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君繼位扶靈治喪
秦王贏駟駕崩的消息迅速傳遍列國,與秦國有仇的魏楚韓三國皆大歡喜,他們的仇敵終於死了。相隔太遠的齊燕魯宋衛等國不喜不悲,反正相隔太遠況且平日裏與秦國無太大仇怨…
魏國自從桂陵之戰和馬陵之戰大敗於齊國,后與秦河西大戰後魏軍精銳魏武卒折損殆盡昔日霸主已經跌落神壇。魏國戰略位置極差處於四戰之地,北有趙國東有齊宋魯衛,南有強楚西面強秦,總的來看魏國國土基本被韓國一分為二,魏西是以舊都安邑為中心的河東之地是昔日晉國膏腴之地更是有曲沃這樣的大城作為依託。不過隨着秦軍收復河西之地一舉攻入河車建立了東出的橋頭堡。像離石和龍門蒲板這樣的戰略要地也被秦軍奪取,秦伐魏容易,魏攻秦艱難安邑也處於秦軍兵鋒之下,於是乎老魏王一舉遷都大梁。
魏國大梁,魏王魏嗣與相國惠施,將軍晉鄙等人匯聚一堂正討論着秦王贏駟駕崩之事。
魏王開口說道:“諸位皆是我大魏肱骨,此翻秦王駕崩對我大魏來說可是天賜良機。寡人有意趁着秦國新舊交替之際政權不穩合縱伐秦。諸位覺得如何?”
相國惠施一聽魏王怎麼頭鐵連忙勸阻道:“啟奏我王,秦王贏駟隨崩可秦國數十萬大軍尚在,趁秦國大喪出兵伐秦若勝了還好說,可若是敗了與秦國則是不死不休的死敵。還請我王三思而後行。”
眾臣皆隨惠施對魏王說道:“還請我王三思。”
魏王嗣大喊道:“夠了,爾等是被秦國打怕了?還是沒了骨氣。爾等就知秦軍悍勇難道忘了我大魏武卒乎?”
晉鄙一聽不耐的說道:“大魏武卒?大魏武卒早就消亡於秦齊兩國的大戰中了。要將無能累死萬夫。”
聽着自己的臣子毫不留情的揭露傷疤,含沙射影的指責先惠王。
魏王嗣大罵道:“晉鄙匹夫豈敢羞辱先王乎?來呀!將這武夫拖下去廷杖一百。”
惠施一聽頓時大喊道:“我王息怒,晉鄙將軍不是此意。晉鄙將軍只是想告誡我王,我魏軍無力於秦軍相抗並無冒犯先王之意。”
晉鄙這時也回過神來,明白自己剛才說錯話了立刻跪地叩首請罪說道:“臣乃粗鄙之人一時口快還請我王贖罪。”
魏王嗣初登大寶也不好與朝臣鬧得太疆,有台階下就成。魏王說道:“寡人也是正在起頭上,晉鄙將軍請起。寡人只是咽不下這口氣。屢次合縱伐秦,無論盟主是不是我大魏,秦軍破盟后總是發了瘋一樣攆着我魏國打。三番五次挑釁秦國的是那齊國,楚國。可這暴秦打不到齊國卻天天打我魏國泄憤,真是欺吾太甚。”
惠施看着連忙安慰道:“我王放寬心,秦王贏駟剛駕崩,此時不會輕易與他國生事。我魏國的實力現在招惹不起秦齊楚三國,眼下秦太子妃乃王上之女馬上就是秦國王后,隨不得新任秦王的喜愛可多少於我魏國有些助力。老臣覺得現在應該鞏固魏秦之盟接力秦國抗衡齊楚以圖來日。”
魏王嗣聽完后說道:“相國言之有理,此事就交於相國督辦,還勞煩相國擇日出使秦國以賀秦王登基。”
咸陽城內一片素縞,秦王駕崩秦人舉國同喪披麻戴孝。宣政殿內贏盪已經以秦王的身份發號施令,只不過尚未正式登基。先惠文王靈柩停在章台宮內,季君贏壯乃先王庶長子,先今秦王之長兄代替秦王贏盪接見前來弔喪的諸國使臣,除贏壯外負責此事的還有相國武信君張儀。
張儀臉色灰暗,他感覺自己前途一片迷茫彷彿他的萬丈雄心隨着惠文王的駕崩轟然崩塌,楚國使臣乃令尹昭陽,他與張儀乃舊識張儀與他也不過是短暫相談。
贏壯看着悲戚的張儀悄然挪步一旁說道:“相國某此前為相國謀划之事皆為相國考慮,人間短短數十載轉瞬即逝,相國難道甘心將相位拱手相讓予甘茂?”
甘茂乃秦王贏盪的老師,贏盪一直看張儀不爽,待國喪事畢,張儀的相國之位十有八九是要讓給甘茂。
張儀一聽見甘茂二字立刻火冒三丈大喊道:“休想,老夫篳路藍縷數十載才登上相國之位,他甘茂何德何能敢覬覦老夫相國之位。季君究竟想謀划何事?奪位?這不現實,嚴君掌控藍田大營十萬秦軍,即使季君為其副將也改變不了事實,你的嚴君的將令很顯然是嚴君的更管用。若季君不願如實告知,贖老夫不能出力。”
在哪裏都是如此,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朝堂之上也是如此,掌權者喜歡看自己手底下的人互相爭鬥,自己居中調和,他們最不喜歡的就是手底下的人一團和氣。因為出現這種情況意味着危險了。
贏壯打量一下四周的人發現沒有幾人注視着自己於是湊近跟前對張儀說到:“若是相國願意聽吾一言,現在主動辭去相國之位請求王上賜予田宅歸養於藍田,某保證三年後昔日的張子還是我大秦相國。此話還請武信一帶給上將軍魏章,某觀王上不是一般人,三年後秦國必生動亂,屆時某起事還需武信君和魏章將軍這樣的大才襄助。”
贏壯說完后不待張儀詢問連忙上前走去,秦王贏盪來了。雖說將一切事儀交予兄長,不過那是客套話聽聽就行了,不能當真。
贏壯上前拜道:“不知我王架臨還忘贖罪。”
贏盪開口說道:“兄長不必如此,父王去世時任命兄長任藍田大營副將,其意就是想讓兄長日後像王叔嚴君一般輔佐寡人。你我兄弟之間無需行此虛禮。不是還有話說,長兄如父嘛。”
贏壯表面感動心中暗笑,兄弟之情算個球。你要在乎兄弟之事會不顧兄弟人倫?自己親爹屍骨未寒就思索着把自己的兄弟公子贏稷派去燕國為質?你個瓜皮,撲街。
喪禮繁瑣肅穆,幾天下來贏壯累得半死終於將自己便宜爹給安葬了。先王駕崩當日乘明殿內哭聲一片,贏壯只是一臉悲痛,但是到了下葬這天哭得比誰都傷心彷彿告訴世人,這死的真是我爹。季君贏壯此舉給自己在眾人面前賺足了名聲,張儀更是一副我丟你老母的模樣,你怎麼演的更真的一樣。
先王下葬由新任秦王贏盪親自主持,畢竟送爹最後一場了,該有的都要有就差把周天子的一道喪禮儀式給搬來。先王入土新王繼位寓意着舊的篇章已經過去,新的一頁即將開始。
從王陵回來的路上,贏壯坐在車駕上放聲大哭,走在一旁的張儀看了他一眼后說道:“季君,還是稍微收斂一點,畢竟你哭的太假。”
贏壯一聽立刻用手指粘一點口水摸在眼角后,壓低聲音說道:“我心裏在笑又怎麼哭得逼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