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以食為天
一伙人埋伏在堤壩旁邊的一處掩體下，等了很久，周圍還是毫無動靜。
自從被其中一個海狸發現后，它們全部都在巢穴躲了起來，根本沒有一點要出來的意思，警惕性非常強。
“我試試用支配面具吧，如果能讓它們自殺就最好。”白悟提議道。
在荒冢獲取的支配面具，一直被禾禮保管着。
聽到這番話，儘管禾禮對這個方法不報什麼希望，畢竟隱患級別的遺物想要支配海狸這種動物做出違背本能的事情，幾乎不可能，但還是將面具遞了過去。
白悟在面具的作用下，觀察到這附近的海狸遠比他們所想像中的要多很多，光球密密麻麻的分佈在各個巢穴。他試着支配海狸們做出自殺或是自殘的動作，可面具反饋的信息是強烈的抵觸。
於是他又試着讓海狸們走出巢穴，向白悟走過來，這次有部分小光球移動了，但只是到了巢穴外觀望着白悟。
當看到這夥人一有什麼動靜，它們就立即往窩裏鑽，再次讓它們出來時，面具也反饋了抵觸的情緒。
“不行的話，我們就直接拆家吧，把它們的巢穴拆了。”灰雨提議道。
他們來到一處看上去較不牢固的巢穴，想要拆卸上面的樹枝時，卻發現這些樹枝看似雜亂分佈，像是胡亂堆疊般，但實際上異常牢固，環環相扣，甚至有些部分還用上了榫卯技術。
如果是一般的木頭，暴力拆卸不失為一個好辦法，但這可不是一般木頭，這是含有以太的黑水杉，幾個靈體一起合作才能費力掰斷一根手腕粗的樹枝。
廢了很大功夫，在這個巢穴上依舊沒有獲得什麼突破性的進展，但眾人沒有打算就此放棄。一方面是都努力那麼久了，現在就放棄，前面沉沒成本太高，另一方面是沒有想到什麼更好的辦法。
直到黃昏，他們才掀開巢穴，滿是恨意地拎着兩隻滿臉無辜的海狸。
夜晚，大家離開濕地，在乾燥的岸上升起火，剝掉海狸皮，摘除麝腺，並將還未出世，存放於大腸的糞便刮下來存放好，之後便開始烤海狸吃。
氣氛有些壓抑，篝火燃得通紅，偶爾有發出‘啪咔’一聲，火星越出，劃出一道弧線，然後消失。
“我用面具看了下，這裏的海狸大概還有近一千隻，按照這個效率，聖誕老人都至少能發放兩次半禮物了。”白悟吃着鮮美的海狸肉，說著一些和平時一樣讓其他人半懂不懂，卻又能明白其大概意思的話。
“也不用殺那麼多，大概殺個六七百隻就可以了，盡量不殺幼崽，我們是來防止海狸泛濫成災的，如果滅絕了，更是可能造成無法挽回的災難。”禾禮倒沒有太悲觀，耐心解釋道。
吃飽喝足，白悟感覺腹部微脹，拿起小鐵鏟準備去別處挖坑拉野屎：
“我要去拉野屎，你們誰要組隊的嗎？有經驗加成哦！”
看沒有人回應他，他就獨自走向順風處，準備獨自享受這一愜意的過程。
挖好坑后，蹲在地上正在運作的他突然靈犀一動，想到了一個有趣的辦法，一邊拉，一邊笑得花枝亂顫。
埋好坑后，白悟小跑回到篝火處，向禾禮說道：
“你除了會配魔葯，想必其他的藥理你應該也精通吧？”
禾禮誤以為白悟想要用毒，說道：
“你是想用劇毒嗎？這個不行，放在水裏會破壞整個濕地的生態環境。”
“倒不用那麼過分，我想說的是，
你會用搓一些強效的瀉藥嗎？將這些葯塗抹在樹榦上，再讓它們啃食。支配面具讓它們做出違背本能的事情，可能會比較困難，但要放大它們的慾望，還是輕而易舉的。”白悟將自己的真實意圖托出。
委任只是讓他們在限定的時間內讓泛濫成災的海狸數量上得到控制，可沒有說過要保全這些黑水杉。其實比起完成委任，他更想要幫墨松教訓下地精。
“我等等畫一些藥物在紙上，你們在這周圍找找看，不需要找齊全，有什麼就拿什麼。”禾禮覺得可行性很大，重新充滿幹勁，而他恰好知道幾種可以讓胃和腸道迅速蠕動的藥物，打開手提箱，拿出筆和紙開始作畫。
禾禮連續畫了十多張圖，並且有標示可能出現的地方，例如向陽處空地、石頭縫隙、漆樹根部......
大家舉着火把開始連夜測查這片土地，自從成為了靈體，白悟即便一天不睡覺也不會有任何的困頓，夜間視覺也好了很多。
夜間他們往篝火營地來回走了幾趟，不停地收集和搬運，雖然品種不多，畫著的十多種藥物，這裏只能找到五種，但勝在量大，管飽。
禾禮在午夜時，運完一批藥物后，估摸着這些藥物應該夠用了，便讓後續回來的人幫忙簡單處理藥物，自己則在嘗試配藥。
在配好粘稠的藥物后，幾人抹黑將藥物塗抹在海狸啃咬的樹榦高度上，再由白悟支配海狸上前去食用。
只見那隻海狸在嗅了嗅樹木后，猶豫片刻，最終還是對着塗有藥物的部分啃了下去，藥效很強，只見幾分鐘后，海狸就開始排便。
讓人感到可惜的是，這個比例的藥物似乎讓海狸拉得比較稀，糞便在水中擴散開來，根本不能收集。不過也能理解，畢竟禾禮連對人的藥量都不好掌握，何況是海狸，他們有的是時間慢慢嘗試。
糞便太稀則影響收集，太凝實又影響效率，經過幾輪臨床試驗后，他們終於得到一個適中的配方比例。讓海狸拉出成塊的糞便，同時還保證了消化速度的高效。
按照這個配方比例，眾人開始量產，最終趕在太陽出來前，將這種藥物塗抹在樹榦上。這天，將成為海狸們終身難忘的日子。
在風和日麗的清晨下，在支配面具的控制下，海狸似乎感到極度飢餓，紛紛出動，對着黑水杉一頓啃咬。
被飢餓蒙蔽雙眼的它們，沒有像往常一樣肢解木頭，拖拽樹枝去築壩築巢，而是不停地吃，可卻越吃越餓。胃像無底洞一樣，怎麼都填不滿，肛門像行星自轉一樣，怎麼都停不下。
場面非常壯觀。
它們已經成為了一台台高速運轉的造糞機器，只是這種運轉，對它們身體的負擔很大，越吃，身體就越虛弱。
到了中午，不少海狸出現虛脫甚至是休克的現象，這些海狸都被撿屎的灰雨順手補刀，帶到岸上。岸上的禾禮負責剝皮和摘除香腺，墨松則默默的挖坑，填埋屍體，以免發生瘟疫。
兩天後，看着光禿禿的，再無黑水杉的黑水杉林，又看着堆積如小山的糞便，白悟在心中祈禱，希望動保人士不要跨位面找他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