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范弗洛的猜想

第3章 范弗洛的猜想

如果世界上有一個人,無論發生什麼事,都不會讓他感動或感到驚訝,他總是提防虛假的外表,能夠承認一切,解釋一切,那他一定是花都警察局長。

如果說法官是執行法律的正義天平,那警察局長的職責就是觀察並監視法律無法觸及的所有可惡情況。

他被迫對可恥細節、家庭犯罪和縱容罪惡了如指掌。

如果他不是絕對鄙視人類,那是因為他常常與縱容自己的可憎行為並肩而行,卻逍遙法外,發現自己的慷慨無私。

他看到無恥的無賴竊取公眾尊重,但他只能通過想到自己也遇到過的謙遜、默默無聞的英雄來安慰自己。

他的預測經常被欺騙,以至於他達到了一種完全懷疑的狀態。他什麼都不相信,既不相信邪惡,也不相信絕對的善,與其說是美德,不如說是邪惡。

他的經歷迫使他得出了一個可悲的結論,即值得考慮的不是人,而是事件。

福維爾先生派人去請的客人很快就出現了。

他是帶着一種平靜的神態走進辦公室的,如果不是完全漠不關心的話。

緊隨其後的是一個身穿全套黑色西裝的矮個子男子,衣領皺巴巴,稍微鬆了一口氣。

銀行家幾乎沒有向他鞠躬,說道:

“毫無疑問,先生,您已經得知我不得不求助於您的痛苦處境了嗎?”

“我想這是關於盜竊的。”

“是的,在這間辦公室里發生了一起聲名狼藉、神秘的盜竊案,你可以從打開的保險櫃裏看到,只有我的出納員”(他指着普羅斯珀)“掌握着這起盜竊案的鑰匙和單詞。”

這個聲明似乎把這位不幸的出納員從昏迷中喚醒。

“對不起,先生”他低聲對局長說:“我的主管也有這個詞和鑰匙。”

“當然,這是可以理解的。”局長立即得出了自己的結論......顯然,這兩個人互相指責。根據他們自己的陳述,其中一人有罪。一個是一家重要銀行的行長,另一個是普通的出納員。一個是主管,另一個是職員。

但警察局長很善於隱藏自己的印象,不會用任何外在的跡象來表達自己的想法。他的臉上一塊肌肉都沒有動。

但他變得更嚴肅了,時而看着出納員和福維爾,似乎試圖從他們的行為中得出一些有益的結論。

普洛斯珀臉色蒼白,情緒低落。他坐在椅子上,雙臂獃滯地垂在椅子的兩邊。

相反,銀行家站在那裏,眼睛閃閃發亮,臉漲得通紅,表情異常暴力。

“而且偷竊的重要性是巨大的,”福維爾先生繼續說道:“他們拿走了三十五萬盧幣的財產。這次盜竊可能會造成最嚴重的後果。在這種情況下,缺少這筆錢可能會損害花都最富有銀行的信用。”

“如果票據到期,我相信是這樣的。”

“好吧,先生,就在這一天,我要向一位製造商付一大筆錢。”

“啊,真的!”

局長的語氣很清楚,首先,他顯然產生了懷疑。

銀行家明白這一點,他開始,很快地說:

“我做好了一切準備,但付出了不愉快的犧牲。我還應該補充一句,如果我的命令得到遵守,三十五萬盧幣就不會到了。”

“怎麼回事?”

“我從來不想晚上在家裏放一大筆錢。我的出納員接到明確的命令,總是等到最後一刻才從藍國銀行取款。我首先禁止他晚上把錢放在保險櫃裏。

“你聽到了嗎?”局長對普羅斯珀說。

“是的,先生,”出納員回答說:“福維爾先生的說法是完全正確的。”

經過這樣的解釋,局長的猜疑非但沒有得到加強,反而消除了,他排除了福維爾監守自盜的嫌疑。

“嗯”他說:“發生了一起盜竊案,但是誰幹的?盜竊犯是從外面進來的嗎?”

銀行家猶豫了一會兒。

“我想不是”他最後說。

“我肯定他不是”普羅斯珀說。

局長早已料定會得到這樣的答案,但立即跟進並不符合他的目的。

“然而”他說:“我們必須確保這一點。”他轉向他的同伴:

“范弗洛先生,去看看你是否能發現一些可能逃過這些紳士注意的痕迹。”

范弗洛,綽號松鼠,有着像松鼠一樣的非凡敏捷,對此他感到非常自豪。他身材苗條,外表微不足道,儘管他有着鋼鐵般的肌肉,但當他穿着薄薄的黑色外套,扣子一直扣到下巴的時候,可能會被當成法警的下屬。他的一張臉給我們留下了很不愉快的印象,那是一個令人討厭的翹起的鼻子,薄薄的嘴唇,還有一雙小而焦躁不安的黑眼睛。

范弗洛在警察局工作了五年,為了出名,他勤勤懇懇,像蠟燭般燃燒自己,他雄心勃勃,但,並不如意,既沒有機會也沒有天賦。

在局長跟他說話之前,他已經到處搜遍了,研究了一下門,敲了敲隔牆,檢查了一下小門,攪動了壁爐里的灰燼。

“我無法想像”他說:“一個陌生人怎麼會來到這裏。”

他在辦公室里走來走去。

“這扇門晚上關着嗎?”他問道。

“它總是被鎖定。”

“鑰匙是誰保管的?”

普洛斯珀說:“我在離開銀行之前總是把它交給那個勤雜工。”。

“這個男孩”福維爾先生說:“睡在外屋的沙發床架上,他晚上把床架打開,早上摺疊起來。”

“他現在在這裏嗎?”局長問道。

“是的,先生,”銀行家回答。

他打開門,喊道:

“安塞爾姆!”

這個男孩是福維爾先生最喜歡的僕人,和他一起生活了十年。

安塞爾姆知道不會有人懷疑他,但無論以何種方式與盜竊聯繫在一起都是可怕的,他走進房間時渾身顫抖。

“你昨晚睡在隔壁房間了嗎?”局長問。

“是的,先生,像往常一樣。”

“你幾點上床睡覺?”

“大約十點半,我在附近的一家咖啡館和先生的貼身男僕共度了一個晚上。”

“你晚上沒有聽到噪音嗎?”

“一點聲音也沒有,我仍然睡得很輕,所以,如果先生在我睡覺的時候來到現金室,我會立刻被他的腳步聲驚醒。”

“福維爾先生經常在晚上來現金室,是嗎?”

“不,先生,很少。”

“他昨晚來了嗎?”

“不,先生,我很肯定他沒有,因為我和男僕喝了濃咖啡,幾乎整個晚上都沒睡着。”

“那就行了,你可以退下了,”局長說。

安塞爾姆離開房間后,范弗洛繼續尋找,他打開了私人樓梯的門。

“這些樓梯通向哪裏?”他問道。

“到我的私人辦公室去,”福維爾先生回答。

“那不是我第一次來的時候帶我去的房間嗎?”局長問道。

“是的。”

“我想看看它”范弗洛說:“看看它的入口。”

“沒有比這更容易的了”福維爾先生急切地說:“先生們,跟我來,你也來,普羅斯珀。”

福維爾的私人辦公室有兩個房間,等候室,傢具豪華,裝飾精美,還有他經商的書房。這間屋子裏的傢具由一張大辦公桌、幾張皮革覆蓋的椅子以及壁爐兩側的一個助理和一個書架組成。

這兩個房間只有三扇門,一個通向私人樓梯,另一個通向銀行家的卧室,第三個通向主門廳。正是通過這最後一扇門,銀行家的客戶和訪客才得以進入。

范弗洛一眼就檢查完了這個書房。他似乎很困惑,就像一個自鳴得意,希望能發現一些跡象的人,卻一無所獲。

“讓我們看看隔壁的房間”他說。

他走進等候室,後面跟着銀行家和警察局長。

普洛斯珀獨自一人在書房中。

儘管他精神錯亂,但他不得不意識到自己的處境正在變得越來越嚴重。

他要求並接受了與老大的較量,鬥爭已經開始,現在,阻止其行為的後果不再取決於他自己的意願。

他們正要進行一場激烈的衝突,動用所有武器,直到其中一人屈服,榮譽的喪失是失敗的代價。

在正義的眼中,誰會是無辜的人?

唉!這位不幸的出納員非常清楚地看到,機會是極其不平等的,他被自己的自卑感淹沒了。

他從未想過他的老大會執行他的威脅,因為,在這種性質的比賽中,福維爾先生要冒的風險和他的出納員一樣多,不管結果如何,信譽都會受到損害,損失也更多。

他正坐在壁爐旁,沉浸在最陰鬱的預感中,這時銀行家的房門突然打開,一個漂亮的女孩出現在門口。

她又高又瘦,一件寬鬆的晨衣,腰間繫着一條簡單的黑絲帶,顯示出她的身材曼妙優雅,她的臉色像白茶花一樣蒼白,她那美麗的深色頭髮,被一把龜甲梳子隨意地梳在一起,成了一團柔軟的捲髮,垂在她精緻的脖子上。

她是瑪德琳,福維爾先生的侄女,不久前他還提到過她。

看到普洛斯珀在書房裏,她可能原本會在那裏發現她叔叔一個人,她禁不住驚呼起來。

“啊!”

普洛斯珀嚇了一跳,好像受到了電擊。他的眼睛,剛才那麼獃滯和沉重,現在閃爍着喜悅的光芒,彷彿他瞥見了一個希望的使者。

“瑪德琳,”他喘着氣說:“瑪德琳!”

那個年輕女孩臉紅了。她似乎要急忙撤退,於是後退了一步,但是,普洛斯珀向她走來,她被一種比自己意志更強烈的感情所征服,伸出了她的手,他非常激動地抓住並緊握着她的手。

他們這樣面對面地站着,但目光躲閃着,彷彿不敢讓目光相遇,因為害怕泄露自己的感情,他們有很多話要說,又不知道該怎麼開始,就默默地站着。

最後,瑪德琳用幾乎聽不見的聲音喃喃自語:

“你,普洛斯珀你!”

這些話打破了咒語。出納員放下手中的白手,痛苦地回答:

“是的,這是普洛斯珀,你童年的伴侶,被懷疑犯下了最可恥的盜竊罪,普洛斯普,你叔叔剛剛將他繩之以法,他將在一天結束之前被捕並投入監獄。”

瑪德琳用一種驚恐的手勢,痛苦地喊道:

“天哪!普洛斯珀,你在說什麼?”

“什麼,小姐!你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嗎?你的姑姑和堂兄弟們沒有告訴你嗎?”

“他們什麼也沒告訴我,今天早上我幾乎沒見過我的堂兄弟姐妹,我姑姑病得很厲害,所以我來告訴舅舅,但看在上帝的份上,說吧:告訴我你痛苦的原因。”

普洛斯珀猶豫了一下,也許他想到向瑪德琳敞開心扉,向她透露他最秘密的想法,對過去的回憶使他喪失了信心,他悲傷地搖了搖頭,回答道:

“謝謝你,小姐,這是我從你那裏得到的最後一次,毫無疑問,但請允許我保持沉默,免去你的痛苦,免得我在你面前臉紅的恥辱。”

瑪德琳傲慢地打斷了他的話:

“我堅持要知道。”

“唉,小姐!”普洛斯珀回答說:“你很快就會知道我的不幸和恥辱,然後,是的,然後你會為自己的所作所為喝彩。”

她變得更加急迫,她沒有命令,而是懇求,但普洛斯珀很固執。

“小姐,你叔叔在隔壁房間裏,警察局長和一名偵探。他們很快就會回來的。我懇求你退下,以免他們在這裏找到你。”

他一邊說著,一邊輕輕地把她推進門,然後關上了門。

時間到了,下一刻,局長和福維爾先生進來了。他們參觀了主入口和等候室,沒有聽到書房裏發生的事情。

但范弗洛已經為他們聽到了消息。

這隻出色的獵犬並沒有忘記出納員普洛斯珀,他自言自語道:“既然我的年輕紳士相信自己是孤獨的,他的臉就會泄露他的秘密。我會察覺到一個微笑或一個眨眼,這會啟發我。”

他離開福維爾和局長繼續調查,暗中監視着普洛斯珀。

他看見門開着,瑪德琳出現在門口,倆人談話內容他一個字也沒有忘記,也沒有忘記剛才發生的那一幕。

無關緊要的是,這一幕的每一個字都是一個謎,范弗洛很熟練地拼湊出他不太懂的句子。

到目前為止,他只是有點懷疑,但僅僅懷疑總比什麼都沒有強,這只是一個起點。

他是如此迅速地根據最輕微的事件制定了一個計劃,以至於他認為他在過去看到那些對他來說完全陌生的人,彷彿瞥見了一幕家庭劇。

“我現在明白了,”范弗洛對自己說。“這個男人愛那位年輕的女士,她真的很漂亮,而且,由於他很帥,我想他的愛是得到了回報的。這段戀情讓銀行家很惱火,因為他不知道如何用公平的手段擺脫這個強求的情人,所以不得不訴諸犯規,並策劃了這場想像中的盜竊,這是非常巧妙的。”

因此,在范弗羅先生看來,銀行家只是盜竊了自己,而無辜的出納員是一場令人作嘔的陰謀的受害者。

但目前,這種想法對普羅斯珀沒有什麼幫助。

雄心勃勃的范弗洛決心在自己的職業生涯中獲得聲譽,他決定把自己的猜測保密。

“我會讓其他人走自己的路,我也會走自己的,”他說。“當我通過密切觀察和耐心調查,收集到足以確保定罪的證據時,我將揭開這個歹徒的面紗。

他容光煥發,經過這麼長時間的尋找,他終於找到了什麼是“犯罪”,這將使他大受歡迎。

什麼都不缺,無論是令人厭惡的環境,還是神秘,甚至是普羅斯珀和瑪德琳所代表的浪漫和情感元素。

成功似乎很難,幾乎不可能,但松鼠范弗洛對自己的調查天賦充滿信心。

與此同時,樓上的搜查工作完成了,福維爾先生和局長回到普羅斯珀等他們的房間。

當他第一次來的時候,局長看上去很平靜,現在看起來很嚴肅,很困惑。採取決定性行動的時刻已經到來,但顯然他猶豫了。

“你們看,先生們,”他開始說道:“我們的搜索只證實了我們的第一個懷疑。”

福維爾和普羅斯珀恭恭敬敬地鞠躬致意。

“你覺得怎麼樣,范弗洛先生?”局長繼續說道。

范弗洛沒有回答。

他專心致志地研究保險柜,表現出一種驚喜的跡象。顯然,他剛剛有了一個重要發現。

福維爾、普洛斯珀和局長站起來,把他團團圍住。

“你發現什麼痕迹了嗎?”銀行家急切地說。

范弗洛特轉過身來,神色惱怒。他責備自己沒有隱瞞自己的神態。

“哦!”他漫不經心地說:“我沒有發現什麼重要的東西。”

“但我們想知道,”普羅斯珀說。

“我只是讓自己相信,這個保險箱最近是以極大的暴力和匆忙打開或關閉的,我不知道是哪一個。”

“為什麼?”局長問,變得專註起來。

“看,先生,鎖附近的這個划痕。”

局長彎腰仔細檢查了保險柜,他看到一道幾英寸長的輕微划痕,劃掉了外面的一層清漆。

“我看到了划痕,”他說:“但這證明了什麼?”

“哦,什麼都沒有!”范弗洛:“我剛才告訴過你這不重要。”

范弗洛這樣說,但這不是他的真實想法。

不可否認,這一劃痕是新鮮的,對他來說有着其他人無法理解的意義。

他對自己說:“這證實了我的懷疑。如果出納員偷了數百萬盧幣,他就沒有理由匆忙行事,而銀行家,因為害怕驚醒前廳里的男孩,為了把自己的錢裝進保險箱,在深夜裏爬下來,腳步像貓一樣,有充分的理由顫抖、匆忙、匆忙地拔出鑰匙,鑰匙沿着鎖滑了一下,刮壞了清漆。”

范弗洛決心自己解開這個謎團的糾結線索,決定自己不去猜測,出於同樣的原因,對於他無意中聽到的瑪德琳和普羅斯珀之間的對話,他保持沉默。

他趕緊把注意力從鎖上的抓痕上移開。

“總而言之,”他對局長說:“我確信銀行以外的任何人都不可能進入這個房間。此外,保險柜完好無損。活動按鈕上沒有使用可疑的壓力。我可以斷言,鎖沒有被竊賊的工具或假鑰匙篡改。打開保險柜的人知道這個詞,並擁有鑰匙。”

對一個他知道很有技巧的人的正式肯定結束了局長的猶豫。

“既然如此”他回答道:“我必須要求和福維爾先生談幾分鐘。”

“我隨時為您服務,”銀行家說。

普洛斯珀預見到了這次談話的結果。他悄悄地把帽子放在桌子上,表示他無意逃跑,然後走進隔壁房間。

范弗洛也出去了,但在局長給他做了一個手勢,並收到了一個回應之前。

這個手勢表示:“你要對這個人負責。”

范弗洛不需要任何勸告就可以讓他嚴加監視。他的懷疑太模糊,他對成功的渴望太強烈,以至於他一刻也看不到普羅斯珀。

他緊跟在出納員後面,在房間的一個黑暗角落裏坐了下來,假裝很困,然後坐在一個舒適的位置小睡,張大了嘴,直到下頜骨似乎要脫臼,然後閉上眼睛,保持完全安靜。

普洛斯珀在一位缺席職員的桌子前坐下。其他人急於知道調查結果,他們的眼睛閃爍着好奇的光芒,但他們不敢問任何問題。

普羅斯珀的辯護人小卡瓦易再也忍不住了,他大膽地說:

“嗯,誰偷了錢?”

普洛斯珀聳聳肩。

“沒有人知道”他回答道。

這是有意識的天真還是頑固的魯莽?職員們驚奇地發現,普洛斯珀恢復了他一貫的態度,那種冷酷的傲慢使人們保持距離,使他在銀行里很不受歡迎。

除了他那死氣沉沉的蒼白的臉和腫脹的眼睛周圍的黑眼圈,他絲毫沒有表現出他不久前表現出的可憐的焦慮。

走進房間的陌生人絕不會想到這個年輕人懶洋洋地躺在椅子上,玩弄着鉛筆,而他正被指控盜竊,準備被捕。

他很快就不再玩鉛筆了,在他面前的紙上匆匆寫了幾行。

“啊,哈!”松鼠范弗洛雖然睡得很熟,但他的聽覺和視力都非常好,他想:“嗯!嗯!我知道了,他在紙上寫了一封小小的保密信,現在我們會發現一些積極的東西。”

他的便條上寫着,普洛斯珀小心翼翼地把它折成儘可能小的尺寸,然後偷偷地瞥了一眼在角落裏一動不動的范弗洛,把它扔到桌子對面的小卡瓦易面前,上面寫着一個字:

“吉普賽!”

所有這一切都做得如此迅速和巧妙,以至於范弗洛感到困惑,開始感到有點不安。

“魔鬼把他帶走了!”他對自己說:“對於一個受苦受難的無辜者來說,這個年輕的花花公子比我的許多老顧客更有勇氣和膽量。然而,這表明了教育的結果!”

是的,無論是無辜的還是有罪的,普羅斯珀一定被賦予了強大的自制力和掩飾能力,在他的榮譽、未來的幸福以及他生命中珍視的一切都岌岌可危的時候影響着這種精神狀態,他只有三十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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