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夢魘
“啊!!”郭瑩一聲大叫,從床上坐了起來,時間已經是清晨,一縷縷陽光透過窗帘灑進房間裏,郭瑩坐在床上劇烈地喘着氣,一副驚魂未定的樣子。大概過了半小時,她才回過神來,仔細想想,似乎剛才又做了一個噩夢,但這個夢怎麼會這麼的真實,郭瑩摸了摸胸前的藍田玉觀音像,手中傳來一絲清涼,讓她狂跳的心臟漸漸平息下來。
踢開被子,跑到洗手間,擰開水龍頭,把臉盤裏注滿了清水,然後一頭鑽進清水裏,讓冰冷的涼意從皮膚一直滲透到體內,才讓郭瑩覺得舒服了一些。她拿過旁邊的毛巾擦了把臉,突然在鏡子中發現,自己脖子上像被什麼東西抓過,有一道小孩巴掌大的黑痕在漸漸消退。
郭瑩瞬間清醒了,昨晚發生的事情不是夢,劉銘薇真的有來過,並且試圖佔據她的身體,難道是胸前這塊藍田玉讓那鬼物敗退的?想到這裏,郭瑩不由拿起觀音像在自己臉頰邊上蹭了幾下,這麼近的距離,讓她看到觀音像底座赫然出現一小片黑漬,就像被墨水浸染了。
“只是擊退了那鬼物一次,觀音像就出現了黑漬,看來婆婆說的沒錯,這隻惡鬼,大凶!”郭瑩心裏揣摩着觀音像還能再抵擋那惡鬼幾次攻擊,緊迫感像繩子般,瞬時緊緊揪住她的心,劉銘薇身上那隻鬼已經開始對她下手了,要是她再不做點什麼,用不了幾天,這尊觀音恐怕也很難再抵禦惡鬼的攻擊,真有這一天,差不多就是她郭瑩的末日了。
她無法想像變成行屍走肉是什麼樣感覺,也不想知道,所以,郭瑩決定,今天無論如何也要撬開張淑芬的嘴巴,現在已經沒有時間再拖下去,她也不願再繼續拖着。
早上,七點,女房東做着早餐,看到郭瑩下樓,好心地叫她一起用餐,郭瑩微笑着婉拒,然後離開公寓。她貪婪地呼吸着清晨微涼的空氣,在街邊買了一碗豆漿當早餐,接着便匆匆趕去公交車站。
從她住的地方到警局的路程有點距離,一趟車程就差不多快一個小時,所以每天郭瑩都會趕上公交車站七點十分的班車,她快步而行,卻在經過教堂的時候停了下來,這所教堂到現在也快三十個年頭,儘管這段期間翻新過幾次,但架不住歲月的侵蝕,外表的牆體已有些斑駁,透着老朽的氣息。
但每次經過這座老教堂,看着教堂玻璃窗上的畫像,聽着從教堂鐘樓上傳來的悠揚鐘聲,郭瑩似乎能感受到一股寧靜的氛圍。今天也不例外,教堂的鐘聲正好響了起來,郭瑩眯着眼睛朝鐘樓看了一眼,卻不料和另一道視線在半空交匯。
鐘樓上,搖着鐘的年輕神父朝着郭瑩露出善意的微笑,郭瑩臉色一變,總覺得自己被他監視着,不悅的心情悠然而生,她只是冷冷地“哼”了一聲,然後頭髮一甩,也不再去看神父,就這麼小跑着前往車站。
八點,郭瑩準時來到警局,同事們剛剛上班,日常工作從八卦生活瑣事開始,可郭瑩沒有那種心情陪他們瞎扯蛋,她喝了一杯水后,便叫上菜鳥小王,一起朝着被改成臨時病房的休息室走去。
休息室里,張淑芬已經醒了,坐在床上靠着牆壁看書,從房外看去,張淑芬神情正常,沒有半分癲狂的樣子,郭瑩很難把她和昨天那個情緒失控的女人聯繫在一起,此刻的張淑芬充滿了女性的知性美。
禮貌性地敲門后,郭瑩和小王同志走了進去:“昨晚睡得還好吧,張女士。”
張淑芬放下書,朝郭瑩露出了一個微笑:“謝謝你的關心,郭警官,昨晚睡得還行,是我這兩周以來睡得最安穩的一覺。”
郭瑩點點頭,示意小王關上門,她自己坐到張淑芬的床上,清了清喉嚨,然後直截了當的問:“張女士,我能不能問你一些關於你女兒劉銘薇的問題。”
張淑芬立刻臉色一變,張開口剛要說“我不能說”,便被郭瑩打斷:“你先不要急着拒絕,先聽我說一說關於這件事的看法,然後你再考慮要不要說,怎麼樣?”
躺在床上的女人猶豫了一下,然後才點了點頭。
郭瑩很高興她開始有了配合的意願,在腦海里組織了一下問題,然後郭瑩緩緩說道:“首先,你必須相信我,如果你不肯把知道的事情說出來,不僅我沒辦法幫你,甚至,你我都會有危險!”
說到這裏,郭瑩停頓了一下,她挨近張淑芬,然後把領口拉低了一些,這個角度張淑芬剛好可以清晰地看到,她脖子側面那已經變淡的黑痕。為了撬開張淑芬的嘴巴,郭瑩不得已展示了昨天惡鬼的“傑作”。
“看到了嗎,這是你女兒昨晚為了警告我不要多管閑事,在我身上留下的痕迹。”
郭瑩當然不會傻傻地把那隻鬼看上她的身體說出來,她無法預料未來的時間線會不會出現什麼危險,這個秘密越少人知道越好,所以,稍微隱瞞一下事實很有必要。
張淑芬用手捂着嘴,驚恐地看着郭瑩脖子上的黑痕,然後有淚水開始湧起。
“她怎麼可以……,她答應過除了我……”
郭瑩拍了拍張淑芬的肩膀,說:“是不是她答應過你,除了你,她不會傷害其它人?”
用手抹了抹眼淚,張淑芬使勁點了點頭。
“果然是這樣,任何一個母親都不願意看到自己的女兒去傷害其它人,即使那只是有着自己女兒皮囊的魔物,所以,這也是威脅的一部分?”郭寶心裏嘀咕着,義正言辭的說道:“張女士,其實那些東西,是不會守信用的。你也看到了,現在我也有危險了,所以要解決這件事情,請你先告訴我,你們到底是在哪裏招惹上這東西,或者說,你女兒什麼時候變成這樣?”
郭瑩打蛇上棍,先是展露劉銘薇對她進行攻擊的事實,從而打破張淑芬的心防,然後步步緊迫,逐步突破張淑芬的心理防線,但這時候張淑芬卻搖着頭。
“不,不是我不想說,郭警官,是我實在不能說啊……”
看着張淑芬別過臉去的樣子,郭瑩知道,不用猛葯是不行的了:“你是指你的丈夫吧,其實你知道,那天拿的骨灰,並不是你丈夫劉天華,你丈夫的屍體已經成為你女兒,或者說,那隻惡鬼用來威脅你的工具,是不是?”
郭瑩的話像是一棍子敲在張淑芬的頭上,她全身一抖,然後緩緩回過頭,睜大的雙眼儘是懼色。
“你是怎麼知道的?”
郭瑩接著說道:“昨晚我調出劉天華的資料時,檔案上寫着屍體無故失蹤,這不用問,肯定是附在你女兒身上的傢伙用來威脅你了,它是不是告訴你,只要你不對其它人說出關於它的事情,就會把劉天華的屍體還給你?”
張淑芬臉色一暗,喃喃說道:“如果只是華哥的遺體,我害怕它幹什麼,大不了拼個魚死網破。”
郭瑩一聽,眉頭立刻擰成了麻花繩:“不是屍體?那它拿什麼威脅你?”
“是華哥靈魂!”
“什麼?”
張淑芬只是不經意一說,然後立刻掩上嘴巴,而郭瑩卻給嚇了一跳,這驚呼出口,卻讓守在門邊的小王不斷朝她看來。
“你是說,劉天華的靈魂在它手上,所以你才,助紂為虐??”郭瑩壓低了聲音,不可思議地問。
張淑芬見這時候改口也沒辦法,便點了點頭:“它說過,要不照它的話做,它就讓華哥的靈魂永不超生,我,我怎麼能讓華哥受那種苦啊!嗚……”
壓抑已久的悲傷瞬間像火山似的噴發出來,張淑芬頓時泣不成聲,郭瑩看着她,打心裏覺得難受,不過,郭瑩還得繼續揭張淑芬的傷疤,要不然,無論她自已還是張淑芬,恐怕最後都得淪為那隻惡鬼的食物。
“聽着,張女士,我知道你很傷心,但我還是要告訴你,無論它答應過你什麼,那些全是假的,事實是,你,和你的丈夫,最後都會變成它的食物!”
郭瑩雙手輕扶張淑芬的雙肩低聲說道:“我親眼在你女兒房間裏,發現了一些東西,我想你大概猜不出來,你丈夫失蹤的遺體到底藏在哪裏,我可以明確告訴你,你丈夫的遺體已經變成了它的食物。”
原本以為張淑芬會露出震驚的樣子,卻不想張淑芬一聲苦笑,說道:“我怎麼會不知道,它答應過我,只要我被它吃掉,然後把我的靈魂留下來,就可以放華哥離開,如果不是它還沒吃完華哥遺體的話,我就不會活到現在了。”
“你,知道?”現在郭瑩感到震驚卻是郭瑩,眼前這個女人知道自己也會變成“食物”,卻依然沒有做出任何反抗,這一切只是為了自己的丈夫嗎?
“張淑芬是有多愛自己的丈夫,才會這樣犧牲和隱忍?”郭寶內心多少有點羨慕張淑芬,能找到一個自己深愛的人,真是難得,畢竟你也不知道在現代社會,還有多少人能夠堅守、能夠恪守自己愛情?
“好吧,既然你都知道,為什麼又不肯告訴我實情?我可以肯定地告訴你,即使它吃了你,也不會讓你丈夫離開,它們不可信!”
“那你要我怎麼辦?即使它在騙我,可就算有萬分之一的機會,我也不能放棄華哥啊!”
郭瑩伸手捧着張淑芬的臉,硬把她的目光移到自己臉上:“告訴我,它的來歷,只有消滅它,你丈夫的靈魂才能真正獲得自由!”
端詳着郭瑩的雙眼,張淑芬看到的是一種堅定的眼光,那種充滿堅毅的眼神,一點一點撬開她的心防,讓心靈深處的無助找到可以停靠的港灣,她痛苦地閉上眼睛,兩個星期那地獄一般的經歷,重新在張淑芬的回憶里上演。
“兩個星期前,小薇開始顯得有些古怪,我想那時候,她就已經不是她了吧。”
從張淑芬的嘴中,一段可怕的經歷即將呈現在郭瑩眼前,而現在的她卻不知道,事實上,這一切,僅是開始,還遠不到結束的時候。
這間臨時休息室,瞬間被淡淡的陰冷包圍,和門外似乎是兩個世界,郭瑩坐在床沿,靜靜地聽着淚眼婆娑的張淑芬,講述起兩個星期前發生的事情。
“大概在兩個星期前,我們開始覺得小薇有些怪異,不是說她的樣子變得異樣,而是指她的行為。我們家小薇打小身體不好,所以也不怎麼外出,讓她顯得格外文靜,但她是一個好孩子,學習成績也不錯,雖然不好動,卻也交了好幾個朋友,這孩子從來沒有讓我操心過,可是有一天……”
張淑芬說到這裏停頓了一下,臉上卻現在驚恐的神情,大概那天發生的事讓她記憶猶新,這時再次想起,那份恐慌便襲上心頭。
“可是有一天下午,小薇的班主任帶着她回家,我讓小薇回自己房間后,她的班主任告訴我,小薇今天把兩個同學打傷了,而且傷得很嚴重,一個頭部有裂創,另外一個肋骨被打斷了幾根,現在兩個孩子都住進醫院了,我一聽,覺得很不可思議,這孩子平時連螞蟻也不敢踩死,怎麼會出手打傷人,再說,她一個文弱的小女孩,怎麼可能讓一個頭部受創,一個打斷了肋骨。班主任也覺得不可思議,但事實擺在這裏,還要我明天到學校一趟,和另外兩個家長商議這起事件的賠償問題。”
張淑芬搖着頭,稍微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情緒,接著說道。
“班主任走後,我回房間責問她,但她竟然不理我,只是背對着我不知道在搗鼓什麼東西,不知道為什麼,當時我看着小薇的背影,竟然有一些毛骨悚然的感覺,一個母親,竟然會害怕自己的孩子,然而事實證明,那時我的感覺是正確的。”
郭瑩走到旁邊的飲水機倒了一杯水遞給張淑芬,喝水對穩定情緒還是有點幫助,特別是現在要張淑芬重提那段並不愉快的記憶,郭瑩怕她情緒不穩,那麼到時醫生就不會同意她詢問任何問題了。
張淑芬接過水杯喝了一小口后,朝郭瑩點頭致意,然後接著說下去。
“第二天,我去了學校,還跟另外兩名家長去了趟醫院,親自看望小薇的兩個同學,我問他們當時的情況,其中一個小孩竟然哭了,另外一個看上去膽子比較大的小孩說,當時他們只是和小蔽開了個小玩笑,卻不知道為什麼,小薇突然發怒,然後掄起椅子砸他們,最後是用腳踹,就這樣一個頭部被砸傷,另外一個助骨被踹斷了幾根,我當時根本無法想像,一向文靜的孩子,怎麼可能做出這種行為。商議了賠償事情之後,我打了個電話告訴她爸,然後回到家,把她拖到客廳問話,可當時她卻冷冷地看了我一眼,然後對我說,別多管閑事……”
“接下來呢?”
郭瑩的話似乎讓張淑芬嚇到了,她手一顫,差點把手中的水杯掉到床上,張淑芬再喝了幾口水,讓情緒平靜了一些,才繼續說:“自從這次事件以後,我和華哥接下來幾天都在觀察小薇,看到她的行為變得非常很殘暴。有一次,我看到她墊了一張椅子在廚房裏,把我買回來的一條魚用菜刀砍得亂七八糟,那血都濺了她臉,她竟然還一臉無所謂的樣子,那時候我們真的害怕了,帶她去看醫生,醫生對於小薇的情況也說不出個所以然,只告訴我們,大概是小孩出現叛送行為,要我們沒事多和孩子溝通。但是,到醫院回來以後,孩子又突然變得異常沉默,有時候一整天,也不和我們說上一句話,直到那天……”
說到這裏,張淑芬手一抖,那水杯終於掉到床上,水濺濕了床單被褥,張淑芬毫無察覺,她平視着前方,眼神空洞,充滿恐懼,像是又回到了那個讓她一生難忘的時間。
“那天,小薇她似乎又變成了以前那個溫柔文靜的孩子,她和我們說話了,而且還拿起課本做功課,要知道自從她變得古怪之後,課本就一直丟在書包里沒有拿起來,我們以為小薇正常了,都很高興,小薇還讓她爸給她做一張新的書桌,雖然華哥在旅遊局工作,可他很喜歡做一些小木工活,所以小薇的要求他欣然接受,然後在下午就干起活來,而小薇便一直和他呆在一起,看着他幹活……。要是可以重新來過,那一天我肯定會拉着華哥一起跑,那樣,他就不會給自己的親生女兒殺死了!”
眼淚嘩嘩地從張淑芬臉上劃過她的臉龐,她卻一點也沒有抹掉的意思,任由淚水滴落在那白色的床單上:“就是在那天,我做完飯去華哥的工作間,打算叫他們兩父女出來吃飯,就在那個時候,小薇朝我笑了笑,然後把她的父親甩向正在工作中的鋸木輪上,華哥就這樣死了,連腦袋也沒有了,我當時嚇壞了,只大叫了一聲就昏了過去。”
張淑芬兩手抓着床單,渾身顫抖着,郭瑩看得一陣難過,她挨了過去緊緊抱着這個可憐的女人,希望自己的體溫,能夠減緩張淑芬的恐懼。
“醒來后,我已經在醫院裏,旁邊有個警察告訴我,鄰居聽見我大叫就報了警,警察到后發現華哥已經死了,根據法醫初步檢查,死於突發性腦中風,我要求見我丈夫的遺體,可在太平間裏,我看到華哥的腦袋完整如初,他整個人就像是睡著了一般,任由我怎麼呼喊,他就是沒有再醒過來,我告訴警察,是我的女兒殺了她爸,然而警察把我當成神經失常。我可能真的是神經病吧,明明看到華哥的腦袋碎了,可這會卻還好好的,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會這樣,反正是迷迷糊糊的出了院,然而回到家裏,小薇卻像沒事人似的,看着電視,背着我還在吃着什麼東西,我很生氣,她的父親死了,她怎麼還可以這麼無動於衷,於是我把她扳過身來要罵她,卻看見她在吃肉罐頭,但我不知道是什麼樣的肉罐頭,會流淌若像血一樣的液體,而小薇,就這樣吃得滿嘴鮮紅,我當時就愣了,然後聽到她說,媽媽,爸爸很好吃啊……”
張淑芬痛哭了起來,郭瑩很清楚那是一種怎麼樣的痛苦,但現在語言的安慰顯得那麼的蒼白,所以郭瑩沒有說話,只是更用力地抱住張淑芬,希望可以分擔她的心裏痛楚。
過了十分鐘左右,張淑芬的情緒才又漸漸平穩下來,她用帶着哭腔的聲音說道:“就在那一天,我終於知道她不是我的女兒,它也告訴我,華哥的屍體和靈魂都在它手裏,而且小薇也被它控制了,我不敢反抗,它說它不會傷害小薇,但是它要吃了華哥和我,並保證只要我死後,我的靈魂代替華哥留下來,就可以讓華哥離開,我本來以為,自己的命運已經不能改變,可是有一天,它給了我一個機會,一個可以和它同歸於盡的機會。”
張淑芬咬牙切齒地說著,可見那心中的恨意,已經到了那一種程度。
“昨天,我早上醒來,發現它痛苦地在床上打滾,還嘴裏在說著‘給我回去’之類的話,我當時很害怕,不知道它又在玩什麼花樣,但不久我發現,無論我對它做什麼,它似乎都無力反抗,只是用一種很可怕的眼神瞪着我,那時候我覺得這是一個機會,於是我把它綁在椅子上,然後打算引爆煤氣和它同歸於盡,那樣華哥的靈魂就不用被它控制,就在要成功的時候,你們來了,還救了它,我就知道,我再也沒有機會了,你說是嗎,郭警官!”
“不,現在這樣說還太早了。”郭瑩隨口說道,自己把張淑芬剛才說的話在腦海里又重溫了一遍,可以說,張淑芬的話對她調查那隻惡鬼有着很大的幫助,至少她現在知道了,小薇是在兩個星期前變得古怪,那麼時間可以初步確定。其次,昨天那隻鬼出現了異常,這說明它並不是完美地佔據了小薇的身體,這就是機會。
“張女士,你回憶一下,在小薇變得異常之前,你們有沒有買過什麼古老的東西,或者去過什麼地方?”
“古老的東西?我們沒買過古董,也買不起。只是,在小薇變得奇怪之前,我們確實去過一個地方,那是華哥曾經開發過的一個旅遊項目,那個周末,我們一家隨團去那裏看了一下,從那回來的時候,小薇還跑丟了一陣,可最後自己回來了,我們也沒在意,但回到家的第二天,小薇就開始變得異常了。”
郭瑩眉毛一挑,心裏有些興奮,這事情終於有些眉目了,她連忙問道:“你們去的那個地方叫什麼,是哪家旅行社出的團?”
張淑芬剛想回答,但突然臉色一變,然後大叫了起來:“它回來了,它回來了!”
同時,休息室的大門被人打開,一個警員疑惑地看了大叫的張淑芬一眼,然後朝郭瑩說道。
“郭警官,張女士的女兒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