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我……野蠻人
一聽這話，班克就感覺自己的腦殼奇癢無比，但捆住他的荊棘勒的太緊，以至於大光頭根本騰不出手來抓一抓。
說實話，班克覺得自己可能都快要看明白那個魔鬼到底在找什麼。
但偏偏就是不明白，為什麼一瓶除了好聞，其餘一無是處的香水會讓拉莎如此悲痛欲絕。
“別難過了，”
班克也不知該如何讓同伴心裏感覺好受一點，但在注意到程成這個野蠻土著將剩下兩個背包全部拆開時，當即向拉莎示意道。
“都一樣的，誰都跑不掉……”
“你什麼都不懂！”
“你看……伊姆斯的東西不是也要遭殃了嗎！”
“咳咳……咳咳咳咳……”
幾乎是話剛落音，
一陣劇烈的咳嗽便打斷了二人的交談。
而不遠處，已經挑揀出一套合身衣物和一條幹凈毛巾的程成，此刻也停下了手上的動作，扭頭朝剛蘇醒的那位看去。
但也只是看了一眼，隨即又忙活起自己該做的事情。
說起來，
那個叫拉莎的女人有沒有被安慰到程成不清楚。
但程成總覺得，光頭佬班克的這張嘴，彷彿具有某種作用不明的神奇力量似的。
還是說……
包里真的藏有什麼好東西？
“伊姆斯……太好了！”
“莫克拉達保佑！你還活着……”
伴隨着同伴的蘇醒，先前一直沒個頭緒，不知該做些什麼的班克和LS兩人，好似找到主心骨般同時鬆了一口氣。
“咳咳……班克……這是綠魔的老窩？”
剛清醒過來的伊姆斯費力的轉動脖子，但在看到正翻撿他們背包的程成時，目光便在也沒法移開。
“那是綠魔的僕從嗎？唉……”
瞧見散落一地的衣物和探險裝備，伊姆斯有些痛苦的閉上眼睛。
“你們應該早點叫醒我的，”
“可是你當時……”
聽到伊姆斯的嘆息聲，拉莎羞愧的低下了腦袋，反倒是班克心情略微輕鬆了一些。
“這是我的主意，你剛才的樣子看起來不是一般的糟糕，我怕沒把你搖醒就直接把你搖死了……”
“呵呵……咳咳咳咳……”
伊姆斯顯然沒想到，在這樣的節骨眼上，居然還能聽到這樣的回答。
而緊接着，班克又將伊姆斯沒醒之前發生的一切，原原本本的重述了一遍……
當然，也包括程成那雙令班克直到現在也感到背脊發涼的眼睛。
只是有些可惜的是，已經翻撿出所有需要物品的程成，沒能在聽到這三人提及其他任何有用的信息。
當然，也不能說全無收穫。
至少程成可以確定，不出意外的話，叫伊姆斯的金髮小帥哥，就是這隻隊伍的領頭人。
果不其然，在交代要剛剛所發生的一切之後，班克和拉莎便不約而同的保持沉默，兩雙眼睛直勾勾看向皺眉沉思的伊姆斯，只等其給出接下來行動的指使。
但令班克和拉莎沒想到的是，伊姆斯開口的第一句便讓他們感覺有些摸不着頭腦。
“魔鬼應該不是魔鬼……”
伊姆斯說罷還確認般再次看了一眼走回篝火旁的程成。
“除了你說的特徵之外，我沒看出他有什麼地方異於人類，或者說近似魔鬼的痕迹，也許瞳仁的顏色只是只是生理意義上的異變。”
說到這，伊姆斯頓了頓。
“而且印記也沒有做出任何的反應……”
“我也沒從他身上感受到任何超凡力量的波動，元素粘性近乎於普通人，精神力……感覺還不如普通人。”
在聽了伊姆斯的初步判斷之後，LS也從自己職業角度上提供了她的看法。
而等拉莎說完，她又看向班克。
“如果他不是魔鬼，也不是魔法師……”
班克的腦門更癢了。
“那就更沒有理由是武士……這還用看我嗎？那麼細的胳膊！”
“可是……”
拉莎綜合了一下同伴們的看法之後，眉頭不僅沒有舒展開，反而皺的更緊了。
“總不會……這只是個普通人吧？”
“那樣的話，似乎就更說不通了。
為什麼……
不……
應該說憑什麼。
雖說此地只是洛卡柏山脈的外圍。
但從最近的人類聚集地，筆直不打彎的走到森林深處的綠魔巢穴附近……
別人的話，伊姆斯不清楚。
但他們一行人，是實打實的走了好幾天。
那麼，問題來了，憑什麼一個沒有任何實力的普通人可以安然無恙的出現在這裏，要知道，森林裏除了綠魔之外，有太多的東西可以輕易取走普通人的性命。
伊姆斯閉上眼睛，試圖推算這其中的可能性。
但別說是他，即便是頭腦簡單的班克，在另外給衣衫襤褸的程成強行套上十個八個幸運女神的神聖祝福之後，也依舊沒法說服自己相信這只是一場意外。
其實很簡單的……
在距離幾人不遠處，重新回到篝火旁的程成，將剛搜集到的，畫著肉塊圖片的密封鐵盒放在還沒熄滅的炭火上，然後又將呼呼昨夜丟進木盆中的黑色金屬撈起丟回篝火中。
在沉默了許久，也聽了許久之後，他也算是想好了接下來該如何同這幾人交涉。
當然，這一切還需要等待一個合適的契機。
但程成並不擔心，因為他能感受到契機很快就會到來。
至於伊姆斯幾人想破腦袋也想不出程成到底從何而來的可能性，
強忍住嘴角上翹的程成只能在心底對他們說一句抱歉。
因為稍後他們就算問起，最後卻也只會發覺自己不僅沒有得到答案，反而會生出更多的猜測。
事實上，想要弄明白這件事情所需要的並非通天洞地的智慧和見識。
他們所欠缺的，其實只是一點點的想像力。
然而，比程成預想的更快一點。
“好了，這件事不應該是我們現在應該考慮的。”
思索無果的伊姆斯當即便叫醒了陷入苦思的班克和拉莎，隨即話鋒一轉道。
“洛卡柏山脈附近並沒有大型的異族人聚落……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但按正常思路，他的身份是生活在這附近的居民的可能性最大，我待會試着用奧富倫語和他溝通看看，”
“我差點忘了，你還自學過蠻族。”
班克眼前一亮，似乎終於想明白為什麼程成先前會對他表現的那麼冷淡。
而將班克話語聽得清清楚楚的程成則是眉頭微挑……
合著異族人就是對野蠻人不那麼野蠻的稱呼？
“不要高興的太早，現在誰也不能確定奧富倫語就一定能奏效，”
說到這伊姆斯的深呼吸一口氣之後，語氣也突然變得嚴肅了起來。
“班克，拉莎，如果依舊沒法溝通，或者可以溝通但不能說服那位放過我們的話，我會服用全知藥水幫助你們脫困，但我希望你們能答應我……帶沫兒一起離開。”
“該死！”
在確定自己沒有聽錯之後，班克的表情既吃驚又有些陰沉。
“伊姆斯！你腦袋受傷太重了，”
“不！請你們帶沫兒離開這，”
伊姆斯重複了一遍自己的請求，但此刻他的神情卻是在一瞬間變得鬱郁了起來，也不知是因為他想到了最壞的結局，還是真的受傷太重，以至於剛才的強打精神耗盡了他最後的一點精神頭。
“我會啟用全知之術，我會為你們祈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