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線索斷了?

第八章 線索斷了?

再說劉皓天接了電話,與文亮分別後立即趕回了金谷公安局。

彌勒帶着他直奔醫療室,邊走邊向他描述情況。

“死了多久?”

“大概1個小時。”

“沒搶救嗎?”

“沒給我們機會。”

“啥原因?”

“不知道。感覺像被扼住咽喉一般。”

“嗯?怎麼這麼說?”劉皓天已獲得問道。

“就說,嗯,怎麼說呢。感覺,好像被人掐着脖子了,喘不過氣的那種。”

“有哮喘等病因?還是吃了什麼東西?”

“沒錯,身體健康,我們都調出他前幾年的體檢報告,最近的一次,去年10月中旬,一切正常。沒吃東西,就是一直咳嗽。”

“那麼,是口水嗆着了?或者是濃痰?那他有沒有留下什麼話?”劉皓天琢磨着,一般這種癮君子猝死都是吸毒過量,導致身體機能紊亂。

“沒,從昨天到現在,咳咳,一直沒事。咳……”旁邊陪同的趙警官清了清嗓子,好像卡了異物在裏面。這個聲音,突然刺激到了劉皓天,嫌疑犯,謝小靜,還有這個同事,毒品不可能有咳嗽的後遺症才對。他的心裏只覺得亂的很。

“哎呀我說老哥,你見了真身問下法醫。我也不知道,反正感覺挺邪乎的。咳咳,這人啊,咳咳,說沒就沒?哎呀我去,我這不會被感染流感了吧。”

流感?劉皓天心頭一緊,他又想起了文亮,那個文文弱弱戴着眼睛但卻格外清醒的人。腦海里,滿是問號,高軍、同僚、謝小靜、文亮、流感、毒品、椰子,還有王鵬,彷彿被一張無形的網罩着,關聯在哪裏呢?

高軍靜靜的躺在停屍台上,雙手攤開,一雙無神的眼睛並沒有閉上,好像有極大的冤讎一般,嘴巴微張,一條涎水還掛在嘴角,面孔扭曲成一副似笑非笑的樣子,在燈光的照射下顯得格外的詭異。脖子上還有幾道深深的手掌印,

“這個印子,是嫌疑人最後的時候自己用手抓的。”彌勒注意到劉皓天看到這個地方,連忙解釋道,“最後的時候他特別用力,好像是要自己把自己掐死一般,等我們衝進去的時候人已經不行了。”

“哦,這樣啊。我想,看看監控。對了,家屬聯繫上了嗎?什麼時候可以到。”

“聯繫上了,”彌勒抬手看了下表,“估計還有1個小時吧。高軍的家在鄂冬市的遠城區,過來的話,走最快的環城高架也要1個半小時,現在是中午,差不多正堵車的時候。你吃了沒,要不邊吃邊看吧,身體是革命的本錢啊。”

“那也行。”劉皓天微微一笑,咂咂嘴:“還是你小子周到體貼啊,可惜啊,帶把兒。”

“我去你的,狗嘴裏吐不出象牙來。我取向很正常啊,我還是喜歡妹紙,你這個摳腳大漢,滾遠兒點。”

“哈哈哈哈,”劉皓天放肆的笑起來,突然腦海里閃過一個名字,“對了,王鵬來了嗎?”

“鑒別科的王鵬?沒,這小子兩天不見人了。”

“這樣,你把昨天早上對着鑒別科的攝像頭,還有鑒別科室的內部攝像頭都給我調出來。小靜說她昨天接到王鵬的求救電話,但是很詭異的掛斷了。我在想,這幾件事是不是有什麼關聯。”

“行,沒問題。你記得補簽個字啊。公事還得公辦!”

劉皓天朝着彌勒豎起中指,“你看你哥我啥時候讓你為難過?”

5分鐘后,大家一起到了刑偵科,監控錄像也切換到科室的大屏電腦上。

首先看得是高軍的死,就如同彌勒說的一樣,本來只是偶爾咳嗽一聲的高軍,突然之間咳的厲害了,喝了點水后,焦躁的在狹小的拘留室里走來走去,偶爾會扶一下牆,然後會彎腰做深呼吸。折騰了個把小時后,他忽然猛地咳嗽了一陣,然後突然像瘋了一樣撲向玻璃,用力的捶打着,似乎想要衝出去一般。只見他的身體在抖動着,一會兒用左手卡住自己的脖子,一會兒又半蹲下做深呼吸,右手不斷的在捶打玻璃,下一個畫面就是刑偵科的同事衝進去。這個時候高軍已經躺在地上抽搐了,他用兩隻手扼住自己的脖子,幾個警察用力的掰着,但是無濟於事,1分鐘后,高軍全身的力量彷彿突然散開了一般,身體軟綿綿的攤開了,拉扯他的警察也倒在地上。

“確實像是窒息而死,可是,如果不是嗆着了,怎麼會這樣?”劉皓天一頭的霧水,“看來,只有等家屬來了,看能不能讓他們申請解刨屍體來看下到底是什麼原因吧。”說完這番話,劉皓天禁不住嘆了一口氣。

彌勒知道,但凡嫌疑犯在警察局死亡,很多家屬都會鬧事,即便後期斷定並非警察的原因或者說確實是有罪之身,但是被一些不良媒體誇大其詞博眼球的宣傳,最後依舊會抹黑這支正義的力量。造謠兩片嘴,闢謠跑斷腿,想到這,他也跟着嘆了一口氣。

如果說高軍的死只是一個意外或者說很平常的事,那麼王鵬的失蹤才是真的離譜。

畫面一開頭,是謝小靜路過鑒別科的時候。當時天才蒙蒙亮,謝小靜雙手插在褲兜里,慢慢的走過來,雖說熬了一夜,但從步伐來看,還是很輕鬆的。路過鑒別科的時候,她頓了一下,只見一個人站在鑒別科的大門,正在開門,那人帶着一頂藍色的瓜皮帽,把耳朵遮了一大半,縮着脖子,正在開門。由於彎着腰,所以一下就看到謝小靜走了過來,他連忙站起來,揮揮手,而謝小靜也微笑着揮揮手,應該是王鵬無疑了。王鵬走進辦公室,打開燈,查看了下頭天晚上的實驗數據。辦公室角落的細胞分離器還是運轉着,不時會有一張報告打印出來。王鵬邊翻看邊朝嘴裏塞着吃的,直到最後幾張的時候,好像看到什麼不該看到的東西,他停在那裏,張大了嘴巴,可以看出來嘴唇一張一合,好像在說什麼話。這時,牆邊的一盞燈突然發出“砰”的聲音,然後便熄滅了。王鵬連忙轉過頭,想看看究竟是怎麼回事,此時,整個辦公室一下子陷入了黑暗之中,所有的電全部斷掉了,連同備用電源ups好像也斷掉了一般,運轉的儀器也停了下來。紅外監控儀只能捕捉到黑暗中的身影,然後,就那麼一瞬間,可能在只有1秒鐘不到的時間內,王鵬的紅色身影消失了。再後來,就是近半個小時后,陳壯來開門,陸陸續續同事都來了。王鵬就這樣消失在鑒別科,連同那些資料。

大家面面相覷,不知應該高興還是悲傷,如果說這個監控錄像沒被做過手腳,那只有一種可能性:靈異事件發生了,還是在公安局發生的。真要被媒體報道出去,估計要麼獲得諾貝爾物理學獎,要麼就顛覆了現有的物理學知識。任何現象的出現都絕非孤立的存在,必然會有相關聯的事件或者現象做支撐。如同南美的蝴蝶扇一下翅膀,北美會颳起一陣颶風一樣。颶風的形成,並不是蝴蝶那一扇威力有多大,而是它正好碰到了一個點,一個多米洛骨牌最初也是最重要的那一個點,這個初始的微小的力量改變了整個天氣、溫度、行為的發展。劉皓天不敢多想,他知道總會找到那個原因,他想要知道,王鵬在失蹤前看到的那些資料到底是什麼,還有後來打給謝小靜的電話到底是怎麼回事。

“彌勒,你先寫材料,向上彙報,同時也組織下同事,再找找。我覺得還是要科技部來看看,有沒有可能,”劉皓天不知道怎麼說下去了,公安局的監控被人動了手腳,說出去會被人笑掉大牙,而且,如果真的被動了手腳,那就是嚴重的安全事故,從上面的局長,到下面分管安全的領導,估計都跑不掉,他頓了下,“高軍的事,我來處理吧。”

彌勒也不是個智力障礙者,一聽這話,知道劉皓天要撂挑子不管這事,連忙說:“這樣吧,交給鑒別科來上報吧。這沒人報案的事,我這越俎代庖,有點不合規矩,大家說是吧!”

現場的同事點點頭,表示贊同。

“那也行。大家先不要擴散,畢竟,安全第一。”劉皓天也點點頭,一語雙關的說,“安全第一”四個字,他說的格外的重。

電話鈴響了,是門衛打過來的,應該是高軍的父母到了,按照局長的意思,也是讓劉皓天去處理。

高軍的父母以及妹妹和幾個親戚一起來的,兩位老人家一臉的淚眼婆娑,畢竟白髮人送黑髮人是慘絕人寰的悲痛。

“領導啊,您,您讓我看看我家娃子,他人很老實,他不會犯法的,怎麼被抓了,怎麼,怎麼……”高軍的爸爸長得比較瘦小,背也有點駝了,黝黑的臉上殘留着兩行淚,單薄的身體在寒風中哆嗦着,他抓住劉皓天的手,那雙手粗糙無力、典型的農民的手顫抖着,讓劉皓天感受到無窮的壓力,“你們是不是搞錯了,是不是啊?領導啊,我們都是老實人啊!”

高軍的母親已經哭的說不出話來,他的妹妹努力的堅強的扶着。周邊的幾個親戚,應該也是農村人,沒見過什麼世面,此時也像霜打的茄子。

劉皓天知道,這一家人,培養一個高材生是多麼的不容易,就這樣沒了,那些該死的毒販。他與同事安撫了下,還是決定帶着這一群人去看下高軍的屍體,這可能是他們最後一次見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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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斗星局:浩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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