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 章 逃出來了
也對啊!不能因為我是被掠過來的就白吃人家東西,何況又不是他劫持我的。做人要分清楚緣由,好在我一直有個習慣就是在穿的衣服里放點錢,這是當年還是去公共廁所都收錢的那個年代留下的毛病,一泡尿憋死英雄漢啊!來到了這裏也同樣身上必須放上點錢‘以備不時之需"。
我今天一天總共換了三次衣服錢一直安全得在身上,拿了個少點的銀子在手心裏攥了一下,轉身走回八仙桌旁邊把錢在上面。
耳邊一道風,燭光被遮擋出一道黑影站在我的身後。緊貼着我的後背一個人伸手從我的肩膀擦着伸過去過去,拿起桌子上的那個散銀。然後他的胳膊就放在了我的肩膀上,另一隻手放在我的頭頂。嘴裏吹着口哨,一隻手裏把玩着散銀。拋起接住,再拋起再接住,每次都是蹭着我的鼻尖劃過在落入他的手裏。高度、力度、距離分毫不差。
要是換個場景與裝扮一定是一對戀愛中的男女頗有情趣。可是到我這裏就是性命攸關,剛才我怎麼沒有察覺這個人與煙熏嗓是一個級別的絕頂高手。難道我被男色迷惑了以至於‘影風"都不能運用自如了!?我連他的臉都沒看到還什麼‘男色"!我又是中毒了?所以武功才發揮不出來?身上的玄絲並沒有變涼,氣息順暢經絡貫通就是有些肚子餓,現在也不餓了。剛吃進去的食物沒有問題。都不是那是為什麼沒有發現這個人的武功?
好漂亮的一雙手,細長而纖柔。身上的體香彌散着一股早晨,被第一縷陽光照耀過花園裏的百花芬芳清涼香潤。保養得怎麼好!難道是煙熏嗓的斷袖,真要是那樣他們的組合太強了!我要想逃跑就沒那麼輕鬆了。那個男子的口哨沒停好像是在吹着一支曲子,悠長而緩慢的節奏中有着一種別樣的意境,而手裏還再玩着碎銀。放在我頭頂的手也還沒有拿開,現在緊張的是我!隨時都會被滅!
這個地方的人都是武功高手還都有表演天賦。燒腦啊!行!我陪你多待會兒,一直等到煙熏嗓來為止!口哨的旋律完全沒有要停下的意思重複着,手裏的碎銀拋起來接住,拋起來接住,再拋起來再接住。怎麼是嫌錢給得少了嗎?成!我大方一次!總共手裏就那麼點錢都給你,我從身上拿出最後一塊銀子放到了那個男人的手裏。
‘呃!哈哈哈!哈哈哈!還不夠啊!"男子大笑說著。
‘噗噗!"聲音很小,可屋子裏好像瞬間一切都凝結了!聲音、動作、我身後的男子突然渾身僵硬,玩碎銀的手也僵住不動了身體開始微顫抖。
我做了一個動作抬起雙手擋在鼻子前。俗話說得好‘屁乃人生之氣,那有不放之理"!一時沒忍住理解你,只不過有些配不上你裝逼的格調啊!仍舊沒看到臉的這位‘自戀男"。
當年花小P偷吃了一大盤栗子雞,導致嚴重便秘。是我苦心鑽研用了一個晚上的時間,琢磨出這門專治動物便秘的點穴獨門武功,用‘影風"的內力運氣灌注於對方頭頂,且一通百通順勢而下。這招在花小P身上百試不爽。這個男人的手一直放在我的頭頂,我把內力通過自己的頭頂直灌入他的掌心,相當於我的功力在他的頭頂運轉而下,剛才他自以為是得大笑,相當於我的花小P打嗝,結果就是貓和人的穴位效果一樣,順暢了!
‘噗噗!"
‘咕嚕!咕嚕!"
‘呃~~,茶冷了~~!咕嚕咕嚕!咕嚕~~"男子話音顫抖得自言自語。
這回兒夠了!耍帥啊!耍出了‘氣"~~質!真是高級而華麗的退場! 看着桌子上被扔下的錢,哼!這點碎銀你看不上,可對我來說要緊得很。拿起桌子上被扔下的兩塊散銀好好放回身上,又順手拿起了兩個小蘋果也揣上準備餓了路上吃。 此地不宜久留!我剛走出屋子就看到那個穿僧袍的老者,他依舊站在原地距離我二十米遠,此刻面帶微笑得對我雙手合十。 天啊!我天啊!從一個地方襲來的一股強大外力氣場壓迫在這個小院裏。凝結的深厚內力讓周圍的一切處在一種絕對靜止的狀態。我呼吸的聲音自己聽得異常清楚包括脈搏的跳動,胸口開始隱隱作痛。 今天是怎麼了,天下所有至尊高手都到我這裏打卡報到嗎?! 碰到強大的對手狹路相逢,在分不清敵我的狀態下。第一件事情就是禮貌地‘退下",正如我現在對那位老者先回禮,然後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天空,再次重重抱拳。 老者笑了,單手做出了一個‘請"的手勢。同時我感到籠罩在周圍凝結的那股讓人窒息的內力一下子消失了。 我縱身躍起消失在月夜。這是我第一次在外人面前展現武功,正面交手以我現在根本沒有可能。如果讓我逃跑的話,還是的把握的。所以我一刻都不敢停下來,把我至今修鍊的‘影風"發揮到現有體能承受的最大功力在黑夜中悄無聲息得飛快穿梭前行。 颳起了風深夜裏,一個絕對愣頭青的女孩,她完全不知道剛才碰到的那位老者是擁有天下第一武學的泰明山最後一位聖主。 女孩根本完全無所謂自己蓬頭亂髮的模樣,有種天下什麼事情都滿不在乎的樣子,她縱身一躍離開了這個神秘的宮殿。 已經很久很久沒有人能擅自從這裏活着逃出去過了,上一次的那個人還是在七十年前。老者向著夜空仰望,回想着七十年前的那一天,同樣也是。 兩個黑影無聲得落到老者身後,單膝跪地不發一言。 ‘說!" ‘請聖主責罰!人跟丟了"一個身穿灰色衣服帶着黑色面具的人跪在老者面前說道。 ‘請聖主降罪!"另一個身穿灰色衣服頭帶白色面具的人接著說道。 ‘嗯?你們兩個人都跟丟了!這樣啊!派人去找發現后不要驚動,跟着隨時回話。今天還有很多事情忙。先退下吧。" ‘是。"兩人同時回答后消失在黑夜中。 老者背手而站欣賞着半月光自言自語得說道:「倒真是個很懂禮貌的小孩!遇事不慌又激靈應變非常不錯!什麼身份?」 ‘雜役。"一個年輕男人的聲音在老者身後說道,只有聲音沒有人影。月光把老者的身影照得細長,地上的影子突然像是水一般波動起來一波一波得起伏,而老者依舊站在原地。 ‘哪裏的,雜役?"老者略側身問道。 ‘高。" ‘前宰相府里啊。絕不是雜役身份的人。先放在一旁吧,我們有更重要的事。"說完老者轉身離開了,而他的那道細影依舊留在原地許久。 黑夜隱藏了很多秘密,夜風的四處滲透也無法傳達到的荊棘之地。 我憋着一口氣飛檐走壁身影穿梭在屋頂樓閣之間,以星空辨別方向很快我就離開了那座逃出來都沒來得及仔細看清楚的大宮殿。以前都是花媽媽帶着我晚上出來‘探險",碰到危險也都是花媽媽在身邊護着我。這次是我第一次自己真正直面危險。 ‘影風"能讓我感覺到剛剛在騰空到房頂的時候,身邊就多了兩股氣息而且他們殺意伺機而出。不過我自己意料之外居然沒有緊張、沒有害怕、在逃跑的過程中還成功把內力提升了一層,也許是我吃花媽媽的那個藥丸的關係。不知道了!反正就是就一個信念支撐着我要儘快離開這裏!在天亮之前找到花媽媽和金寶哥把他們救出去。跟着我的那兩個人功夫確實不弱,可是跟煙熏嗓與那位老者比起來就差的不是一星半點兒的太遠了。因此我逃跑起來就容易得多,很快他們的氣息消失在我的身後。 讓我驚訝的是這個地方的佈局和花媽媽經常帶我當鍛煉場地的皇宮的佈局極其相似。只不過這裏沒有太子住的那座孤島。所以我推想這裏就是在城外的一處皇家別院。聽金寶哥哥說起過,每年八月皇上都要去那裏避暑住上半個月高英賢宰相在這個時候也會隨行。宮殿就在城外‘板斧山"的斜對面它們之間的距離只有三里遠。不知為什麼間皇帝再也沒有去過那個行宮。 跑出去老遠,我用‘影風"確定周圍肯定沒有人跟蹤后才稍微停了一下天總是在颳風,被夜風一吹渾身打了個激靈才注意到自己的衣服全都被汗水浸透了。我已經全身冷得自己沒有感覺,現在沒有時間運功調息。我直接又拿出一個藥丸放到嘴裏干吞了下去。 絕不能等!不能拖延!根本就不敢有一丁點的遲疑。現在我就要趕到關押花媽媽的軍營去趁着深夜混進去。可是那些士兵說得大營洗衣房,他們說的‘大營"到底是哪裏?在這裏除了高相府我從來都沒獨自去過其他地方,我只有晚上才跟着花媽媽出來一下而且就只去皇宮。外面的事情兩眼一抹黑什麼都不知道,這樣我去哪裏救人! 冷風吹過我額頭的汗水,寒冷永遠能讓人有一種可以隨時清醒過來的力量。 金寶哥每天跟着大管家進出高府辦事,肯定清楚關押花媽媽的具體地方。而且我在屈指可數的幾次陪同高大小姐外出正好去過那個採石場,那次是為了給皇後娘娘做一把大理石的夏天冰床,高宰相親自帶着府里的夫人與小姐一塊去採石場選料,花媽媽也跟着去是照顧夫人與大小姐,我是作為雜役跟班一塊去的。現在這個地方距離關押金寶哥的採石場,只要不到半個時辰的路程就可以到。先去救金寶哥以我‘影風"的功力一炷香的時辰就能到。 果然如我所料很快就到了採石場,我中間為了快冒險走了兩次及險的懸崖,那裏幾乎是貼着垂直得九十度山崖穿梭飛馳。這是我第一次覺得自己的這門‘影風"真的是了不起啊!太厲害了!目前唯一的只是有一點高估了自己,睡眠!再是武藝高超也抵不過,不睡覺!一個哈氣接着一個哈氣打,這會兒我的眼睛恨不得支着兩根火柴棍,深夜的採石場安靜得就算是一顆小小的石子滾落的聲音都能驚動看守的士兵。我潛伏在距離關押他們的帳篷最近的一堆大石料的後面。總共有十個士兵在看守,距離這裏十幾米遠就是採石場本來就有的一個小軍營的帳篷,裏面也有三十幾個專門負責守衛採石場的士兵。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這個採石場原本的守衛就不多,只是每年會來一些貴重的石料,朝廷才會在這裏派駐一隻小的營房兵,所以這裏的守衛比查抄高府的那些士兵比起來要好對付得多。 ‘走!咱們睡覺去。這裏留他們幾個就行了。關押的又不是什麼人物,咱們這個地方石頭山他們還能跑了!只是些家丁雜役,明天他們就要被送走了。"一個守衛對另外三個守衛說道。 ‘是困啊!送去外疆的苦力誰會來救他們!這會兒也過了大半夜的咱們歇息兩個時辰。天亮后就會有人把他們帶走。"另一個守衛接著說道。 ‘你們幾個好好在這裏守着!"對着剩下的七個守衛小聲說了一句后,那四個守衛就朝着另一個營長走了過去。 等他們四個走遠后,留下的人七個守衛互相看了一眼,然後各自找了一塊大石頭坐下,把手裏的□□往旁邊一方。又過了一會兒他們的其中的一個人獨自站了起來,朝着我的方向走了過來。 什麼情況?!難道我被發現了!眼看着那個守衛距離我只有半米的地方停下來,然後朝着旁邊一塊大石頭一側身,‘嘩嘩!"一泡尿。這是吃什麼了!太味了!熏得我一直閉氣差點暈過去。 我又等了很長一段時間,剩下的七個守衛差不多都在打瞌睡。這時我起身偷偷靠近大帳篷,‘影風"的功力只需要發揮出兩成就輕鬆溜進了帳篷裏面。 當我看到眼前的一幕倒吸了一口涼氣,只希望這是我今生最後一次經歷這一幕!帳篷里關押的全都是高府的男家丁,他們被關押在一個個大鐵籠子裏。每個鐵籠子裏關着七八個人,他們每個人都被打得半死,渾身的血已經透過衣服幹了,雙手還被拴在鐵籠上面,有的人奄奄一息,有的人根本就已經沒有了呼吸。我在外面還以為裏面的人都睡熟了,所以才會呼吸微弱。原來不是我想的這樣,而是這裏的人沒有幾個是活着的,而活着的也快死了。血味?!為什麼我沒有辨別出來,被那泡尿熏得?!用‘影風"我怎麼可能察覺不到這裏的人一多半都已經死了。 我開始尋找關押金寶哥哥的地方。終於在後面找到了,我看到金寶哥的一隻眼睛已經被打腫,一邊的臉腫的都已經變形。他靠在一個人的背後睡著了。 我輕輕得抓了下他的手脖子,沒有反應。準備再次用力的時候我的手腕突然被另一隻手抓住了。 ‘噓!給!這是一把□□用法和你身上的‘玄絲"相同。你和金寶兩個人直接去木桑鎮找那個人,十天後我和花媽媽會在鎮子跟你們碰頭。金寶的左腿受傷了,從這裏出去圍着山往西邊走,繞過半山樑再穿過一片荊棘叢,看到一條小河逆着走,就能見到一間木房子。裏面的人叫‘老莊"給他看這把鑰匙。現在快走!"語速快而穩聲音壓得極低說完這番話的人是宰相府的大總管,李富生。 說完話大總管把金寶哥哥輕輕挪動過來,然後從我的手裏拿過那把鑰匙,幾下就打開了綁在金寶哥手上的鐵鏈還有鐵籠的大鎖,金寶哥還沒醒過來。 ‘他傷的很重!葯勁還沒過去,醒不了。你只能背他走,能行?"大管家扶着金寶問我。 出乎意料的事情不斷。現在已經讓我開始變得異常冷靜了,我點了點頭轉過身指了指自己的後背。金寶哥只比我高不到半頭也不胖,想着應該可以~~~可以~~~,重!好重啊!一個踉蹌差點跪在地上。這時後背突然傳來一股強勁的內力推了我一把,腿立馬有勁站得穩穩噹噹的。然後手裏被人塞上了一把冰冷的鑰匙。 ‘快走!記住我說的話!"那股力量就像是在我的背後點了一把烈火,甚至我自己都不記得是怎麼離開帳篷的,等我回過神的時候早已經到了半山腰的狹路上。低頭望去遠處一點微弱的燈火的地方就是關押高府家丁的大帳篷。 背着昏迷中的金寶哥哥,手裏攥着大管家給我的鑰匙。往西邊走、半山樑、荊棘叢、小河逆流而上、木屋子、叫‘老莊"。不知道是最後大管家灌輸給我的那股力量撐着還是花媽媽的藥丸的藥效發揮作用,總之我根本感覺不到累,更感覺不到被荊棘叢劃破的傷越來越多,一路跑到了河邊。 這時才感覺有些累了,口好渴啊!喘口氣吧!我輕輕放下金寶哥,自己走到河邊剛一低頭看到水中的倒影嚇了一大跳,‘什麼鬼啊!巨~~~型刺蝟!"腦袋巨大比我原本殺馬特的頭還大上兩圈,仔細看原來頭髮上,衣服上粘滿了荊棘的長刺葉子,我完全是一副野人的樣子,不過這身造型倒是最好的掩護。 小狗式甩頭,我甩!我再甩身上的,搖頭擺尾式!我甩!雙手伸開氣運到四肢大幅度抖動,再甩!原地跳起一米高飛速旋轉三圈,荊棘刺從我的身上四處散落出去。落地后摸着自己身上一道道被刺破已經血乾的傷口。 我走到河邊雙手捧起一把清水,轉身走到躺在岸邊的金寶哥旁邊,對準他的嘴慢慢一滴一滴把水滴入他的口中。還好金寶哥只有腿上和雙臂上有幾個荊棘刺,都在衣服上身體沒有被划傷流血。手裏的水很快一半是漏掉一半是金寶哥喝下了,反覆從河邊雙手捧着水來回三次。給金寶哥把脈感覺到他的氣息還很弱,不過幸好沒有生命危險。應該再有一兩個時辰就能醒過來了。我有些晃悠的站起來再次走到河邊蹲下身子,一頭紮下去半個腦袋泡在水裏大口喝着水。 不知道我這個豪爽‘一次喝個夠"的舉動,剛好‘又"被不相干的人看到了。 在不遠處一個山崖上邊,矗立着一個人的身影。一雙只在夜晚才發出星空般光芒深藍色的眼睛,深夜中在無盡的大海深處藏着天下最閃耀的兩顆寶石,那就是他的雙眼!光芒中帶着無盡的憂鬱與絕世的安寧。 此刻他的手指間正攥着一根帶血的荊棘刺葉,而他不自主得身體往前傾斜了一點點,這個不經意的動作讓他本人都有些差異。難道是因為白天的時候從後背踢了她一腳開始,之前在雨中和那個人在說話的時候就已經察覺到有人在附近偷聽。當時還以為只是一個簡單的小偷丫鬟,根本就不屑親自動手殺了她。讓查抄宰相府的那些士兵發現她就可以了。結果這一天就不斷和這個‘瘋子"扯上關係,去那個宅子拿東西然後居然碰到她發瘋似得亂扔石頭,還真把一個有些武功底子的女人給打敗了,在他看來完全是瞎貓碰到死耗子。再後來發生的事情就連他自己都無法解釋,那個‘瘋子"居然能輕易破了‘定魂術",難道是因為她是瘋子的關係?!當時他必須趕回去,那就先把‘瘋子"抓回去。 本來他打算過幾天在去審問,可是沒想到他的得力手下居然把他的命令意思領會錯了。直接把人給帶到了自己的書房,當他在一天裏第四次見到她的時候,只看到她騰空飛起的背影消失在夜空之中。如同一團小火苗雖微弱而不能忽略在黑暗世界裏無比珍貴的存在。 之所以一路跟着她是因為終究想弄明白她是怎麼擺脫‘定魂術"的。這個理由自己覺得很合理於是就一路跟到了河邊,看着她用奇怪的方法把身上的荊棘刺弄掉,而且都能甩到這個距離遠,手指夾着那個從遠處飛過來的一個荊棘葉,他的嘴角向上翹起。接着看到她先去照顧她從軍營背出來的那個人,再看到她一頭扎到水裏原以為還會有什麼花招,這次等的時間有點長,有點長了,很有點長了。 一陣風帶着一個影子極速從懸崖飛下,來到河邊一把抓起已經半個身子浸泡在水裏的人。 我好渴!咕嘟咕嘟,喝夠了,要快起來要趕路。大管家說逆着河水而上就能找到那間屋子,那個叫什麼來着?老李?老張?奇怪我的身體怎麼越來越沉,心跳得好快啊!好睏啊!睡會兒吧!意志開始模糊不清。 突然一股冷風吹過來,後背被人狠狠打了幾下,嘴裏的水往外吐了很多。吐到的時候我完全醒過來了,可心跳絕對在一百以上,這是長時間沒有睡覺有加之過量內服藥丸,外受大管家的的那股霸道的外力,兩個短時間不屬於我的力量在身體裏,現在是我的身體承受不住出現的反應。 好像剛剛跑完長跑比賽一樣心跳的速度很快。我努力得調整呼吸節奏這時明知道背後有一個人是這個人救了我,可現在我連回頭的力氣都沒有。 那個人只是一直站在我的後背,沒有走也沒有動。我知道背後是個厲害的傢伙,現在是要殺我和金寶哥哥都易如反掌,目前看這好像都不是他的目的。那他為什麼救我?打劫嗎?劫財!為玄絲?為□□?劫色?!哈!我自己想到這裏都覺得可笑! 在我胡亂猜想的時候,一道大力度的掌風拍向我的后心,暖?!怎麼可能有這個感覺,嘴裏有些發甜感覺這一下是把我身體裏的兩股力量一下子推了出去,我隨之一口血噴了出去。瞬間所有不舒服的感覺統統消失了。剛才還雜亂的氣息重新回歸本位運行在身體之中,同時又有一股沉穩的力量引導保護我自己的氣息運轉。 當我完全可以自己調息后,感覺到身後的人離開了。擦乾淨嘴邊的血跡,慢慢站起來看着依舊躺在地上氣息平穩的金寶哥哥,環顧四周安靜得感覺不到第三個人的氣息,是一位絕頂高手啊!此刻的我已經完全可以運用‘影風"了,還是那個問題,為什麼救我?不是我想就明白的事,總之要先謝過才行。 他在。。。在那裏!黑夜中看不到人,我已確定他就站在那個地方,我朝着東邊一處山崖深深鞠了一躬,然後大力揮動雙手再鞠躬,再鞠躬,再~~~,不能再鞠了再鞠就成遺體告別了。今天晚上碰到兩位絕頂高手,一位放了我,謝過了。另一位救了我的命,更要感謝!想到這裏我乾脆朝着那個方向動作大幅度得揮動雙手,是太興奮了身體過度協調雙腿也一蹦一蹦得。這個動作要是躺在雪地里就是一朵大大的雪花,現在做就有點看着很怪了。 站在山崖上的那個人,見到這個如此奇怪的感謝姿態,他再次仰起了嘴角不過這次是往下。那雙沉寂的雙眼閃爍着寒光。她!所謂的‘瘋子"就在他移步到這裏的同時,就能準確朝着這個方向,剛才救起她的時候看到她手裏拿着的那把鑰匙,再之後灌輸給她真氣時又發現她體內的三大穴位被徹底封死。如果一個不會武功的人被封死這三個穴位,最多活不過三十歲。而對一個會武功的人那就是隨時隨刻,每當運轉一次內力都有瞬間斃命的危險,心經爆裂而亡。她更是特別的存在,確定是從出生就被人封住了這三個穴道,在開始練功后居然陰錯陽差得躲過去了,還練成了‘影風"。 ‘為什麼用這樣狠毒的招式!用在一個‘瘋子"身上?誰?"一連串的疑問在懸崖上的那個男人心中繞過。看着她可笑而非常誠意滿滿的用他平生第一次見到的奇怪動作,她這應該是在答謝自己剛才的救命之恩吧。男人的嘴角再次微微向上翹起,手裏攥着的那根帶血的荊棘葉在兩根手間,被攆動了一下便化成了粉塵。 ‘好了,應該看到了。"我自言自語的說道。抬頭看看天色再過一個時辰就要天亮了趕路要緊,我背起金寶哥哥朝着河水的逆流方向走,在要動身的時候我再次朝着那個方向揮了揮手,我最後一次和那位救了我的恩人道別。然後一點都不掩飾得飛身躍起消失在河流的盡頭。 月光下這條悠長的河水像是一道閃着星光的絲帶,把逆流而上的她與順流而下的他,在這一刻永遠連在了一起。 我希望自己永遠生活在人群的邊緣,無論生活在那裏都嚮往生活從簡,曾經我都想到自己老了以後一個人生活的樣子。平淡的按照自己的意願去度過一生,是多麼幸福。在這裏剛剛經過的一天一宿,我知道那些真的只是‘嚮往"而已。自己的命運被周圍發生的事左右着,而我只能去面對接下來發生的一切。既然無法躲開,那我就坦然面對把。不知道是什麼原因,此刻我身上所有疲憊,還有心中的焦躁都變得如同開雲見日般一下子豁然開朗,體內的氣息非常通順。很快我就到了大總管說的那個木屋。 啊!這個!這個!到底是哪一間木屋?!眼前有木屋,每一個屋子裏都有人熟睡的氣息總共有二十幾個人,這裏根本就是一個小村子的規模。到哪裏去找‘老莊"啊?!! 十幾間小木屋背靠天然山洞之中,有多一半的房子是宜山而建。我把金寶哥哥放下靠在一個石頭堆旁邊。自己也做在他的旁邊,剛坐下想起身上還有一個蘋果,拿出來后使勁一掰兩半。我自己先大口吃掉了一半,另一半我拿出那把鑰匙,把蘋果去核拿鑰匙頭的位置從蘋果的中間搗碎,變成蘋果泥一點點的餵給金寶哥哥吃進去。在我前面幾米遠有一條小水渠,我站起來走過去想洗一洗手剛碰到水,我身上的玄絲就發出了一股寒氣,有毒!原來這裏也不簡單!我裝作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把手洗乾淨,又仔細得把手中的鑰匙放在水裏沖洗。做完這一切,再轉身看到本來靠在石頭上的金寶哥哥不見了。. 終於有動靜了!在距離這個地方還有很大一段距離的時候,‘影風"就讓我感覺到這裏並不尋常的氣息。從大管家說的一切安排來推測這裏絕對不只是一個叫‘老莊"那麼簡單的情況。 我高高舉起手中的鑰匙,在原地轉了一圈。 穿梭在房屋之間亮起了四根火把,其中一根火把漸漸朝我走來。 ‘跟我來!"一個身材挺拔的老者朝着我走了過來說道。 我指了指金寶哥哥剛才的位置,搖了搖頭。 ‘還是個倔丫頭!放心吧,他沒事。"說完他轉身往其中一間木屋走去。 我來到了其中一間木屋裏金寶哥身邊圍着兩個醫生的人給他檢查傷勢。 ‘砰"一個小黑影就就踢在我的左小腿上。我動作連貫性得配合摔倒,多年在高府練就出的演技派走到哪裏都能派上用場啊! ‘娟兒!"一個小身影突然躥到了我的面前,帶我進來的老者吼道。 ‘你欺負我寶哥哥!"看樣子只有不到十歲的一個小女孩插着腰,鼓着腮幫子氣哼哼得問我。 ‘不是這個姐姐害小寶受傷的,是這個姐姐救了你寶哥哥的!快去道歉!"一個滿頭白髮的老奶奶杵着拐杖走到小女孩身邊耐心得說道。 ‘真的嗎?"小女孩懷疑得看着我,眼睛還是瞪得很大問道。 我蹲在地上表情到位略顯疼痛點了一下頭,然後重新站了請來。指了指金寶哥哥又指了指自己的背。 ‘她不會說話,能聽到。是高府廚房的雜役。我見過她。"從屋子最黑的角落裏走出了一個衣着明顯不同的中年男子說道。 ‘是你救了我寶哥哥,謝謝你!你踢我一下吧,咱們就扯平了!"說著小女孩向前邁了一小步說道。 我舉起拿着鑰匙的那隻手高高舉起,這時看到那個小女孩頭都沒有縮一下,只是眼睛使勁眯了起來準備着我的‘回擊"。我拿着鑰匙在她的頭上輕輕敲了一下,然後擺了擺手。 ‘好了,大家都先回去吧,繼續戒備。"還是那個中年男子對大家發話道。 ‘不嘛!我要看着寶哥哥醒過來!我的蜻蜓翅膀掉了,寶哥哥說給我做個新的。"小女孩撒嬌得抱着老婆婆的手說道。 ‘娟兒乖!小寶哥哥需要好好休息,才能好得快啊!"老奶奶說完就領着小女孩和屋子裏的其他人一塊出去了。 現在木屋中只剩下三個人,我和金寶哥還有那個中年男子。 木屋裏只有一張床,一個桌子四把椅子,上面有一盞不是很亮的油燈。中年男子走到桌子旁邊的一把椅子坐下,他對着我指了一下他對面的那把椅子。 我走到對面的那把椅子坐下,到現在我的手裏還看似很隨意得拿着那把鑰匙。這時我才看清楚那個中年男子的樣貌,國字臉粗眉毛最醒目的是臉上有一道從額頭到脖子的長刀疤。 ‘我是老莊,他還說什麼了?" 啊?!他知道我會說話?在這裏只有花媽媽知道我會說話。 刀疤臉接著說道:‘我可以讀懂唇語。" 嚇死我了,這比我從那個宮殿裏逃出來還心跳加快緊張。於是我張牙舞爪得比劃和對方精準的唇語讀意很快一切情況都清楚了。 刀疤臉始終盯着我手中的鑰匙,可是他並沒有管我要去查看。 ‘我安排送你們到木桑鎮,等不到金寶醒你們現在就要動身出發!這把鑰匙既然是他親手交給你的,保存好萬不可弄丟。"說完刀疤臉就起身走出了屋外。 很快就從屋子外面進來三個人,其中一個就是刀疤臉另外兩個人我第一次見到他們都矇著面。 ‘馬車準備好了,這是路上用的。你們會提前幾天到只管安心等着,其他都不用管。我的人會安排好。"刀疤臉對我說完衝著身後兩個人一招手,他們抬起躺在床上的金寶哥哥就出了門。我拿着塞給我的小包裹緊跟在後面。 出了木屋天已經開始亮了,我看到不遠處就有一輛馬車。馬車剛好好能讓金寶哥哥躺在裏面,還夠坐下一個人的位置。 ‘趕車的叫小庄,他負責帶你們過去。路上聽他的。"刀疤臉說完放下車帘子又說了一句‘金寶認識他。"馬車動起來了。 我坐在車裏還在發獃,這次不是因為睏倦。而是回想着剛才自稱‘老莊"的那個刀疤臉的人,他說話簡潔辦事果斷,抬手投足間有大將軍的統領氣質。還有就是你們這裏是豬八戒他老家‘高老莊"嗎!都姓‘庄",還‘老莊與小庄",你們都是偽裝! 打開手裏單薄的小包裹,除了兩套男女布衣外另外放着一個信封,在晨光的照耀下我打開后拿出幾張紙,顫抖得雙手內心發出吼叫‘大戶人家!‘庄"沒叫錯!"銀票四張共兩,我拿出最少兩銀票放在自己身上,其餘的放回到信封里。 我怎麼以前沒有發現,身上揣着錢睡覺是怎麼踏實啊!今天是個好天氣,看着漸漸升起的太陽我真的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