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想分手
後背靠着牆,面前男生距離極近的逼過來,擋住光,落下大片陰影。
夏稚年被困在陰影里,後背牆壁冰涼,面前男生卻一身滾燙。
冷熱交替,身子細細哆嗦一下,哼哼出聲。
「哥、哥哥……」夏稚年老老實實賣乖。
他錯了,他剛不過。
這他喵完全不是吃飯不吃飯的問題。
少年彎着眼睛,乖乖笑一下,杏眼彎彎,「哥哥,你還沒吃飯,一天沒吃東西了,快去吃,小心胃疼。」
他伸手推推晏辭腰側,清雋男生卻沒動。
手驀地被覆蓋住,指根捏了捏。
夏稚年打了個哆嗦,聽見男生低低的一聲笑,溫柔極了。
「乖崽心疼我啊,心疼我剛剛怎麼不等我呢。」
夏稚年:「……」
少年苦唧唧,「我、我錯了,你、你快下去吃飯吧,一會兒冷了。」
「冷不了。」
晏辭慢條斯理,墨色的眸子裏儘是深意,帶着點笑,指尖漫不經心從少年唇瓣上擦過,順着下頜,掠到精巧的喉結上。
「……晏、晏辭。」
少年緊張,小巧喉結滾了一下,晏辭輕笑出聲,和悅不已。
「乖。」
他慢吞吞將指尖移開,重新碰上紅潤唇瓣,指尖稍用了點力,不經意的逗弄,觸到點潮濕和熾熱,溫聲道:「這不是燙着呢么。」
「……」
夏稚年倏地抖了一下,哼哼唧唧,想哭,「我又不是飯,不能吃的,唔……」
唇瓣被覆蓋住,細密的吻落下來,碾過唇縫,呼吸一瞬間被侵佔乾淨。
鼻息里儘是熟悉的沐浴露香氣。
他下巴被抬起,仰起頭,些微的抵抗在男生眼裏全然不值一提,沒一會兒就軟了身子,呼吸滾燙任由男生掠奪。
夏稚年被親的發暈,大腦缺氧,迷迷糊糊被人抱起來,等再回神,啪嘰被壓到床上,近處男生親昵的啄吻他耳垂。
炙熱呼吸燙的他發顫。
「……晏……」嗚嗚。
別來了別來了,他身上好酸。
少年喘息微急,杏眼漾着抹水光,眼尾濕潤泛紅,輕輕出聲,「晏辭,我、我腰疼。」
「乖。」
晏辭聲音微啞,扣着少年,斯文笑笑,「那我不碰你腰,好不好呀。」
夏稚年:「……」
好不好你大爺啊。
火很快蔓延起來,少年眼尾潮熱,唇瓣糜紅到艷麗勾人,被人按着親了又親,意識漸漸模糊。
夏稚年醒的時候,渾渾噩噩,一臉懵逼,全然不知道現在是早上還是晚上。
窗帘拉着,房間裏光線昏暗,他被人攏在懷裏。
近處男生閉着眼,眉眼清雋,溫潤如玉,呼吸穩穩噹噹,看不出一點凶戾痕迹。
好像之前那個,把他反覆拆骨剝皮又重組的人,不是眼前這個似的。
夏稚年懵了兩分鐘才回神,扁扁嘴,瞪着睡着的男生。
他好餓,他好餓,他好餓!
啊,好想咬shi黑芝麻湯圓解氣。
……算了。真咬醒了,說不准沒吃上飯,又被當飯啃乾淨了。
少年耳根有些熱,癟着嘴,低頭看看,晏辭一手扣在他腰上,另一手被他兩條胳膊抱着,指尖自然舒展,挨着他小肚子。
夏稚年紅着耳朵斥責自己兩句。
抱抱抱,都他喵讓人弄哭了還抱着人家胳膊。
夏稚年,爭氣點!
少年兇巴巴呲牙,偏還不敢把晏辭弄醒,只能試圖用視線,在某黑芝麻湯圓身上戳兩個洞,慢慢鬆開抱着的手臂,再把腰上的手臂拎起來。
揪了個枕頭過來擱到晏辭懷裏。
……沒醒。
夏稚年鬆口氣,撐着發軟的胳膊坐起身,歪歪扭扭往床下去。
一條腿還沒伸下去,身後忽然又一點細微的拉拽力。
衣領往後拉伸,半咯着脖子。
夏稚年:「??」
少年張大眼,回頭,看見自己睡衣下擺被人揪住,不急不慢的搖晃一下,懶洋洋的。
「乖崽。」
稍顯沙啞的音調,「做什麼去,又不等我。」
夏稚年:「……」
晏辭一臉饜足且沒睡夠的樣子,夏稚年扁着嘴,杏眼圓不溜秋,兇巴巴瞪過去,啪嘰把衣角拽回來,抬腿下床。
「唔……」
腰上突兀箍上來一條手臂,肌肉勻稱,冷白皮膚上帶着幾條抓痕,稍一用力。
夏稚年頓時又躺了回去。
晏辭剛剛睡醒,有些懶散,翻身覆到少年身上,和緩的親親他,唇角彎出抹笑。
「乖崽,昨天吃完飯不等我,現在還不等我。」
他親親身下少年,眸子裏墨色濃郁,似笑非笑,「昨天還沒長記性?」
夏稚年:「……」
啊啊啊啊啊去你他喵的啊。
黑芝麻湯圓不要臉!
夏稚年被壓了個嚴嚴實實,肚子癟癟的,男生身上帶着剛睡醒的溫度,暖融融的包裹上來,紅潤唇瓣壓平。
「……我好餓,我好餓,我好餓啊!」
少年哀嚎,可憐巴巴的,晏辭垂眸瞧着他,沒忍住,輕笑出聲,摸摸腦袋安撫。
「乖,我想叫你起來吃點東西的,你說你要睡,怎麼也不願意醒。」
「怪我嘍?!」夏稚年咬牙。
晏辭失笑,悶悶的,眉眼溫柔矜貴,說出來的話卻半點不清白,輕輕的。
「怪我,沒有喂——」飽。
男生混話張開就來,少年杏眼張大,耳根通紅,抬手捂上他嘴,咬咬牙,「你夠了啊。」
黑芝麻湯圓我勸你冷靜!
晏辭還是笑,愉悅愜意,漫不經心的親親他掌心。
年糕糰子真可愛。
夏稚年手心癢的很,瞧着黑芝麻湯圓一副淡然和悅的樣子,耳垂燙的厲害,杏眼圓溜溜的盯着。
咬牙切齒.jpg
他被折騰的時候,晏辭凶的很,他剛不過,只能老實賣乖,希望能早點停下來或者輕一點也好,睡醒了又覺得氣不過,扁起嘴,吭哧一口咬上晏辭鎖骨。
兩排小尖牙叼着,又啃又咬的,簡直想吃兩口填填肚子。
肩膀上酥酥麻麻的,不疼,頂多有點癢。
晏辭摸摸少年毛茸茸的腦袋瓜,眸色稍暗,聲音緩了幾分,裹着笑意。
「乖崽,你要是想好好吃飯,就別招我,哥哥容易忍不住哦。」
年糕糰子又乖又軟的,他忍耐的夠久了。
克制的閘門乍一鬆開,自然是洶湧熱烈,綿綿不盡。
他指尖順着少年後腦下滑,落到後頸,溫涼的指腹蹭着細膩頸側,慢吞吞打了個圈。
夏稚年:「……」
少年驟然一哆嗦,鬆開牙。
「晏辭,你他喵……」
好黑的心肝。
他咬不動,越咬黑芝麻湯圓越興奮,估計罵兩句也是一樣效果,把話吞回肚子裏,哼哼唧唧想哭。
「……我餓,我餓。」
少年欲哭無淚,模樣可憐兮兮,寬鬆的睡衣領口下,鎖骨上紅痕點點,軟綿綿的嚎。
晏辭摸摸他腦袋,將人抱起來,笑笑,「乖,乖,現在去吃飯,乖崽你嗓子還啞着呢,小心嗓子。」
晏辭把人帶去洗漱,然後抱下樓,廚房他之前專門溫着一鍋粥,不用現做。
他盛一點出來,遞給嗷嗷喊餓的年糕糰子。
夏稚年是真餓,他摸出手機看了一眼,現在是十一號下午,而他和晏辭是九號晚上和班裏人聚完回來。
將近兩天兩夜,晝夜顛倒黑白不分,他滿打滿算總共就喝了幾口粥!
晏辭抱着少年喂幾口,粥黏稠濃厚,溫度正好,幾勺下去,暫且填了空蕩蕩的胃,緩過勁來。
夏稚年抬眼瞧瞧晏辭,看着桌上只有一副碗筷,想再去拿一副,「你自己吃,別管我了。」
黑芝麻湯圓估計也挺餓。
晏辭骨節分明的手捏着勺柄,盛着粥送到少年唇邊,聲音和緩,「我吃過了,不太餓,你先吃。」
夏稚年:「……?!」
「你吃過了?」
夏稚年眼睛圓潤,軟聲控訴,「你自己吃東西不叫我?」
晏辭輕笑,「我叫了,你不醒,還嫌我打擾你睡覺。」
夏稚年:「……」
晏辭瞧他一眼,迅速改口,溫溫和和的,笑意清潤,「是我不好,下次不會了。」
「……」
夏稚年幽幽的盯着他,「你還想有下次?沒有下次了,我想直接分手——」這再來幾回就沒法活下去了。
「唔——」
一勺粥喂進嘴裏,堵住話語。
面前一暗,唇瓣被覆蓋住,下巴處捏上來一隻手,迫使他抬頭,牙關失守,少年呼吸一瞬間亂了節奏。
晏辭嘗到一點粥的味道,眼底幽邃,晦暗不明,唇角勾起來,聲音輕慢。
「乖崽,胡亂說話,別說下次的飯了,這次的,你也要吃不到了哦。」
他柔和笑笑,「而且提到分手,本子上的次數要再加十次。」
夏稚年:「……」
啊啊啊啊啊。
夏稚年呼吸凌亂,耳垂嫣紅,喘着氣,緊緊抿着唇。
……黑芝麻湯圓,算你狠。
他倆又在別墅窩了半天,主要是夏稚年躺了半天加一晚上休息,被子裹得嚴嚴實實,不想和某黑芝麻湯圓有半點接觸,就露一雙圓不溜秋的眼睛。
第二天,三中畢業典禮。
六月的陽光格外明媚,已經畢業的人最後一次穿上三中校服,走進熟悉的禮堂。
夏稚年在一班人群里看見了老秦,圓墩墩笑呵呵的看着班裏學生,像在看一群欣欣向榮的小樹苗,和藹欣慰。
高考成績其實還有一陣子才能出來,不過他們班裏人各自對了對答案,其實大概能估出自己考了多少分。
元朗站在邊上,拽着楚青箋,興沖沖詢問,「同桌,你去哪個學校啊?」
楚青箋難得沒玩手機遊戲,嘖了一聲,「不出意外,A大吧。」
「果然!意料之中。」
A大是國內op,又在南嘉市當地,不過離他們三中挺遠。
但再遠也不出市,還好。
元朗成績一般,自嘆弗如,又撈住鄒子千,「老鄒,你呢?你偏科,怎麼樣了啊。」
鄒子千咧開嘴笑笑,「我之前不是參加集訓嘛,拿了特項加分,之後又選的特招,應該也是A大。」
「啊——」元朗讚歎一聲,「牛皮牛皮!」
他又嘆口氣,「你倆都在A大,還能一起玩,我肯定是去不了A大,不知道會去哪個學校呢。」
夏稚年和鄒子千過來,元朗一眼看見他倆,「嘿」的笑一下,「后桌!晏神!你倆去哪個學校啊?」
他看着晏辭,毫不遲疑,「晏神應該是A大吧。」
晏辭點點頭,斯文從容,「A大。」
「后桌你嘞?」元朗瞧着他,嘆口氣,「他們都去A大,就剩我們倆了。」
夏稚年:「……」
夏稚年頓了頓,還沒答,那邊元朗忽然眼尖的看見什麼,「哎喲」一聲,順着夏季單薄的衣服看過去。
衣領邊緣,若隱若現的蓋着一點紅痕。
「這是什麼,后桌你被毒蚊子咬了?」
元朗睜着雙純澈無辜的眼,大咧咧伸手去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