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六七章 白起的使者

第二六七章 白起的使者

次日清晨,熊橫剛從魏樂的溫柔鄉中爬起來,就聽到外面有士卒通報。

“大王,營帳外齊國大將軍匡章求見!”

聽到這一聲,熊橫急忙收拾一番后迎了出去。

想必是昨日孟嘗君來此的事,被匡章所知道了,特意來此詢問。

不管怎麼說,這畢竟都是齊國內部的事,匡章做為齊國的臣子,就算是孟嘗君鐵了心的不回去了,也得聽他親口說明,稟告給齊王吧。

進到軍中大營,匡章已是候在這裏。

“外臣拜見楚王!”

見到一身戎裝的楚王,他立即行起禮來。

“稀客稀客,真是稀客,寡人記得自我楚軍來此訓練船師以來,大將軍似乎就從未登臨過一回吧,平常可都是寡人去尋將軍的?”

聽到楚王的玩笑,匡章神情依舊:“外臣雖為楚王欽定的率軍主將,可實際上此軍來九國聯軍,非是我齊國一國之君,為了避嫌,外臣只在自己軍營中行走,他國軍營中從來不去,今日到楚王營中,只因有要事相商!”

要事!

聽他這麼一說,熊橫更是能篤定,匡章正是為田文來的。

其實以他對匡章的了解,此人就是個戰爭狂熱者,絕對不會因為一個田文就影響了攻秦的信念,可畢竟匡章是齊王的臣子,心中還是不免有些擔憂的。

“將軍請落座!”

熊橫沒先着急問,而是讓匡章落座,接着自己也座於主位之上。

“不知將軍所云何時?”

等到稍稍寒暄了一兩句后,才是張口問道。

在匡章的面上看不到任何的焦急之色,他就這樣靜靜地等到楚王相問時,才是揮了揮手,朝着營帳外大喊了一聲:“帶進來!”

方才進來時,熊橫沒注意到,此時更不明白要帶進來的是個什麼人,還是個什麼物件。

片刻間,就有兩個楚國甲士押着一個壯年男子進來,男子頭戴高冠,一身玄色長衫,膚色略黑,嘴角蓄着短須,一見這幅打扮,熊橫本能的就想到了秦人。

“此乃秦人?”

不等到匡章回話,那男子朝前半步,作揖行禮道:“秦國使者拜見楚王!”

“秦使?”

熊橫微微一笑。

的確讓人以為,原以為是為了田文之事,居然還是為了秦國。

自這場戰事被說起,就一直有秦國使者求見於楚王,先是出行郢都的馮章無功而返,之後又有各種使者來軍營拜會,他們的目的就只有一個,那就是楚王退兵,畢竟就費點口舌而已,不過熊橫對於他們是一律不僅,今朝倒是被匡章帶到面前來了。

“想必派你來出使我大營的乃是白起,並非是秦王?”

若是秦王的使者,那就與戰事無關,匡章肯定不會帶到這裏來,更何況秦國出名的那些人熊橫都有印象,此人連姓名都未自報,便只是一個傳話筒了。

“回楚王,正是我秦白起將軍所派,將軍想邀請楚王與將軍匡章函谷關外一會,再敘此戰,不知楚王可敢?”

可敢?

這使者真是好大的膽子。

兩國交戰不斬來使,但楚王要是想殺,也完全殺的了。

熊橫倒也沒氣,他身姿往後躺了躺,開始在腦海里思索起來。秦國如今的處境,白起如今的處境,他與匡章是清清楚楚,那聯軍這邊的謀划,白起也必然能夠猜到一二。

既然是能猜到了,又偏偏是在這種局面下,會面又有何意義呢?

伏擊?

不太可能,白起不會這麼異想天開的。

聊天?

似乎也不太可能,熊橫很了解白起這樣的人,他們生來就與眾不同,他們生來就孤獨,生來就不需要被理解,也不可能冒着風險想要在陣前說一些廢話。

至於刺探軍情倒是很有可能的,也許白起也很想知道,九國聯軍到底要等到什麼時候去。

“哈哈,試問這天下間,可有寡人不敢去的地方嗎,縱然是上天入地,寡人亦可往!”

短暫的沉默之後,楚王大手一揮吹起了牛逼。

堂下秦國使者當即露出了笑意:“既若是如此,那外臣這就回去稟告將軍,說楚王願意赴會。”

沒想到這時候楚王卻突然一擺手道:“先不急。”

接着轉頭望向匡章:“大將軍以為是該去還是不該去,白起在這時候相邀,又是為的什麼?”

秦國使者就在面前,可以說是做到了毫不避諱。

只聽得匡章說道:“外臣以為,白起邀請我等赴會,無外乎就是攻心之法,讓我等聯軍速速發兵,攻於函谷關,若是我等不發兵,那他白起就必須得主動出擊了。”

話到這裏,匡章眯着眼撫摸着長須道:“去又有何不可,反正我等是以不變而應萬變。”

話落,再望向秦國使者:“告訴白起,雙方最多可率領大軍五百,就在函谷關外二十里柳林之下,若是有一點做不到,此事便不要再提。”

告誡過了使者后,匡章轉而又望向楚王:“啟稟楚王,說是柳林,此間也只有柳樹二十餘株,地勢又處於高出,四方數里內的變故可盡收眼底,任何風吹草低都可盡知,外臣願親自率領戰車甲士,陪伴楚王同去!”

匡章上次見白起后,心中就憋着一股氣,如今因為楚國南路大軍,讓白起壓力驟然增加,雖然交手就已落入下風,再去去見白起正好可以舒了一口氣。

在這一點上,他與熊橫想得完全一樣。

只不過熊橫覺得只這麼些遠遠不夠,他還想再加一把火。

“不知閣下在秦軍中任何職?”

熊橫出聲問道。

“回楚王,郎中千人,如今為白起將軍麾下牙將。”

秦王宮中的衛士,統一稱呼為郎官,執掌郎官者當是郎中令,此人本為郎中千人,地位也不算低了。

“那此事你可以自己做出了,對於匡章大將軍的提議,不知你能否答應?”

那人拱手道:“外臣來時,白起將軍有所交代,說此行只為再會楚王一面,而非與楚王交戰,故此楚王的任何條件,都可答應。”

“好,很好!”

一番讚許后,熊橫將目光轉移到了匡章的身上。

“即位秦國使者來都已經來了,寡人有一件事想通過秦國使者告知於白起,眼下還需得將軍參考一番?”

匡章目露疑惑,他不清楚楚王還能說出個什麼事。

“敢問楚王是何事?”

“既然白起不想主動出擊,那我們就再逼他一把,讓他不得不主動出擊,這樣優勢就在我等這邊,而不在他白起的身上。”

說這話時,熊橫一直注意這秦國使者,只見他正豎著耳朵在仔細聆聽。

匡章略微思索,便明白楚王指的是什麼了:“楚王是說魏國可兵出上郡,攻於秦國河西之郡!”

此言一出,但見那使者驟然色變。

“秦國者,當有關中、隴西、河西、漢中、蜀中、巴中六地是也,如今我楚國兵出上庸,奪漢中要地,司馬雖有兵而不敢反攻也;巴中之地早有楚國公孫丑為郡守,納入楚國治下:再有蜀中之地,我上庸將軍率七萬精銳只此,攻取只是早晚之事。”

“若是在此時此刻,能以魏國出大軍十萬而攻少梁邑,從被境而威服於關中,皆是秦國中樞必定大驚,秦王只會催促白起更加賣力的擊敗我等,那時候他不出兵也得出兵了。”

當著秦國使者的面,熊橫將這事大大方方的說出來,這意味已經很明顯了。

“那楚王能確定,魏王會立即出兵嗎?”匡章問話道。

一股自信洋溢在熊橫面上:“哈哈,以寡人之見,魏王必然會出兵,魏國垂涎秦國河東之地,從魏文侯時就已經有了,到了現在見得我楚國攻城拔寨,心中豈能不着急,此時讓魏攻秦,正是好時候!”

話到這裏,那秦國使者的面色已變得非常難看了,熊橫在向匡章說明了一番后,又望向秦國使者來:“寡人方才所云,使者該是聽到了吧,你回去之後就如實告知白起。”

“外臣遵令。”

甲士護送着秦國使者,離開了營帳。

熊橫思索着田文之事縱然匡章不問,站在他的角度也都應當向匡章說明。

頓了頓后,他繼續說道:“大將軍可知孟嘗君昨日入我營寨?”

匡章沉聲道:“知道。”

“那不知道大將軍會如何看此事?”

匡章心知肚明,楚王想要知道的並非是如何看此事,而是他匡章對於此的態度。

這一次,他沉默了良久。

熊橫也不着急,就在一旁舉着手中的酒爵靜靜地等着。

“田文者,我齊國使者來,受我齊王委派,乃為督戰。既是督戰,入九國合縱長、聯軍主將大營就是合情合理,外臣尚未受到王命,皆不可說。”

不錯,他是什麼都沒有說,但又什麼都說了,至少楚王想要聽的,他都說了出來。

熊橫大笑之餘,舉起酒爵:“哎呀,大將軍若是寡人之臣,定為寡人坐上賓客,寡人願親自駕車巡遊於郢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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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大楚做始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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