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神秘的中間人
“回來了。”
年近半百的老人坐在沙發上看着報紙。聽到身後的開門聲,便輕聲問道。
進來的男人似乎有些着急,也沒打聲招呼就直奔老人而去。
“說,這是怎麼一回事?”男人從口袋裏掏出一包紅色粉末。這個人正是當今深月國一級情報員兼情報長,馬扈馮。而那位老人,則是十八年前逃走的冷奇。
十八年前,馬扈馮放走冷奇,之後一直隱居這裏。一年年過去,冷奇的兒子冷向明也逐漸長大。因為要上學,沒有辦法用在逃人員當做監護人,所以馬扈馮便擔任了冷向明的監護人。
如今紅色玫瑰再次現身深月國,馬扈馮第一時間就知道了。這很難不讓人懷疑,是冷奇乾的——畢竟當年能聯繫供貨商的人,只有鄭錢跟冷奇。鄭錢入獄,至今生死未卜。所以能接觸到貨源的,就只有冷奇了。
“這是……”冷奇放下報紙,望着桌子上的紅色粉末,一臉詫異,“這是紅色玫瑰?”
“你少給我裝蒜。”馬扈馮一屁股坐在他旁邊,指着桌子上的粉末說道,“這玩意兒怎麼來的,你給我解釋清楚!不是說好了金盆洗手么?你開的那家改車行還不夠你賺的么?你還要怎麼樣?你忘了你的兒子叫什麼了嗎,他叫冷向明!你給取的,你這是向明么?”
“老馬,我是真的不知道。”冷奇向後一躺,“你每天都跟我在一起,我做啥都在你眼皮子底下。你是覺得,我有分身?”
“我也想相信你,冷哥。但是,這東西怎麼來的,我想你比我更清楚。”
“是,我當然什麼都清楚。可那是以前,收網行動后我老婆都進去了,關於供貨商的聯繫方式可是只有她知道。等等……難不成,出獄了?”冷奇想到這裏,突然坐了起來,一臉激動。
“她被判了300年,牢底坐穿的。這才18年,按道理來說她這輩子都出不來了,怎麼可能是她乾的。”馬扈馮使勁搖了搖頭,否認了這個說法。
“好了馬長官。這麼多年,你不說,我心裏也明白。你身為一個署司,要調查此事那是再正常不過了。但這件事情,我是真不知道。我想立功贖罪,那也是無能為力啊……”說完,他便起身前往廚房。
“喝杯水,忙一天了吧。”冷奇從廚房端來兩杯水,放在了桌子上,“說道冷向明,他最近咋樣了?我的電話都不接。”
“誰知道忙什麼呢。”馬扈馮端起水杯喝了一口,“前幾個月找我借錢,說是要開一個什麼大酒店?跟蘭蘭一個樣。一個開酒吧,一個開酒店。這倆人,還真是像啊。”
“哈哈哈哈,都是你帶的孩子,那可不一樣么。你是不是以前的夢想也是開個酒樓茶館啥的啊?”冷奇開口打趣道。
“得了吧,我的青春,都浪費在你身上了。”
“哈哈哈哈哈,那我可真是太榮幸了。”
次日,風興商業街的一家玫馨酒吧內。
“早啊。”紀賀蘭推開房門,床上躺着迷迷糊糊的傅淮。
“不早,晚安。”傅淮翻了個面,用被子將頭死死蓋住。
“喲,瞧你那熊樣,昨晚幾點睡的?”紀賀蘭笑着走上前,一把將被子掀開。
“啊呀你猜,別煩我。”傅淮伸手推了推紀賀蘭,但是他實在是沒有勁了,剛伸出手就因為慣性落了下來。
“我猜你剛睡。”
“知道還不快滾。”傅淮用枕頭把臉蓋住,悶聲說道。
“真是個盡職盡責的小夥子,
為了國家安危,不顧一切,連命都不要了,嘿嘿。”紀賀蘭調侃道。
“你有這功夫貧嘴,怎麼不跟我一樣去調查一下。”
“調查?查到啥了。”紀賀蘭聽到有進展,瞬間精力更加充沛了。
“現在,馬上,滾蛋。等我醒了我就告訴你。”傅淮說完,就打起了呼嚕。
“算了,愛起不起,賴床還搞個這破理由。”紀賀蘭嘟囔着丟下一句,轉身下了樓。
風興商業街的玫馨酒吧,是紀賀蘭前些日子開的新酒吧。邵安商業街的玫馨酒吧是主營夜場,而風興商業街這家則類似於小酒館,全天開放。因為玫馨酒吧的名氣,所以這家店人特別多,即使是白天也忙不過來。
下午三點,傅淮伸着懶腰走下了樓。
“喲,終於醒啦。趕緊來幫忙,我這快忙不過來了。”紀賀蘭擦着酒杯,朝着剛走下來的傅淮說道。
“我不幫。誰叫你閑的沒事,換酒店?”傅淮擺了擺手,坐在了吧枱前。
“邵安商業街的酒店我租給了你那天見到的調酒師了。開個連鎖店,不行啊?”
“樓上床底下,拿出手提箱。100萬月幣!咱又不缺錢,開雞毛連鎖啊。”傅淮一臉不屑。
“好玩啊!我準備退休以後,專門開酒吧。開遍全深月,開遍全世界!”紀賀蘭鬥志昂揚地說道。
“切,把你美得。搞得自己跟個人生規劃家一般。”
“趕緊來幫忙!站着說話不腰疼的。”紀賀蘭催促着。
“我有正事兒,幫不了你。今早不是跟你說了嗎,我昨晚查到了一些東西么?”
“是有說過,我還以為你就是為了賴床找的借口。”
“放屁。你過來,咱借一步說話。”
昨天晚上,邵安商業街酷貓唱吧內。
“您好,少爺。請問,您需要點什麼?”服務員畢恭畢敬地對着房間裏坐着的傅淮說道。
“這……唱的不夠盡興啊。”傅淮晃了晃手中的麥克風,“我這,一個人也太無聊了。”
“少爺您有什麼需要,儘管吩咐。”服務員微微鞠了一躬。
“有沒有什麼能讓人釋放自我的?”傅淮臉上露出了壞笑。
“能讓人釋放自我的……少爺,那你得找那些比較特殊的。我們這都是正規的,沒有這種。十分抱歉……”服務員尷尬地笑了笑。
“呸!爺爺我說的不是這個。”傅淮朝着服務員的方向吐了口唾沫,“我是說,有沒有一個人也能體驗的。”
“我不懂您在說什麼。”服務員低着頭,不敢看傅淮一眼。
“前些日子,這裏據說被調查了?抓走的那些人,到底是幹啥的啊。”傅淮陰笑着,起身走向服務員。
“少爺我……我只是一個服務員,我真的不知道您在說什麼。”服務員嚇得都哆嗦了起來。
“沒事,別怕。我呢,就是想嘗試一些跟別人不一樣的東西。”
“少爺別胡來啊,咱這前些日子剛被查過,說什麼也不敢搞這玩意兒啊。”
傅淮左右歪了歪頭,發出了嘎吱嘎吱的聲響。
服務員嚇得連忙往後退:“我我我,我去找他們,少爺您稍等一下。”
不就,兩名染着紅毛的青年就走了進來。
“就是你,要找東西?”青年仔細打量着傅淮。
“嘿嘿。”傅淮笑了笑,“我啊,我就是聽朋友說有么一個東西,也想嘗試一下。我不缺錢,只要東西讓我滿意,多少錢我都出。”
兩個青年互相對視了一下,隨後從口袋裏掏出一小包紅色粉末,扔在了桌子上:“你說的是這個嗎?”
“就這麼一點兒?”傅淮望着前面只有一個指甲蓋那麼大的小塑料包,一臉不屑。
“你說什麼?哼哼,就這一點?”其中一個紅毛冷笑道,“你知道這是什麼么?這可是紅色玫瑰。用不了一克,就能讓你上天。”
“真有這麼神么?”傅淮將信將疑地拿起紅色粉末。
“你試試不就知道了。”
為了不讓兩人產生懷疑,傅淮假裝將粉末撒在拇指指尖,然後用舌頭輕微舔舐。
“知道為什麼叫紅色玫瑰么?”紅毛笑了,“因為用了它,你體內的多巴胺將會大量分泌。看到了么?就在你的面前,光禿禿的,不帶刺的玫瑰。”
傅淮一聽,瞬間來了靈感。他像一個戲精一樣,順着紅毛的描述,開始演了起來。實際上他並沒有攝入紅色玫瑰,只是為了不讓自己被懷疑,盡量表現得十分誇張。
許久后,傅淮也累了。躺在沙發上,一臉滿足:“我該從哪得到這批貨物?”
“這樣,你要誠心想要,明天晚上五點在這見面。我給你寫個介紹信,然後帶着你去我們這邊的中間人。”說完,紅毛扔下一個紙條,“上面有我的聯繫方式。明天到了,給我打電話。”
“弄了半天你也沒有貨啊。”
“多新鮮吶。這東西供應本來就少,前些日子還進去那麼多弟兄,現在上面辦事更小心了。”紅毛擺了擺手,“那我們就明天見吧,不打擾您享受了。”
“這麼說,你今天就要見他們中間人了?”紀賀蘭聽后若有所思,“這確實是個不錯的進展。”
“所以計劃是這樣的。”傅淮身子往前傾了傾“我今天如約去見中間人,你就在我後面跟着,不要讓發現了。到了地方,你就在暗中觀察我。如果有什麼危險,馬上聯繫總部。”
“明白。”
下午五點,酷貓唱吧樓下,傅淮跟紅毛如約相見。
“我們這有個規矩,你去之前一定要遵守。”紅毛說完,給身旁另一個紅毛使了使眼色。
“什麼規矩?悉聽尊便。”傅淮笑了笑。
話剛說完,另一個紅包就從後面掏出一塊黑色的布料朝着傅淮撲了過來。不一會兒,就將傅淮的眼睛捂了個嚴實。
“我們這見中間人的路上,是完全保密的。”紅毛笑了笑,便拉着傅淮上了車。
“能理解能理解。”傅淮點了點頭,只好就這樣跟着他們。
不過,就在不遠處,紀賀蘭正看着這一切。
車輛行駛了大約一個小時,在鎮海三路一家燒烤店停了下來。傅淮被帶下了車,也被摘掉了眼罩。這就是一家普通的燒烤店,裏面還有其他客人正在用餐。傅淮跟着進了燒烤店,紀賀蘭也下車緊跟其後。
“那位中間人呢?”傅淮與兩個紅毛走進燒烤店,發現兩人只是簡單點了幾個燒烤,並沒有要與其他人見面的意思。
“你還真想見他啊。”紅毛聳了聳肩,“他行事十分縝密的。我們需要在這裏點特定的套餐,然後自會有人通知他過來送貨。到時候他把貨物送來,再通知我們過來取。”
“這麼麻煩啊。”傅淮有些不耐煩,“你們沒有一個人見過他么?”
“他從來不見我們任何人。別說是我們了,上面的都沒有見過他的。他這人辦事十分謹慎。”紅毛如實回答道。
他們點完餐並且簡單地吃了幾口,就轉身離開了。傅淮悄悄對着在角落用餐的紀賀蘭使了個眼色,然後出門再次被戴上了眼罩。
紀賀蘭盯着他們之前坐過的位置,等待着中間人的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