只能先把自己好好的藏起來。

局勢不明的情況下貿然出擊,那可以換個詞叫送人頭了。

把權杖壓在身下,本來還在考慮要不要找把匕首過來,在鐵箱上開個透風的小洞來聽聽消息,可還沒有所行動,就聽到了貨箱門被粗暴撬開的聲音。

手電筒的放射光穿透了裏面的灰塵。

何塞第一時間認出了來人的身份。

這種能夠令人幾乎目盲的手電筒,是修正院的特產,人送外號:便攜式直線開關閃光彈!最初的設計上,就是要三步之內,就是瞎子也別想睜眼!

光足夠亮,不過少年不擔心自己會被發現,以前的那條廢狗,現在的悶頭王八雖然不說話不理人,但是好歹把那份力量分給了他一部分。

用陰影織成斗篷,往最不容易藏人的角落裏一趴,刻意控制着呼吸的起伏,你要是能夠拿熱成像掃描出個結果來,那我也就認了!

好在是一無所獲,光芒從他眼皮上留下痕迹,又離開。

何塞長出一口氣,就知道不會有問題。真有熱成像,那都不用開門來調查了,直接在外面集火槍斃不是更安全?在理論上他大可以出去和這些傢伙坦白身份,尋求幫助,可對於這些自家人,可他就是從心底里信不過...

在思索間,有槍響。

標準的制式槍械聲音。

還有無辜的哀嚎聲音。

無視了靈魂里網絡同化的壓力,何塞手中握劍,十字斜斬,破箱而出!

......

“你還敢回來是我沒想到的。”

迎接他的是一張方形的餐桌,上面擺着些家常小菜。

本來以為在金碧輝煌的雲塔里,作為統御者的海關長理應是享有着最高的權限,可現在看起來,這傢伙的房間除開足夠大以外,只能說是空空蕩蕩。

難不成這傢伙想炒房地產?

想歸想,但是他可沒膽量問。

光頭被人帶到在海關長面前,明明在工作性質上,他要壓對面至少兩個以上的權限。可在對方那帶着風霜感覺的眼瞳注視里,修斯總覺得自己就像是個老鷹面前的小雞,被死死得拿捏了。

“難不成我要跑路嗎?”

不知道是誰借給他的膽氣,讓修斯回話的同時,右手拉開椅子,也不管周圍人的視線,就這麼大大方方一屁股坐在這中年人對面,拿起桌上的刀叉,毫不客氣的對着桌上這一桌飯菜開動。

他事實上已經是吃過一頓了,也不是太餓,可不知道為什麼總覺得這幾天身體有時候不聽使喚,難不成是水土不服的原因?

媽耶,總不能是鬼附身吧?

在他胡思亂想的同時,飯菜見底。

而看了那副正襟危坐的樣子,海關長滿意的點了點頭。

“倒是比以前多了幾分底氣和人樣,也好。當官不僅要親民,要能得饒人處且饒人,也要能夠在在人群面前以威攝人,總是低頭畏畏縮縮的,你都沒點自信,怎麼能夠讓人眾信服於你?”

來自於職場前輩的指引啊。

本想着是出言感謝,可不知道為什麼到了嘴邊就突然一百八十度急轉彎換了個方向。

“那海關長您是如何對待自己治下?就放任他們自相殘殺?放任他們靈魂里那些能夠被稱為人的東西被抽離得一乾二淨?”

如此有力的喝問讓光頭自己都嚇了一跳。

難不成自己這幾天怕不是真被鬼附身了?還是說從一開始,調遣任命根本就是自己的美夢一場,以至於現在其實是在做夢?這種完全不符合自己性情的事情,就是在夢裏吃了熊心豹子膽,他也不敢這麼做啊!

他一個慫貨,是怎麼敢質問...

奧,對方比自己權限低,這麼問也合乎工作職責,也合乎來意。

可是...是不是太直接了點?這些話在大庭廣眾下說出來,和站椅子上踩桌子上指着對方鼻子問候家裏祖宗有什麼區別?

起碼換個私人場合吧?

過於鋒利的語句果然吸引來了周圍一圈人的注視。

比不上之前那些長槍短炮,無形目光這次更令人窒息。在這座雲塔里,對方沒必要拿着武器威脅,如果想要這光頭死,一腳踹下去,沒到底估計就已經嚇死在半路了。

就連修斯自己內心都有些慌亂,而坐在正對面被質問的海關長倒是這一圈人里最鎮靜的傢伙。他只是叉起了桌面上最後一塊牛肉粒,咀嚼着吃下肚。

他沒有回答,也是不能回答。

太過於接近事實的部分,就是間接的提示都不能有。

但是總能給點暗示。

“不知道督察先生,有沒有興趣在飯後,陪我這個中年人去港口散散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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極夜黎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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