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情敵

第69章 情敵

車已經離開,司明沉獨自站在路邊,耳畔依然迴響着溫稚剛剛說過的話。

右手攥着書包肩帶,他抬頭看向抽芽的柳樹,清瘦單薄的身影在晚風中略顯孤獨。

片刻,他獨自離開。

第二天上學后,溫稚神采飛揚,就連走路底氣都很足,書包上的小玩偶搖搖擺擺,在樓道里成為獨特的風景線。

王廷拿着肉包:“小稚,今天心情怎麼這麼好?”咽了口豆漿,他賊兮兮湊過去:“你是不是跟你對象複合了?”

溫稚眼神羞赧:“嗯。”

“我靠!我就知道!”王廷難掩興奮:“快跟我說說,你是怎麼挽回他的心的?”

溫稚將自己的小恐龍筆袋擺在桌上,一板一眼:“我沒幹什麼啊,我們分手是因為有誤會,現在誤會解除了。”

“那就好。”王廷變臉很快,“異地戀也沒關係,可以用企鵝聊天,周末也是能約着一起出去玩的。”

溫稚:“是的。”

很快,上課鈴聲響起,班主任夾着語文書走進來,宣佈一件事。

“春季文藝匯演馬上就要籌備,咱們班多才多藝的同學踴躍報名。由老師組成的評審團隊會審核大家的節目,通過後就能上台表演,也是為班級爭光的一件事。”

王廷聳肩:“我沒啥才藝。”

李蘇:“我也。”

溫稚來了興趣:“我有。”

周圍的人立刻看向他:“小稚,你有什麼才藝?讓我猜猜,是鋼琴?”

王廷搶話:“小稚一看就是個少爺,我估計也是樂器。”

“跳舞也不錯。”李蘇道。

溫稚嘿嘿一笑:“你們猜得沒錯,確實是樂器,我會豎琴。”

“小稚會豎琴?”台上的老師注意到溫稚那邊的討論,雙手撐着講台推了推眼鏡:“豎琴可不好學,我幫你報名可以嗎?”

溫稚快速點頭:“可以。”

敲定完這件事,溫稚一整天都是美的,如果能在文藝匯演上表演,司明沉一定可以看見。他托着腮,覺得自己很像只吸引雄性的小孔雀,太不矜持了。

大課間時,溫稚照常溜出去找司明沉。

去之前,他特意貼心地買了瓶熱牛奶,偷偷摸摸來到高二一班。

很不巧,這次又被蔣凡碰到。蔣凡拿着籃球:“弟弟,這次來找誰?”

溫稚藏起牛奶:“司明沉。”

蔣凡忽然帶着壞笑:“你不會喜歡我們明沉吧。”

為了他們的地下情進展順利,溫稚一臉正經:“我有要事,你怎麼想到這裏了?”

蔣凡弔兒郎當:“行,我去叫。”

一分鐘后,司明沉走出來,溫稚瞅着他:“我們出去說可以嗎?”

琥珀色的眸子似乎在猶豫,帶着一貫的疏冷,片刻他點頭:“嗯。”

四中校園南院有紫藤小廳,溫稚坐在紫藤樹下將熱牛奶從袖口取出:“給你喝。”

司明沉看着那瓶牛奶,並沒有接:“謝謝你。”

溫稚略帶不解,繼續揚着乾淨的眸子:“給你。”

司明沉打算拒絕的話沒說出口,抬手接過:“謝謝你這麼照顧我,我的胃已經不疼了。”

溫稚站在紫藤下,皮膚更白,清澈的眼神帶着彎彎的笑:“我其實想跟你說件事。我想參加學校的文藝匯演,豎琴的曲目還沒有定,你有喜歡的曲子嗎?如果你有,我可以那天演奏你喜歡的曲。”

司明沉眼底藏着驚訝:“為什麼,要表演我喜歡的音樂?”

溫稚很直白:“我想讓你開心。”

司明沉怔在原地,一時不知道該怎麼回應溫稚的這份真摯。

“我沒有特別喜歡的音樂。”

溫稚歪頭:“沒關係,你還有時間思考,只要提前三天給我就行。你不知道,我初中的時候被譽為豎琴小王子,但凡給我的曲兒,最遲三天,我都能發揮得很好。”

說完,溫稚怕司明沉覺得自己是個膨脹自大的人,還特意解釋:“我沒有騙你,我家裏還有音樂協會認證的證書呢,不信你去看。”

司明沉委婉拒絕:“謝謝你的好意,但我對音樂不太了解,擔心影響你表演狀態。努力練習,那天我們為你加油。”溫稚粲然一笑:“也行,你那天一定要看我。”

司明沉:“好。”

溫稚是個樂觀的人,只聽自己想聽的話。就比如,他只記得明沉很關注自己,並且貼心地為他加油。

兩人並肩離開時,溫稚步伐歡快,滔滔不絕地跟司明沉說著自己的比賽經歷。

一位詩人曾經說過,要向暗戀的人毫無保留地展示自己的魅力。

溫稚覺得自己簡直太心機了,只跟司明沉說自己的優點,不說缺點。

晚上放學時,桑祁在門口等待溫稚。溫稚心情很不錯,隨口問:“怎麼了?”

桑祁:“等你回家,今天叔叔邀請我去家裏吃飯。”

溫稚點點頭,隨桑祁上車。

上車后,桑祁一直看着溫稚。溫稚好奇地問:“怎麼了?我臉上有東西嗎?”

桑祁隨手遞給他一杯熱咖啡:“今天你來我們班的?”

溫稚眼神閃了閃:“是的,找了趟司明沉。”

“小稚最近好像總是來找明沉,你們是在密謀什麼事嗎?”桑祁語氣輕快,很像是在玩笑。

溫稚含糊說道:“沒什麼事,就是討論了下學校的文藝匯演。”

桑祁追問:“明沉也要參加文藝匯演嗎?”

溫稚心虛看向窗外:“他不參加,我就問了問。”

溫稚奇怪的言行舉止讓桑祁越看越覺得不對勁,桑祁笑着:“你是不是覺得明沉很好看?”

溫稚自幼喜歡帥哥,桑祁知道,沒少拿這個問題調侃他。

溫稚大大方方道:“是啊,他長得又好看,學習又好,簡直標準的小說男主。”

桑祁笑容怪異:“小稚的理想型是這類男生嗎?”

溫稚被成功繞進去,乖乖點頭:“是的,我就這類男生,像宋承宇這種。”

桑祁:“所以,我們小稚看上明沉了?”

這一次,溫稚選擇閉嘴。

桑祁看出他的猶豫,湊過去低聲說道:“放心,你如果喜歡明沉,我會撮合你們。而且我不會告訴溫叔叔的。”

“真的?”溫稚眼睛瞬間亮起來:“如果你願意撮合我們,今後你喜歡誰,我幫你追。”

桑祁莞爾,避着司機小聲好:“好了,我會幫你的,別擔心。”

溫稚彎起眼睛:“謝謝。”

……

用完晚餐,溫稚陪桑祁玩了會兒,便上樓去練習豎琴。溫祁山見他這麼勤快,好奇地說:“今天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桑祁道:“小稚要準備學校的文藝匯演。”

溫祁山很滿意:“值得鼓勵,是一個交朋友的好時機。”

桑祁點點頭:“叔叔,那我先走了。”

溫祁山:“這麼著急走幹什麼?再吃點水果。”

桑祁禮貌搖頭:“不了,我表弟他們家最近亂事很多,我爸媽讓我多照顧表弟,關注他的心理問題。”

溫祁山唏噓:“司家就這麼落魄了?”

桑祁:“嗯,小姨小姨父去世后,公司完全被外人把持,表弟還那麼小,怎麼有能力抗衡。”

溫祁山:“你有心了,別累到。”

桑祁點頭:“謝謝叔叔。”

桑祁離開后,溫稚正在床邊瀏覽司明沉的企鵝空間。果然,和本人性格一樣,司明沉的空間冷冷清清,沒有裝扮,沒有牧場,也沒有黃鑽,甚至沒有背景音樂。

他微微嘆息,看來自己喜歡上了一個酷哥。

就當溫稚準備離開時,司明沉空間突然新增一個狀態。他立刻點開,發現是對方轉發了一首歌曲,叫《Heaven''''sGate》,寓意為天堂之門。

這首歌的意義較為特殊,從翻譯中就能看出,帶着對亡人的祝願和祈福。

雖然整首曲風偏輕快,音調豐富,但旋律中依舊藏着淡淡的哀傷。

他趴在床上,有些好奇司明沉為什麼會轉發這首歌。

企鵝空間有聽歌排行榜,溫稚很少關注,但他今天一瞥,發現司明沉近幾個月聽這首歌的頻率很高。

他稍加思索,給桑祁打電話。

當桑祁告訴他,司明沉半年前父母雙亡時,他的心狠狠抽了一下。

怪不得那晚他問司明沉父母是否在家時對方表情那麼複雜,原來是這個原因。

溫稚抱着豎琴,鼻子越來越酸。

雖然他不是故意的,但也間接傷害到了司明沉吧,

把下巴搭在豎琴上,他從網絡中找出這首歌的曲譜,嘗試着慢慢演奏。

這個夜晚,春風拂過窗戶框上的君子蘭,明亮的燈光始終照着溫稚的面龐。

連續兩天,溫稚練得有些吃不消,原本嬰兒肥的小臉甚至微微變尖,每天早晨都要裹着被子掙扎許久才能頂着熊貓眼爬起來。

今天又是周五,上午溫稚成功通過文藝匯演評委們的審核,敲定節目。

王廷聽到這個好消息,直呼牛批。

溫稚揚了揚眉:“雖然我學習差一些,但其他方面還是很優秀的。”

李蘇認真道:“小稚,其實你學習一點都不差。”

李蘇是他們班的第一名。能被他誇獎,溫稚挺直腰板:“是嗎?”

李蘇:“嗯,你只是在我們班學習最差而已。”

溫稚:“……”其實你大可不必說出來。

這兩天,溫稚一直勤務練習,但絲毫沒忘記去向司明沉展示自己的魅力。

每個大課間,他都會去找司明沉,不是問道題就是聊閑天,加上桑祁答應幫他,他更加肆無忌憚。

儘管司明沉每次跟他相處時,話都不多,但溫稚喊他,他從來沒缺席過。

兩人你來我往的舉動,很快引起了其他人的注意,蔣凡他們甚至起鬨,說司明沉動凡心了。

司明沉對此沒回應,依舊做自己該做的事情,只是最近心情一直很差,越來越沉默寡言,也很少出去打籃球。

這周周五,所有年級僅上半天課,下午將在禮堂一起觀看文藝匯演。

對於高中生來說,這無異於是一個爆炸性的好消息,可以為他們枯燥地寫題生活添加一些樂趣。

中午大家休息時,換完衣服的溫稚走進高二一班,後排的幾名男生“哇”的一聲驚嘆,隨後開始起鬨。

溫稚臉不紅心不跳,優雅地整理溫祁山為他定製的白色禮服,並把胸前的黑色領結微微調整,享受着大家的目光。

大家一定都在想,他像個帥氣的王子吧。為了配這套衣服,他甚至換掉了最喜歡的五指襪。

王廷羨慕道:“你的禮服一看就不是50塊錢一天租的,就跟電視劇裏面的一樣。”

溫王子驕傲地揚起頭顱:“我自己的衣服。”

李蘇點頭認可:“確實很好看,有我們重點班的風采。”

王廷實在沒忍住,好奇地問:“溫稚,你家裏是做什麼的?”

溫稚:“什麼都做,都是雜活。我爸年輕時,是個焊工。”

王廷撓頭,就溫稚花錢大手大腳的習慣,父親怎麼也得是個老總或者大官。

班裏的女生也全看着溫稚:“今天你的小捲毛還做了造型?”

溫稚稀罕地摸了摸:“是的,他們說這樣更像王子。”

很快,下午的文藝匯演開始。學生們以班級為單位,陸續進場。

高二一班在中間排,是觀看錶演最好的位置。司明沉入座后,桑祁說:“今天我們家小稚也有表演,到時候請大家幫忙鼓掌。”

司明沉表情平靜,並沒有回應。

蔣凡這時捅了捅李賀:“什麼情況,我怎麼覺得桑哥喜歡溫稚?”

李賀:“你剛看出來?”

蔣凡:“但溫稚好像喜歡明沉?”

李賀:“你剛看出來?”

蔣凡:“這是三角戀啊!”

文藝匯演的節目內容很豐富,目前已經有合唱、獨舞、樂器演奏和詩歌朗誦。

接下來,輪到溫稚出場。

紅色幕布被緩緩拉開,出現在舞台中央的,是一架象牙白的豎琴。

觀眾席發出不小的驚嘆聲,許多學生對這件龐然大物很陌生。

蔣凡皺眉:“這是古箏嗎?”

“這是豎琴。”司明沉忽然說道。

桑祁微笑着說:“我們小稚從小就隨林阿姨多才多藝,經常四處去表演。”

這時,溫稚上台,步履輕緩優雅。

白色西裝與象牙白的豎琴格外搭配,像是中世紀古堡內溫文爾雅的王子。

剪裁得體的西裝服帖筆直,像是為他量身定製,將優越的腰線比顯露出來。

當溫稚坐到豎琴前的一刻,舞台的燈光徹底散落,披在他的髮絲上,肩膀上。微微翹起的捲毛兒俏皮可愛,靈動的眸子一彎,就連外面春日的美景都稍稍遜色。

琴弦聲在禮堂上空盤旋。

司明沉猛地抓住座椅扶手,指尖微微用力,沒有一絲血色。

他的視線落在溫稚手指上,近處的音樂和他過去那段時間在腦海中傾聽無數遍的樂曲漸漸重合。

他唇色蒼白,這段時間的壓抑再度襲來,讓他喘不過氣。

隨着樂曲進入高潮,熟悉的旋律悄然不見,反而變為一段更為輕快明燦的陌生曲調。溫稚轉換的十分自然,別人並沒有聽出來。

司明沉漸漸抬頭,心裏的躁鬱好像被音樂撫平。

他是無神論者,但最近卻一直在思考,他的父母能尋找到天堂之門,享受另一世界的幸福和寧靜嗎?

這個問題明明很幼稚,可卻成了他的心魔,他很害怕他的焦慮鬱郁讓父母放心不下他,可他越是拚命控制自己,就越是不能釋懷。

如果那天晚上,他父母不去幫他挑成人禮的衣服,就不會出事。

他永遠不會原諒自己。

原曲的尾聲很悲哀,他想結局是不能吧。世間的人帶着執念,他的父母怎麼能尋找到天堂之門呢?

可溫稚演奏的這首曲子,越到尾聲愈發明朗輕快,就好像划著小船,逐漸發現外面的世界越來越明亮廣闊。

曲調結束,全場爆發出強烈的掌聲。

觀眾席上的燈光黑壓壓一片。

殊不知,司明沉壓抑着眼眶的酸澀,臉色蒼白。

這時,溫稚起身鞠躬:“謝謝大家,這首歌我在原曲上進行了改動,也是送給朋友的一件禮物,希望他能每天開心,做最了不起的自己。”

掌聲再一次絡繹不絕。

司明沉的視線一直追隨着溫稚,直到他消失。

下台前,溫稚特意看了眼高二一班的位置,雖然他看不清司明沉具體坐在那裏,但他有預感,司明沉在看着他。

當晚,溫稚把這首歌&#格式發給司明沉,並附贈一個小狗跳的表情包。

很久,司明沉回復他一句:“謝謝。”

溫稚:“不客氣,你要每天開心呀。”

司明沉看着手機上的幾個字,蒼白的臉上浮起許久未見的笑容。

……

這兩天,溫稚一直在尋找一個和司明沉私下接觸的機會。雖然他的腦袋很聰明,卻沒有資源,所以只能求助桑祁。

桑祁回答得很痛快:“可以,周五我邀請同學去我家玩,你也去。”

溫稚雙手合十:“太感謝了。等你結婚,我一定幫你封個大紅包。”

桑祁笑了笑:“揍性。”

就這樣,溫稚等啊等,終於熬到了周五。為了顯得情節比較自然,他特意等桑祁和同學們先到家玩了一會兒,才穿着帥氣逼人的衣服敲門拜訪。

當溫稚隨着傭人走到客廳時,發現所有的人正坐在一起玩牌。

司明沉就坐在中央,他今天穿了一套黑色運動系的夾克,黑髮乾淨利落,低頭時優越的眉骨更顯五官深刻。

這身衣服直戳溫稚萌點。

他剛要和大家打招呼,卻發現司明沉身邊坐着一位比較陌生的面孔。

這個男孩兒應該不是四中的,因為他一點印象都沒有。

但看他們的互動,又覺得很熟。

桑祁見到溫稚後起身:“小稚來了,我們正在玩牌,下局你加入嗎?”

溫稚:“嗯,可以啊。”

慢騰騰坐在司明沉對面,他緊張地等待司明沉主動和他打招呼。

終於,司明沉抬頭看他:“來了。”

溫稚點頭:“嗯。”

這時,司明沉身邊那名男生也笑着抬頭:“這位是?”

司明沉:“桑祁的鄰居弟弟。”

江乘書:“哈嘍,我叫江乘書,是一中的。”

溫稚揮揮手:“你好啊。”

桑祁這時誇讚江乘書:“乘書可是一中年級第一,琴棋書畫樣樣精通,上次全國書法大賽拿到了第一名。”

江乘書開玩笑道:“你這麼誇我,我都不好意思了。”

蔣凡他們跟江乘書也比較熟,附和着說:“乘書不光才藝好,理科更是絕了,聽說已經提前拿到了MIT的推薦資格。”

溫稚默默道:“麻省理工,這麼厲害。”

這時,江乘書忽然蹙眉:“糟了,我的牌已經出出去了,這次得輸了。”

司明沉正在觀戰,聞言看過去:“你這樣出。”

江乘書湊近他:“哪樣?”

司明沉幫他捋牌:“這樣。”

蔣凡這時吐槽:“你們倆公然放水!”

司明沉回擊:“你們已經聯手欺負他很多次了。”

江乘書不好意思地笑了:“是我笨。”

兩人你來我往的互動讓溫稚心裏涼了半截。

他手指緊緊抓着褲子,忽然起身朝桑祁家裏的衛生間走去。

司明沉抬頭看着溫稚的背影,指導江乘書時有些走神。

江乘書道:“玩完這局我要走了。”

司明沉:“跟你男朋友出去嗎?”

江乘書瞪他:“別胡說。”

司明沉心不在焉道:“注意安全,早點回家,如果伯母給我打電話問你去哪裏,我不想對她撒謊。”

江乘書嘆息:“好吧。”

廁所間裏,溫稚撇着嘴,豆大的眼淚掛在眼眶,眼紅得厲害。

他都這麼對司明沉好了,司明沉也沒有回應,怎麼這麼難追。

而且,司明沉為什麼對江乘書那麼好?

別人欺負江乘書,他就看不慣,不惜破壞規則去幫對方。

不是說很有原則嗎?

還是說,對喜歡的人沒有原則?

溫稚越想越難過,到現在了,為了練習彈奏那首曲子他的手指頭還疼呢。

當然,他知道這是自我感動,畢竟人家沒要求他這樣做。

可他就是矯情,就是矯情。

擦掉眼淚,溫稚一分一秒也不想在這裏待,低着頭快速離開。

桑祁發現他走後,在後面追他:“怎麼了小稚,剛來就要走?”

溫稚搖頭:“我不舒服,我想回家。”

桑祁:“哪裏不舒服,我看看?”

溫稚:“我沒事,我先走了。”

這次,桑祁沒有追他,站在原地等了片刻,司明沉從屋裏走出來。

“溫稚怎麼走了。”

桑祁淡淡道:“家裏有事。”

司明沉目光仍帶猶疑,似乎並不完全相信桑祁的話。

一個周末很快過去,溫稚像霜打的茄子,背着沉重的書包龜速行走在校園裏。

經過上周五的文藝匯演,他徹底出名。高一一班有個可愛的小捲毛廣為人知。

這時,他發現王廷他們都指着高二教學樓門口說著什麼,湊過去蔫蔫問:“怎麼了?”

王廷:“高二一班轉來了一位帥氣的轉學生,超酷的,江京市化學競賽第一,名叫謝旗。”

溫稚不太感興趣:“哦。”

王廷朝他眨眨眼:“聽說,長得像你家哥哥宋承宇。”

溫稚終於抬起無精打採的眼睛:“真的嗎?”

王廷:“嗯。”

溫稚嘆息:“行吧。”

王廷發現他的異常:“你怎麼了?周末作業沒寫完?”

“沒,只是我最近多了個情敵。”溫稚說道。

王廷:“好傢夥,我怎麼感覺你每天都在演偶像劇?”

溫稚沒憋住,將江乘書那件事經過加工,悉數告知王廷。

王廷摸着下巴:“你都那麼殷勤主動了,他還對你這麼不上心,真是個渣男。這樣吧,哥教你一招,名叫欲擒故縱。”

溫稚抬起好奇的目光,等待王廷指示。

王廷壞壞一笑:“你聽我說哈…”

大課間時,溫稚像往常一樣,出現在高二一班門口。

最近,他小有名氣,所以大家都認識他。加之他不久前每天雷打不動來這裏報道找司明沉,班裏的同學也就全部都認識他。

蔣凡吹了聲口哨:“弟弟,今天來找誰啊?”

另外的一位同學附和:“是來找明沉嗎?”

蔣凡八卦地看向司明沉:“明沉,別練了,有人找。”

高二一班的所有學生,得有一半在看着司明沉。

司明沉正在專註地練字,聽到有人叫他,抬起頭正好看見溫稚站在門口。

溫稚今天穿了一件米色的半袖,襯得他皮膚更白。抱着化學書的他像只乖巧的小鵪鶉,夠着纖細的脖頸這裏瞧瞧那裏望望。

司明沉撂下鋼筆,已經起身。

這時,溫稚忽然道:“聽說,你們班轉來一位帥哥?我可以找一下謝旗同學嗎?”

謝旗剛打籃球回來,站在溫稚身後:“同學,你找我?”

溫稚抱着課本笑了笑,和他一起走出去。

司明沉站在原地看着空蕩的門口很久。

片刻,他的指尖重新握住鋼筆,垂下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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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大佬協議離婚後我失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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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情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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