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 章 另一個神秘人
‘這個是從哪裏找出來的!?"粗狂的聲音從正廳里傳出來。
我被身後的士兵用力一推,踉蹌得連續滾了兩個圈跌進了正廳。
第一眼看到的就是昏倒的高夫人和大小姐高碧玉還有兩個丫鬟。另一邊是大綁趴在地上的高宰相,頭上流着血,嘴也被繩子勒着。
我是屁股先着地,疼得我是齜牙咧嘴狠咬了一下嘴唇才沒有吭出聲。再加上滿臉的泥水混着血水流了下來滴在地上。
‘小悅!"金寶哥的聲音。
‘不許動!"一個士兵說著話,抬腳狠狠得踩向金寶哥哥的後背。
‘悅兒!她是一個啞巴孩子!只在廚房幫忙的。"聽到花媽媽急促的聲音后,我被緊緊抱住抬頭一看是花媽媽,我咧嘴一笑。
就在這時剛才踩着金寶哥的那個士兵,快走兩步抬腳就對着花媽媽的後背狠狠得踩下來。
眼看就要踩上了,‘你敢打我花媽媽!"在花媽媽懷裏的我突然一個前沖,用頭頂上士兵的腳底。
‘噌!"一團黑色的東西從我的頭頂掉下來,軟軟得還在地上彈了一下。
‘啊!"‘啊!"兩聲怪叫,從廚房帶出來的兩個做飯老媽子暈了過去。
我只感覺頭頂涼快了不少,頭髮散着多了點,我猛地生生頂了一下,就是脖子有些疼。
那個士兵被我這招一擊命中,頓時失去了平衡,往後仰倒摔得一聲慘叫。這時我才看清楚那個士兵鞋底下面的東西,在前腳底的位置有一圈尖利的小鐵片。像是登山靴的底部,只是比那個要短一點,個個帶尖。效果都是一樣踩在那裏都是‘坑",略加內力往人的身上踩可就不是‘坑",直接‘窟窿"了。那個士兵的鞋底上已經沾上鮮血,我看向金寶哥,他穿的灰色衣服的後背已經印出一大片血印。
再仔細看看地上的一團,頭髮!是我的頭髮!今天回到房間換衣服后我把頭髮,重新梳成了高發攥就簡單得插了兩根短髮簪。這一腳下去把我盤起來的頭髮全都割下去了,我伸手摸了摸頭頂還好沒有‘禿頂"只是變成了一個超級經典的造型‘殺馬特"!!
又是一件我一直沒有勇氣嘗試的事情,在這裏幫我‘圓夢"了!
‘找死!"倒地的士兵邊吼邊從地上躥起來,拔起劍就砍過來。
‘啊呀!!怎麼可以在宰相府打打殺殺的啊!"細聲細語的聲音從正廳的門口傳來。這個聲音很熟悉剛剛聽過。兩個在雨中對話神秘人的其中那一個太監。
‘拜見魏公公!"拔尖的士兵立馬收起手中的長劍,對着來人行禮說道。
一股逆風都能飄十里濃厚的茉莉香味,從我身邊走過熏得我差點沒吐了,乾嘔了一下,馬上捂着嘴。透着我的新髮型抬頭看了一眼。
哇!‘金剛偽娘"啊!即便是一身太監深黑藍色的衣服,也沒有能遮擋住這個人獨特的身材。目測將近一米九的身高,體格魁梧,男子游泳運動員的扇子面身材。奧運會我最喜歡看男子游泳比賽了,那叫一個養眼啊!只不過眼前這位,從我仰視的角度看滿臉抹得厚厚的胭脂粉,如果在他面前要是擺着一杯綠茶,過一會兒都能變成一杯奶茶!臉上的粉都不見得變少都淹沒在濃妝里了,瓜子臉尖尖得下巴,細長的眼睛,濃濃的眉毛,有着‘安吉麗娜朱莉"的厚唇,雙手插在大袖子裏,緩步走過我的身邊。
我非常肯定這個人就是剛才屋檐下說話的其中一個,是個練家子他的氣息控制得很沉很穩,而且是個內功高手,與剛才站在牆頭的那個人不相上下。要不是我是以處子之身練就的這一身功夫,在我察覺他的同時早就被此人的護體內力震傷了。看他的衣服和妝容根本不像是從雨里來的樣子,衣服上根本沒有沾上什麼雨水。可是身上還是留有雨水味與血的腥味,再厚的脂粉在我這裏也遮不住。
頂着我一頭殺馬特的髮型,好好看了看這位偽娘。雖說在高府里太監我見到得不多,但是在我來得空間小說里,電視劇中的演繹也看了不少,彎着腰又有些駝背,一個個瘦弱或者肥胖的太監樣子,在面前的這位身上完全沒有,腰板筆直邁着大步走路生風,只有那張臉表明身份,除此之外這個身形太不像了,這位絕對是太監界的極品啊!
第三位頂級武功高手!他們的分別出現讓這個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宰相府再也不復從前。
‘高賢英接旨!"魏公公從我身邊繞過,站在大綁的高宰相面前,從袖子裏拿出手裏的聖旨開始宣讀。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高英賢入朝廷三十年余年,愧對吾王對其之重託,愧對於夏榮國之宰相之職,私自鑄造兵器,其心不軌也。聚攬大量之錢財,隱患難解。特命常文山將軍代朕徹查此事。欽此!"魏公公宣讀完聖旨后,蹲下身子說道:「宰相大人!常將軍正在城外那座寺廟裏查抄,聽說寺廟和一個什麼礦連着裏面藏着好多的東西。這裏就先交給雜家安排了,您看看我就晚來一會兒,怎麼就成這樣了呢!真是委屈您了。」
‘嗯?快鬆開宰相大人的嘴!要不怎麼接旨啊!"魏公公指着地上的高英賢尖聲說道。
一個士兵走過來粗暴得鬆開了高英賢的嘴。
「我要看聖旨!我要看聖旨!」依舊被綁着趴在地上的高英賢說道。
「來人!將戴罪之人高英賢及其家眷送往秋平山牢房!其餘人等降為奴籍,等待發落。」魏公公根本不理會高宰相的吶喊,他站起身雙手一背退了一步說道。
話音剛落,圍上一群士兵把昏迷在地上的夫人和大小姐抬了出去,在要抬走高宰相的時候,一個士兵喊道:「不好!他服毒了!快叩開嘴!」
「臣!以死明志!被奸人所害啊!吾皇啊!」高英賢喊着並從嘴裏突然吐出一大口血后便閉上了雙眼。
‘快!快!抬下去找大夫!"魏公公尖聲喊道。
很快四個士兵就抬着不省人事的高英賢跑了出去。
正廳里此刻只剩下,魏公公和兩個士兵。
‘來人!"魏公公對正廳外喊了一聲。
‘在!"這時進來四個士兵齊聲道。
‘這裏還剩多少?"魏公公問其中一個說道。
‘回稟公公,高府內下人共一百一三十人,護院七十全斃!外出十人已在外抓捕到,剩下雜人加上這裏,其他的都在院中等待發落。"士兵流利得回答道。
早有預謀!精準掌握目標的所有行動軌跡!準備充分的行動,策劃得天衣無縫。是在等這的晴天暴雨嗎?
‘男的都去東邊的採石場做工,女的送到軍營的洗衣房。就這樣去辦吧,雜家就回去復旨了。高宰相你們要竭盡全力的去救治,懂嗎!"魏公公說完,便往外走去。
‘是!"士兵回答道
我一直被花媽媽緊緊得抱在懷裏,當我聽到這個魏公公的話后,至少擔心少了一半。我還和花媽媽在一起,等待機會我們很快就能一塊逃跑,然後再把金寶哥救出來。
正當我想着以後的逃跑大計劃時,一個龐大的身影突然出現在我的面前!面前!只有一尺的距離!那張看不畫著厚厚脂粉的臉,歪着對着我。只有短暫的三四秒,兩個人的目光向聚,一個人冷漠至極的目光投向我。在那一刻是我人生中第一次看到一雙眼睛發出的光能寒到別人心裏,實在是太冷了!寒到心頭裏,太冷了!
‘啊!好惡性!高府里還養瘋子嗎?是什麼把我滑到了?"魏公公嚷嚷着從地上爬起來,這時早有士兵過來要去攙扶他,長袖子打開了那個士兵伸過來的手。
‘回稟公公,這幾個人都是從高府廚房抓過來的。剛才這個小的有些撒野,這是她的頭髮被削下來了。擋了公公的路又驚擾了您,我一會兒一定再教訓她。"剛才那個被我頂了一個跟頭的士兵諂媚得說道。
‘哦!是個小野貓啊!□□一下不知道怎麼樣。正好我的外宅缺一個丫鬟,我就不挑長相了,就她了。"魏公公站起來指了指地上的我說道。
太監的外宅,偶爾出宮在外的臨時居所。因為宮裏的太監不能去‘風花之地",可是又有一些身體不能達到的需求,要是有宮裏娘娘金錢支持的太監就會在宮外有一處隱蔽的小宅子,供他們的特殊‘需要"。都說即使淪落到‘百花樓"賣藝賣身的地步,也絕對不會去到太監的‘小宅子"。進去的女子就再也不是人,更變不成鬼,非人非鬼,直到被扔在亂墳崗燒掉,才算結束。
花媽媽聽到后死死得抱着我,這時金寶哥也撲過來擋在我的前面。
‘大人求您放過這個孩子!她是個啞巴!是廚房的雜役。笨手笨腳的只會撿柴火求求您了!"花媽媽懇求得聲淚俱下得說道。
‘我剛才進來的時候,好像聽到你們叫她‘小悅、悅兒"名字很好聽啊!她是做什麼的?"魏公公問旁邊站着的那個士兵。
‘來人!拿造冊來查!"士兵發話后,在正廳外走進來一個,手拿厚厚像是賬本的一位灰衣記賬先生走了進來。
‘回稟大人,此女名叫花靈悅十六歲。是廚房管事花大娘收養的。專門負責高碧玉餐食的每日送取。高大小姐每日甜品的器皿的準備也是由她負責。"
‘哦!那道有名的甜品‘七彩琉璃碗裝着的杏仁豆腐"未來的太子妃,講究啊!可惜了!。讓查抄的人小心點,那個琉璃碗也要上交回收國庫的。都給我仔細點,別弄壞了!"魏公公對着身後的人說完話后往外走去。
‘跟着啊!別讓我說第二遍!"魏公公快走出正廳時,側着身子不耐煩得對身後說道。
‘你!起來!快跟上魏公公!"我被一把從地上拽起雙腳騰空,抓着我脖領子的士兵說著提起我就往前面那個魏公公的身邊走去。
‘放開她!你放開她!"金寶哥拚命的喊着,可是已經被身後的兩個士兵按倒在地上。他拚命掙扎着,背後的血痕又變大了。
花媽媽衝上來拉着我的身體死死不放手,我突然感覺胸前一股力道湧入,脖子很酸痛了一下。
‘悅兒!我的悅兒!你一定要好好活着!"花媽媽雙手捧着我的臉哭着說道。
‘起開!把她拉走!把這個捆上!"抓着我的士兵喊道,上來三個士兵把我和花媽媽費力分開了,我大綁得被人如同一件貨物似的提在手裏。
‘悅兒!悅兒!我的孩子啊!"
身後的花媽媽的哭喊聲,我玩命掙扎着可是沒有用,想喊出聲音又絕對不能,狠狠咬着嘴唇直到嘴裏有了血味。
我一定會逃走的,花媽媽、金寶哥等着我!心裏暗暗發狠!被連拽帶着拖着來到了魏公公的身邊。
‘給我扔到馬車裏,這裏剩下的事快些處理了!走吧!放心你跟着我,好日子來了。呵呵!"魏公公後半句的聲音輕柔而刺耳,我都能感覺到提着我的那個士兵都渾身打了個激靈!快步提着我往大門走去,在經過正門院子的時候,才真正看到院子裏站滿了士兵,跪在地上的一大片人低着頭渾身濕透瑟瑟發抖,他們其中有的人抬頭看到我的樣子,嚇得再也不敢抬頭。
到了門口,來到一輛褐色的馬車旁邊。
‘這個人是魏公公要帶回宅子去的。交個你了!"士兵說完就把我往馬車旁一扔,轉身離開。
‘是大人。"一個蒼老男人的聲音回答道。
靠在馬車的大車輪旁邊,抬眼看見周圍的情況。外面全都是士兵還有騎兵,他們把高府周圍的街道圍了個水泄不通。只有這一輛普通的馬車停在高府門口,顯得非常特別。
下過暴雨後的地上坑坑窪窪,到處是水坑,而此時的天空卻湛藍無比,一朝宰相的府邸就在剛才經歷了一場屠殺,只是一場雨的功夫,所有和這個紅門高牆內有關係的人,他們的命運從那一刻開始都被改變了。這樣雲清天高的好天氣,與帶血的雨水沖刷扭轉着多少人的命運。
看着水坑中反射出的這張臉,我沈悟悅的命運一定要掌握在自己手裏!大不了就是一條命!水坑中出現了另一個人身影,魏公公‘金剛偽娘"。
‘老邢先回趟‘宅子"把她放那裏。"魏公公說完,居然一腳踢向我。
‘你是‘馬墩子",別想跑否則你的花媽媽會被格外‘照顧"。你是啞巴,可是能聽得到對嗎?!在這裏就給我記住了!什麼話別讓我說第二遍!"踩在我背後的腳更用力了。
我忍!跪在地上,點了點頭。
‘金剛偽娘"一腳重力踩着我的後背上了馬車,我還被綁着雙手雙腳,跪在泥水裏被狠踩一下頓時失去了平衡,一頭栽在泥坑裏,來了個泥漿擁抱。
‘老邢!只把她腿上的繩子解開,拴在車后。"已經進入到馬車裏的‘金剛偽娘"發話到。
‘是!"
我被扶起來,一個老頭看樣子多歲留着綿羊鬍子,穿着粗布灰衣短衫典型得車夫打扮。他蹲下身子把我腿上的繩解開后,又把我帶到了馬車後面,用一根長繩子系在我手腕上的繩子上,另一頭系在車框上,這根繩子倒是很長差不多有兩米。
‘快點!我還要回宮裏去!"馬車裏的人又發話了。
‘是"
這是一輛兩匹馬拉着的車,跑起來速度絕對不慢。這個變態!這個死變態‘金剛偽娘"!
看着老車夫回到馬車前面,聽到一聲‘駕!"馬車已經開始動起來了,也就三米以後,繩子已經被拉直了,我開始大步小跑了。無論變態男出於什麼目的,我時刻提醒自己不能讓任何人察覺我會武功,這樣才能逃跑成功。那些擋在街上的士兵倒是很自覺得統統讓路,透過‘殺馬特"髮型看到那些士兵臉上的表情有的同情、有的可憐、有的憤怒。穿過了一層層士兵把守的街道,馬車終於可以跑起來了。
我從小跑到奔跑一直到被馬車托着,雙腿膝蓋已經蹭破流血。我雙手拚死抓着繩子,一點點得往前抓着爬還要小心兩邊的車輪別被卷進去,終於我抓住了車框。身體有個支撐,至少不會被馬車拖死。路上的人紛紛避讓,就這樣過了好久,馬車終於停在城西角的一處偏僻院落門口。
車停的同時,我再也沒有一點力氣了,一鬆手摔倒了地上。看到自己的雙手全都是被繩子摩得血泡,褲子膝蓋的地方‘破空褲"久違得時尚一把,可就是很疼!膝蓋摩出的血都已經幹了。
‘老邢!你去把她帶到柴房旁邊的那個屋子裏。給她收拾一下,看緊點。"邊說這話金剛偽娘從坐着的這輛馬車裏下來,后直接上了對面的另一輛馬車揚長而去。
‘是"車夫老邢對着遠去的馬車半鞠躬回答道。
我被這個少言寡語的車夫牽着,帶到了這座宅子的正門。他解開拴在車框上的繩子,抬手示意我自己站起來,不過他還算是好心,看着我的慘樣在原地很有耐心得等着我自己站起來。在門口已經站了一排人至少有不到二十人,都是家丁的打扮。我回頭看向已經遠去的另一輛馬車,四匹馬牽着的馬車,明顯要比這輛豪華很多,太監不能配置如此的陣勢,這個‘金剛偽娘"是什麼階品的?從剛才在高府就感覺到查抄一個宰相府,去一個太監就能主持大局,憑什麼!?而且高英賢看到他明顯還有畏懼感。
‘金剛偽娘"到底誰什麼身份?
‘主子吩咐送到柴房旁邊的小屋看守,再給她梳洗一下。"車夫老邢對着一個看着像是管事的家丁說道。
‘知道了!交給我就行了。"女子的聲音回答道。
本來我已經渾身疼得沒有多餘力氣看眼前的這一幫人了,可這個女子的聲音啊!我抬起頭看到穿着男裝家丁衣服的都是女子!而且長得都很漂亮!總共有人,個個年輕貌美如花。有的人警覺的盯着我上下打量,顯出一種不屑的眼神,還有的人還在望着早已遠去看不到影子的馬車,好像是在摸着眼淚!
好煽情的樣子!都看不見影了,你們這樣給誰看啊!‘不屑"我更不稀罕好嗎!幾位放心今天晚上我就走!這種婦女的‘宮斗戲"我一點興趣都沒有!想到這裏,嘴角略微上揚。
‘她是個啞巴。"車夫老邢又補充一句說道,然後把拴着我的繩子另一頭,交個那個和她對話的女子后,轉身就趕着馬車離開了。
聽着車輪轉動遠去的聲音,再看着眼前這一排母老虎!要想熬到晚上逃跑,還要費一番力氣啊!心中有些悲哀!我最不適合的人群就是和‘一幫娘子軍"打交道。工作的環境是男性主導領域,身邊自熱都是男同事多,理科生在一起無論男女只有兩種發展方向。第一成為男女朋友,第二成為好的工作夥伴,絕對沒有‘中間路線"去搞曖昧。我當然是第二種了,想到他們為了給我取證據,‘黑"進自家的監控系統。這在公司里是大事件,後來居然也就不了了之。平日裏只有工作上的內容可說可聊,這些平日裏只有工作的傢伙們,到了關鍵時候還是很夠‘哥們兒"的。算上這裏的花媽媽,我自己的媽媽,還有張玲。我這輩子真正稱得上能說得上話的女性就她們三個人而已。現在來了一排!我看着就頭痛!
‘扔回來一個啞巴,公子要幹什麼。當雜役嗎?"其中一個女子帶着嘲笑的語氣說道。
‘我看她不光是啞巴,這腦子還有問題,你們看她一直在笑!"其中一個圓臉女子說道。
‘是個傻子!姐姐,交給翠兒去弄吧。今天說不定公子會回來的。咱們去準備準備。"另一個長着一張狐狸魅臉的女子說道。
拿着繩子的女子又看了看我說道:「翠兒!這個人就交給你了。剛才都聽到了吧。」說完女子把手中的繩子,往身後一遞。就和剩下的十四個人往回走了,顯然這個女子的歲數和資歷應該是這裏最大的,可我看着她們也比我大不了幾歲。對這裏是古代女子到了二十三四歲就不得了了,我實際也是個大齡啊!
‘是"很小得一個聲音,從所有人的後面一點點挪到了我的身旁,有些戰戰兢兢得結果繩子。
心裏想‘你們守着一個太監,還能這樣。真是令人‘感動"啊!"
其他人轉身就往宅子裏走去,是不是她們太放心了,萬一我在門口就跑了呢!從那個老車夫離開后,我就開始運功‘影風"早已察覺到面前的一排女子沒有一個是會武功的。晚上要逃走是易如反掌,要小心點這裏有點太過安靜了。
‘你。我帶你,先處理一下傷口,別怕跟我走。"蚊子聲似的對我說道,那個女孩子腳底蹭着地面原地輕輕踏步的樣子,示意跟着她走。
嗯!真的拿我當傻子了,我這個‘殺馬特"的造型,倒是和瘋子的造型很吻合。
本着一顆善良的心,不能嚇唬小孩。我很配合得往裏走去,可能我的速度有點快,她反而落在了我的身後,繩子都被抻直了她站在原地還沒有動,我拽拽手裏的繩子。
‘我,我給你帶路。"說著跑到了我的前面,保持着一根繩子的距離,我走進了這個偏僻的宅子。
進門就是一面高大的影壁牆,繞道後面后,映入眼帘的是小道兩邊的蘭花!純白色的蘭花!像是一朵朵白色浮雲圍繞在身邊,似仙境一般,道路兩旁整齊的全部都是。我一路用命跑到這裏,路上都是下過雨的痕迹,所以我渾身上下滿是泥水身上濕漉漉的,可是我從踏進這個宅子開始,看到這裏的地面就是乾的,剛才下得暴雨這些花還能是如此完好的樣子,就算是有雨棚都會被暴雨掀翻,而這裏完全沒有絲毫得影響太不可思議了。
白色的蘭花在夏榮國這裏尤為珍貴,即使是在宰相府的時候,花園裏也只有三四株蘭花而已,還是皇上從御花園分支出來賞賜的,高府派專門的人照顧。這裏的蘭花數量之多,是我見過的沒有之一。
院子的一邊是一條通向里院的長廊,綠色的柱子,灰色磚瓦,地上青石板鋪設而成,在院子的另一邊有一個竹子做成的涼亭,裏面擺放着的桌椅都是竹子做成的。整體看到后給人一種質樸而不失雅緻的感覺。
看我站在院子裏不動,那個女孩子輕輕拉動手裏的繩子說道:「這是少爺最喜歡的,所以這個宅子裏只能出現這一種花,姐姐們說這個叫‘蘭花",其實我覺得芍藥花也很好看的。可是姐姐們說只有蘭花才配得上公子。咱們、咱們還要往裏走。」
剛剛經歷過一場紅色的血腥洗禮,此刻我看着滿院子的純白色蘭花,心裏很不喜歡!
短短的半天,血紅色染遍了一個高府,而這裏純白包圍着另一個太監的宅子。
生死不復,只在一夕間。
太過白而刺眼了,我心裏想‘小姑娘她們說的沒錯!金剛偽娘的氣質啊!"
我繼續跟着她往前走,穿過長廊來到了第二進院子,然後順着小道走進了一個小院子。一看再熟悉不過了,廚房、柴房、儲備、雜役。這個和高府的佈局完全一樣。最後她把我帶到了柴房旁邊一個小屋子裏,雜役間。
‘等我一下,我去給你拿些東西來。我叫翠兒,這裏的東西不能亂動。"說完就出去了,門只是對着關上而已。
為了這個單純的小女孩,我現在也不能逃跑啊!還是等到晚上吧。
是一間有米左右大的房子,裏面整齊得碼放着各種工具,大多像是修理花草用得。板斧、鋸齒、鎚子、錐子、一把小片刀磨得鋒利,都整整齊得擺在一張舊桌子上。
我走到桌子旁邊剛準備拿起斧子要把繩割斷,剛要手去碰瞬間停住,退回到剛才站着的地方。脖子上的那根玄絲在我伸手的時候瞬間變得冰冷,‘有劇毒!"花媽媽告訴過我這根黑金玄絲,只要我戴在身上就能辨別出任何毒。這個屋子裏的東西有毒?不是!從進入到這個宅子開始我就開始運行內力了,經過門口一大片白蘭花,難道是那些花里?我裝作東看看西看看的模樣,一點點收會內力,把身體裏的毒從已經破口的傷口,雙膝和手上往外逼出來。不好!傷口的灼熱感更強了,怎麼回事?!胸口好像有一團熱火在燃燒,讓我無法呼吸。
我按着胸口,嗯?!懷裏有個硬的東西,我伸手拿出來,一看是一個軟包,這個是花媽媽貼身之物,我只看到過這個小布包花媽媽從來都不離身,並不知道裏面是什麼東西!小心打開是一個摺疊好幾層的口袋,有一尺半那麼大上面都是一個個單獨的小布個子,原來這是放葯的便攜式布袋,做的真巧妙足足有幾十個口袋,花媽媽做的葯向來是用顏色區分功效,每個口袋上都用不同顏色的線秀出一個標記,找起來很方便。而所有對應的都有一套特別的比對方法,這個花媽媽教過我。不是用陰陽八卦那套,是用我在高府做工時候的順序定的。我練功有時很晚會到黎明之前才結束,那個時候剛好看到晨光。黎明前最黑暗的那一段時間,是陪伴我真正成長的時期,所以‘金對黑"如‘生與死"。
花媽媽一定是剛在趁着抱着我的時候,把這個塞在我懷裏的。給了我她怎麼辦!儘快離開這裏!
我找到了一個金色標記的口袋從裏面拿出一顆黑色的藥丸迅速服下,慢慢得感覺身體涼了下來,胸口的灼熱感也消失了,只是脖子上的玄絲還是冰冷的。也就是說這個屋子裏還有劇毒!
‘這裏的東西不能亂動。"那個叫翠兒的最後特彆強調的說過,就是說這個屋子裏。。。。
我又重新看了看,屋子的陳設,工具的擺放,不對!桌子上的這些工具看着是舊,可卻太乾淨了!每一個工具被打磨得異常鋒利!刀刃白得發光,斧子的手柄光滑根本不像是用過的。所有工具上面都沒有一點泥土殘留,而且他們擺放的位置都有些‘明目張胆",在高府負責修理的雜役,他們的工具都是放在一個箱子裏,打開后拴在裏面。這些工具他們從來都不放在外面,說這是‘做活的規矩!"
這裏的看似的‘隨意"其實是‘有意為之",在沒有弄明白之前,還是不要輕舉妄動的好。
過了一會兒,脖子上的玄絲不再冰冷,身體也已經恢復到氣息順暢,毒解了。這時門開了,而走進來的不是那個叫翠兒的女孩,進來的是車夫老邢。
他抬頭看了我一眼,然後直奔桌子上拿起那把斧頭轉身看着我說道:「我給你解開繩子。」說著舉着斧子就過來了。我下意識得往後退了兩步。
他看我一退,就站在原地不動了,舉着斧子看着我。這時候門又開了,這次進來的是翠兒,她手裏拿着衣服和藥瓶還有繃帶。
‘老邢叔!"翠兒不是被他拿着的斧子嚇到,好像看到這個老邢還很高興的樣子。
‘我是要給你解開繩子,不會傷到你的。"車夫老邢看了一眼翠兒,繼續對我說道。
‘老邢叔不會傷害你的,是真的。你別怕!"翠兒走到我的旁邊說道。
脖子上的玄絲沒有反應,我往前走了三步伸出捆着的雙手。
老邢對準繩子輕下斧,稍微用力繩子就開了。這是磨得多快的刀刃啊!到了吹絲可斷的程度。那麼粗的麻繩只用一下就斷了。
把斧子放回原地后,老邢對翠兒說道:‘明天主子回來,告訴她們去準備。"便走出了房間,然後回手輕輕得關上了屋門。
‘我拿來了換的衣服這個是我的你別嫌棄,是新的衣服咱們身材差不多你能穿的。還有這是我管姐姐要的藥膏,擦在你身上的傷口上。我幫你吧!"翠兒說著向我走來。
我又往後退了半步,指了指她手裏的東西,又指了指我自己。
翠兒看着我回應她,特別高興的樣子。
轉過身體雙手背後繼續托着那些東西說道:「這個樣子行嗎?我不看!你慢慢換,不能把東西放到這裏的任何地方。不急你慢慢換。」
果然!這個屋子不是一間簡單的雜役間。我很快換好衣服后,在拿起翠兒給我的葯的時候,突然脖子上的玄絲又微微泛涼了。
這個瓶子裏裝得葯有毒!女人多的地方真是不省心啊!我拿起藥瓶取出一顆藥丸,扔到了房子的角落裏。整理好后我就拍了拍翠兒的肩膀。
當她轉過身時,我嚇了一大跳。她的臉色發白,額頭流着大汗。
我指了指她的額頭。
‘你穿着合適,少爺沒有發話讓你去別處,所以你只能帶在這裏直到少爺發話才能安排了。先委屈一下,我去給你那些飯菜了。等我一下啊!"翠兒說著就要離開。
沒等我反應過來,翠兒說完話就直接後仰過去了。
我一個健步衝過去,抱住了她。摸她的頸動只有脈微弱得跳動,在給她號脈更加是空得很輕。花媽媽沒有教我製藥,可是教會我診脈,望、聞、問、切,我除了不能‘問"以外,只用剩下的四種即可判斷出病症。翠兒的身體本來就很弱,再加上身體裏有陳年毒的累積,再加之今天她拿來的那有毒的葯,如同藥引子一般,瞬間激發出她體內的沉毒!
有些奇怪,葯在瓶子裏她並沒有觸碰到,怎麼會引發體內毒素的爆發?難道是我拿出來后,隨手往後一扔,隔着怎麼遠都能讓翠兒毒發嗎?
現在不是想原因的時候,救人要緊!她的臉色越來越難看,嘴唇已經變成紫色了。
先抱着她離開這個屋子,然後沖向廚房,找到放各種調料的罐子,都打翻到地上,找到干辣椒與花椒攥在手裏,然後拿着水瓢盛滿滿一瓢水跑出廚房,對着翠兒的臉猛地潑上去,這樣反覆三次。看着她的嘴唇顏色恢復了些,就拿着手裏的花椒與干辣椒,掰開從廚房用擀麵杖弄碎一些,沾滿自己的一隻手掌,然後跑出去抱起躺在地上渾身濕透的翠兒,稍微用力得拍打她的臉頰與腦門。這時我的另一隻手扶在她的后心,用內力壓制翠兒體內陳舊之毒慢慢沉浮下來。
在救翠兒的這一小會兒,我脖子上的玄絲一直發著寒氣,特別是當我碰到她的肌膚時,玄絲就越冰。幸虧我剛才吃過葯了,翠兒身上的毒對我才沒有影響。
這時翠兒的眼睛睜開了,嘴唇的顏色也恢復了。我就馬上輕輕將她平放在地上,再次跑回廚房,先沖洗乾淨自己的手,又從水缸里打上一瓢水,跑出來重新抱起她來,沖洗乾淨她臉上的花椒辣椒粉末。
‘咳咳!咳咳!我又暈倒了?"很微弱的聲音問道。
我一頭‘殺馬特"的髮型,用力點了點頭。
‘謝謝你,我。。。"話還沒有說完翠兒就又暈過去了。
這時突然有一個長長的人影,接近了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