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被救下的孩子
此刻。
距離秦始皇不遠處的柴堆之中。
一個剛剛出生不久,尚在襁褓中的嬰兒。
眼睛中帶着不符合嬰孩的靈動,正不住滴溜溜的轉動着。
趙禎是一個穿越者。
作為歷史學的著名教授,正忙着主持漢文帝霸陵的考古工作。
卻在連日以來的工作下,身體不支,直接昏厥了。
等到趙禎再一次的醒來。
便已經是變成了一個嬰兒。
剛剛穿越不久。
聽得四周陣陣的喊殺和慘叫之聲。
還沒來得及反應過來。
那個貌似是自己母親的婦人。
便將自己放在了柴堆中。
哭着說什麼要自己一定要活下去什麼的。
看着情況,就似乎不大妙的樣子。
還沒等趙禎搞清楚狀況。
趙禎這具身體的母親,便直接投井自盡了……
剩下了趙禎一人,在柴堆里風中凌亂。
還在。
嬰孩的身體裏,住着的是趙禎這個成年人的靈魂。
雖然不知道到底是怎麼回事,更兼寒風刺骨。
趙禎卻是強行不哭不鬧。
眼下,苦惱是不能解決任何問題的。
那伙正在肆意屠殺着村民的人,一看就不是什麼好人。
若是哭鬧驚動了他們。
趙禎可不認為。
在這一看就是古代的背景下,這伙賊人會因為自己是一個孩子就這麼放過自己。
自己的下場。
恐怕和那些倒在血泊中的嬰孩,沒有任何的區別。
安安靜靜的躺在柴堆中。
畢竟趙禎現在是一個嬰孩。
目標也小。
還真的躲過了賊人的好幾次搜查。
不知道多久過去了。
看着這伙賊人,在搜刮之後,似乎有要走的意思。
趙禎卻是也開心不起來了。
本來就是一個孩子。
在這冰天雪地之中,寒冷徹骨。
常人尚不能承受。
趙禎又能支撐得了多久呢?
很快。
趙禎只感覺又冷又餓。
已然是來到了極限。
心中卻是無奈。
他的腦海中,縱有再多的知識。
但此刻,卻不過一個嬰孩。
根本沒有絲毫的自救能力。
無奈之際。
只能琢磨着。
別人穿越,都有什麼金手指。
但似乎。
自己,卻只是一個嬰孩……
感慨的望向了自己。
趙禎卻是突然一愣。
只見。
在自己視線中,卻突然出現了一排小巧的文字【惹人憐愛,身體羸弱,極度極寒,瀕死的趙禎】
趙禎眨了眨清明的小眼睛。
還以為自己眼花了。
仔細的看了一遍,卻是發現那詞條已然存在。
除了惹人憐愛的詞條乃是綠色之外,其餘詞條都是黯淡無光的灰色。
隨後。
腦海中,一道聲音突然想了起來:「初始全面升級次數:1!」
「已滿足詞條升級條件,是否升級?」
於此同時。
在趙禎原本的那道詞條下面。
出現了另一個詞條【升級后詞條為:人見人愛,身體康健,奶足飯飽,不懼寒冷的趙禎】
趙禎瞪大了小眼。
心神一震。
按照更改后的詞條來看。
難道升級之後。
自己也能擺脫眼下瀕死的狀態!?
眼中閃過思索的光芒。
已然瀕臨絕境的趙禎,卻已無法選擇。
「升級詞條!」
「叮!詞條升級成功!」
只見得趙禎的詞條一陣的閃動。
【人見人愛,身體康健,奶足飯飽,不懼寒冷的趙禎】
綠色的【惹人憐愛】已然變成了紫色的【人見人愛】
其餘灰色的詞條,也已經變成了略帶光澤的白色。
與此同時。
趙禎只感覺,原本已然被凍僵的軀體,寒意被一掃而空。
溫暖舒適。
久違的飽腹感上來了。
原本就俊秀的臉龐,此刻也是變得愈加的精緻。
雪白的肌膚,立體,紅彤彤的小臉,宛如一個瓷娃娃一般。
絕境暫時擺脫了。
這邊。
賊人們再將村子洗劫一空后,也有了撤退的跡象。
但是此刻。
暫時脫困的趙禎,卻再一次的陷入了忐忑。
雖然暫時避免了凍死在這冰天雪地的柴堆中。
但是現在。
這整個村子的人,都已經被這一群賊人盡數血洗。
自己一個毫無行動力的嬰孩,又該怎麼辦呢?
詞條升級的次數,已經是用完了。
自己再不得到營救。
趙禎可以確定。
這詞條只是更改自己的狀態。
之後。
自己還是會陷入寒冷和飢餓之中。
在這皚皚白雪之中,無人問津的死去。
躊躇之間。
卻又是一陣喊殺聲傳來。
莫非。
那伙賊人又回來了!?
趙禎瞪大了眼睛。
便見得,那群將自己村莊屠戮的賊人。
卻被另外一群,身着神色玄甲,面帶玄鐵面具的大軍,快速的屠戮着。
片刻之後。
那伙賊人被毫無抵抗之力的屠戮一空。
兩個身着華貴的人,來到了趙禎所在的柴堆附近。
雖然不知道他們的身份。
但是趙禎肯定。
至少。
他們不是和屠村的賊人一夥的。
現在的那兩個人。
是自己眼瞎。
唯一的希望。
於是乎。
趙禎張開嘴巴,嚎啕大哭。
很快,哭聲驚動四周。
就連秦始皇,也是不由得為之側目:「竟然還有人倖存?」
順着聲音。
秦始皇和王翦一起,下意識的扒開了柴堆。
襁褓之中的趙禎,出現在了他們的面前。
在這嬰孩的四周。
到處都是淋漓的鮮血。
殘肢斷臂。
鮮血順着柴堆上的白雪,緩緩流到了趙禎的腳邊。
不遠處。
木屋被賊人付之一炬。
殘垣斷壁,正在火焰燃燒下吱吱作響,映照四周。
血腥味,依舊是腥臭刺鼻。
在這樣的情況下。
趙禎滴溜溜的睜大着眼睛。
和秦始皇相對而視。
饒是秦始皇,也不由得為之動容。
他無法想像。
在這樣的冰天雪地,凍人徹骨的環境之中。
這個孩子。
是如何在那些賊人的屠殺之下,倖存下來的。
天下人都道。
秦始皇冷酷無情。
事實雖然也是如此。
但秦始皇畢竟也是人。
人心,都是肉長的。
緩緩的將趙禎抱了起來。
四周眾人。
無論大秦銳士。
亦或者王翦,蒙恬等身經百戰的名將,都是呆愣愣的看着眼前的一切。
四周陷入沉默。
唯有火焰力拉崩倒之聲和方才趙禎陣陣啼哭,還環繞在耳畔。
始皇帝抱起了趙禎,仔細的打量着趙禎俊秀非凡的笑臉。
卻不知為何,沒由來的心中一陣悸動。
之後,卻是升起了一絲久違的憐愛。
說來奇怪。
在被始皇帝抱入了懷中之後。
原本啼哭的這個孩子,卻是張開雙臂,環在了始皇帝的脖頸。
面朝始皇帝,嘴角露出了最為燦爛的笑容。
趙禎實在是沒有辦法。
他知道。
眼前的這個男人。
是自己眼下唯一的希望。
只有拚命的取悅這個看着就非富即貴的男人。
自己才能在絕境中。
有一絲倖存的希望。
在人見人愛詞條潛移默化的影響下,加之始皇帝心中那陣怪異的悸動。
即便是不苟言笑的始皇帝。
嘴角也是悄悄的咧開一絲弧度:「把寡人當成了你的親人了嗎?當初,寡人在趙國,也這麼希望過呢。」
「可惜了,小傢伙,寡人並不是你的親人。」
始皇帝低語着,朦朦朧朧聽不真切。
而這邊。
就連始皇帝身邊的王翦,也是緩緩的搖了搖頭:「不幸還是幸運?真是個惹人憐愛的孩子。」
二十兩銀子少是少了點,但放到現代也是八千到一萬塊。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兩銀子,一名百夫長每個月三兩銀子。
也許他會收吧。
另外,秦虎還準備給李孝坤畫一張大餅,畢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錢。
現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過今夜了。
「小侯爺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餓,手腳都凍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說道。
「小安子,小安子,堅持住,堅持住,你不能獃著,起來跑,只有這樣才能活。」
其實秦虎自己也夠嗆了,雖然他前生是特種戰士,可這副身體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堅韌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猶如寒星,突然低聲喊出來,剛剛距離營寨十幾米處出現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聲音,引起了他的警覺。
憑着一名特種偵察兵的職業嗅覺,他覺得那是敵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猶豫,萬一他要是看錯了怎麼辦?要知道,他現在的身體狀況,跟以前可是雲泥之別。
萬一誤報引起了夜驚或者營嘯,給人抓住把柄,那就會被名正言順的殺掉。
「小安子,把弓箭遞給我。」
秦虎匍匐在車轅下面,低聲的說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話,嚇的他差點跳起來。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麼,這個時代居然沒有弓箭?
秦虎左右環顧,發現車輪下面放着一根頂端削尖了的木棍,兩米長,手柄處很粗,越往上越細。
越看越像是一種武器。
木槍,這可是炮灰兵的標誌性建築啊。
「靠近點,再靠近點……」幾個呼吸之後,秦虎已經確定了自己沒有看錯。
對方可能是敵人的偵察兵,放在這年代叫做斥候,他們正試圖進入營寨,進行偵查。
當然如果條件允許,也可以順便投個毒,放個火,或者執行個斬首行動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動不動,直到此時,他突然跳起來,把木槍當做標槍投擲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鎧甲的,因為行動不便,所以這一槍,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屬於秦安的木槍,跳出車轅,拚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為了情報的可靠性,斥候之間要求相互監視,不允許單獨行動,所以最少是兩名。
沒有幾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撲倒在地上。
而後拿着木槍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聲脆響,那人的腦袋低垂了下來。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點虛脫,躺在地上大口喘氣,這副身體實在是太虛弱了。
就說剛剛扭斷敵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雙手就行,可剛才他還要藉助木槍的力量。
「秦安,過來,幫我搜身。」
秦虎熟悉戰場規則,他必須在最快的時間內,把這兩個傢伙身上所有的戰利品收起來。
「兩把匕首,兩把橫刀,水準儀,七八兩碎銀子,兩個糧食袋,斥旗,水壺,兩套棉衣,兩個鍋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東西,你有救了……」
秦虎顫抖着從糧食袋裏抓了一把炒豆子塞進秦安的嘴裏,而後給他灌水,又把繳獲的棉衣給他穿上。
。
天還沒亮,秦虎趕在換班的哨兵沒來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腦袋,拎着走進了什長的營寨,把昨天的事情稟報了一遍。
這樣做是為了防止別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現在身處何種環境。
「一顆人頭三十兩銀子,你小子發財了。」
什長名叫高達,是個身高馬大,體型健壯,長着絡腮鬍子的壯漢。
剛開始的時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繳獲的戰利品,以及兩具屍體。
此刻他的眼神裏面充滿了羨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發財,是大家發財,這是咱們十個人一起的功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