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向著光明,還是步入黑暗

第4章 向著光明,還是步入黑暗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已經晚上九點。眼看燒烤店就要關門,那個位置卻依然沒有人坐過去。

“打烊了,不接客了。”門口風鈴響起,燒烤店老闆頭也不抬,就喊着送客。

紀賀蘭回頭一看,是一個染着黃綠色頭髮的青年男子。那個人一句話也沒說,徑直走到傅淮他們剛才的位置。他拿起桌子上的小票看了一眼,隨後寫了一張字條,轉身便要離去。

就是他了。紀賀蘭心裏想着,悄悄跟了出去。

夜晚,光線十分不好。而綠毛,卻偏偏要走最黑的地方——鎮海路立交橋的橋底。橋底是一片停車場,綠毛一進去,便加快了速度。

糟了,被發現了。紀賀蘭心感不妙,快步向橋底跑去。

因為停車場一點光線都沒有,加上又有很多黑車,綠毛一進去便不見了蹤影。好不容易找到的線索,就要這麼斷了嗎?紀賀蘭有些着急,地毯式地在裏面搜索。

慢慢的,紀賀蘭便越走越深。無奈之下,他也不管自己會不會被發現,先抓到再說。他將口袋裏的強力手電筒打開,遠處突然出現一個發亮的綠色光點。

“找到你了!”紀賀蘭飛一般地跑了出去。要不說他能當情報員呢,當在學校里的時候,他就有一個霸氣的稱號——獵豹。紀賀蘭的追蹤能力也不弱,飛一般的速度讓他與綠毛的距離越來越近。

“真是麻煩的老鼠。”綠毛小聲嘟囔了一句,此刻卻停下了腳步。他看了一眼旁邊的汽車,心生一計。

“抓到你了!”紀賀蘭看到前方的光點,用盡全力衝刺。就當他把手電筒朝着綠色光點照的時候,突然反射過來一道強光。只聽一聲慘叫,接着紀賀蘭便摔倒在地。

綠毛躲在一輛汽車的反光鏡後面,反射的強光將紀賀蘭閃得眼睛都快要腫了。因為摔倒,手電筒被紀賀蘭不小心扔了出去,電池掉了出來,瞬間整個橋底又變地漆黑一片。剛被照射強光,突然又變得如此之黑,紀賀蘭如同瞎子一樣,什麼都看不見了。

“哼,不自量力。”綠毛嗤笑一聲。突然,他感覺脖頸似乎被什麼東西快速擊打。他愣了一下,隨後臉朝地面,直直地倒了下去。

“哼,不自量力。”他倒下去之後,身後顯現出一個身穿黑紅條紋衣服,脖子帶着勾玉的男人。

傅淮,雖然往返都是被蒙住了眼睛。但是早在出發前,他和紀賀蘭兩個人身上就同時安裝了定位器。傅淮順着定位的位置,早早就躲在了門口馬路對面的大樹底下。

傅淮可是傅髯親傳徒弟,在黑暗中尋找目標這種事情對他來說就是小菜一碟。

他從口袋裏掏出一副手銬,將綠毛銬了起來。傅淮背起綠毛,朝着紀賀蘭走去,將綠毛扔在了紀賀蘭面前。

“你沒我還是不行啊。”傅淮哈哈大笑。

“你少來,要不是他算計我,就他能是我的對手么?”紀賀蘭搓着眼睛。雖然他什麼也看不見,但是他聽出來了,這是傅淮的聲音。

兩人開車,將綠毛押進調查局重犯詢問室。

“什麼名字?”傅淮陰沉着臉,如此壓抑的氣場看起來十分窒息。

“林峰。”綠毛輕聲回答道。

“林峰。好簡單的名字。這麼簡單的名字,卻要干這麼複雜的事情。你們直接把貨給我不就行了嗎,費這麼大事,把自己搞得這麼神秘。”傅淮搖了搖頭,“可笑啊,可笑。”

“大家都互相不見,只要不找到我,

你們就無法查詢到貨源。這對於供貨商,對於毒販,都是十分安全的。至於我,要不是被你們算計,沒人知道我是誰,自然就怪罪不到我頭上。”林峰冷笑一聲,“沒想到,你們還真能找到我。”

“互相不見?你跟你上頭也不見面么?”傅淮好奇地上前湊了湊。

“見不到。都想找到我,但都見不到,我不會輕易讓他們跟我見面的。”林峰自豪的說道,“販毒那小毛孩子想見我,見不到。拉貨那老娘們三番五次跟我打電話,也見不到。他們怎麼就不明白呢?這樣對誰都安全。”

“毛孩子跟老娘們?”傅淮思索着什麼。

此時,物證室,紀賀蘭正翻看着林峰隨身攜帶的手機。林峰不愧是小心,手機上的通訊錄里一個電話號碼的備註都沒有。不過,倒是有幾條還沒來得及刪除的通話記錄。紀賀蘭翻看着,突然有一串號碼引起了他的注意。

“這號碼……怎麼那麼眼熟?”紀賀蘭皺起了眉頭。他拿出自己的手機,翻看着通訊錄。下一秒,他震驚了。

“這這這……冷向明?”

審問室里,傅淮依然在審問着林峰,但是對於那個毛孩子跟老娘們的姓名,他卻閉口隻字不提。

就在這時,紀賀蘭着急忙慌地走了進來。他拿着手機通話記錄的號碼問道:

“這個是誰?”

林峰冷笑一聲:“一個老娘們兒。”

“那這個呢?”

“小毛孩子罷了。署官,你問我也沒用,這些人我都不認識,你看我連號碼都沒存。”林峰聳了聳肩膀。

“小毛孩子?”紀賀蘭看着自己指的這個號碼。

看紀賀蘭愣住了,傅淮此時也湊過來,指着這個號碼問道:

“這人你認識?”

“冷向明。”紀賀蘭回答。沒理由啊,他爹冷奇早就金盆洗手了,創業掙得錢也不少了。冷向明做輪胎生意的,前些日子又開了個酒店,發展也十分景氣。怎麼說,都不應該碰這種東西啊。

“這個冷向明,我沒記錯是冷奇他兒子吧。那這麼說,這個就是咱要找的大毒梟了。”傅淮說道,“至於這個老女人,我倒是沒有什麼頭緒。不過,冷奇逃跑那麼多年,估計這個東西就是冷奇搞過來的。”

“不可能是冷奇。”紀賀蘭搖了搖頭,“馬扈馮跟我說的,這件事情與冷奇一點關係沒有。”

“那你的意思就是,冷向明乾的嘍?有趣,子承父業。”

“我有個計劃,咱出去聊。”

審問結束后,紀賀蘭與傅淮回到了風興商業街的玫馨酒吧。

“既然這個林峰跟任何人都沒有見過……”紀賀蘭思考着,“那咱們可以取代他。這樣,咱就能夠與冷向明他們建立聯繫了。我反正肯定沒法當林峰,我跟冷向明見過面。”

“放心,交給我就好。”傅淮拍拍胸脯,“以後我就是林峰了,我以後就用這個手機給你打電話。”說完,傅淮撥通了紀賀蘭的號碼。

“喂喂喂。”撥通后,傅淮無聊地喊了幾聲。沒想到,自己打過去的電話在紀賀蘭手機里的聲音是經過處理的。

“這麼神奇?那不是更容易替代了嗎。”紀賀蘭大吃一驚。果然有的時候,越安全的事情就越危險。

就在他們慶幸事情調查有了計劃的時候,一個更麻煩的事情來了。通過翻閱短訊記錄,他們發現——就在不久前,林峰給冷向明和老女人各發了一條信息。

“水上仲,半夜雞叫,三分木。”

就是這樣一個暗號,瞬間讓兩人發了愁。兩人緊急聯繫關押着的真林峰,但是林峰壞笑着,一句話也沒說。

兩個人瞬間犯了愁。如果說這個暗號破不出來,之前所有的計劃都將功虧一簣。

已是凌晨三點,兩人卻因一個暗語,徹夜難眠。

時間又過去了兩個小時。

“笑死,我們又一宿沒睡,雞都要打鳴了。”紀賀蘭打了個哈欠,隨後打趣道。

“是啊,雞都要打鳴了……等等!”傅淮突然想到了什麼。

這個半夜雞叫,很可能就是時間。老話說,三更燈火五更雞。而又有話說三更半夜,說明半夜為三更。三更,就是晚上9點到12點。那麼半夜為什麼會雞叫呢?

傅淮又稍加思索。他看著鐘錶,又將這兩個小時分成了24份。突然,他有了重大發現。鐘錶一圈有十二個數字,兩圈加起來剛好24。如果把這兩個小時當做一天當中的24個小時來看,那個每一個數字的一小時,就相當於五分鐘。五更是三點到五點,換算一下就是——晚上9點15到9點25。雞叫通常都是在五點左右,所以半夜雞叫指的就是晚上9點25分。

有了這樣一個思路就好辦了,那麼這個水上仲一定也是時間,或許是日期。數字日曆是世界通用日曆。但是在海洋對岸的遠洋國,他們定的日曆表,分為六個月間——金木水火風雪。

金月為1月2月,木3月4月,水5月6月,火7月8月,風9月10月,雪11月11月。如果要表明一月份,按照遠洋日曆就會標為金上。二月份,則會標為金下。那麼水上,指的就是五月份。仲,一半,也就是五月十五日。

三分木那大概率就是地點了。三分木入木三分,向陽路上有一個標誌樹,上面的大樹洞正好就像被挖走三分那樣。

“我知道了!”傅淮恍然大悟,把推測跟紀賀蘭交代了一番,“水上仲,半夜雞叫,三分木。這句話的意思,就是五月十五日晚上九點二十五分,向陽路標誌樹樹洞!這就是個交易地點!”

“我去傅淮,你真是個天才!”紀賀蘭一臉不可思議,激動地拍着傅淮的後背,“虧你能考上深月大學!”

“那麼接下來,好戲就要開始了。”傅淮頂着黑眼圈,開心地笑道,“不過先容我睡上一……”還沒說完,傅淮就頂不住了,仰面癱倒在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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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鎩,血中綻放的玫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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