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 章 一天被劫幾次
真的是,怕什麼來什麼!
一個極妖嬈的嗓音從小院門口傳來,‘誒呀!這是怎麼了!翠兒!來人啊!快來人啊!"邊說著那個女子居然往我們這裏撲了過來?!
是她!長着一張狐狸魅臉的那個女子。就是她出的主意讓翠兒帶我到這個雜物屋裏來的。為什麼她會出現在這裏?為什麼她張牙舞爪如同母老虎撲食般!這嘴臉看來是預謀好的就等我這個替死鬼上門了。在她撲過來的時候,伸出的雙手閃過一道白光直逼翠兒的頭頂!
我手裏攥着的大水瓢可不是白拿的,看準着她的手是往翠兒頭頂拍去。抱着昏迷中的翠兒先是往左一閃,然後拿水瓢虛擋了一下她伸過來的手,水瓢要碰到她手的時候,我起腳對準她的腳脖子就是狠狠得一踹,稍微加了些內力不會被發現雖說力道不是很大,可撲過來的女子顯然是沒想到我同時使出兩招,她一定以為我們肯定是跑不掉了,她就要得手了。沒曾想自己卻是撲了個大空,來了個標準的母老虎啃泥。這個泥水的味道就很不一樣了,辣椒粒摻在泥水裏吞進嘴裏的味道肯定很辣。看着她大聲得咳嗽上氣不接下氣,而且只用兩個胳膊擦着臉上的泥水,手裏還攥着那根不長的銀針,趁着她踉蹌爬起來的功夫,我扶着昏迷不醒的翠兒站到了雜物屋的門口。
‘阿嚏!阿噗!阿噗!你!。。。來人啊!翠兒!阿噗!翠兒!被害了!救命啊!"那個女子嘴裏大聲喊着又再次撲向我們站着的方向,這次她學聰明了!身體往我們站着的左邊一跳,同時手裏又多出一根銀針,兩根銀針同時飛脫出手,直奔我和翠兒的眉心!
出手毒辣!連我這個不相干的人她也要在這裏同時滅口,還想要一招斃命!從她出針的手腕力道來看是個用暗器的行家,看年紀不大也就二十齣頭的樣子套路還挺深,喬裝打扮潛入這個‘金剛偽娘的宅子"!就為了殺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小姑娘。這個地方的人都有故事啊!可和我都沒有半點關係!離開這裏去救我的家人,在這之前我絕對不能死!
既然暴露出是用暗器的行家無論你多厲害,在我這門‘影風"功夫面前,這點能耐對我根本構不成威脅。我們站着的位置旁邊堆着有一米多高的磚頭,是做活用剩下先堆放在這裏。從我踏進這個宅子的那一刻開始,對這裏所有的能用眼睛看到得一切事物都熟記於心。
我扔出手中的水瓢,先打落對着翠兒射出的銀針,而對着我的那根直奔我而來就在眼前了!身體往後一趟,頭髮自然得猛甩了一下。怎麼看都像是我扶着翠兒因為體力不支而摔倒的,其實要感謝我的殺馬特髮型啊!沒想到這個奇葩造型關鍵時刻救了我!這個頭髮又是雨水又是泥土再加上這個散落的樣子,另一根飛針奔向我的時候被我頭髮上的一個泥塊‘剛好"擋住了。在我倒下的同時,手裏已經拿着了一塊磚頭,我也飛磚出手。
拍板磚!拍板磚!拍板磚!重要的事情心中默念三遍!
‘啊!"‘啊!"‘殺人了!阿噗!"那個女子看着迎面第一塊板磚飛過來后喊道,然後又有無數的板磚朝着她的全身拍過來。
拍啊!拍啊!我幾乎有些瘋狂得不停拿起磚頭扔出去!把翠兒往旁邊地上一放,我就雙手齊上陣。
天色已近黃昏,在這個小院子裏有一個瘋了一樣的女孩在紅色的夕陽下,扔完最後一塊磚頭。癱坐在地上喘着粗氣。這一天的遭遇讓我這個在太平社會活了二十多年,又在高府重生的十六歲女孩子徹底發泄出來了,我很想喊!很想喊出來!我想哭!想大聲地哭出來!不能!統統得不能!被繩子和磚頭磨破的雙手,血順着每一根手指往下滴着血,這時雙手的刺痛在心裏如同被冬日裏的冰柱,讓瘋狂的我清醒過來。疼痛能讓人從痛苦中更加清楚自己!
那場雨後我一直聞着空氣中有很濃的血腥味,身上有、嘴裏有、甚至感覺我每呼吸一次這股腥味更重了。我討厭這個味道!我第一次討厭這裏!我無法忍受隨時被人宰割!人可以隨時得被殺,沒有原因的被殺,真正體會到了活着。
看着眼前已經一動不動周圍滿是磚頭,躺在地上的女子她抱着頭縮着身子。從氣息上能感覺出來她根本就沒事!果然是跑江湖的老手是演繹得很逼真啊。既然這樣我就裝作不知道輪開膀子打!!!不管是誰讓你真的來殺人也好,還是來試探我也好,現在我心裏很痛快!很解氣!今天我不允許身邊再有人遇害!不管哪個人是誰!只要她在我的身邊!今天就是不能死!絕對不能死!
安靜了好一會兒,正當我從地上歪歪扭扭站起來的時候,突然一個黑影從天而降。
透過我這亂髮一眼就認出這個人,在高府發現而沒有殺我的那個‘煙熏嗓"。這時的太陽已經快要下山了,我的位置剛好又是逆光,根本看不清他的長相。我的這門功夫‘影風",就像是雷達探測一樣準確。所有感官告訴我站在面前的這個人,就是他!剛才發泄着的時候根本沒有留意到,現在我感覺着那股強大而異常穩定的內力,這說明煙熏嗓很早就在這裏了,只是我太過忘我得發泄而沒有發覺。
這個男人落在了躺在磚頭堆里的女人旁邊,一步都沒有停留也沒有看一眼那個女人,就衝著我走過來。剛走了兩步,躺在磚頭堆里的女人慢慢得要坐起來。
‘今天是我要完了啊!他們是一夥的!好吧!剛才是我平生第一次打人,真是挺痛快!"我看着那個已經站起來的女人,再看看一步步走向我的煙熏嗓。
突然煙熏嗓左手往後一劃,就看到那個女人重重得再次倒在了磚頭堆上。是人往後仰的姿勢,這個小院裏,我現在只能感覺到三個人的氣息。依舊暈着着的翠兒、站在她旁邊的我、還有距離我只有一步的那個男子。
我終於看清楚這個有着煙熏嗓的男人了,他個子很高我和他比起來,就連他的肩膀都沒有到。一身灰色的銀絲長衣,頭髮全都盤在頭頂也沒有簪子,一根碎發都沒有落下,在夕陽的紅霞中把這個人襯托出一種別緻而冷漠的高貴,和現在的我比起來實在是太鮮明的對比了。他半張臉用黑絲布遮着,高高的鼻樑更突顯他消瘦的臉頰,只能看到他那一雙灰色的雙眼。是灰色!毫無光彩污濁一片,無聚焦的瞳孔正在對着我亂髮後面我的臉,那雙眼睛如果不是被一層灰色的霧矇著應該是很明亮吧。
嗯!是雨後的彩虹嗎?七彩光芒閃爍在眼前有那麼一瞬間,我恍惚是在有着薄霧的深夜仰望星空的感覺,即使是這樣也不能全部掩蓋神秘夜空中的美,期待看到迷霧退去后的夜空,感覺好安靜,心中頓時萬分想念花媽媽,她在哪裏?金寶哥身上的傷怎麼樣了?想到這一切讓我心中一酸,一滴眼淚流了下來。置身在一個漆黑的深夜之中,眼前好像只有那朦朧得閃閃星光是唯一的寄託,更讓我完全不能移開那雙眼睛的凝視。
‘額!好痛!"這時躺在地上的翠兒突然開口說道。
‘砰砰!"兩顆巨石的碰撞摩擦出巨響。又好像在我的耳邊打了一聲響雷,咔嚓!頭被電擊了一樣!劇痛無比!一道閃電衝破雲際直接打到我的身上,剛才還感覺身處在夜空中瞬間變成了白光一片,然後我好像被一股強大的外力推着走出了那滿是霧氣的路,眼前再次變得分明看清楚了一切。
剛才距我一步的煙熏嗓男子,正站在原地雙手背在身後,而半探着身子靠近我。個子很高的他上半身壓得很低,帶着面紗的臉幾乎碰到我擋在臉前的頭髮。那雙灰色模糊的雙眼,此刻居然閃着的光芒。當我真正的與他四目相交,怎麼有一種別樣的熟悉感。從在高府我已知被發現那時候開始,到現在我們算是終於正式碰面了。能與這樣的對手正面對視竟然讓我有種一覽眾山小的頓悟。晚霞的紅雲映襯在他的身後,我整個人淹沒在他的影子裏怎麼顯得那麼弱小。
我下意識得往後退了半步,雙手攥拳做出防禦的架勢。
那個煙熏嗓好像被我做出的反應給驚訝到了,他笑着!對!我肯定沒有看錯,因為我和他的距離實在是太近了。在他直起身子的同時嘴角上揚眼睛也再次恢復了死灰色無神的狀態。
‘定魂術"!穆真國禁術!‘眼見七彩雲,身後修羅界,莫回首,沙已落"。這是一門純外力武功,完全憑藉個人極高的武功修為才能施展,將自己的外力與對手周圍的氣場完全控制后,隨時殺人於無形之中。而被殺者如同沉睡一般身體上無任何傷口。
花媽媽給我講周邊列國,第一個說的就是鄰國穆真國的‘定魂術"。如同‘水中月"、‘鏡中花"中招者看到得一切都是幻境,越陷越深直到徹底消耗在自己的夢幻里。能駕馭‘定魂術"這門武功的人必定具有絕頂內力,以外力攻擊對方穴道再與操控八超脫自然的力量,這才是‘定魂術"的秘密。花媽媽當時告訴我天下武功中,最至高無上的武學就是‘四大禁術",而我學得‘影風"就是其中之一,其餘的就是穆真國的‘定魂術",海吉國的‘喚海術",最後一個禁術早已失傳。
在當下這個皇城角落偏僻不起眼的小院裏,問鼎天下的絕世武學其中兩個今天同時出現了。此刻的天空像是被一團烈火燒得通紅透亮!太陽西下金色的餘光灑在站在小院裏的兩個人身上。一位如冬日裏升起的一縷青煙飄逸靈動緩緩而來,另一個就像是冬天存儲用的土豆外面裹着一層厚厚的泥土。可是‘土豆"也是非常實用的啊!都是會天下最至尊的武功的人才,而這個見面有些不搭調啊!
‘是從小院裏傳來的聲音,快!老邢!那個瘋子不知道把翠兒怎麼樣了!香兒姐姐!香兒姐姐!"很多人聲音與腳步聲音直奔小院而來。
我這個‘殺馬特"頭髮遮擋效果太好!視線被遮擋着密不透風,都是從頭髮縫裏看人。這次好了徹底眼前一片漆黑。被一掌拍‘暈"了。小子!從你氣息微微調動,我就看清楚你出手,我就知道你要打暈我,可是我卻不能出手反擊!這就是身為隱藏高手的悲哀啊!你是不會懂的。再是有絕頂武功男女還是有體力的差距的,這會兒我是真的累透了乾脆索性就睡了過去。
被拍暈扛在肩膀上最後清醒的一刻我終於知道了個事,‘這個力道!!小子!原來是你踢我的!躲在廚房水缸后被一腳踢出去的罪魁禍首!"晚了我徹底暈了過去。
這個煙熏嗓的內力真是驚人!我即使換了翠兒給的乾衣服,身上淋了一天的雨我渾身依舊還是透心的潮濕冰冷。就在被扛到肩上沒有一會兒身上就暖和過來了。這個人絕對不會用內力給我驅寒,而是我之前吃的花媽媽布袋裏的藥丸起作用了。我人是睡著了的同時身上這身功夫隨時保持着待命狀態,‘影風"不光是天下第一的輕功同時也是四大禁術之一,最神秘的地方就是練此功能的人,無論身體有任何變化的情況下都能準確得感知到威脅自己的一切事情,並作出最大程度的保護反應。
過了好長時間我確實一直沒有醒過來,卻用身體聆聽着外界環境的變化,從有些嘈雜的地方很快過去這應該是還再城裏,很快逐漸沒有了任何聲音只有偶爾傳來的‘唰唰"聲。又感覺到像是從很高的地方掉了下去,又下雨了?我聽到滴答滴答的聲音,又聞道了一股發霉的味道。.
停下來了,好安靜,‘嘀嗒,嘀嗒"水滴不規則得落在水坑裏。
‘砰"我被扔到地上。
‘主人!此人要如何處置?"一個有些年紀的女人聲音發問道。
一股涼颼颼的風從頭頂飄過,下一秒就感覺一盆涼水潑了下來似的,凍得我是徹頭徹尾渾身一個寒磣,我徹底醒了。
睜眼就看到一個燭光正對着我一米遠的地方,外面的天剛剛黑下來,這隻燭光是這漆黑地方唯一的光亮。拿着燭台的女子用另一隻手當著燭火,她長什麼樣我看不清楚,只是從衣服的輪廓能判斷出大概,很像是大戶人家的管事。我看到煙熏嗓站在拿着燭台女子距離更遠的地方,那個地方只能非常模糊得照出他身影輪廓。距離我最近的的那個女子端着燭台仔細得端詳我,以至於火苗差點燒到她的手心。
我心想‘你看什麼?就我這樣你也看不清楚啊!不對!!很不對!我怎麼看他們怎麼清楚啊!?"想到這裏我摸了摸自己的臉。‘哇!不是做夢!我的‘殺馬特"變成了‘大背頭"剛才覺得冷不是做夢被潑涼水,而是真的被潑冰水!裏面還都是冰碴!冰碴水!"這時我才感到自己的臉上有些疼,伸手一摸額頭、兩遍的面頰、眼角還有脖子。血!都是血!全都是划傷的小口子有深有淺,血都被冰碴凍住了。頭上身上都是冰碴還摻和着血腥的味道,今天這一天血流得太多!現在我最厭惡的就是血!繃緊的神經再次爆發,我注意到在我左手旁邊放着一個銅盆應該是裝冰渣水潑我用過的,二話不說!我也說不出來!伸手抄起盆就往站在遠處的煙熏嗓用力扔了過去!
手裏的銅盆剛脫手,就看着一腳沖我踢了過來。出手的是那個手拿燭台的女人,她的動作先是單手接住銅盆,然後緊跟着就是衝著我的腦門飛踢過來。
‘還有力氣扔!這兒今晚準備的怎麼樣了?"煙熏嗓的話音落的同時人已經站到我的面前只有一尺的距離,當然那女人的飛腳肯定沒有碰到我,看樣子很畏懼這個煙熏嗓乖乖得收了腳,同時又往後退了兩步跪在地上。
‘已經準備好了。"拿着燭台的女子回話道。
‘給她收拾好帶到書房,現在去。"煙熏嗓說完就轉身就消失在黑暗之中。
跪在地上的女子拿起燭台,起身朝我走過來說道:「跟我走!」說完繞過我朝着另一個方向走去,‘快點跟上!"
‘行!跟着你走!我休息過來了,反正我也能逃得了!"心裏想着就乖乖得站了起來跟着走。可是走着走着我就不怎麼想了。原來這裏是地下!我跟在那個女子的後面走過了長長一條走廊,周圍都是黑漆漆的一片,她手裏的蠟燭都快燒到底了才停下了,路的盡頭有三條小道對應着三個石門。她往中間的石門走去我緊跟在她的身後,走到門口時她手裏的蠟燭燃盡了。瞬間變成漆黑一片黑暗,明明是兩個人的呼吸這時候我只能聽到我一個人規律的呼吸聲,一直站在我前面不到一米遠的那個女子,現在好像消失了一樣。
跟我玩這套!我‘影風"的功夫早就知道了,蠟燭是你用內力熄滅的。暫時閉氣隱藏這會兒正貼着石門正對着我站着。
‘咔嚓!咔嚓!"兩聲過後,那個女子的氣息又回來了。‘跟緊我!進門后往左邊走,手只能扶着右邊的牆。"說完就聽到石門被打開的聲音,是很沉很慢的聲音這說明這道石門非常厚重,剛才那兩聲就是機關開啟石門的聲音。她閉氣定是開啟的時候會噴出毒氣,可是這個女人並沒有告訴我需要閉氣。此刻我身上的玄絲變得有些涼了。在一片黑暗中緊跟着那個女子的身後又走了步突然她停下了,我當然‘毫無防備"得撞向她的後背。
‘停下!已經到了。"那個女子說完話后就扔出了什麼東西,立刻距離我們一丈遠的地方開始慢慢得開啟了一道門。終於有亮光了!一道石門從下往上打開昏暗黃色的燭光照了進來,藉著光亮我看了一眼周圍的環境,足足有一個籃球館那麼大的一塊空曠的地方,而我們只是貼着牆邊一個只有不到分的邊緣上行走。
‘姐姐您回來了,那邊提早了半個時辰已經到了。"門完全升起來了,一個聲音和兩個身影出現在門口的旁邊。
女子聽到門口的聲音起腳兩個躍跳進入了大門說道:‘知道了,我現在就過去。對了,把後面那個人整理乾淨直接送到主子的書房去。我們走!"說完就和與她對話的女子一同離開了。
我還一步一步得‘小心"挪動着。這時我的腰間突然被一根繩子纏住,接下來一股很大的力道把我整個人騰空飛起甩到了門口裏,我又一次得摔倒落地后,就聽身後的石門‘砰"得一聲關上了。還沒來得及抬頭看清楚這個屋子裏的情況,人已經又處在橫向騰空狀態,被人提着腰間的繩子往前走去。
什麼情況!什麼情況!我扒開自己的頭髮看,哇!巨人啊!至少有一米九的個子是個男的,從我這個角度看不清歲數,不過看這個胳膊有我大腿粗。‘影風"讓我察覺到這個巨人並不會任何的武功,完全就是個高力氣大。現在這條路暗道很高很寬大更像是個山洞開鑿而成的,這個大高個這樣大步流星得往前走去。兩邊的火把照射得如白天一樣光亮,剛從一個完全黑的地方出來,眼睛不能完全適應這個光亮度那說的是一般人!有着天下四大禁術之一‘影風"的我來說,這都不是事。
從剛才石門未開啟的那段長路中間穿行經過一段水域,這條地道修得非常隱蔽屏蔽了一切外界的聲音,通風的地方也都是分開設計的,進風和出風的通道可隨時關閉開啟。一旦有外人入侵只要關閉通風口即可把敵人憋死在這裏,這個地方的設計沒有一點多餘花哨迷惑人的地方,外人闖進來且出去的機會渺茫到絕望,這裏與花媽媽帶我去的一個地方的佈局極其相似。只不過那個地方是在地上,這裏是地下。就是夏榮國的皇庭,去往太子孤島的路。
可能是第一次碰到我這種不叫不鬧的,提着我的大手猛地搖晃了一下看看我是死了嗎!‘哦!"那個巨人發出的聲音如同一聲悶雷,特別是在怎麼一個封閉的空間裏聲音就更震耳。
苦中作樂是我人性的一大優點!想都沒想做出了一個超人飛翔在天空的姿勢,超級帥氣啊!左手收於胸前拳頭向上,右手握拳直指前方,雙腿伸直並緊。
巨人停下了腳步,我被提起到更高的高度,升高、升高、再升高我們終於平視了。哇!這個巨人的面貌長得好可愛一點都不凶,有點像小一版的彌勒佛。耳朵有我的手掌大,只有頭頂有圈頭髮扎了一個小圓球用紅髮帶繫着,像極了年畫裏的大娃娃。
‘哦!好~玩!"這雙大彎月的大眼睛看着我笑着說。我還一直保持着超人飛羽的姿勢,在和這個巨人對視后雙手比劃着自己的嘴的位置擺手搖頭,再比劃耳朵的位置用力點頭。然後又指了指自己的腰做出很難受的樣子。
‘哦!不能放,跑。"巨人說著把我舉得更高,我整個人被轉了一個180度,然後放到到巨人自己一側的肩膀上一隻手攥着繩子的同時扶着我的後背。
這下舒服多了,像是做沙發還有靠背。視野也一覽無遺,越往前走越寬大高聳的一個通道,我的個頭有一米六六在這個地方的女子裏算是高個了。我坐在巨人的肩膀上加起來的高度已經快三米了,頭頂上的距離還有一米多才到頂,這個地方也太高了是專門給這個‘大高個"建築的?走着走着來到了一個大岔路,我們往右邊的路走去,路的寬度高度還是一樣,不一樣的是明顯上坡。這段路不長很快就走到了路的盡頭,巨人很輕很小心得放下我,然後左手敲打了一塊很高的石頭,這時在距離巨人的頭頂一米高的地方打開了一道大窗戶。
‘乾淨,到書房!"巨人對着大窗戶說道。
‘送到左邊的門。"一個男人的聲音從窗戶裏面傳來,‘砰"在巨人左邊打開了一道門。這個門的大小比普通的門還要小一點,也就能通過一個人。
巨人蹲下身子朝我指了指那道門,點了點頭說道:‘哦!主人等!"
我朝他點了點頭,往前走去。剛走了兩步又回頭看了看依舊蹲在地上看着我的巨人,這時他又說話了‘不~怕~,主人~啊!"說著一塊不小的石頭正好砸到巨人的頭頂同時傳來‘今天你話多啊!"從上面窗戶扔出來的,依舊看不到人。巨人摸着頭很委屈的模樣站了起來,轉身往來的路走去。
小跑衝到巨人的面前,對着他比劃一個下來的手勢。好像他沒有看懂,我又做了一個下蹲的樣子然後指了指他。這次看懂了,他按照我的模樣蹲了下來。我用衣服袖子給他把被石頭砸破地方的血擦了擦,這要是普通人早就腦袋開花了,剛才坐在他肩膀上的時候注意到在頭頂周圍都是疤痕,原來是平日經常被人拿石頭砸留下的。悄悄把手裏準備的外傷葯灑在了傷口上面,最後重新把他只有中央的頭髮重新梳理好把紅髮帶系好。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他可以站起來了。
巨人又笑了,這次笑得更開朗了。他又一次指了指門口后,站起身原路返回。
我看着他巨大孤獨的背影走在空曠的山洞中,頭頂都是被石頭砸留下的傷疤。心裏生氣可又非常無助,我現在自己都顧不上,只能不要去多想。
‘啪!"一塊石頭落在了我的腳跟旁邊。‘快點上來!"又是那個男人的聲音。我走向那道小門走進去就是石梯,很窄只有大概一米寬可是又出奇得高和我來時經過的山洞的高度差不多,只有一邊石壁上有火把就三根小火把照亮。我抬頭看這節石梯總共長三十多米的樣子,非常陡峭直線一路向上延伸而去。我真的是爬石梯上去的,最後的幾個台階太陡太高了。等到了最後一階台階上我是真的沒有力氣了,坐在地上喘着粗氣。
‘起來跟着我走!先說清楚你只有半柱香的時間梳洗,超出時間還沒有弄好或者有其他的不必要的事情發生。最好不要有!走吧!"一個穿着一身淺藍色素衣的男子,臉上帶着一張白色的面具只露出眼睛沒有遮擋,他手裏還拿着一條黑色鞭子對我說道。
這次的帶路倒是很快,而且這裏的光線如同白天,到處都是火把點亮每一個角落。從石梯出來就是一個精緻的長廊,我終於見到其他的人了!好大的地方,一排竹屋建在緊貼山體的一旁。已經有六個男人站在竹屋那裏,看樣子就是在等我們來。當他們看到那個拿鞭子的男子走了過來時都畢恭畢敬得行禮,可不說話。他們穿得衣服都一樣全都是淺藍色的素衣同樣帶着白色的面具。
‘你去到那個屋子裏整理,東西裏面都全。我剛才說的話別忘了。"說著那個男的手裏的鞭子一甩,一道竹屋的門開了。
我走進竹屋剛關上門就聽外面又說道:「桌子上有個鈴鐺,出來時拴在手腕上!」
這個竹屋裏有有一個天然的小溫泉,屋子裏只有一張桌子,桌子上放着乾淨的衣服也是淺藍色的和門外那七個男人一樣的衣服。我主要是洗乾淨頭髮上的泥土,衣服很快就換好。頭髮被削斷後也就一直這樣保持着‘殺馬特"的造型。好歹我也努力拿髮帶把頭髮梳了個攥綁上了,可是照樣是個標準的稻草人。就這樣了,最後拿起桌子上的一個小盒子,拿出來在左手腕上繫上那個陶瓷小鈴鐺,白繩白鈴鐺。我看了看很精緻白瓷小鈴鐺有大拇指加蓋那麼大,晃悠一下也不怎麼響。
很快我走出了竹屋,當然我這個造型還是不堪入目。
站在我面前的那七個白色面具男,把我圍在中間繼續往前走去,不一會兒這次終於走出了山洞。剛走出山洞我的眼睛就被蒙上了一塊黑布。聞着空氣中的味道,我肯定終於來到了地上。又走了一段很繞的路線,像是走迷宮一樣的步伐。最後一道門打開的聲音后,迎面傳來的先是很香的脂粉味道。
‘讓主子等你們!膽子不小啊!"年輕女人的聲音。
‘是!是!還請林姑娘您!幫我們說說話!那個~~太笨、太慢!所以耽擱了。"那個拿鞭子男人回答道,明顯說話的態度一百八十度的討好。
‘人交給我吧!"那個女子說完話就走到我的身邊,拽起我的衣袖往前走去。
我的眼睛仍然被矇著,這個女子用得是茶樹花香的粉蝶裏面還摻着蘭花香與丁香花,香味層次分明而持久均勻得圍繞在茶樹花香的瀰漫之中,能做出這樣高級的這個京城只有一家‘麗玉閣"。一百兩銀子一盒每年只在四月出售,產量極少每年就做十二盒。宰相府的大小姐也是在去年才以高價買到一盒,今年是不需要了。
‘小心!這裏有個台階!"那位林姑娘的話音未落,我就摔了個拜年的雙腿跪地。
‘原來是不會說話啊!好可憐!小心些後面還有台階就是平地了。"林姑娘溫柔的聲音繼續說道。
疼得我是齜牙咧嘴,渾身發抖,摔得都不會走路了一瘸一拐,就是沒有坑出一聲來。跟我拼演技!你個假貨‘林黛玉"可能嗎?!沒想到怎麼快就又碰到一個‘蜜嘴刀子心"的女人。這個‘林妹妹"絕不柔弱!身上的功夫不低,陰!損!壞!都佔全了。成心把我往邊上的台階領,要不是我有‘影風"早察覺到不對勁,摔出去時微微改變方向,要不現在膝蓋就是兩道大口子了絕對站不起來。主子吩咐帶去書房的人,肯定是有規矩不許下人問只能依命令執行。可是她就是想、就是要,知道這個碰頭散發的女子是誰,為什麼她!會被帶去主人的書房。從這點看平日裏就是個爭鋒拔尖的人,我在宰相府這十六年不是白活的!揣着什麼樣心思的人我都見過,這些手段和計量無非就是博得主子的注意,踩着別人往上爬好處都是自己的錯都是別人的,這個‘林妹妹"如此熟練運用套路是個經驗豐富的老手,好啊!怎麼對付這種人我心中有數再看看。
我繼續假裝疼得顫抖着被牽着袖子往前走去,空氣中飄過一股清淡的檀香味道中間還有冰片的味道越來越近,現在應該是很晚了從我被抓至少過去了兩個時辰已接近午夜。
‘叮鈴"左手腕上的白鈴鐺響了一聲。
‘你可以下去了!"一個男性老者的聲音。
‘是。"畢恭畢敬得回答道,然後聽到女子轉身離開。
我眼睛上的黑布被拿開,眯着慢慢睜開眼以為又會是個被蠟燭照得通亮的屋子。不是!花園?!頭頂的月亮今夜格外亮。呼吸着新鮮空氣看着星光夜色,今天這一天發生的所有事像是做夢一樣。把視線重新回到眼前,看到一位面貌慈祥的老者大概有六十多歲的樣子頭髮全白打扮得像是個僧人,他一身的裝束就是灰色的僧衣。
‘進去吧,在等你了。"老者微笑着對我說道。抬手指着前面一間很亮的屋子對我適宜,而他站在原地。
這位老人家不稱呼他為‘主人"?又在這些勢利奴才面前具有絕對的威嚴,和我花媽媽在高府的地位很像。
沒猶豫抬腳就向老人指給我的那間屋子走去,這順溜樣還以為我來過這裏。走到門口站住等着裏面發話,等了半天也沒見屋子裏說話讓我進去,屋子裏亮着燈聽不到任何動靜,我轉過頭看向站在原地沒動的那位老者。沖他搖了搖頭,指了指門口,雙手掌心向上一攤。不等他看到我奇怪的動作後有些看不懂和驚訝的表情反應,我轉身就要離開門口往回走。
這時門開了,屋子裏的發黃的燭光照了出來。
‘進來!"煙熏嗓男的聲音又好像有些不同。
都來了!我還怕你不成!抬腳就邁進門裏,怎麼沒看到人?這裏倒是一個標準的書房樣子,宰相府的書房我也是去過的與這裏差不多,唯一不同的就是這裏的牆上沒有掛任何精緻裝裱的字畫,大白牆一白到底反而顯得整間書房素雅清凈不炫目奢華。
‘過來!"左邊傳來的聲音,煙熏嗓正背對着我側躺在一張羅漢床上悠閑得看着書。
總覺得有那裏不對,可又說不上來。我走到距離羅漢床兩尺的地方站住。
‘捶腿!"說著一條大長腿伸到床邊還不停晃悠着。
騰地一下一股熱血衝到腦門。我問候你媽!折騰怎麼大半天,見你小子比見玉皇大帝都難!我還是被迫給抓來的,現在讓我給你捶腿!你是日子過得太舒服陽光照射太足了吧!忘記人也有走背陰的時候了!站着沒動努力地平復我此刻的心情,並且告誡自己‘冷靜!冷靜!人在累的時候很容易失去耐心也就喪失了正確的判斷力。"
‘快點!"邊說著邊大幅度得晃着腿。
看着背對着我躺着的男人,現在這個煙熏嗓不雅甚至有些猥褻的樣子。想想從剛才進門他對我說的話‘進來、過來、捶腿、快點"都是兩個字而且發音很短,這個聲音和我在今天上午高府中聽到的不太一樣,是很不一樣才是。下午在那個太監宅子裏感受到煙熏嗓那股強大的內力,高手之間只要僵持過一次永遠不會忘記。難道是我會‘影風"被他發現了?還是我中毒了?不會的玄絲剛才只是在進入第一道石門的時候有些變涼,巨人扛着我走路的時候自己已經把毒從體內驅出了。現在我身上的玄絲一點反應都沒有,難道是這個白色的鈴鐺!
床上躺着的那個人有些不耐煩了,一下子坐了起來姿勢可是依舊是背對着我,指了指自己的肩膀說道:‘什麼都不會啊!過來捶背!"
原來是這樣啊!聲音特意壓低說話只說幾個字,也不轉過頭看我。這個人根本就不是煙熏嗓!費那麼大勁才把我抓到這裏來,就是為了伺候一個替身。既然是這樣我就不陪你玩了,羅漢床旁邊放着一張八仙桌上面擺着些水果和糕點,我走過去拿起一個蘋果和一塊點心就開吃,那個床上的男子也沒有起來阻止我,反而是又躺下去看書了。一天沒吃飯真餓了,吃了兩個蘋果三塊點心把手腕上的白鈴鐺摘了下來放到了桌子上,轉身就往門口走去。
‘站住!哪裏來的野丫頭不懂規矩吃完了就走!"這次那個男人的聲音恢復正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