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江南陳家
江北出土妖，江南生水鬼。土妖已滅，水鬼何安？
高鎮等人來到江南一帶，而江南一帶的最大官員，非陳家莫屬，皇帝下旨，讓陳家全力配合高鎮調查水鬼一案。
高鎮和顏淵兩人先去逛了一圈附近的風景人俗，親身體驗了一翻，而後的一碗面，沒想到讓高鎮和一位熟人在江南這個美好的地方重逢了。
‘正是江南好風景，落花時節又逢君。’說得就是這般緣分吧。
高鎮和顏淵坐到辛驀的對面，三個人點了相同的面，高鎮看到辛驀身在此處，很開心，叫道：“小二，再來二斤牛肉，和這裏上好的酒，兩壺！”
小二應聲說道：“好勒客官，請稍等片刻，馬上就來。”
高鎮有些激動，但是也比較克制，問道：“辛兄，為何會來江南？”
辛驀看着他們二人，臉上也流露出笑容，回道：“我妹妹特別想來看看江南的風景，我來替她。”
氛圍和諧，可是傷感也無法避免，沉默片刻，辛驀開口問道：“陸兄，此番來江南所為何事？”
高鎮笑笑，說道：“調查水鬼一案，辛兄可有興趣？”
辛驀接道：“為民除害，當然有興趣了，不知這位是？”
高鎮笑了笑，說道：“不好意思，忘記介紹了，這位是我的朋友顏淵。”
辛驀笑着說道：“這位姑娘是女子吧？”
高鎮好奇地問道：“辛兄如何判斷的？”
辛驀笑着說道：“我妹妹以前總是這樣女扮男裝，看着很是熟悉。”
顏淵笑着點頭稱讚，說道：“好眼力。”
三人把酒言歡，飯足酒飽之後，前來拜訪陳家。
當真是江南大家，氣派的很，兩尊石獅子矗立府門前台，佈局沿中軸對稱，陳家威嚴滲透建築之中，非常好好地體現了出來。
內庭院落以園林佈局為樣式，有山有水，有花有草，曲折木板路，通往美好向。
由下人引路，高鎮三人來到陳府的大堂，屏風間隔，俊美的綉工，讓人忍不住稱讚出口。
幾方桌子，抬頭看去，好一幅洛神賦圖，不愧是大家手筆，惟妙惟肖，堪稱完美。
其旁又是王羲之的真跡，筆法精妙，真是絕美，僅這兩幅東西，就是價值連城，這陳家當真不凡。
陳家家主陳紀業，膝下無兒，僅有一千金，甚是寵愛，其女生得落落大方，有着江南五美之稱，落雁之姿，名曰陳伶。
伶伶娉婷，含淚珠落，兮兮炫明，惜美人愛。
陳紀業和高鎮相互拜見，高鎮直接開門見山，問道：“水鬼一案，持續之久，直至最近一段時間，愈加泛濫，鬧得天下皆知，陳大人對此事應該感受頗深吧，可否談談見解？”
陳紀業不失禮數，面帶微笑，回答道：“江南水鬼一案，確實是我辦事不力，若陛下處罰微臣，絕無二言，此番還希望陸大人能夠一舉破獲水鬼，我替自己和江南百姓謝謝您了！”
高鎮一臉嚴肅，絲毫不給陳紀業面子，冷冰冰地說道：“陳大人嚴重了，水鬼一案還要勞煩您多多協助，我們此刻想要去官府一趟，並在那裏住下。”
陳紀業應和道：“好，我與陸大人一同前往。”
高鎮立馬說道：“不用了陳大人，我們自己去就行，多有叨擾了。”
說完三人轉頭離去，一番對話，只提水鬼案不破，丁點不與陳紀業探討水鬼一案的詳情，高鎮的意思表達的很明確，
皇帝下令要與你陳紀業配合，此番來訪也算是合了皇帝的要求而已，水鬼案有你陳紀業和沒有你陳紀業，絲毫不會影響。
屏風之後，藏一女子，個子不高，梳着高馬尾，眼眸明亮，透着機靈，手持一條金色長鞭，上面刻着精美的花紋，秀美。
女子正是陳伶，高鎮對父親這般態度，甚是不滿，拿着長鞭從側門而出。
雙手揮起，朝着高鎮打去，高鎮聽覺過人，一個歪頭躲過長鞭，三人回頭看向陳伶。
高鎮看着陳伶，那一瞬間，覺此女子跟周素有幾分相似之感。
陳伶偷襲沒有得手，感到憤怒，再次揮動長鞭，朝着高鎮打去，高鎮絲毫沒有閃避，反而是精準地抓住了長鞭。
陳伶更加憤怒，然後雙手抓住，用力抽拉，想要將鞭子收回，高鎮乾脆利落間，另一隻手拔出長劍，一個半旋，砍斷鞭子。
陳伶看着心愛之物就這樣被毀，眼神充滿了殺氣，掏出匕首朝着高鎮刺去。
高鎮輕蔑一笑，陳伶匕首被輕易卸下，長劍落於脖頸處，只聽見陳紀業大喊道：“陸大人，手下留情，手下留情啊！”
陳紀業從內院趕緊跑來，繼續喊着：“小女不懂事，陸大人不要一般見識，是老夫管教不嚴啊！”
高鎮放下長劍，附到陳伶耳旁，斯文敗類般一笑，輕聲說道：“幹勁是有，功夫不到家，再練練。”
說罷轉身離開，並大聲喊道：“無礙，切磋切磋嘛！”
調查水鬼，從頭查起，一件件翻，總會找到眉目，來破掉此案。
從湖水溪中鑽出，慢慢朝着村莊鄉鎮的街巷而去，吃掉那些沒來得及回家之人。
顏淵翻閱着資料，邊說道：“水鬼作祟，大多造成的都是人口失蹤案，營造水鬼吃人的可怕效果，來以此擾亂百姓生計。”
辛驀接著說道：“沒錯，水鬼在極力營造一種鬼神之說，讓江南之地籠罩上可怕的烏雲，見到水鬼者皆是白骨，河水沸騰，冒起大泡，水鬼從底下而出，形似人態，卻如一灘藍稠水般，挪動着，這種駭人聽聞的場面，誰又親眼所見？”
高鎮臉上露出了滿意的笑容，說道：“辛兄所言有理，造謠生事者，居心叵則啊！”
顏淵臉上有些擔憂，打趣地說道：“這水鬼若是聽到你高大人的威名，嚇得不敢出來這麼辦？”
高鎮笑了笑，說道：“他們要是不來找我們，那我們就去水裏面找他們。”
辛驀立馬問道：“這麼，有什麼好辦法？”
高鎮回復道：“只要水鬼尚在，我們肯努力去找，那麼一定會發現的。”
辛驀和顏淵兩人一起嘁的一聲，翻了翻白眼。
水鬼多出現在僻遠村落，大抵是夜晚出沒，即便現在各家各戶，一到夜晚就足不出戶，那麼半夜聽到凄慘的叫聲和可怕的影子，也害怕的不輕。
兵分兩路，辛驀和顏淵去僻遠村落，去暗中調查，最好是可以捉幾個水鬼回來；高鎮負責調查散播造謠之人，看是否可以有所收穫。
夜深人靜，高鎮和辛驀兩人不約而同地來到屋外散步，來到一方石桌，面對而坐，看着繁星閃爍的天空，辛驀開口說道：“謝謝你，替我師父平冤了。”
高鎮笑笑，回復道：“不用謝，我只是把原本的真相交代出來而已。”
辛驀繼續說道：“其實我還有一件事想跟你說。”
高鎮應道：“說來聽聽。”
辛驀開始講道：“這件事還是關於我師父的，從我跟着師父開始，有幾年了，我一直覺得我師父很多事情都好像是聽別人指揮一樣，他其實活得。”
高鎮拍了拍辛驀的肩膀，安慰道：“我明白，一個人的人生，自己都無法掌握自己如何活着，很悲慘。”
辛驀繼續說道：“我師父聽從之人，絕對是朝中大官，是可以抗衡西廠和嚴廖的，要不然我師父也不會這樣信任於他的，把自己翻身的機會交給他。”
高鎮臉上有了一絲不安，開始說道：“那有沒有可能，你師父去土妖也是這幕後之人安排的呢？”
辛驀搖搖頭，說道：“這我也不太清楚啊。”
高鎮很大膽，猜測道：“我們假想一下，你師父受到此人的承諾，委屈土妖一部，那此人必定有能力剿滅土妖，這番功勞，卻願意讓給我？說明此人不在乎這些得失，他在乎的是自己不出面，也可以利用土妖來達到他想要的結果。”
辛驀接著說道：“如果是這樣的話，師父，你都是他的一枚棋子而已，不過這也都是我們的猜測罷了。”
高鎮立馬接道：“一切皆有可能，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那背後之人相當可怕。”
辛驀直接問道：“你已經有懷疑的人了吧？”
高鎮笑笑，然後看了看辛驀，說道：“如果是按我的想法，確實已經有人了，不過就像你說的，很多都是推測，而且有些地方甚至是不切實際，很難下定論。”
其實在高鎮心裏，還有一件事情，糾結着，那就是大火焚燒之夜，高明母親必死，卻好好地活着，而且再次和皇帝見面，還成為了土妖的組織者之一，肉眼可見的針對高家，而救走高明母親的人究竟是誰，這便是找出背後之人的關鍵所在。
之前他真的以為就是周卿定，扳倒高家，掌控嚴寥，讓自己逐漸站穩朝堂地位，可是好巧不巧，盒子陰差陽錯地到了高鎮手中，功虧一簣。
不過那一晚的交談，讓高鎮心中的這個想法開始動搖了起來，周卿定大勢已去，又何必與自己假惺惺，說一番假話騙自己。自己和周素相處時間雖然不長，但是可以看得出來，雖為養女，但是周素和周卿定的感情很好，當自己冷靜下來去回想的時候，很多事情確實都不太現實，這一切很可能不是周卿定所為，而他也只是真正背後之人算計到的一步罷了。
高明這邊是犯了難的，為了讓高家重新得到皇帝的信任和重用，必須要調查清楚當年大火是誰救走了自己的母親，可是這都多少年前的事情了，而且大火過後，什麼都留不下，這要從何查起？
到底背後的真相如何，之前的種種迷霧，也不過是遮擋最後真相的障礙，破除那些迷霧之後，最後的真相反而會因此更加濃烈，讓人的視線更加狹窄，迷失在真正的大霧之中，真相離自己越來越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