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喬納森·哈克的日記—續(5)
10月1日,上午5時——我帶着輕鬆的頭腦隨隊去尋找,因為我想我從來沒有見過米娜如此堅強和好。我很高興她同意退縮,讓我們男人做這項工作。不知何故,我害怕她從事這個可怕的行業;但是現在她的工作已經完成,並且由於她的精力,頭腦和遠見,整個故事以這樣一種方式組合在一起,使每一點都講述,她很可能會覺得她的部分已經完成,從此以後她可以把剩下的交給我們。我想,我們都對倫菲爾德先生的場景感到有點不安。當我們離開他的房間時,我們一直沉默,直到我們回到書房。然後莫里斯先生對蘇厄德博士說:“說吧,傑克,如果那個人不是在虛張聲勢,他大約是我見過的最理智的瘋子。我不確定,但我相信他有一些嚴肅的目的,如果他有,沒有機會對他來說是相當艱難的。戈達爾明勛爵和我保持沉默,但范海辛博士補充說:
“約翰朋友,你比我更了解瘋子,我很高興,因為我擔心,如果由我決定,我會在最後一次歇斯底里的爆發之前讓他自由。但是我們生活和學習,在我們目前的任務中,我們不能冒險,正如我的朋友昆西所說。一切都是最好的。蘇厄德博士似乎以一種夢幻般的方式回答了他們倆:
“我不知道,但我同意你的看法。如果那個人是一個普通的瘋子,我會抓住機會信任他;但他似乎與伯爵混在一起,以一種索引的方式,我害怕幫助他的時尚做錯了什麼。我無法忘記他如何以幾乎相同的熱情為一隻貓祈禱,然後試圖用牙齒撕裂我的喉嚨。此外,他稱伯爵為“主人和主人”,他可能想出去以某種惡魔般的方式幫助他。那個可怕的東西有狼、老鼠和他自己的同類來幫助他,所以我想他不會試圖使用一個受人尊敬的瘋子。不過,他確實顯得很認真。我只希望我們做了最好的事情。這些東西,加上我們手頭的野蠻工作,有助於讓一個男人感到不安。教授走過去,把手放在他的肩膀上,用他嚴肅的、和藹地說:
“約翰朋友,不要害怕。我們正試圖在一個非常悲慘和可怕的案件中履行我們的職責;我們只能做我們認為最好的事情。除了善良的上帝的憐憫,我們還能指望什麼呢?戈達爾明勛爵溜走了幾分鐘,但現在他回來了。他舉起一個小銀哨,他說:
“那個老地方可能到處都是老鼠,如果是這樣,我有解藥隨叫隨到。”越過牆壁后,我們走向房子,小心翼翼地躲在草坪上的樹影中,當月光照射進來時。當我們到達門廊時,教授打開他的包,拿出很多東西,他把它們放在台階上,把它們分成四個小組,顯然每個小組一個。然後他說話了:
“我的朋友們,我們正面臨可怕的危險,我們需要各種各樣的武器。我們的敵人不僅僅是屬靈的。請記住,他有二十個人的力量,雖然我們的脖子或氣管是普通的那種——因此可以破碎或壓碎——但他不能僅僅依靠力量。一個更強壯的人,或者一群比他強壯的人,在某些時候可以抱住他;但他們不能傷害他,就像我們可以被他傷害一樣。因此,我們必須保護自己免受他的觸摸。把這個放在你的心附近,“——他說話時舉起一個小銀十字架,把它遞給我,我離他最近——”把這些花放在你的脖子上“——說到這裏,他遞給我一個枯萎的大蒜花環——”給其他更平凡的敵人,這把左輪手槍和這把刀;為了幫助所有人,這些如此小的電燈,你可以把它固定在**上;對於所有人,最重要的是,
最後,我們不能褻瀆它。這是神聖晶圓的一部分,他把它放在一個信封里遞給我。其他每架都裝備相似。“現在,”他說,“朋友約翰,骷髏鑰匙在哪裏?如果這樣我們就可以打開門,我們就不必像以前在露西小姐家那樣在窗邊破門而入。
蘇厄德醫生嘗試了一兩把骨架鑰匙,他作為外科醫生的機械靈活性使他處於有利地位。現在他得到了一個適合;來回播放了一會兒后,槍機屈服了,伴隨着生鏽的叮噹聲,還擊了回去。我們按下門,生鏽的鉸鏈吱吱作響,它慢慢打開了。這就像蘇厄德博士日記中傳達給我的關於韋斯滕拉小姐墳墓打開的畫面一樣;我想,同樣的想法似乎也打動了其他人,因為他們一齊退縮了。教授第一個走上前去,走進了敞開的門。
“在馬努斯大士,多米恩!”“他說著,越過門檻時越過了自己。我們關上了身後的門,唯恐在點燈的時候,可能會引起路上的注意。教授小心翼翼地試了試鎖,免得我們急着離開,就無法從裏面打開它。然後我們都點亮了燈,繼續我們的搜索。
小燈發出的光以各種奇怪的形式落下,因為光線相互交叉,或者我們身體的不透明投下了巨大的陰影。我一生都無法擺脫我們中間還有其他人的感覺。我想這是對特蘭西瓦尼亞那次可怕經歷的回憶,被嚴峻的環境如此強烈地帶回家。我想這種感覺對我們所有人都是共同的,因為我注意到其他人一直在看着每一個聲音和每一個新的影子,就像我感覺到自己所做的那樣。
整個地方都瀰漫著灰塵。地板似乎有幾英寸深,除了最近的腳步聲,在按住燈時,我可以看到灰塵破裂的釘子痕迹。牆壁蓬鬆而厚重,角落裏是大量的蜘蛛網,灰塵已經聚集在一起,直到它們看起來像破爛的舊破布,因為重量將它們部分撕裂。大廳的一張桌子上有一大堆鑰匙,每把鑰匙上都有一個泛黃的標籤。它們已經用過好幾次了,因為桌子上在塵土的毯子裏有幾張類似的租金,類似於教授抬起它們時暴露出來的租金。他轉身對我說:
“你知道這個地方,喬納森。你已經複製了它的地圖,你至少比我們更了解它。去教堂的路是哪條?我對它的方向有一個想法,儘管在我以前的訪問中,我未能被錄取;於是我帶路,轉錯了幾個彎后,發現自己對面是一扇低矮的拱形橡木門,門上有鐵帶。“就是這個地方,”教授說,他把燈對準房子的一張小地圖,這是從我關於購買的原始信件文件中複製的。我們費了一番勁,找到了鑰匙,打開了門。我們已經做好了應對一些不愉快的準備,因為當我們打開門時,一股微弱的惡臭空氣似乎從縫隙中呼出,但我們誰也沒有預料到會遇到這樣的氣味。其他人都沒有近距離見過伯爵,當我看到他時,他要麼在他的房間裏處于禁食階段,要麼當他幸災樂禍地被新鮮血液淹沒時,在一座通向空中的廢墟建築中;但這裏的地方又小又近,長期的廢棄使空氣停滯不前,變得骯髒。有一股泥土味,像是一些乾燥的瘴氣,從污穢的空氣中傳來。但至於氣味本身,我該如何描述呢?它並非孤單,它由死亡的所有弊病和刺鼻的血腥味組成,但似乎腐敗本身已經腐敗。噗!想到這裏,我感到噁心。那怪物呼出的每一口氣,似乎都緊緊抓住了這個地方,加劇了它的厭惡。
在正常情況下,這種惡臭會使我們的事業結束;但這不是普通的情況,我們參與的崇高而可怕的目的給了我們一種超越僅僅身體考慮的力量。在第一次噁心的喘息中不由自主地萎縮之後,我們一個人都開始了我們的工作,好像那個令人討厭的地方是一個玫瑰花園。
我們對這個地方進行了準確的檢查,教授在我們開始時說:
“第一件事是看看還剩下多少箱子;然後我們必須檢查每一個洞、角落和縫隙,看看我們是否無法獲得一些關於其餘部分的線索。一眼就足以看出還剩下多少,因為巨大的土箱很笨重,沒有弄錯。
五十人中只剩下二十九人了!有一次我嚇了一跳,因為,看到戈達爾明勛爵突然轉過身,從拱形門向外的黑暗通道望去,我也看了看,一瞬間我的心靜止了。在某處,從陰影中望出去,我似乎看到了伯爵邪惡的臉,鼻樑,紅色的眼睛,紅唇,可怕的蒼白。只是一會兒,因為,正如戈達爾明勛爵所說,“我以為我看到了一張臉,但那只是影子,”然後繼續他的詢問,我把燈轉向那個方向,走進了通道。沒有任何跡象;由於沒有角落,沒有門,沒有任何開口,只有通道的堅固牆壁,即使對他來說也沒有藏身之處。我以為恐懼有助於想像,什麼也沒說。
幾分鐘后,我看到莫里斯突然從一個角落裏退了回來,他正在檢查。我們都用眼睛跟着他的動作,因為毫無疑問,我們身上正在滋生某種緊張,我們看到一大團磷光,像星星一樣閃爍。我們都本能地後退。整個地方都充滿了老鼠。
有一兩分鐘,我們驚恐地站着,除了戈達爾明勛爵,他似乎已經為這樣的緊急情況做好了準備。他衝到那扇巨大的鐵制橡木門前,這是蘇厄德博士從外面描述的,我親眼見過,他轉動鎖上的鑰匙,拉出巨大的螺栓,把門打開。然後,他從口袋裏掏出他的小銀哨,吹了一聲低沉而刺耳的叫聲。蘇厄德醫生家後面傳來狗的叫聲,大約一分鐘后,三隻梗犬從房子的拐角處飛奔而來。不知不覺中,我們都向門口移動,當我們移動時,我注意到灰塵被打亂了很多:被取出的盒子是這樣帶來的。但即使在過去的一分鐘裏,老鼠的數量也大大增加了。他們似乎一下子蜂擁而至,直到燈光照在他們移動的黑暗身體和閃閃發光的眼睛上,使這個地方看起來像一堆螢火蟲的土。狗們沖了上去,但在門檻處突然停下來咆哮,然後,同時抬起鼻子,開始以最誘人的方式嚎叫。老鼠成千,我們搬了出去。
戈達爾明勛爵舉起其中一隻狗,把他抱進去,放在地板上。雙腳着地的那一刻,他似乎恢復了勇氣,沖向了天敵。它們在他面前逃得如此之快,以至於在他還沒有把生命從分數中甩出來之前,其他的狗,現在已經以同樣的方式被抬起來了,只有小獵物,整個人群已經消失了。
隨着他們的離開,似乎有什麼邪惡的存在已經離開了,因為狗們四處亂竄,歡快地吠叫着,突然向俯伏的敵人飛鏢,把它們翻來覆去,用惡毒的搖晃把它們扔到空中。我們似乎都發現我們的精神振奮起來了。無論是通過打開教堂的門來凈化致命的氣氛,還是我們發現自己在露天時所經歷的解脫,我不知道;但最肯定的是,恐懼的陰影似乎像長袍一樣從我們身上溜走,我們到來的時刻失去了某種嚴峻的意義,儘管我們的決心沒有絲毫鬆懈。我們關上了外門,鎖上了門,帶着狗,開始搜查房子。我們到處都沒發現任何東西,除了比例驚人的灰塵,除了我第一次訪問時自己的腳步聲外,一切都沒有受到影響。這些狗從來沒有表現出任何不安的癥狀,甚至當我們回到教堂時,它們也像在夏天的樹林裏捕兔子一樣四處亂竄。
當我們從前面出來時,東方的早晨正在加速。范海辛博士從那群人中取出了大廳門的鑰匙,以正統的方式鎖上了門,完成後把鑰匙放進口袋。
“到目前為止,”他說,“我們的夜晚非常成功。我們沒有像我擔心的那樣受到傷害,但我們已經確定了丟失了多少箱子。我最高興的是,我們邁出的第一步——也許是我們最困難和最危險的——已經完成了,沒有把我們最可愛的米娜夫人帶入其中,也沒有用她可能永遠不會忘記的景象、聲音和恐怖氣味來困擾她醒着或睡覺的思想。我們也學到了一個教訓,如果允許爭論一個細節的話:伯爵指揮的野獸本身卻不適合他的靈力;看,這些老鼠會響應他的召喚,就像他從城堡頂部召喚狼來找你,聽着那可憐的母親的哭聲,雖然它們來找他,但它們從我朋友亞瑟的小狗身上跑來跑去。我們面前還有其他事情,其他危險,其他恐懼;還有那個怪物——他今晚唯一一次也沒有最後一次使用他對蠻力世界的力量。就這樣吧,他去了別處。好!它給了我們機會,在這個國際象棋遊戲中以某種方式哭泣“支票”,我們玩的是人類靈魂的賭注。現在讓我們回家吧。黎明近在咫尺,我們有理由滿足於第一晚的工作。如果充滿危險,我們可能有很多日日夜可循;但我們必須繼續前進,我們不會從任何危險中退縮。
當我們回來時,房子裏一片寂靜,除了一個可憐的生物在遠處的一個病房裏尖叫,還有倫菲爾德房間裏傳來的低沉的呻吟聲。可憐的可憐人無疑在折磨自己,按照瘋子的方式,帶着不必要的痛苦念頭。
我踮起腳尖走進我們自己的房間,發現米娜睡著了,呼吸很輕,我不得不低下耳朵才能聽到。她看起來比平時更蒼白。我希望今晚的會議不會讓她感到不安。我真的很感謝她被排除在我們今後的工作,甚至我們的審議之外。對於一個女人來說,這是一個太大的壓力。起初我不這麼認為,但現在我知道得更多了。因此,我很高興它得到了解決。可能有些事情會讓她害怕聽到;然而,向她隱瞞這些可能比告訴她是否曾經懷疑有任何隱瞞更糟糕。從今以後,我們的工作就是成為她封印的書,至少直到我們可以告訴她一切都完成了,地球沒有了下界的怪物。我敢說,在像我們這樣的信任之後,很難開始保持沉默;但我必須下定決心,明天我將對今晚的所作所為保持黑暗,並拒絕談論所發生的任何事情。我躺在沙發上,以免打擾她。
10月1日,稍後。——我想我們自己睡過頭是很自然的,因為白天很忙,晚上根本沒有休息。就連米娜也一定感到疲憊,因為雖然我睡到太陽高,但我在她之前醒着,在她醒來之前不得不打電話兩三次。的確,她睡得很熟,有幾秒鐘她沒有認出我,而是用一種茫然的恐懼看着我,就像一個從噩夢中醒來的人。她抱怨有點累,我讓她休息到當天晚些時候。我們現在知道有二十一個箱子被移走,如果其中任何一個被移走的箱子被帶走,我們也許能夠追蹤到它們。當然,這將大大簡化我們的勞動,而且越早處理這個問題越好。我今天要查托馬斯·斯內林。
蘇厄德博士的日記。
10月1日。——快到中午時分,我被走進我房間的教授叫醒了。他比平時更快樂、更開朗,很明顯,昨晚的工作幫助減輕了他心中的一些沉思。在經歷了當晚的冒險之後,他突然說:
“你的病人讓我很感興趣。難道我今天早上和你一起去看他?或者如果你太忙了,如果可能的話,我可以一個人去。對我來說,找到一個談論哲學和理性如此健全的瘋子是一種全新的體驗。我有一些工作要做,所以我告訴他,如果他一個人去,我會很高興的,因為那樣我就不必讓他等待;所以我打電話給服務員,給了他必要的指示。在教授離開房間之前,我告誡他不要從我的病人那裏得到任何錯誤的印象。“但是,”他回答說,“我要他談談他自己和他對食用活物的妄想。他對米娜夫人說,正如我在你昨天的日記中看到的那樣,他曾經有過這樣的信念。你為什麼微笑,朋友約翰?”
“對不起,”我說,“但答案就在這裏。我把手放在打字的事情上。“當我們理智而博學的瘋子說出他過去如何消耗生命時,他的嘴裏實際上被他在哈克太太進入房間之前吃過的蒼蠅和蜘蛛噁心了。范海辛反過來笑了。“好!”他說。“你的記憶是真的,約翰朋友。我應該記得的。然而,正是這種思想和記憶的傾斜性使精神疾病成為一項如此迷人的研究。也許我從這個瘋子的愚蠢中得到的知識比從最聰明的人的教導中得到的知識還要多。誰知道呢?我繼續我的工作,不久就完成了。看起來時間確實很短,但書房裏有范海辛。“我打斷了嗎?”他站在門口禮貌地問。
“一點也不,”我回答。“進來吧。我的工作完成了,我自由了。如果你願意,我現在就可以和你一起去。
“這是不必要的。我見過他!
“嗯?”
“我擔心他不太評價我。我們的採訪很短。當我進入他的房間時,他正坐在中間的凳子上,胳膊肘放在膝蓋上,他的臉上是悶悶不樂的不滿。我儘可能愉快地與他交談,並帶着我所能想像的尊重。他沒有回答。“你不認識我嗎?”我問道。他的回答並不令人放心:“我足夠了解你;你是老傻瓜范海辛。我希望你能把你自己和你愚蠢的大腦理論帶到別的地方。該死的都是厚頭荷蘭人!他一言不發,只是坐在他無情的悶悶不樂中,對我漠不關心,好像我根本沒有在房間裏一樣。就這樣離開了,這一次我有機會從這個如此聰明的瘋子身上學到很多東西;所以,如果可以的話,我會去和那個甜蜜的靈魂米娜夫人說幾句快樂的話,讓自己振作起來。朋友約翰,我感到高興得無法形容,她不再痛苦,不再為我們可怕的事情擔心。雖然我們會很想念她的幫助,但這樣更好。
“我全心全意地同意你的看法,”我認真地回答,因為我不想讓他在這件事上軟弱。“哈克太太最好擺脫它。對於我們這些世界上所有的人來說,事情已經夠糟糕的了,在我們這個時代,他們在許多緊張的地方都經歷過;但這不是一個女人的地方,如果她與這件事保持聯繫,它最終會毀了她。
於是范海辛去和哈克太太商量了。昆西和阿特都在追尋土盒的線索。我將完成我的工作,我們將在今晚見面。
米娜·哈克的日記。
10月1日。—像今天這樣被蒙在鼓裏對我來說很奇怪;在喬納森這麼多年充滿信心之後,看到他明顯地迴避某些事情,而那些最重要的事情。今天早上,我昨天的疲勞后睡得很晚,雖然喬納森也遲到了,但他是早點。他出門前跟我說話,從來沒有更甜蜜或溫柔,但他從來沒有提到過拜訪伯爵家時發生的事情。然而,他一定知道我有多焦慮。可憐的親愛的傢伙!我想這肯定比我更讓他痛苦。他們都同意,最好不要把我捲入這個糟糕的工作中,我默許了。但想想他瞞着我什麼!現在我哭得像個傻傻瓜,當我知道它來自我丈夫的偉大愛和其他堅強男人的美好願望時。
這對我有好處。好吧,總有一天喬納森會告訴我一切;為了避免他會想一會兒我對他隱瞞什麼,我仍然像往常一樣保留我的日記。然後,如果他害怕我的信任,我將把它展示給他,把我心中的每一個想法都放下來,讓他親愛的眼睛閱讀。今天我感到奇怪的悲傷和低落。我想這是可怕的興奮的反應。
昨晚,當那些人走了時,我上床睡覺了,只是因為他們告訴我這樣做。我沒有感到睏倦,我確實感到充滿了吞噬的焦慮。我一直在想自從喬納森來倫敦看我以來的一切,這一切似乎都是一場可怕的悲劇,命運無情地壓在某個註定的結局上。一個人所做的一切,無論多麼正確,似乎都會帶來最令人遺憾的事情。如果我沒有去惠特比,也許可憐的親愛的露西現在會和我們在一起。直到我來之前,她才去過墓地,如果她白天沒有和我一起來那裏,她就不會在睡夢中走到那裏;如果她沒有晚上去那裏睡覺,那個怪物不可能像他那樣摧毀她。哦,我為什麼要去惠特比?現在,又哭了!我想知道今天我遇到了什麼。我必須向喬納森隱瞞這件事,因為如果他知道我在一個早上哭了兩次——我從不為自己哭泣,他從來沒有讓他流過眼淚——這位親愛的傢伙會心碎的。我會擺出一副大膽的面孔,如果我真的感到哭泣,他永遠不會看到。我想這是我們貧窮婦女必須吸取的教訓之一。
我不太記得昨晚我是怎麼睡着的。我記得聽到突然的狗吠聲和許多奇怪的聲音,就像在非常動蕩地祈禱,從倫菲爾德先生的房間裏,就在這下面。然後一切都是沉默,沉默如此深刻,以至於嚇了我一跳,我站起來看着窗外。一切都是黑暗而寂靜的,月光投下的黑影似乎充滿了自己的無聲神秘。似乎沒有一件事情在激蕩,但一切都是嚴峻的,定性為死亡或命運;以至於一縷薄薄的白霧,幾乎難以察覺地緩慢地穿過草地向房子爬去,似乎有自己的知覺和活力。我想,我思想的離題一定對我有好處,因為當我回到床上時,我發現一種昏昏欲睡的情緒籠罩着我。我躺了一會兒,但睡不着,所以我又出去看向窗外。霧氣正在蔓延,現在離房子很近,所以我可以看到它厚厚的靠在牆上,好像它偷偷地爬到窗戶上。這個可憐的人比以往任何時候都大聲,雖然我分辨不出他說過一個字,但我能從他的語氣中分辨出他有些熱情的懇求。然後是掙扎的聲音,我知道服務員正在對付他。我嚇壞了,爬上床,把衣服拉到頭上,把手指放在耳朵里。那時我並沒有有點困,至少我是這麼想的;但我一定睡著了,因為,除了夢,我什麼都不記得了,直到早上喬納森叫醒我。我想我花了一點努力和一點時間才意識到我在哪裏,是喬納森在彎腰。我的夢非常奇特,幾乎是清醒的思想融入夢境或繼續夢境的典型方式。
我以為我睡著了,等着喬納森回來。我很擔心他,我無能為力;我的腳,我的手,我的大腦被加重了,所以沒有什麼可以按照通常的速度進行。於是我睡得不安穩,想着。然後我開始意識到空氣很重,潮濕,很冷。我把臉上的衣服放回去,驚訝地發現周圍一切都很暗淡。我留給喬納森的煤氣燈,但轉彎了,就像霧中發出的微小紅色火花一樣,顯然已經變厚並湧入房間。然後我突然想到,我在睡覺之前就關上了窗戶。我本來可以出去確定這一點,但一些鉛嗜睡似乎束縛了我的四肢甚至我的意志。我靜靜地躺着,忍受着;僅此而已。我閉上了眼睛,但仍然能透過眼皮看到。(我們的夢在玩什麼把戲,以及我們可以想像的方便,真是太好了。霧氣越來越濃,我現在能看到它是如何進來的,因為我可以看到它像煙霧一樣——或者沸水的白色能量——不是通過窗戶,而是通過門的連接。它變得越來越厚,直到它似乎集中在房間裏的某種雲柱中,透過它的頂部,我可以看到氣體的光像紅眼睛一樣閃耀。事情開始在我的大腦中旋轉,就像多雲的柱子現在在房間裏旋轉一樣,通過這一切傳來聖經的話“白天是雲柱,晚上是火柱”。難道真的是睡夢中出現了某種精神上的指導嗎?但是柱子是由白天和黑夜組成的,因為火在紅眼中,一想到它就讓我有了新的魅力;我看着,火分開了,似乎透過霧氣照耀着我,就像兩隻紅色的眼睛,就像露西告訴我的,在懸崖上,垂死的陽光照射在聖瑪麗教堂的窗戶上時,她短暫的思緒徘徊。突然間,我突然感到恐懼,喬納森看到那些可怕的女人通過月光下的旋轉霧氣成長為現實,在我的夢中,我一定暈倒了,因為一切都變成了黑色的黑暗。想像力所做的最後有意識的努力是向我展示一張鐵青白的臉,從霧氣中彎腰看着我。我必須小心這樣的夢,因為如果夢太多,它們就會打亂一個人的理智。我會讓范海辛博士或蘇厄德醫生為我開一些讓我入睡的東西,只是我害怕驚動他們。現在這樣的夢想會交織成他們對我的恐懼。今晚我會努力讓自己自然入睡。如果我不這樣做,我將在明天晚上讓他們給我一劑氯醛;這不會傷害我一次,它會讓我睡個好覺。昨晚比我根本沒有睡覺更累。
10月2日晚上10時——昨晚我睡了,但沒有做夢。我一定睡得很香,因為我沒有被喬納森上床睡醒;但是睡眠並沒有使我恢復活力,因為今天我感到非常虛弱和沒有精神。我昨天花了一整天的時間試圖閱讀,或者躺下打瞌睡。下午,倫菲爾德先生問他能不能見我。可憐的人,他很溫柔,當我離開時,他吻了我的手,告別上帝保佑我。在某種程度上,它對我影響很大;當我想到他時,我哭了。這是一個新的弱點,我必須小心。如果喬納森知道我一直在哭,他會很痛苦。他和其他人一直出去到晚飯時間,他們都累了。我盡我所能照亮他們,我想這種努力對我有好處,因為我忘記了我有多累。晚飯後,他們送我上床睡覺,然後都像他們說的那樣一起去抽煙,但我知道他們想告訴對方白天發生的事情;我從喬納森的舉止中可以看出,他有一些重要的事情要傳達。我並沒有像我應該的那樣睏倦;所以在他們走之前,我要求蘇厄德醫生給我一點阿片劑,因為我前一天晚上睡得不好。他非常好心地給我做了一個睡覺的吃水,他給了我,告訴我這對我沒有傷害,因為它非常溫和......我已經服用了它,正在等待睡眠,它仍然保持冷漠。我希望我沒有做錯事,因為當睡眠開始與我調情時,一種新的恐懼來了:我可能愚蠢地剝奪了自己醒來的能力。我可能想要它。睡眠來了。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