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家法

第十六章 家法

一眾奴僕皆看呆了,大小姐年紀與個頭皆比柳姨娘少了許多,氣勢上竟是全然不輸,那一雙杏子大的眸中含着莫名的信念,教人心中無錯也覺着慚愧,想要為之低頭。

柳媚顯然沒料到一向任人欺負的徐幼安還有這副模樣,嚇了一跳,神情有一瞬不對又反應來這是眾目睽睽之下,若是自己落了下風,豈不是再也不能抬起頭來?

「這是誰教你說的話?」硬的不行便來軟的,柳媚是風塵中出來的人,不過一會兒的功夫便有淚珠從眼中滾下,開了閥門便收不住了。

她一邊用手絹擦着,口中不停,「大小姐不知去了何處,怎的跟人學這些壞話。我嫁給大將軍多年,即便是沒有功勞也該有苦勞,我為了這個家任勞任怨,添磚添瓦,竟落得如此結局。」

一絲淚珠從空中落下,到徐幼安手背上。

好一個泫然欲泣,我見猶憐。

到底是民間出來的好手,半刻間兩人間的風象就隨之改變。

柳媚的女兒徐秋寧也應景掉了幾滴淚,「姨娘,你別難受,你一難受女兒也止不住落淚。」

這齣戲,將母女情深上演的淋漓盡致,徐幼安緘默不言。

「晚上出府做什麼了,大小姐如今還不打算說嗎?」沒忘記正事,柳媚將帕子拿掉,不再糾結跪不跪的事,將話頭轉回來,腫着一雙眼回望她。

「你可知女子擅自出府是何等大罪,若是你在外發生了何事,我們是擊鼓喊冤都不能啊?!」她曉之以情,動之以理。

軟硬兼施拿捏如此到位,真真是個狠角色。

晚上去哪了?她是定然不能說的。徐幼安只得再次閉而不發,眼看柳媚還要再言,她先一步開口,「柳姨娘,此事是我做得不對,我不該深夜出府,是我考慮不周沒有顧及到將軍府。家法是何,我願意挨罰。」

她自覺這番話說的也算懇切,卻不想落到柳媚眼中確是一番挑釁。

哪有長輩沒說話,小輩就不聽請教自請挨罰的,倒像是自己佯裝一副慈母相,逼她說出晚上去了哪,將她的罪孽說的如何深重,便是為了狠狠的罰她一通。

「柳姨娘,大姐姐不是有心的,您就繞了她這一次吧。」見場面似是稍有緩解,一旁孫珍的女兒徐冬榮為她求情。

看到徐冬榮,柳媚火氣更盛,她早便請孫珍前來與自己同審,這廝卻稱病想做個爛好人,若是自己等了一晚上最後讓徐幼安毫髮無損的回去了,豈不是笑話?

她索性也不再墨跡,狀似無意問康白,「康侍衛,私自出府夜會外男該當何罪?」

夜會外男,她剛想狡辯兩句,可一想到賀宴明與太子這二人,徐幼安又沉默了。

「回柳姨娘,私自出府按將軍府家規,應打大板二十。」康白到底無甚偏私。

二十,徐幼安輕舒一口氣,她當年學跆拳道時幾乎日日挨打,二十板子對自己倒不算什麼,只是女主這幅身子柔弱極了,發燒今日才好了個大概,不曉得受不受得住。

「本不想讓你受如此罪,既然大小姐想按家法來,妾身也是毫無辦法。」柳媚語氣無奈,眉梢中卻是掩不住的喜悅,二十大板,不枉她方才掉那幾滴淚。

「來人,大小姐不守府規,打二十大板關進書房私過。」柳媚揚聲,又對康白道,「康侍衛,府中你在大將軍身邊待的最久,妾身如此安排可合理?」

「是,是合理。」沒想到柳媚會問自己,康白頓了聲。

關進書房,徐幼安驟然抬頭,這便出不了府了,她的任務進度該如何辦?

見徐幼安今夜首次露出此等害怕的神情,柳媚眼中得意,小賤人,知道怕了吧,方才語氣那麼橫,眼下可知這個府是誰當家?以後還是乖乖聽話的好。

「大小姐,請前往偏房受罰。」康白聲音響起。

「不必去偏房,」柳媚涼涼出聲將他打斷,「趁眾人都在,就在這兒打吧,正好叫大家都看看,不守府規是何等下場?」

好一個以儆效尤,柳媚這是在想辦法給自己立威。

偏偏現在大將軍不在府中,老太太也前往南方越冬去了,而她多年被欺壓還未及笄,竟只能眼睜睜看着一個姨娘欺負自己。

徐幼安攥緊拳口,是她大意了,沒摸清府中狀況便擅自離府,終是操之過急。當眾受罰也好,她倒不覺着丟人,教她記住這寄人籬下的痛苦滋味才好。

不待手持木板那侍衛過來,徐幼安上前一步至柳媚身側,「我甘願受罰,不過是因為這是爹爹立下的府規,還請柳姨娘莫要高興的太早。」

她說完便退了回去,與之同時,一條長木凳也被放在她面前。

不管柳媚是何反應,徐幼安不甚在意的往上面一趴,一點沒有深府中大小姐的嬌氣,像受罰的不是自己般。

她這番大大咧咧的趴好,柳媚不過才反應過來,那雙其中似乎含着火光的眸子,為何如此年紀會有這等叫人臣服魄力與氣勢,她這輩子都沒能想通。

徐幼安眼睛緊盯着地面,避開從四面八方遞來的目光。

「啪!」很快,第一板子打下來,木頭與人的皮肉撞在一起,發出沉重的悶響。

徐幼安一聲不吭,穩穩接下,還好,不過與小時犯了錯她爹打她一般。如此想着,她竟有些慶幸如今正是冬日,衣着厚實,至少能少些痛楚。

第二板子,第三板子,第四板子...

侍衛打的那處,衣服已有裂開的跡象,隱隱從中透出一絲殷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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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虐文女主后我能打十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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