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第69章
距離來到這個世界已經過去一周。
通過自身的優勢,林時鹿順利的在一家偵探社找到了自己的位置,因為出色的能力,她在短短時間內便在這家偵探社站穩了腳跟,成為了名副其實的王牌偵探。
在這個複雜案件頻出的世界,有真才實幹的偵探想養活自己並不難,而且幸運的是林時鹿一來便遇到了一個好心人,那是一位有着狹長吊梢眼的男人,社畜屬性極其嚴重,他們一同在東京市區里找了家公寓合租。
有吃有住有工作,林時鹿搞定了自己的生活所需,於是便有了玩樂的想法。
「又見面了,林小姐。」看見站在現場穿着淺綠色長裙的藍眸女子,安室透像是很無奈似的苦笑了一下,「沒想到在這能見到你。」
「安室先生。」一頭海藻般捲曲蓬鬆的霜白長發披散在身後的女子聞言轉過身看向安室透,輕輕地笑了一聲,「我只是多羅碧加樂園玩玩,也沒想到會碰上這事。」
安室透走到女子身邊,「林小姐有什麼發現嗎?」
雖然這位名為林時鹿的女子作為偵探出現在人們眼前不過短短一周,但她名聲漸起的速度可不弱於毛利小五郎,大概是因為——
安室透看着女人美麗得如同雪精靈般的面容,即便是他也不由得在這等盛世美顏下晃了晃神。
對於這位偵探小姐,絕大部分人都會始於顏值,忠於才華吧。
對於安室透的話,林時鹿只是笑了笑說:「死者脖子上的傷口是他的致死傷,但是死亡時間和受傷事件完全有一段時間的間隔——這起案子是職業殺手所為,抓不到人的,調查職業殺手的去向簡直是吃力不討好,但是可以調查一下他的關係人,我推測雇傭殺手的人應該這位先生的妻子。」
「妻子?」安室透的目光緩緩看向在一旁臉色發白的女人,挑挑眉,他也不少見多怪,一般夫妻中的一位死去,那麼通常情況下另一位就是最大嫌疑人。
「我對忘恩負義還恩將仇報的人沒什麼同情心。」林時鹿無奈地搖搖頭,「那麼我看見了熟人,就先行一步了,安室先生如果有興趣可以調查下去。」
「好吧。」安室透聳聳肩。
「職業殺手……」這種案子的確很難解決,這種兇手是不可能為了觀賞自己的作品而再次回到現場的。江戶川柯南嘆了口氣,泄了氣,想起琴酒後他臉色更是變得格外難看。
「□□也是有罪的,但這一次沒有任何證據證明這位先生的妻子雇兇殺人,所以這個案子多半是破不了的。」安室透表明了自己想要放棄的態度,揉揉江戶川柯南的頭,「小朋友、小偵探,我看得出你很聰明,但現在還是快去和朋友們匯合吧,這裏不是你這樣的孩子該久待的。」
江戶川柯南抿抿唇,眼裏還帶有幾分倔強,「如果讓雇凶人自己承認呢?或許我們可以去看看監控。」
「你覺得可能嗎?能做到將這種一擊斃命的致命傷造成時間與受害者死亡時間分隔開的殺手可不是普通的角色,聘請這種殺手也說明了對方的決意。」安室透循循善誘道。
金髮的偵探指了指地上噴洒狀的血跡,「還是在光天化日之下,殺手顯然是對自己的實力十分自信,死者受傷的地點說不定距離死亡地點不知道有多遠。」
安室透也是察覺到江戶川柯南的聰慧過人和異於常人的鎮靜才會和一個孩子說這些話。
如林小姐所言,調查這起事件是個吃力不討好還會得罪人的事。
江戶川柯南只能作罷。
如果不是他運氣好,他或許也早已死在了那個夜晚,而現在他還在不斷追查着黑衣組織的下落,對那個組織越是深入了解越是能夠明白對方的可怕之處。
那個職業殺手是否還在這個樂園裏?還是說在完成目標后就直接離開了?
壹本來是打算直接走的,但是他卻出了神的在這個並不適合他出現的樂園裏逗留了。
他的領導者、他的主心骨、他的靈魂,距離她聲音突然消失已經過去了有一段時間了,他還記得那個人讓他來這裏的時候。
壹像是一陣風,在此處打着旋,久久不能離去。
恍惚間,他若有所覺看去,便看見在幾步遠的地方站立的白髮女子,她似乎也在看着面前的旋轉木馬,若有所思,她雙手背在身後,看過來,向他笑了起來。
——是她。
壹大步邁了過去,他從未如此急切的想要奔向一個人,想要將對方緊緊抱入懷中,揉入骨髓。
喜悅、委屈,或許他心中的情緒能夠用這兩個詞來概括。
對於一個17女性而言,一個身高至少要從19始算起的成年男性在跟前站着所給的壓力無疑是巨大的。
爸爸媽媽總是說,不要上陌生人的車。
但如果是面前的人,林時鹿覺得自己會很不爭氣的自己從對方車窗鑽進去。
當自己的理想型角色活生生站在自己面前,像是貓咪飛機耳的翹發都似乎委屈兮兮的垂下,怎麼可能不心軟心動。
「您……」他似乎是想要問什麼,卻又不知道自己該問什麼,開了個頭便戛然而止,他沉默片刻才低啞道,「我很想您。」
他居然是一眼就認了出來,她甚至還沒開口說話。
這讓林時鹿忍不住笑了出聲。
壹看着她,情不自禁抬起手捋過一縷她臉側的髮絲,那微涼絲滑的觸感讓他意識到對方的真實。
「你認識我?」白髮女子眼裏噙着笑意。
壹點點頭。
「那你知道我是誰嗎?」她接着問道。
「我的……玩家。」壹垂眸凝視着她,望入她藍色的汪洋中,對方的怔愣讓壹眉眼柔軟下來,「這樣說能證明我對您的忠誠嗎?」
「看來是真的一眼就把我認出來了。」林時鹿莞爾,「真是不可思議的感覺,彷彿兩個人的情緒被連接在一起……心靈感應一樣。」
「您願意觸碰我嗎?」壹低聲道。
來來往往的遊客時不時投來的目光讓林時鹿有些無所適從,她的存在似乎連帶着本該存在感幾乎於無的殺手也變得矚目起來,本就長相出色的二人站在一起威力已經是遠超一加一等於二的等式。
更勿論他們之間的氛圍。
察覺到林時鹿的拘謹,壹冷清纖長的睫羽微微顫了一下,他脫下自己的皮革大衣罩在林時鹿頭上,然後向她伸出手,林時鹿眨眨眼,將手放了上去,殺手果然緊緊拉住她,帶着她往僻靜的地點走去。
他的步伐放得很是輕緩,邁得也不大,林時鹿能夠輕而易舉跟上他。
來到了一處十分適合獨處的地方,壹便停下來,殷切地看向她,拉着她的手卻完全沒有要放開的意思。
林時鹿幾乎要迷失在他那雙彷彿是被漫天遍野的楓葉給染紅的眼眸里,他的注視是那樣溫軟繾綣,充滿了幾乎要盈溢而出的依戀和親昵,等她回過神,她的手已經撫上對方冰涼的側臉。
殺手抬手覆在她手背上,向著她的手偏了偏頭,蹭了蹭,眸子愜意地微微眯起,「請帶我走吧,您很喜歡我的皮囊和身軀對嗎?」
「壹?」林時鹿幾乎要被他如同耳鬢廝磨般的輕蹭激得一抖。
「您不喜歡這種接觸嗎?」殺手抬起眼瞼,「會討厭和我更親近一些嗎?」
「不,只是從來沒有這樣和異性接觸過。」林時鹿羞赧地說。長大后即便是和家中父親和兄長也沒有過這樣親昵得過分的接觸。
「那麼我是第一個和您這樣親近的人?」壹輕聲道,他一邊試探着詢問,一邊開始拉近與林時鹿的距離。
林時鹿想要稍微後撤一點,卻發現對方的手臂不知何時已經環住了她的后腰,因為是虛環着沒有觸碰到所以她沒有發現,這種充滿紳士風度的同時卻無聲間展露出他危險性的舉動讓林時鹿知道她無處可逃。
「嗯。」林時鹿咳了咳,「可以先放開我嗎?」
壹乖巧地照做了。
「是的,你是在我長大后第一個這麼親近的異性。」林時鹿無奈道,「感覺壓迫感有點強,應該是女性作為弱勢方面對武力上完全無法反抗的男性都會產生的不安……說不上討厭,只是感覺有些危險。」
壹微微頷首,他會注意這一點的,任何會讓對方討厭他的事,他都絕對不會做。
「林時鹿,這是我的名字。」林時鹿伸出手,她感覺自己必須調解一下彼此的社交距離,「那麼初次正式見面?」
壹默默將這個名字深深記下,他屈膝半跪而下,低垂下頭,抬起手托起她的手,最大程度上降低自己體型上帶給對方的壓迫感,他抬起頭,楓紅色的眼眸落入陽光的這一刻像極了融化的楓糖,「我很高興。」
林時鹿:……
嗚哇……這也太……
可是這樣一來,不就是從一開始就距離感失控了嗎?
「我不知道什麼樣的回答能讓您滿意。」黑髮紅眸的殺手就如同世上最虔誠的信徒般向著他的神明尋求眷寵,似乎是對自己所產生的情感產生了無措,「但我真的很高興……高興到不知道該如何表達和紓解這份感情,只能請求您為我解答了。」
林時鹿嘆口氣,抬起手放在男人頭上揉了揉,「暫時,就先這樣吧。」
接下來會發展成什麼樣啊。
林時鹿突然就對之後有可能會發展出的情況產生了無措的情緒,但要說讓她狠狠拒絕眼前的男人……她不是鐵石心腸之人,真的做不到對一個如此真情實意到卑微的忠犬冷言相待。
只能順其自然,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了。
那是真的要帶壹回家嗎?雖然加加知先生的確很少回來……
對上殺手閃閃發亮的紅眸,林時鹿不由得抬起手遮住自己的眼睛。
看來只有一個答案了,哪怕是拒絕,這個人也會自己跟過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