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顯擺
攬月看出了公孫元菱滿滿的表現欲,她無奈擺了擺手,「少宮主,你不用作出這麼大的犧牲吧?」
天下第二大宗的少主,動動手指頭九洲也要為她抖一抖,為了蕭景曜竟然肯拜她為師,追夫之心真是感天動地、日月可鑒啊。t.
犧牲?
公孫元菱不明所以地望着攬月,能拜攬月為師是她最大的榮耀,何來犧牲一說?
牧老在一旁看到這一幕,無奈扶額嘆息。
他一直陪在公孫元菱身邊,公孫元菱對攬月有多麼追捧他一清二楚。
拜師的話,絕不是她一時衝動之語,而是深思熟慮、籌謀已久的期盼。
天華宗啊,方才那個御劍飛走的小妮子脫口而出之時,他也沒往攬月所在的天華宗身上想。
實在是九洲的門派太多了,什麼天華宗,天樺宗、添嫿宗,比比皆是。
他無論如何也想不到,一個小小的天華宗能被天羅殿安排在地黃峰上,這下可不好辦了。
他家這個小祖宗,一向是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
眼看公孫元菱神態堅決,態度堅定,攬月也開始犯難了。
之前她還說想給男主找個道侶,這公孫元菱家世背景都是一等一的,就是性格嬌蠻了些,一般人不一定吃得消。
可是男主不是一般人啊,原著里公孫元菱可不就被他治得服服帖帖的嗎?
又可是,公孫元菱那麼努力,最終也沒有捂熱男主這塊冰疙瘩,自己擅自收她為徒,男主不會覺得困擾吧。
再可是,以赤虹宮的權勢,公孫元菱要什麼師尊沒有。她如今管管自己還捉襟見肘,萬一誤人子弟怎麼辦?
綜上所述,她不能收公孫元菱為徒。
攬月收拾好心緒,略帶歉意開口說道:「少宮主,我才疏學淺,難堪重任,你還是另謀高就吧。」
公孫元菱聞言眼裏的光芒都暗淡了下來,臉上又是震驚又是受傷。
在她眼裏,攬月要是才疏學淺,這九洲就沒有天才可言了。
傻子都能看得出來,這不過是攬月拒絕她的託辭罷了。
可笑她生來要什麼有什麼,如今都用上了「求」字,依舊沒有打動攬月。
可是,她這般人見人愛,問題絕對不可能出在她身上啊。
公孫元菱不由將目光望向攬月身後那個漂亮到過分的少年,一直以來堅不可摧的自信隱隱有了一絲裂痕。
論外貌,自己確實是差了點……
攬月眼看公孫元菱望着蕭景曜,更加確定了自己的猜測。
這樣吧,也不能隨意將自己的意志強加給蕭景曜,萬一他對人家小姑娘又有意思了呢。
畢竟這次相遇之時,男主還沒有黑化,還是單純善良的小可愛。
「咳咳,這樣吧……」攬月清了清嗓子,回頭望向蕭景曜,充滿暗示地說道:「曜兒,你覺得為師該收公孫小姐為徒嗎?」
蕭景曜不明所以地看向攬月,心中驚疑不定。
攬月又在玩什麼花樣,這種事為什麼要來問他?
而且,她為什麼一直朝自己眨眼睛?
攬月眼皮都要眨抽筋了,眼看蕭景曜沒有任何反應,心裏那個急啊。
你這個榆木腦袋,為師在給你找媳婦,成不成你給一句話啊,人家姑娘還在旁邊等着呢。
蕭景曜如今心中正是煩亂不堪,於是拱了拱手說道:「此事旦憑師尊做主。」
得,皮球又踢回來了。
公孫元菱見他們師徒你來我往,眉來眼去,最後也沒得出個結論,只覺一片熱忱受到了侮辱,心中大怒。
「仙子,難道我堂堂赤虹宮少宮主還不配做你的徒弟嗎?」
公孫元菱紅着眼眶,明亮的眼睛裏隱隱有了淚光。
牧老看到這裏大呼心疼,頓時覺得攬月十分不識好歹。
「菱兒的天資在整個九洲都是一等一的,即使比不上當年的你,贏你身後的小子還是綽綽有餘的,難道你還有什麼不滿嗎?」
牧老這麼一說攬月就不高興了,憑什麼捧高踩低的,而且他家徒弟可是比她更逆天的存在好嗎?
「曜兒,告訴牧老你今年多大了。」
她今天還非要打這糟老頭的臉不可。
蕭景曜看出了攬月的意圖,十分乖巧地說道:「過了今天便二十了。」
攬月不由驕傲地抬起下巴,一臉與有榮焉。
糟老頭,聽見了嗎?我家徒弟的優秀你想像不到!
牧老臉上的皺紋微微一抖,果然露出了一絲驚疑。
這小子修為已達金丹中期,竟然才堪堪二十?
當年菱兒二十歲結丹,已然是天縱奇才,如今二,穩穩踏上了金丹中期,放眼九洲都是極優秀的了。
牧老犀利的眼神在攬月和蕭景曜身上來回徘徊,想不通上天為何如此眷顧小小的天華宗。
看來,回去有必要和宮主說說今天的事了……
攬月心中正嘚瑟,突然就怔住了。
等等,過了今天便二十?
那……那今天豈不是男主的生日!
她竟然連這麼重要的日子都不知道!
攬月心中一時又是慶幸又是后怕,要不是她心血來潮想要顯擺一下,差點就錯過了男主的生日!
而公孫元菱沒想到那個漂亮少年不僅長得好,連天資都比她出色,高傲的內心第一次感覺到了一絲挫敗。
但是,她是堂堂赤虹宮少宮主,她從小接受的教養告訴她,遇事絕不能輕易放棄。
「仙子,如果此次群英會我贏了你的徒弟,證明我比他更優秀,你願不願意收我為徒?」
公孫元菱神色堅毅,仰起來的小臉就像是開在枝頭最高的那朵梨花,秀麗卻英氣勃勃。
攬月見狀終於開始正視眼前的少女。
方才她還懷疑公孫元菱是小姐脾氣上來了,一時興起。
可是現在,她從公孫元菱的眼神里看到了堅定和決心。
而她又有什麼理由拒絕這樣堅毅又認真的少女呢。
攬月心頭一軟,不由露出了一絲笑容,她點了點頭,語氣也溫和了下來。
「公孫小姐,期待你在群英會的表現。」
攬月的笑容對現在的公孫元菱而言就是最大的鼓勵。
她清麗的面龐一下子就明媚了起來,袖子下拳頭緊緊握起。
「仙子,我不會讓你失望的!」
公孫元菱腳下生風,揮袖而去。
牧老臨走之前深深看了攬月一眼,他家無法無天的小祖宗算是被治住了。
二十兩銀子少是少了點,但放到現代也是八千到一萬塊。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兩銀子,一名百夫長每個月三兩銀子。
也許他會收吧。
另外,秦虎還準備給李孝坤畫一張大餅,畢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錢。
現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過今夜了。
「小侯爺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餓,手腳都凍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說道。
「小安子,小安子,堅持住,堅持住,你不能獃著,起來跑,只有這樣才能活。」
其實秦虎自己也夠嗆了,雖然他前生是特種戰士,可這副身體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堅韌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猶如寒星,突然低聲喊出來,剛剛距離營寨十幾米處出現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聲音,引起了他的警覺。
憑着一名特種偵察兵的職業嗅覺,他覺得那是敵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猶豫,萬一他要是看錯了怎麼辦?要知道,他現在的身體狀況,跟以前可是雲泥之別。
萬一誤報引起了夜驚或者營嘯,給人抓住把柄,那就會被名正言順的殺掉。
「小安子,把弓箭遞給我。」
秦虎匍匐在車轅下面,低聲的說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話,嚇的他差點跳起來。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麼,這個時代居然沒有弓箭?
秦虎左右環顧,發現車輪下面放着一根頂端削尖了的木棍,兩米長,手柄處很粗,越往上越細。
越看越像是一種武器。
木槍,這可是炮灰兵的標誌性建築啊。
「靠近點,再靠近點……」幾個呼吸之後,秦虎已經確定了自己沒有看錯。
對方可能是敵人的偵察兵,放在這年代叫做斥候,他們正試圖進入營寨,進行偵查。
當然如果條件允許,也可以順便投個毒,放個火,或者執行個斬首行動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動不動,直到此時,他突然跳起來,把木槍當做標槍投擲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鎧甲的,因為行動不便,所以這一槍,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屬於秦安的木槍,跳出車轅,拚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為了情報的可靠性,斥候之間要求相互監視,不允許單獨行動,所以最少是兩名。
沒有幾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撲倒在地上。
而後拿着木槍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聲脆響,那人的腦袋低垂了下來。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點虛脫,躺在地上大口喘氣,這副身體實在是太虛弱了。
就說剛剛扭斷敵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雙手就行,可剛才他還要藉助木槍的力量。
「秦安,過來,幫我搜身。」
秦虎熟悉戰場規則,他必須在最快的時間內,把這兩個傢伙身上所有的戰利品收起來。
「兩把匕首,兩把橫刀,水準儀,七八兩碎銀子,兩個糧食袋,斥旗,水壺,兩套棉衣,兩個鍋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東西,你有救了……」
秦虎顫抖着從糧食袋裏抓了一把炒豆子塞進秦安的嘴裏,而後給他灌水,又把繳獲的棉衣給他穿上。
。
天還沒亮,秦虎趕在換班的哨兵沒來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腦袋,拎着走進了什長的營寨,把昨天的事情稟報了一遍。
這樣做是為了防止別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現在身處何種環境。
「一顆人頭三十兩銀子,你小子發財了。」
什長名叫高達,是個身高馬大,體型健壯,長着絡腮鬍子的壯漢。
剛開始的時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繳獲的戰利品,以及兩具屍體。
此刻他的眼神裏面充滿了羨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發財,是大家發財,這是咱們十個人一起的功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