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收拾

第五章 收拾

根據徐幼安的記憶,宜人居應當只有她們主僕三人與劉嬤嬤住着。偌大的別居,三人卻只能擠在一個潮濕漏雨的耳房中。夏日尚且能夠度過,冬日裏三人只能抱團取暖,積年累月身子哪受得了,也難怪原女主會體弱多病。

人當真是如此,挨打的次數多了就會失去反抗的能力。她知道劉嬤嬤不只是一個人,她更是一個引子,一個引發自己與柳姨娘的引子。

既然是引子,那她就得讓這劉嬤嬤為己所用。

入夜,月明星稀,徐幼安像以往般睡在春桃冬竹中間。她身子發熱,漸入夢鄉前似聽到有人在喊她的名字,「百祿,你怎麼會在這?」

是道似曾相識的男聲,好像來自很遠之地,「難道你也——」

男子後面的話徐幼安都聽不到了,她費力睜開已闔上的眼皮,卻只看到男子被風吹動的一處衣角,似乎是杏黃色,綉着四爪蟒的花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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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一縷陽光照進耳房。天晴雪化,一片明媚之景。

徐幼安輕撥開被角,睜開了眼。春桃與冬竹應是剛起身不久,被褥中還留存着人的體溫,很是暖和。

她活動了一下四肢,比昨日有力氣多了,只是腦袋還有些暈漲。

「劉嬤嬤,這是大小姐的膳食!小姐病重,您怎能如此不講道理!」

窗外傳來春桃的聲音,春桃性子弱弱的,鮮少講話如此大聲。徐幼安當下睡意全無,披件衣服就下了床。

「區區一個小丫鬟敢跟我頂嘴!別說是小姐的膳食,就算是當今皇後娘娘的膳食,我也照樣吃!」劉嬤嬤吆喝的聲更大,她生的肥頭大耳,一把就將春桃手中的食籃奪了過來。

似是餓的急不可耐,劉嬤嬤當下從中拿出了塊糙餅塞進嘴裏,一邊吃一邊往外吐着唾沫,「以為是什麼好東西呢,還大小姐呢,也就這個小蹄子配得上這等粗糙爛飯!」

昨日那大小姐與紅管事回懟那幾句當真讓她有些后怕,可也不見徐幼安對自己如何,定是怕了她。

昨夜紅管事特意來交代她「好好照看」小姐,正愁着沒理由欺負她,劉嬤嬤美滋滋的想着。

看着滲人,不就是紙糊的老虎嘛!

「你...」眼看着給大小姐燒的膳食就快要被糟蹋完了,春桃直跺腳,眼淚都要急出來。偏偏冬竹還被柳姨娘喚去了,當下竟真是一點辦法也沒有。

「你你你什麼你,連話都說不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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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幼安走出耳房,眼中便是如此一番場景。一個身形肥碩的婦女正背對着自己,似是在吃餅子,碎屑灑了一地,看上去頗為邋遢。而婦女的對面,站着的正是她的丫鬟春桃。

看到她出來,春桃有些驚訝,小丫頭努力將眼淚憋回去。

劉嬤嬤似是吃的太急噎着了,急忙用沾滿油漬的手去到處摸食籃里的粥碗,一雙手像肥鯰魚在籃子中遊了個遍終於找到了碗,又匆匆的端出來往嘴裏灌。

好一個血盆大口,徐幼安離幾步遠都能聽到下咽的「咕咕嚕嚕」聲。

她也不氣,輕聲一笑,「劉嬤嬤,本小姐的粥可好喝?」

「唔咽唔咽...」劉嬤嬤騰不出嘴,擺了擺手下意識含糊應答着。

時間靜默了十幾秒,她終於喝完用衣袖抹了把嘴,這才意識到不對回過頭看向來人。

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竟是昨日病重在床的徐幼安。

回頭一眼看到徐幼安站的好好的望着她,眼神平靜如水好似有種威壓,嘴角卻含着一抹悠悠的笑意。劉嬤嬤不知怎地竟生出些后怕,她砸砸嘴,瞟徐幼安一眼,又不敢與其對視,不自覺四處望着。

「劉嬤嬤,方才教訓我的丫頭挺歡,這會兒倒是裝上啞巴了?」徐幼安語氣強硬了些,對待強盜,只能以暴制暴。你若是軟弱,她越是會往你頭上爬。很顯然,這劉嬤嬤就是這般人。

劉嬤嬤不停搓着手,紙老虎也是老虎啊,這大小姐訓人倒是挺像那會兒事的。她正要說些什麼,不料張口竟吐出一個響亮的「嗝」。

糙餅與稀米的香和未漱過口的臭味在口腔中混合,生成一種難以形容的味道朝徐幼安撲來,她難耐的皺了皺眉。

這是明顯的挑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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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虐文女主后我能打十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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