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探花1

第29章 探花1

探花1

屠龍的少年終成惡龍。

獲得了永恆生命的帝王,成了殘忍冷血的王朝統治者,所有人都活在恐懼之中,看不到任何希望。

——這是8098位面的世界走向。

位面之子酈築曇原本應該成為恩寵無限的萬人迷男皇后,這個位面世界裏的所有氣運之子都愛他愛的發狂。

他應該受盡苦楚卻仍舊心地善良,他應該受盡屈辱卻仍舊不折傲骨,他倔強、他美艷、他還凄艷、如一株凌寒開放的紅梅,既是硃砂痣,又是白月光。

他會和這世界上最強大的男人(皇帝)在一起,一同開創太平盛世,攜手譜寫盛世傳奇。

他應該.....

他應該.....

他應該.....

「反正他應該做的事情一件沒做,不應該做的事情全都做了。」位面管理員孟復表示非常頭疼。

神使說道:「比如?」

孟復言簡意賅:「重稅重刑,大興土木,窮奢極樂,窮兵黷武,怨聲載道,民不聊生。」

「他身上有十二把魔劍,每一把魔劍的威力都足以毀天滅地,所以沒有人可以掀翻他的統治,那個時代的人民,每一個人都無比絕望。」

「而且他不死,他的生命沒有盡頭,所以這種絕望也是沒有盡頭的。」

神使說道:「我的頭又開始疼了。」

孟復說道:「神使,我也頭疼。」

神使拍了拍他的肩膀:「頭疼也沒辦法,你先去位面世界看看情況。」

孟復點點頭,一臉悲壯地前往位面小世界。

*

繁華會盡,笙歌會停,一個王朝的覆滅也不過彈指一瞬間。

鋒鏑王朝和寒岐王朝在一場可怕的戰爭中覆滅了。

這個以兵戈聞名於天下的王朝最終死於兵戈之手,那些天驕,那些才子佳人,那些動人而凄美故事,最終只能留在泛黃的史冊上了。

三足鼎立的時代落下了帷幕,最為弱小的胤雪王朝成了最後的贏家。

胤雪王朝一統天下后便立年號為元鼎,這個王朝已經崛起,各方勢力開始了權力的角逐,你方唱罷我登場,又是一代人的傳奇拉開了序幕。

元鼎九年十一月初九,大雪夜,汴京的玉春台卻燈火通明暖風陣陣。

珍惜的香料如柴禾般高高堆起一併點燃,樓閣里異香撲鼻,姿容絕佳的柔美男子衣衫單薄,穿行在一片酒池肉林里。

一陣鼓聲忽地響起,那些狎昵取樂的聲音邊全都停住了,客人們整理了衣衫,端坐桌前,紛紛望向了樓上高台。

樓上垂着七層輕紗,隱約看見一個曼妙的人影端坐在七重輕紗之後,穿着一身艷麗紅袍。

樓下便有買/春的客人笑道:「正頭戲來了。」

當今宰相酈鏤因通敵叛國之罪在五天前被處以極刑,百姓爭相啖食其肉,酈家九族盡誅,唯有酈鏤唯一嫡子酈築曇因容色艷絕汴京,被充入玉春台做男妓。

今夜,便是這酈築曇的開/苞夜,只等貴人一擲千金,獨擁佳人一夜。

編鐘奏樂,燭火盡熄,樓閣里頓時暗了下來,唯有高台之上燈火通明,愈發襯得輕紗之後的人影遺世獨立,風華無雙。

樂聲停歇後,便有兩個肌肉糾結的漢子端來一面赤紅大鼓,拿着鼓槌敲了起來。

台下的眾人精神一振,知道這是競價開始的前兆。

酈築曇年方十五,這個年紀的少年身姿最是柔軟曼妙,也最好調/教狎弄,只是這酈築曇素有美名,仰慕着不計其數,不知多少金銀才能拿下他的初夜。

鼓聲激昂,高台上的輕紗緩緩垂落。

一層、兩層、三層......

輕紗后公子的面容漸漸清晰,當最後一層紗垂落下來時,樓閣里已然鴉雀無聲。

那小公子靜坐在鋪滿花瓣的高台上,華美繁複的紅袍鋪在身後,燭光輕搖,他防護一株被裹在紅色綢緞里的柔白曇花,有種弱不勝衣的可憐美態。

玉春台的龜公笑着走到赤紅大鼓前,對滿堂賓客笑道:「知道各位貴人等得及,我也就不說些廢話,這酈家公子容色極美,恍如天上玉人,他的初夜自然值得千金萬金,至於誰能成為酈公子的第一位恩/客,就全看各位的本事了。」

塗脂抹粉的龜公掩唇一笑,便拿起鼓槌重重地捶了一下赤紅大鼓,高聲喝道:「競價開始!」

台下靜默一瞬后,便有人喊道:「一百金。」

一百金,便是一百兩黃金,起價就如此之高,可謂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

「二百金。」這次競價的禮部尚書的次子,是個出了名的紈絝。

「五百金!」這次競價的是慶王皇甫遄府上的幕僚,有些大人物不能出面,便讓自家府上的親信來競價,對酈築曇勢在必得。

「一千金!」這次競價的是鄴王府上的親信,鄴王皇甫胤也好男風,府上美童不計其數,怎能不對酈築曇垂涎三尺。

價格已到一千金,一些人只好歇了心思,看着慶王和鄴王的人相互競價。

龜公笑容燦爛,台上的酈築曇神色冷漠,心裏冷笑連連。

鄴王和慶王的人已經將酈築曇的價格抬到了兩千五百金,正當兩方勢力膠着時,突然有個人喊道:「三千金!」

這人坐在暗處,突然喊出這麼一個高價極其令人意外,只有一些知道內情的人坐直了心思,知道是太子皇甫泓出手了。

酈家的案子正是太子一方的勢力揭發查辦的,酈鏤屍骨未寒頭七未過,酈築曇就要輾轉於太子身下徹夜承歡,不免叫人唏噓。

慶王和鄴王的親信見太子的人出手,便也不好再競價,龜公喜色滿面,手中鼓槌正要重重捶下一錘定音,緊閉的樓閣大門忽然被人踹開了。

朔風凜凜,虎嘯的風聲卷着寒夜的大雪吹進暖香融融的樓閣中,陣陣寒意襲來,眾人不由得打了個哆嗦,齊齊朝着門外看去。

一個人踏着夜色步履踉蹌地闖了進來,衣衫襤褸,蓬頭垢面,身後背着兩把用破布包着的劍,手裏提着一大壇酒,大笑道:「如此佳人,當值萬金。」

這人的聲音鏗鏘有力,如驚雷乍現,裂山開石,震動雲霄,帶着一股極深的狂性。

一個叫花子,哪裏拿的出萬金,眾人啼笑皆非,龜公臉色一沉,對身旁兩個肌肉虯結的大漢使了個眼色。

兩個大漢便走到門前,伸手去抓這個不知道天高地厚的酒鬼,誰想到這個爛醉如泥的酒鬼一掌劈出,兩個大漢便直直地飛了出去,一聲哀嚎后便砸壞了兩張上好的紅木八仙桌。

來人大笑一聲猛地喝了一口酒,身形詭異地在地上滑行了一段距離后,足尖在地上輕輕一點,身形便如激射而出的利箭一般飛上高台。

酈築曇眼前一花,那人已經站在他身前,帶着風雪的寒冷氣息將他籠罩着,一隻冰冷刺骨的手掌捏住了他的臉,指尖在他唇上輕輕一點。

「你唇上塗的是什麼胭脂,真好聞啊。」他的聲音低沉極了,比他手裏的那壇烈酒還要醇厚,還要醉人。

他指尖沾了一點紅,慢慢地碾磨了一下,那艷麗的紅色便在他的指尖暈開了。

酈築曇看不清他的面容,只能看見他那雙戴着醉意的眼睛,是一雙形狀極為好看的桃花眼。

龜公見他本領不俗,語氣到底是客氣了許多,拱手說道:「台上好漢可別壞了眾位客人的好事,不如坐下來喝杯酒,吹吹我們這裏的暖風。」

「暖風醉人,佳人更是醉人。」他低聲念了一句,伸手一攬,酈築曇就被他抱在了懷裏。

他的身軀硬如石冷如冰,酈築曇微微發著抖,看着他喝盡了酒罈里的最後一口酒,隨手扔了酒罈,從懷裏抽出了一張灰撲撲的羊皮卷,隨手扔在高台下的赤色大鼓上。

他醉醺醺地說道:「一張湟川藏寶圖的碎片,夠買十萬個小美人了。」

鋒鏑王朝氣數將近前曾將無數寶物藏於湟川,期待後人得到寶物光復王朝,藏寶圖一分為四,其中的一塊碎片正在寒岐王朝的皇宮裏。

眾人大驚失色間,那個衣衫襤褸的酒鬼已經抱着酈築曇飛下高台。

他身形如風,眾人眼前一花,兩人就消失在茫茫的風雪中了。

此夜過後,酈築曇和那個酒鬼便不知所蹤,皇宮派出大批大內高手尋找兩人的蹤跡,均是一無所獲。

元鼎十二年。

於洲在皚皚白雪中醒來,他衣衫襤褸,容色疲憊,望着眼前光禿禿的山洞發了一會呆,過了一陣才從冰冷的山洞裏鑽了出來。

他喝了酒徒釀的「醉光陰」,這是天下難尋的烈酒,能讓人忘盡前塵往事,可惜對於天下第一劍客而言,這酒只能讓他迷糊一陣,再醉上兩年罷了。

至於醉酒前發生了什麼事,於洲已經記不太清了,他伸出手指揉了揉太陽穴,鼻尖忽然嗅到一絲奇異的香味。

他低頭一看,食指的指尖上不知何時居然染上了一抹艷紅的胭脂,這一抹胭脂在寒冷的雪山上居然沒有褪色,依稀殘存着一絲荼蘼的香氣。

於洲晃了晃還有些發暈的腦袋,他見到眼前雪景壯闊,心中劍意陡生,隨手向後探去想揮雙劍起舞,可是他卻只摸到了一把劍。

他背後的兩把劍一把叫做笙歌盡,另一把叫做貫征。

笙歌儘是悲意最濃,貫征則戰意最盛。

此時於洲身上只有笙歌盡,貫征不知所蹤。

這兩把劍並非普通的神兵利器,而是十二魔劍中的其中兩把,能夠驅使魔劍的人少之又少,也不知道是誰從他身邊帶走了貫征。

貫征入世,必將兵戈再起。

得儘快尋回才是。

真是喝酒誤事啊。

懊惱之時,寒風中突然飄過一陣醉人的酒香,一個身穿青衣的男子提着一壇酒笑眯眯地走了過來。

「喂,我這酒釀的怎麼樣?」

於洲嘆道:「酒是好酒,只是喝酒誤事。」

孟復晃了晃手裏的酒罈,看了一眼於洲手裏的笙歌盡:「你的貫征去哪了?」

於洲說道:「我不知道,你的酒太厲害,醒來后我什麼都不記得了。」

孟復神色微妙地說道:「你再感受一下,除了貫征還有什麼不見了?」

於洲閉上眼細細感受了一番,再睜開眼時目光已經有些渙散:「我還有一甲子的內力也不見了。」

孟復已經笑得着直不起腰:「不僅是貫征和你那一甲子的功力,還有用四分之一張湟川藏寶圖買回來的小美人也不見了,可惜呀,一場艷遇就這麼被你忘記了。」

於洲蹙起了眉頭:「艷遇?」

他低頭看了一眼指尖上的胭脂,眼神略微有些困惑。

孟復笑道:「不過沒關係,我剛剛掐指一算,你們緣分未盡,以後還是會相逢的。」

他仰天長嘆:「正所謂所有的相遇都是久別重逢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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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攻專治反派BOSS受[快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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