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 章 第2節

第3 章 第2節

單說長升一路飛奔,專挑人少處走。瞬間百多里路之外,停下來看了看,沒人。想了想,剛才真是哭笑不得,笑了笑,搖了搖頭,緩步前行。路上,一個年輕人粗衣打扮,捂着肚子,在那裏東張西望。長升走向前問道:“兄台身體不舒服嗎?”那年輕人有氣無力地回道:“三天沒吃飯了。”“哦,是餓的。前面有個酒鋪,我帶你去吃飯。”

到了酒鋪,對小二說“先來一碗陽春麵,再炒兩個小菜,來一壺酒。”那小二去了一會兒,端上一碗陽春麵。那年輕人搶過碗,抓起筷子,搶起面,呼嚕嚕的吃了起來。看着他狼吞虎咽的架勢,又叫道:“小二,再來一碗面。”小二端上來兩個菜,拿了壺酒,轉身又去準備面。長升拿起酒壺,給那年輕人倒了一杯,自己也倒了一杯,“慢慢吃,別急。”那年輕人把碗一放,緩過神來,“好多了。”長升指了指酒杯,“吃慢點才能吃飽。”那年輕人抿了一口酒說:“不知兄台貴姓大名?”長升答道:“我叫周長升,兄台,你怎麼稱呼?這是怎麼了?三天沒吃飯?”“我是苗寨人,我叫米滿倉。看我們苗寨,物產豐富,卻寨人吃不飽穿不暖,生活困苦。所以寨里人就湊了點盤纏,讓我出來,到外面看看能不能有其他的路。”說著、聊着、喝着,第二碗,面上來了,那米滿倉也沒推讓,就又呼嚕呼嚕的喝了起來。呼嚕嚕一聲,把僅剩的一點湯和面一口喝完,擦了下嘴道:“真香。”長升轉頭喊道:“小二,再來兩碗面,一個菜。”

這時,突有一個聲音傳來:

流落江湖數年多,

誰人識我賽諸葛?

胸中雖有緯地才,

奈何潦倒沒酒喝?

長升看時,卻是一個落魄書生,青衣青帽,頷下一須,揮着摺扇,獨守一碟花生米。也不用筷子,用手捏着花生米往嘴裏送。一邊吃一邊唉聲嘆氣。長升見此,走過去:“哥哥一人在此,豈不寂寞?我們兩人也是剛剛交往,不如我們三人一起飲酒如何?”那書生大喜,卻又尷尬無狀。復又放下手中扇,搓了搓雙手,道:“嗨,謝賢弟盛情,可我囊中羞澀,這盤花生米已傾家蕩產,還是不勞煩賢弟了?”長升道:“我請哥哥吃飯,怎麼讓你掏錢?相逢就是緣,走吧。”

那書生還待客氣,長升已端起花生米,拉着書生的手。書生看酒的面上,早想去了,被長升一拉,也順勢站起。長升放下花生米,拿酒壺和筷子。書生已自坐下,長升給書生斟了杯。“嗯,來,兩位哥哥,相逢是緣,初次見面,來喝一杯。”三人舉起酒杯一飲而盡。長升放下酒杯時,才發現那書生早已放下酒杯,正在用筷子夾了好大一夾菜往嘴裏送,花生米放在桌上,也來不及理睬了。長升微微一笑,叫道:“小二,再來盤菜。”小二應了一聲,長升給二人又斟了一杯酒。就這功夫,那書生已是四、五夾菜送下肚了。長升看着桌上空盤,轉頭對書生道:“別急,既然我請哥哥吃飯,一定要吃飽才行。”正說著,小二端上兩盤菜,那書生,那叫一個眼疾手快呀,眨眼間,兩盤菜已去一半,方緩緩舒了口氣。長升問道:“不知哥哥如何稱呼呀?”“莫問。”接着又拿起筷子。迅速吃了起來。長升和米滿倉都有點生氣,心道:怎麼請你吃飯,你還不讓我們問你姓名,也忒不知輕重吧?

米滿倉看着長升不悅的神情,復又問道:“不知兄台的高姓大名啊?”“莫問。”那書生停下手中筷子,

望着二人微怒的表情,歉然說道:“二位賢弟別見怪,因為太餓,光顧吃飯了,沒仔細跟你們說。我姓莫名問。對不起,讓你們誤會了。”長升一聽,原來是二人誤會了書生的名字了。忙說道:“對不起,莫哥哥,我誤解你的名字了。放心,慢慢吃,我們先喝杯酒。”這時兩盤菜已所剩無幾,那莫問也已喝的差不多了。於是三人喝酒閑聊,按各自的飯菜,又叫來三碗面,三人酒足飯飽。

長升從包里拿出一塊碎銀子,跟小二說:“結賬。”小二片刻拿了幾吊錢放在桌上,“這是剩的,請收好。”長升把余錢,往米滿倉跟前一推,“拿着吧。”那米滿倉驚慌失措,站起來說:“又請吃飯,又給錢,那可不可,不能那麼貪,使不得,使不得。”長升反問道:“那明天呢?後天呢?記着活着回苗寨,別問事情辦成辦不成?”那米滿倉熱淚盈眶,雙手抱拳說:“賢弟,大恩不言謝,有機會到苗疆找我,定當厚報。”說著拿出一張紙遞給長升。長升接過一看,畫著一條魚。那米滿倉說:“到了苗寨、十八寨,無論問誰,拿着這條魚就能找到我。”見這樣說。長升接過,抱拳說:“兄台去忙你的吧。”於是二人互相道別。

長升又轉頭又問:“莫哥哥不知要去哪裏呢?”莫問卻怯懦地說道:“不瞞賢弟我……我確實不知該去哪裏,身無分文,只想跟賢弟混兩天……不知……”長升一聽,是沒錢了,便說道:“哥哥若有事就直說,我可以把身上的銀子都給你。”莫問道:“不敢,不敢,我見賢弟豪爽,只是想和賢弟一起待幾天,該走時我自會跟賢弟告辭…….”長升道:“反正我目前一人,也沒個說話聊天的。行,我們一起走吧。”長升突又想起吳長薪來,先試試他的小鳥靈不靈。於是就在飯館旁邊畫下標記。二人在旁邊坐着,大約有兩個時辰,就見吳長薪姍姍來遲。長升驚喜地迎上去道:“吳大哥,想不到你這麼快就來了。”吳長薪笑道:“和你分手沒走遠,所以來的快點。長升歡喜非常,拉過莫問道:“來,我給你介紹一下,這位是賽諸葛莫問。這位是天下第一神偷吳長薪。”二人之是互相點頭示意一下,也沒說話。吳長薪走進飯店,小二已經將菜端上,長升有點納悶,不合套路呀,二人應該互相寒暄兩句,怎麼就又進了飯館了?長升又拉着莫問走進那飯館一看,那也不合套路呀?我們剛到,菜酒都在桌上了,怎麼回事這個?長升和莫問挨着坐下,長升道:“前幾天的吃喝都由大哥負責,小弟過意不去,今天我做東,請大哥喝兩杯。”吳長薪道:“得了吧,兄弟,吃飯還要你花錢,我徒子徒孫早就知道我要來,已經安排好了,用不着你操心。”聽此話,長升才恍然大悟,感情已有人早早安排。於是笑道:“大哥,那豈不是走到天邊都有人給你安排飯菜?”

“基本上應該是如此。來,我們喝酒。”拿起酒杯和長升碰了一個,喝起,卻不問莫問的事。長升只得拉莫問,“莫哥哥來,喝起。”吳長薪喝完酒道:“賽諸葛,莫問,還不讓問名字。霸氣,有性格,確實人才……”莫問也針鋒相對的道:“你也夠厲害的,天下第一還神偷,還弟子遍天下,佩服,佩服。”“你既是賽諸葛,怎麼也應該穿的體面點,靚麗點呀?”“你既是天下第一,穿的還不如我呢?”長升一看不好,二人不對付。

再往下就有可能吵起來,再往下也可能打起來。於是說道:“二位哥哥,一個是天下第一,一個是賽諸葛,都夠霸氣的。除了我的名字不好聽,再說了,二位哥哥看我的面上也應該好好的喝頓酒,不能有成見不是?初次見面,你們又互相了解多少?俗話說的好。路遙知馬力,日久見人心。以後的日子還早着呢,來,二位哥哥,我們兄弟三人共同喝這杯酒。”二人看長升面上,只得喝了一杯。飯桌上,只是二人均找長升喝酒,互相之間卻沒有表示。酒喝的差不多時吳長薪道:“我最近還要出去辦點事,一時半會陪不了弟弟了,切勿責怪。”“你有事,自去忙,有事,我自會再聯繫你。”一頓飯吃的不是很愉快,各自散去。

於是二人就游遊逛逛,漫無目的地走着。長升想着路程不急,晚上練功為主要。現在已到四天不吃飯也不覺得餓。一日,突然走到一個界牌前,上寫:苗疆十八寨。怎麼走到這裏了?伸手掏出那張紙,看了看那條魚,心說去找他。

“這裏還有個熟人,去看看吧?”於是二人邁步向十八寨走去。路上遇到一個背着孩子的婦人,想問米滿倉的位置。那婦人嘰里呱啦的說了半天,長生也沒聽懂一個字,於是拿出那張紙,婦人看了紙說:“小魚兒。”又說了幾句,還是沒聽懂。說了半天,長升只聽懂三個字。那夫人拽着長升二人,走了一段距離,來到一個竹棚前,指了指。於是長升和婦人走進院內,那婦人在院內叫了一通,就見米滿倉走了出來。

一看長升二人,急踩着那台階跑了過來。握着長升的手說:“沒想到二位來了。”沖裏屋叫道:“老婆子,沖茶,你看誰來了?”應聲從屋裏出來一個婦人,年紀約莫有二十多歲,長得也算標緻。懷裏抱着個孩子。約莫有兩三歲。那米滿倉衝著婦人道:“這就是我給你說的恩人,周賢弟和莫問哥哥。”那婦人抱着孩子,鞠躬道:“賢弟好,大哥好。”

長升一看。對於米滿倉說:“那這是嫂子?嫂子好。”莫味也道了句弟妹好。看長升到來,那米滿倉興高采烈的說:“你們先喝茶,我準備點飯菜。”到屋子裏看了下米缸,空的。到了屋外,看了下雞窩裏還有兩隻老母雞,就把它抓了出來。拿着刀正準備要殺,那婦人從屋裏跑了出來,“你看,床上娃兒剛滿周歲,要吃飯,一隻雞一天一個蛋,孩子一天的飯,總不能餓死吧?”那米滿倉沒轍,又放了回去。“我去田裏摘點果子,看能賣出去吧?”拿了袋子正準備走,長升走出來說:“哥哥,我來了,你什麼都不要做,把我當兄弟,就聽我的。”那米滿倉滿臉的尷尬和無奈,嘆了口氣。長升也不多說,把莫問留下來喝茶,疾步出去。來到旁邊的小鎮,買了一袋米,兩隻老母雞,四條魚,又想了想,還差一壇酒。又在酒鋪旁邊的點心鋪又買了四盒點心,想想還差肉。就那個哥哥家,嫂子和孩子沒點油氣咋能得了?於是又提了掛熏肉,聞着很香,有股柴火味。先就這樣吧,不夠再來。於是又疾步趕回,走到米滿倉家,米滿倉已從田裏拔了點青菜回來。那媳婦一看長升手裏拿、肩抗、懷揣,滿滿的回來,驚喜的目瞪口呆。半晌緩過神來,歡天喜地的接過,各自安排。那米滿倉一臉難為情,“兄弟在我這兒你看……讓你破費……”不知說什麼好,於是安排老婆子,“殺只雞,燉條魚,炒倆菜,我們三兄弟喝杯酒。”那媳婦兒把孩子一放,興高采烈地置辦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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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星矅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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