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風塵煙波長相旅
()本章作者：池落語，秋水憐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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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聲從側面而來。
楚劍風洒脫的霸氣卻帶着些許疲憊，但是眼神依舊炯炯有神，轉身向一旁的秦仲岳深施一禮，秦仲岳此時站了起來快走幾步來到他身前，扶起了他，眼神中帶着憂傷。楚劍風抬頭望着他已步入花甲之年的容貌，便想到自己已故的父親，頓時一陣心酸。轉過頭看着秦睿，輕巧地躍上擂台……
“大哥！”很多話想說，一到嘴邊卻又說不出，只有抱拳。
“劍風！”秦睿也不知該怎樣安慰他，拍拍他的肩，道“近來可好？”
“嗯，我很好，別擔心。”楚劍風淺淺一笑，隨即又轉向紫嫣，抱拳以禮“方姑娘好身手，若有機會定和方姑娘切磋一番。”
“過獎。”方紫嫣輕輕一拜，轉身下了擂台。
“大哥！我……”楚劍風看着方紫嫣離開，神sè有些激動“我，我其實……”
“我知道，我知道。”秦睿走近他，試着安慰“我們有的是時間，一會慢慢談……”
……話未說完卻被秦仲岳打斷了。
“大家……請靜一靜。”秦仲岳輕咳一聲，宣佈結果“此次文武大會，文斗奪魁者，冥王谷夏曉霧。武鬥奪魁者，魔劍山莊秦睿，此次大會十分jīng彩。”
台下又是一陣掌聲，楚劍風再次抱拳，笑道“恭喜大哥！”
“唉！”秦睿搖頭扶起他“你我之間還要這麼客套么？”隨即二人相互一笑。
“在這文武大會結束之期，我要向大家宣佈一個消息。”此時台下變得極為安靜，楚劍風和秦睿也走下了擂台，靜靜聽着……
“前些天江湖傳聞少林寺《易筋經由於並無真憑實據，又防擾亂參賽者心智而不敢公佈。秦某隻得暗中調查此事，而現在……”秦仲岳眉宇間凝重了起來“秦某多方打聽得知此事不虛，故不再隱瞞……”
“劍風，你可聽過此事？”秦睿濃眉緊縮。
“嗯，一路上這件事情傳的沸沸揚揚的。”楚劍風有些譏諷的冷哼一聲“真是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
“……希望各武林志士能幫忙調查此事……”秦仲岳嘆息道。
“秦莊主。”冥王谷世子項靖軒上前一步，抱拳道“冥王谷聽憑秦莊主派遣！”
“雪劍閣願效犬馬之勞！”蕭亮緊隨其後。
“聽憑秦莊主派遣！”各武林志士紛紛上前。
“爹。”此時秦睿走上前來“此時要從長計議，今rì天sè已晚，不如各幫各派留下幾人，明天再商議此事。”
“嗯，說的對，大家都累了，若肯幫忙的請留下一些人商議對策，其他人便都回去吧。”
“是！”說完，人已漸漸離開，在場人只剩下項靖軒、方紫嫣、宇文堂澤等各幫派有頭有臉的人物。
又是一個黃昏，熱鬧的秦府漸漸地安靜了下來，各自都有各自的心思，緩緩的從思緒中抽出來等待黑暗的降臨。
“按理說，《易筋經》是注重外功修鍊的一門基礎心法，若是需要學習高超內功心法，必須先修習易筋經為基礎，方可進行更高深的武功修鍊。”楚劍風撫着下巴“我不認為這件事情這樣單純，肯定還有更大的yīn謀。”
“以賢弟這般推論，這偷《易筋經》的賊人必是想修行什麼更高深心法了？”秦睿看着楚劍風道“雖然沒有頭緒，武林各大門派卻也不得不防。在下認為各大門派的掌門還是速速離去為好，切莫中了敵人的調虎離山之計。《易筋經》固然要找回，但是那畢竟只是基礎的健體心法，卻是沒有太大危害，但若是各個門派的鎮派心法或是絕世劍譜丟失，那後果便不堪設想。”秦睿這時對秦仲岳道“依孩兒之見，各大門派的掌門應盡量留守自己幫派，這次不如讓孩兒帶人前去搜查，爹武藝高強，我自是不必擔心。”
“大哥，不如我們兵分兩路，也好有個照應。”說到這裏又自嘲地笑笑“我比秦大哥還有優勢呢……我……我是沒什麼可牽挂的了……”
楚劍風的話更是給在場的人心上籠上了更深的yīn霾，尤其是方紫嫣，感覺心被狠狠的揪了一下，她不自覺得皺了皺眉，看着如此消沉的楚劍風，方紫嫣輕輕地走到了楚劍風身邊，對他道“不如這次我陪你，這樣一路上也好有個照應。”
楚劍風聞言自是一驚，苦笑道“若是這樣，那是最好不過。”
方紫嫣看着消瘦的楚劍風，心裏有一種說不上的感覺，而剛才的那句話，竟是下意識的說出，紫嫣愣了一下，突然覺得可笑，是啊，我為什麼要趟這混水呢？還是……還是心中本就有些愧疚，只不過是以這種方法掩飾呢？可是，事情終究發生，縱是怎樣彌補又能挽回什麼？紫嫣看着楚劍風不自然得乾笑了兩聲。
秦睿看着自己的賢弟一路上有個伴，心裏十分高興。便道“那時候不早了，不如各位回去好好休息，我們明早便起程吧。”眾人各自回房休息。
已是深夜。
夏曉霧沿着秦府內的小路散步，卻不知不覺來到項靖軒房前，頓時一愣。
屋內的人影似是在踱步，不一會也走到門口。
“曉霧？”門已打開，靖軒有些錯愕，隨後溫柔一笑“這麼晚了，這是去哪？”
“……”曉霧對上他溫柔的眸子，頓時心裏一軟笑道“來秦府這麼久，都沒有機會逛逛……”
“是啊……”靖軒長嘆一聲“明天就要打道回府，我原本也是打算去園中走走……”
“……你……”曉霧頓了頓道“會不會介意有個人陪你？”
“怎麼會？”靖軒開心一笑“有美女陪伴，自是再好不過……”
“真的不介意？”夏曉霧斜眼望着他“那個人可是我呀。”
“你是我未婚妻耶……”靖軒有些莫名其妙“你不陪我誰陪我啊？”
“…………”撇撇嘴，曉霧很不樂意的轉過身。
“嗯？”項靖軒看出了端倪，無奈笑道“又怎麼了，誰又欺負我未婚妻了？”
“哼！”夏曉霧酸酸的哼道“難道你不希望是你那紫嫣妹子？”
“……哎？”靖軒拉長聲線，扶住曉霧的雙肩將她轉到面前，詫異道“你不會吃這種乾醋吧？”
“切……”曉霧撅起嘴，低着頭不再說話。
“喂喂喂……”靖軒請輕抬她的下顎，直視她的眸子道“你覺得紫嫣會喜歡我么？”
“哼，妹子自是看不上你的！”
“你總算明白了，這種乾醋你也要吃啊？”項靖軒有些哭笑不得“……下次吃醋找對目標行不行？”
“……雖然我們是未婚夫妻……”曉霧神sè黯然道“……可是，我們……”
“我明白你的心意，等我當上冥王穀穀主……”靖軒深情地望着她，幾抹愛憐之意浮上心頭“我派八抬大轎光明正大的迎娶你，一生有你，夫復何求……”
曉霧頓時俏臉微紅，眸子中神情幾許，映着幾分調皮“就你那兩三腳貓功夫啊，即使當上谷主，怕是要帶着一大家子上街討飯……”
“呃……你盼我點好行不行？”項靖軒壞壞一笑“不過，如果真是這樣，你就自認倒霉吧，嫁雞隨雞，嫁狗隨狗嘛～”
“討厭！”曉霧撲哧一笑，手捶了下他的胸膛。
項靖軒一把將她擁入懷中“哎……說來《易筋經》的事，冥王谷派紫嫣去，已算是盡了份力……”
“……嗯，有妹子幫忙，一定沒有問題，不必擔心。”曉霧抬眼望他，輕笑。
項靖軒溫柔一笑，環住曉霧的纖腰。曉霧靠向他的肩膀，二人望着今晚的月sè格外迷人，相視而……
白雲回望合，青靄入看無。
楚劍風與方紫嫣踏上了路途，由於時間緊急，二人決定抄近路先於少林寺，穿越林間小道，幽幽青草如碧絲般含帶露珠滑落的痕迹，清新泥土香在林中雜着花草香。
“這江湖向來就是如此……風雲不定……”楚劍風看着身旁清冷的方紫嫣“方姑娘武功過人，卻不像是冥王谷的傳承劍法啊……”
“的確。”眼中掠過一絲惆悵，一抬眼又是方才的冷漠。
“敢問，師從何處？”楚劍風露出一絲瀟洒的笑，衣袖洒脫一擺。
“……”方紫嫣顯然不願回答，視線轉向一旁的風景。
“……”只是一愣，便發現這一點，不由一嘆“抱歉。”
“不……”方紫嫣卻不知該怎樣接下去“不是……”
“……謝謝。”淡淡卻誠懇的聲sè，楚劍風很少這樣正經的說話，但這個時候，卻是認真的。
“哎？”方紫嫣一時未反應過來，停下腳步。
“……我們走吧！”楚劍風瀟洒一笑，朝着前方走去“要在天黑前趕到客棧，否則就不好辦了。”
他是在感謝我陪着他么……傻瓜……方紫嫣深吸了口氣，也跟了上去。
是夜，二人趕到城鎮的客棧時，鎮上的大街小巷已經安靜下來，有些人家屋內閃出淡淡的燭光。客棧內雖然簡陋，但也是乾淨清雅，紫嫣房中的簾帳是極淡的粉sè，桌上乾淨整潔，窗外的風景也別具一格的將小鎮石橋下的月景囊括，方紫嫣倚在窗前，思緒不知飛向何處……忽聽門外有人輕叩房門。
“誰？”方紫嫣一愣，並未回頭，髮絲輕揚起優美的弧度。
“方姑娘，吃些夜宵吧。”楚劍風在房門外，輕聲道“明天可能會更辛苦。”
“不必了，我不餓。”盡量壓住聲線，方紫嫣有些恍惚。餓，這是她很久之前就麻木的字了……
“要不我讓店小二拿到你客房吧。”楚劍風說完便下了二樓。
“呦，這不是蕭掌門么？”楚劍風撐開一柄摺扇，微有些詫異的笑道“還真是巧啊……”
樓下人聞聲抬頭“……楚公子”來者便是雪見閣的掌門蕭亮，只見他原本瀟洒臉龐多了几絲尷尬之sè，將劍被在身後，笑着上前一步。
“不知蕭掌門這是……”楚劍風略有所悟的看着他。
“是為《易筋經》一事，今天查到此地，便在這裏歇腳，沒想到竟遇見楚公子。”
“哦？”楚劍風揚起一抹壞笑道“不知蕭掌門這是從何而來，為何比我們還要遲一步？”
“我們……”蕭亮愣了一下，隨即脫口而出“……方姑娘果真和你一起么？”
“你又怎知是方姑娘和我一起？”楚劍風順着話反問道。
“……我，這……”蕭亮頓時語塞。
楚劍風見罷，有些好笑，清了清嗓子，洪亮富有磁xìng的嗓音高喊道“方姑娘，蕭掌門來看望你……”
“啊！楚公子！”蕭亮頓時緊張起來，打斷了楚劍風的高喊聲“你……”
“恩？怎麼，你不是來找方姑娘的？”楚劍風裝傻“哎呀呀……”
“不，不，我……”臉一下子紅起來，卻找不出任何反駁的話。
房門‘吱呀’一聲，紫嫣已站在二樓走廊，冷靜而僅是禮節xìng地施禮“紫嫣見過蕭掌門……”
“見過方姑娘……不，不知近來可好……”蕭亮不敢抬頭望她。
“多謝蕭掌門關心，紫嫣並無大礙。”紫嫣的眼神向遠方投去“蕭掌門前來找紫嫣有何事？”
“沒，沒有，只是查詢《易筋經》路過此地，聽聞方姑娘在此歇息……”接下去的話蕭亮卻怎麼也說不出口。
“聽聞……？”劍風挑挑眉。
“方姑娘……”蕭亮連忙打住楚劍風的下文，抱拳以禮，道“在下有要事纏身，先行一步，方姑娘保重身體。”
“這就走了，這麼急？”楚劍風笑笑“我還說要與蕭兄喝幾杯呢。”
“以後有機會吧。”蕭亮賠笑道，抬眼望着方紫嫣，露出幾份溫柔“在下告辭。”
“……”紫嫣並未說話，只是盈盈一拜，再一抬眼，蕭亮已背過身去……
“……”許是發現了什麼，方紫嫣向一側望去，看着楚劍風定定的望着自己，沒有避開。
“……”楚劍風緩過神，劍眉僅是一揚，一抹竊笑從極度忍耐的唇角邊表露無疑。
方紫嫣無奈，轉身正要回房。
“喂喂……方姑娘。”劍風一急，笑着叫道“既然都出來了，不如陪在下吃些東西。明天或許要露宿野外，嘗嘗這地方的小酒小菜又有何妨？”
定了定，方紫嫣嘆了口氣，轉身下樓。
夜sè已是完全籠罩天際，客棧內還有少許人在一樓談笑風生，大門敞開后，正對遠方勾月下的高塔。
這小鎮向來十分安逸平靜，很少有作激ān犯科，有着外界少有的和平安樂。就算是到了晚上，街道很少有人過往，客棧也不會打烊，直到客人全部回客房才會關門，一樓便是客人們聊天賞月之地。
此時，月sè迷人，高塔在月sè與飛柳飄絮下盡顯撩人姿sè，店內漸漸熱鬧起來，楚劍風和紫嫣原本是來吃夜宵的，沒想到也被這悅人的氣氛吸引，邊喝着小酒邊和身旁的過客聊起家常，只是看向紫嫣的時候，她只是發獃的望着那景緻……不知是心裏想些什麼，這麼出神……
楚劍風原本也就想她是被這景緻氣氛所染，笑着手輕提起酒壺向她酒杯里斟酒。
方紫嫣轉過頭看他，許是喝酒的緣故，劍風臉有些微紅，幾分瀟洒的他露出幾許孩童般的笑，紫嫣將酒杯舉到嘴邊，輕抿一口，雖不是什麼上好的佳釀，但是此酒也是十分甘冽純凈，別有一番風味。
客棧內的燈火漸漸暗下來，沉靜在月sè中的人們打着鼾，或是安靜的呼吸着風吹來的那一抹醉人的柳葉香……
等待翌rì的晨陽。
“方姑娘，昨晚睡得可好？”楚劍風伸着懶腰，在離她不遠的房門前輕笑。
“恩……”紫嫣點頭，隨即看向遠方。
“往後的路程會更加辛苦……”楚劍風露出一絲關懷“方姑娘……”
“無礙……”方紫嫣下了樓梯“我們出發吧。”
“……好，出發。”楚劍風隨即下樓，二人走出客棧。
出鎮后，兩人在驛站雇了兩匹好馬，這樣便會大大得縮短行程，他們選擇穿過山野小道，直達少林，雖然地勢不平，較為兇險，但也的確是最近的路，要想查出《易筋經》被盜一事，需先下手為強。
艷陽如火，二人快馬加鞭在烈rì下奔向少林，楚劍風看着方紫嫣額頭上的汗，不由眉頭一皺，但想到紫嫣的冷淡竟是沒有說出口。前方是林中小道，遠處湖邊在陽光下只顯得寂靜無比，幾顆高大的槐樹在里湖邊的不遠處。楚劍風再次轉過頭，有些擔心的看着方紫嫣，畢竟是女孩子，這樣趕路已是辛苦，更何況像這樣暴晒着顛簸的趕路……
“方姑娘，天氣這麼熱……”邊說速度邊放慢“不如我們歇息一下吧……”
“……你累了？”方紫嫣停下馬，輕挑眉。
“不是，你看……那邊有湖泊，我們休息一下……”楚劍風指着那一方笑道“我去給你弄些水來，可千萬別中暑……”
“我才沒有這麼嬌氣。”還未等劍風說完，紫嫣冷然搶白。
“呃……”楚劍風摸摸鼻子，這女子的脾氣還真是……“說實話，是我渴了……”
不等方紫嫣回答，楚劍風已下了馬，將方紫嫣的馬韁牽起，向著槐樹方向走去……
“方姑娘，你在樹蔭下休息片刻，我去打些水來。”說完便笑着離開，獨留方紫嫣一人在馬上……
紫嫣無奈，下馬靠坐在槐樹旁，一絲涼風從湖的一方傳來，紫嫣抬頭望去，湖面是一片寧靜的光澤，劍風已在湖邊蹲下取水。頭頂有樹遮yīn，涼風翼翼，心情頓時變得寧靜，湖邊風景也是美不勝收，紫嫣將寶劍放在一側的石頭上，輕呼一口氣，似是享受着這份愜意……
“給……喝些水，去去暑。”楚劍風站在他前面，遞給她一水袋。
“……”有些發愣的抬頭看着他，許久，伸手接過。
“哦！”似是恍然間發覺，楚劍風喊了一聲，看着她仍是笑，只是一轉身坐在了方紫嫣的身旁。
紫嫣詫異的轉過頭看着他。
“……我知道，你不喜歡抬頭望着別人！”說完喝起了水。
“哎？”又是一小聲驚訝。
“呵呵。”楚劍風轉頭沖她淡笑“你和大哥的比武我看了……”
“恩。”這才扭過頭，方紫嫣低下頭，突然很不自然起來。
二人不再說話，漸漸的開始起風，天氣不再悶熱，風吹起紫嫣鬢角的絲髮，顯得格外安逸。
……紫嫣手握着水袋，低着頭看不到表情，再一抬頭，卻是望向楚劍風。
眉頭輕皺，看了看，似是有話要說，抿抿嘴，又把頭低下去。
過了一會，又抬起頭，眉頭皺的更緊了，手握的水袋已是發緊，看着劍風的側臉，不久又低下頭去。
楚劍風發現不對勁，扭過頭看她，正對上紫嫣抬頭的眸子……
“……”紫嫣愣了一下，又低下頭去。
楚劍風也着實奇怪，回過頭摸摸下巴，似是在想什麼，突然把視線轉過去，紫嫣的手緊握住水袋頸口。側臉也顯得有些尷尬之sè，猛然間楚劍風好像明白了什麼，暗暗輕笑這女子竟也有如此可愛的一面……
“方姑娘……”楚劍風輕叫道，看着她抬起的眸子，心裏一軟“如果沒什麼可說，可以什麼都不必說……”
心中一驚，難掩尷尬之sè“這一路上我們都沒怎麼說過話……”
“恩……方姑娘是個xìng情內斂的人。”劍風輕點頭。
“可是你不覺得……這樣和你一個人趕路沒有區別么……”紫嫣再次低下頭，聲線也壓低下來。
“……”劍風挑挑眉，沒有否認，而後又瀟洒一笑“呵呵，非也！有天下第一大美女陪着我，怎會有什麼孤單之感？”
紫嫣聽到後半句，丟給他兩個白眼，扭過頭不再理他，臉sè恢復原有的冷淡。
這女子……翻臉還真是快……楚劍風輕嘆一聲，向後靠去……
“那……你……好些了么”方紫嫣聲音有些乾澀。
“……恩？……”楚劍風愣了愣，才反應過來……她這是在關心我么“……謝謝關心。”
“恩。”
“……先人已逝，即使難過又能怎樣……”楚劍風長嘆一聲“人生還有很多事情要做，與其活在悲傷里，不如向前看，往前走……”
“恩……也對……”方紫嫣抬頭看着他，又望向湖泊，他竟也是個把悲傷藏在心裏的人……
劍風站起身，將馬牽過來道“休息夠了的話，就趕路吧。”
又是一段顛簸之路，路邊風景自是讓人心曠神怡，但二人早已沒有心情去顧及，快馬加鞭，塵土飛揚，視線只顧着前方的路程。一連幾天下來，紫嫣仍是話少的很……時間轉眼已是半個月之久，經過的驛站不少，二人為了保持以往的速度，經常在驛站換馬。
“這馬似是累的不行……”方紫嫣緊皺着眉頭，明顯的感覺到馬的速度慢下來……
“再堅持一下吧，這裏離少林不遠了。”楚劍風握着馬韁側過頭說道“到了嵩山腳下我們再休息。”
“好。”說完鞭子一揚，朝馬後用力一抽，一聲嘶鳴，馬兒加快了速度直衝而上，楚劍風笑着緊隨其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