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章 心儀人選

強行將生母遷入帝陵，褚昭廷看似態度強硬，可面對褚含清時總有些底氣不足。

「皇姐，朕……」

褚含清微抬手打斷他的解釋，「陛下，事情已成定局，不必多言了。」

見她仍是面帶微笑，褚昭廷心頭微松，「皇姐大度。」

褚含清笑意清淺卻真誠，心裏覺得褚昭廷可笑至極。

真以為本宮會這樣輕輕鬆鬆就妥協了嗎？

當然不。

母后受到的羞辱是實實在在的，本宮怎麼能如此窩囊就妥協了呢？

所有人都不知道，宮中禁軍統領曾受到過褚含清的大恩，早就有投靠回報之意。從前褚含清覺得禁軍守衛皇宮，應該對皇帝忠心不二，便婉拒了禁軍統領的示好。

可褚昭廷做的事令她生氣，索性直接將禁軍統領籠絡到自己這邊。而永平縣賑災事情結束后，京郊守備軍統領趙全義也與褚含清交好。

禁軍與守備軍暗地裏都被褚含清握在手裏，這京城和皇宮無論內外，俱已在褚含清的掌控之下。

而褚昭廷竟還什麼都不知道。

殊不知自己只要想，明日就可以讓皇位上換個人。

「陛下不是打算與本宮商量皇後人選嗎？還是說說這個吧」，褚含清將話題扭轉回來，「你自己可有什麼心儀的人選？」

褚昭廷假意思考了下，狀似隨意說道，「皇后的出身不能太低，左不過就是在內閣、六部尚書、公侯之家的女子中選一個。」

「朕聽說鄭義家有一嫡女，在京城素有美名。鄭義原來在禮部任職，而其妻便是原來禮部的吳老尚書之女。想必他們夫妻教養出的女兒是不錯的。」

褚含清心中一動。哦？原來褚昭廷竟然相中了鄭辭秋？

沒想到兩人竟想到了一處去。

鄭辭秋是她接觸過的適齡高門貴女中最出色的一位。容貌頂級、才情出眾、行事穩妥，家世也足夠高，倒真的是皇后的好人選。

只是人品如何尚不能定論，更重要的是，人家願意進宮嗎？

褚含清覺得這麼優秀的姑娘配給褚昭廷，從此囚於深宮，以後還要面臨后妃爭寵的局面，着實有些可惜。

不過依照鄭義的表現來看，女兒若是能當皇后，他必然是願意的。

「慶妃的封妃宴上，陛下應該見過那鄭家小姐吧」，褚含清問道。

褚昭廷微頓，「似乎是吧。那日人有些多，朕沒有注意。何況都是些女眷，朕也不便多看。」

褚含清唇角微勾，這謊話如此拙劣。

原來是驚鴻一瞥相中了人家的容貌。

這倒也正常，那樣出色的頂級容顏，大部分男人都會心動的。

不過衛永清和雲景辰好像都不甚在意？

「鄭家小姐確實是個出色的姑娘」，褚含清狀似思索后緩緩說道，「但皇後人選也不能草率決定，還是要多多考察一番的。」

「當然了，也不能只考慮鄭小姐一人。京中年齡合適的姑娘家不少，勇國公府嫡次女、安陸侯府嫡長女、宋尚書家兩個女兒還有許太傅的小孫女都是極好的人選。」

「如果家世要求放寬一些，成平伯府、鎮遠將軍府、國子監祭酒家、工部侍郎家都有很好的姑娘。陛下還是要好好考慮一下的。」

昨日褚含清特意讓暗衛營去收集了姑娘們的信息，家世、年齡、名聲等等。剔除了年齡不合適的，又篩選過他們的父兄，考慮了家風行事，挑選出這些個可以做備選的。

給褚昭廷選皇后這件事她還是挺上心的。選個好皇后，若能規勸幫扶褚昭廷，讓他少出么蛾子，她以後也省心。

褚昭廷聽到這麼多的人選有些發懵，「竟然有這麼多嗎？」

「這算不上多，只是初步選中而已」，褚含清向他解釋，「仔細考察比較之後，能剩下三四個就不錯了，到時候再從裏面選一個最合適的。」

「本宮從前與他們接觸並不多，無法幫陛下準確選擇，便只能多提幾個備選了。」

褚昭廷悄悄搓搓手指，他心裏其實還是更中意鄭辭秋。

實在是那張臉太令人難忘了，見過那樣的人間絕色，再看其他的女子都覺得寡淡不如人意。

越是念念不忘就越是中意，也分不清是動心還是執念，反正他覺得自己是皇帝，選誰當皇后都是天大的恩德。

不過多幾個備選也沒什麼，反正除了皇后，宮中肯定還要有其他妃子的。

「難為皇姐費心了，朕甚是感激」，褚昭廷此刻道謝的倒是真誠，「只是朕與他們男女有別，相看考察之事還需要皇姐幫忙。」

褚含清眨眨眼想了想，便也應了下來。

「本宮自出宮開府，還從未在府中舉辦過宴會。正好近幾日閑着無事，本宮便在府上辦個小宴，邀請這些貴女小姐們來遊玩，藉機接觸一番。」

「至於陛下……若是方便也可以來本宮府上瞧瞧。選后雖是國事，更是陛下娶妻的私事，總要陛下能看得上眼才好。」

褚含清是怕自己相中的人，到時候被褚昭廷疑心冷落，那豈不是坑了人家姑娘么。

褚昭廷不住點頭，「皇姐這個主意好，等定了宴會的時辰便讓人來宮中送信，朕到時一定去。」

「那就這麼定了，本宮府中還有事，這便回去了」，褚含清說著話站起身。

見褚含清作勢要走，褚昭廷急忙喊住她，「皇姐留步。」

「陛下還有何事？」

褚昭廷拿着一份奏摺欲遞給她，「正好有些政務想跟皇姐請教一番。」

褚含清卻沒有伸手接，而是笑着朝他說道，「陛下已歷練有成，自己定是能處理好的，本宮便不多摻和了。」

——

作者碎碎念：

褚含清不會篡位，創造這個角色的時候就沒打算讓她當皇帝。

一個人的所作所為是有內在驅動因素的，就拿篡位來說，要麼是為了復仇，或是不想受人擺佈，或是情感缺失需要彌補……這一系列的動因對褚含清來說都不成立。

她從小父母疼愛一絲委屈沒受過，長大后權傾朝野誰也擺佈不了她。至於仇恨，跟皇帝之間還不至於到深仇大恨篡位的地步。說白了就是不屑，因為什麼都有什麼都不缺，皇位對她來說可有可無。

對褚昭廷的忍讓，少部分是因為小時候的感情，大部分是因為對父親的承諾。保證褚家江山穩定，算是她對父親疼愛的回報吧。

至於先前四年的艱難那是在政治博弈上的，跟手中有顛覆皇位的力量並不衝突。能將皇帝換人不代表能制服大臣，這是兩回事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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