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憑什麼
夏稚年眼尾都是淚痕,潮濕泛紅,嗓子啞的厲害,想睡覺,或者想暈過去,意識剛有點模糊,就被硬生生弄醒。
他忍不住哭,杏眼濕漉漉的,哽咽着哀求,但是他一哭,晏辭卻笑了,眼底墨色翻湧,溫柔吻走他眼淚。
“乖,別睡,還早呢。”
早你大爺!
黑芝麻湯圓你他喵的,啊!
少年哭不出聲,改罵,結果越罵黑芝麻湯圓越興奮,弄的少年氣息破碎,無可掙扎,只能任由男生拿捏。
全面淪陷。
不知道折騰到幾點,第二天醒的時候,夏稚年慢慢睜開眼,屋裏拉着窗帘,光線昏暗。
他懵了兩秒,看見視野正中央,一塊方方正正的黑色東西,暈乎乎以為自己已經升天翹了辮子。
目光一轉,順着黑方塊,看見邊上的坐着的斯文男生。
睡衣有些亂,露出紋理清晰的腹肌。
男生手抬起來一點,露出臉,夏稚年才看清,他是躺在晏辭腿上,看見的黑方塊是晏神手裏拿着的黑皮小本。
“乖,醒了?”
晏辭和悅笑一下,摸摸他腦袋,手背探了探額溫,“沒發熱。”
夏稚年:“……”
夏稚年渾身上下骨頭都是酸的,扁着嘴兇惡瞪他一眼,費勁吧啦翻了個身,從他腿上滾下去,被子一卷,和某個黑芝麻湯圓隔開。
晏辭眉眼帶笑,把被子掀開,露出少年腦袋瓜,摸摸頭髮,“乖,別悶着,剛醒生什麼氣呀,對身體不好。”
夏稚年:“……”
你他喵,莫挨老子,老子身體就好了!
他想罵人,兇巴巴的瞪他,“走開,我要睡覺。”
還關心他生氣呢,他昨晚都、都那樣了,又哭又罵的,說不來不來了,也沒見晏辭聽他的!
看那架勢,存心想弄死他。
“乖,吃的東西再睡。”
晏辭把他從被子裏剝出來一點,露出上半身。
少年睡衣松垮,露出的脖頸上紅痕點點,一路蔓延進衣服里,眼尾還是紅的,再凶也沒有震懾力,反而透着股勾人的意味。
晏辭眼底幽深,帶着抹愉悅,將少年裹着被子抱進懷裏。
“唔……”
夏稚年哼哼一聲,身上僵的厲害,骨頭縫裏酸酸的疼,掙不過他,腦袋埋進晏辭頸窩,一口啃上他脖子。
晏辭任由他啃,笑着,“小心牙。”
夏稚年:“……”
夏稚年扁着嘴,啃了一會兒鬆開嘴,身上酸軟,但乾淨清爽,應該也被抱着洗過了。
他臉上又有點熱,扁着嘴,扭頭不想和黑芝麻湯圓說話,目光一轉,看見剛剛到黑本子,抬手拿過來。
“這什麼?”
他順着剛剛打開的頁面看過去,發現是一溜一溜的正字,再往前翻……
是個日曆。
是他車禍前倒計時的日曆。
夏稚年愣了一下。
下巴被抬起,溫熱唇瓣覆蓋上來,輕緩的碾磨,親了親。
晏辭聲音低低響起,“乖,三十天倒計時,我給你打個折,一天算一次,加起來就是三十次,六個正字,昨晚抵掉一次。”
夏稚年:“??!!”
夏稚年睜大眼,看着手上好幾頁的正,“這何止六個正?而且、而且……”
他頓住,臉上發燙,小聲囁喏,哼哼唧唧,“昨晚也不止一次啊。”
晏辭輕和笑笑,溫潤好脾氣極了,“做一夜,算一次。”
夏稚年:“?!”
晏辭微笑:“剩下的正字,是我高三大半年記的,惹我一次,記一次。”
夏稚年:“??!!”
我giao?!
去他喵的吧!
“胡說,我才沒惹你,你亂記,我不認!”
這麼多正字做過去,他不死也殘!
夏稚年爆了,臉上蹭的燒起來,杏眼圓滾,捏着本子,纖細手指揪着紙頁,腦袋一衝,想給他揪下來。
晏辭握住他手腕,輕輕柔柔的微笑,語調體貼,“乖,撕了也沒關係,我每天都數,去掉昨晚,一共還有一千二百六十九次。”
他笑着,“撕掉的話,直接加五十次。”
夏稚年:“……!”
“嗚,不……”
夏稚年癟着嘴想哭,捏着紙頁不敢動了。
黑芝麻湯圓真的能做死他的。
少年哼哼唧唧,扁着嘴欲哭無淚,吧唧把本子扔他身上,“我不管,我不認,你要弄你換個人弄去。”
晏辭挑眉,聲音溫和,“意圖撕本子不認賬,加一次,讓我換對象,有想分手的嫌疑,加十次。”
“乖崽,現在一千二百八十次了哦。”
夏稚年:“?!!”
夏稚年睜大眼,扁起嘴,對着他鎖骨吭哧一口咬上去。
啊啊啊啊啊啊!
黑心肝黑芝麻湯圓,咬死算了!
晏辭眉眼微彎,摸摸少年後腦,愜意愉悅的任由他咬,善意溫柔的提醒,“乖,小心別硌到牙。”
夏稚年:“……”
少年癟着嘴,又凶又軟的瞪他。
晏辭盯住少年,在他發頂落下一吻,輕快和悅,“乖,別怕,多來幾次就適應了。”
夏稚年:“……”
夏稚年耳根發燙,緋色蔓延,吭哧吭哧咬了一會兒,咬不動,肚子咕嚕響了兩聲,鬆開牙。
“餓了?”
晏辭笑笑,把本子大咧咧放進床頭櫃抽屜,全然不擔心被某人偷偷毀屍滅跡,抱着少年起來洗漱。
夏稚年手軟腳軟,腰也疼,渾身上下像被碾了一遍似的,哪哪都疼,被圈着腰身撐住,洗漱完抱下樓吃飯。
外面天昏昏的,光線暗淡,夏稚年多瞥了兩眼,這才發現,外面已經天黑了。
他早上才睡,睡了一天。
……難怪這麼餓。
少年扁扁嘴,耳根又有些熱,視線亂飄。
晏辭把年糕糰子抱在腿上喂飯,顧及自己腿太硬,還在腿上鋪了個軟墊。
反正就是不管怎麼樣,死活不撒手,非要扣在懷裏。
少年餓得慌,晏辭從後面抱住他,下巴輕擱在少年肩膀上,冷白指尖捏着勺柄,將海鮮粥一點點喂進少年嘴巴里。
嫣紅唇瓣張開,將粥吞進肚子裏,閉合,唇角沾上一點軟糯粥漬。
晏辭眸色一點點暗下去。
夏稚年吃的差不多飽了,想讓晏辭自己吃,別給他餵了,剛一扭頭——
唇瓣猝不及防被壓住。骨節分明的修長手指蹭上來,輕柔曖昧的掠過唇瓣,帶走那一小點粥漬。
隔着睡衣,夏稚年清晰察覺到身後男生體溫上升了一點。
夏稚年:“……”
夏稚年:“…………”
“晏、晏辭。”
他艱難吞咽了一眼,回頭,對上男生視線。
晏辭和悅的笑了笑,唇角勾着,清雋眉眼裏藏着絲暗色,緩慢應聲。
“怎麼?”
夏稚年:“……”
還怎麼?
您好意思問我怎麼?
夏稚年耳垂漫上緋色,紅通通的,杏眼圓不溜秋,眨巴一下,磕磕絆絆道:“我、我飽了,你、你自己吃呀。”
少年軟和和的,窩在他懷裏,白嫩脖頸上帶着點點紅痕。
之前那個黑色的皮hoker,沒帶多久就被取掉了,原因很簡單,晏辭有時候親他,那東西礙事,沒幾天就不帶了。
所以少年現在脖子上白嫩一片,衣領寬鬆,露出一小片精緻鎖骨,整個人白的過分,襯得那零星幾點紅色愈發顯眼。
晏辭盯住少年,指尖慢條斯理在那紅潤唇瓣上撥弄,輕笑一聲。
“好啊,這就吃。”
面前忽的一暗,人影靠近過來,唇瓣猝不及防被輕輕咬住,尖銳牙齒含着,慢吞吞的親咬了一下。
夏稚年:“唔……”
艹?
他不是飯啊!
指節修長的手扣住腰,少年打了個顫,牙關被輕易撬開,呼吸漸漸凌亂幾分。
“乖崽。”
晏辭低低叫他,聲音有些啞,喃喃着,平白有些撩人的意味,“乖崽。“
“……嗯。”夏稚年應聲。
他腰疼,渾身哪哪都疼,但被一下一下慢慢親着,心跳速度快了幾分,呼吸變急。
怎麼說他也是個血氣方剛的少年郎,經不住這麼撩撥。
但他身上沒力氣,確實不想再來一遍。
少年頭大,眨巴眨巴眼,瞧着近處晏辭墨色眸子,眼睛忽的彎了一下,吧唧親過去。
來,親就親。
反正他吃飯了,晏辭沒吃。大不了撩完就跑。
總不能晏辭餓了一天,也還是那麼大力氣吧。
夏稚年笑了笑,回身,紅着耳朵,異常熱切的咬上晏辭下巴,親親他嘴唇,軟着聲音,“哥哥,你真的不吃飯嘛?”
晏辭唇瓣被摩擦的發癢,眼底晦澀,瞧着少年,稍稍挑眉,笑道:“這不是等着飯送上門么。”
夏稚年:“……”
夏稚年耳根燙了點,莫名又有點不服氣。
憑什麼他跟殘廢了似的,晏辭一臉吃飽喝足的樣子?
憑什麼哇!
少年扁嘴,耳垂鮮紅欲滴,轉頭,咬上晏辭脖子。
男生皮膚冷白,頸側那道長長的細疤分外矚目,夏稚年湊近,唇瓣貼上那道疤,軟綿綿的親了親。
這塊皮膚可能因為是後來長好的,有些敏感,夏稚年給他嘬紅,然後丟下不管,轉頭啃上他脖子,咬住那硬質的凸起,牙齒叼着磨了磨。
晏辭呼吸一沉,扣住少年腰身的手用力,眼底幽深,“乖崽……”
男生身上傳過來的溫度有些燙,夏稚年抬起頭嘿嘿一笑,杏眼彎成月牙,吧唧再親他一下,聲音乾淨,“我吃飽了,哥哥慢慢吃。”
他說完,從男生懷裏溜出去,噠噠噠抬腿就跑。
“……”
“好啊,故意的。”
晏辭驀地笑出聲,聲音分外愉悅,心情好極了似的,柔聲誇讚,“年年真活潑。”
他喜歡。
夏稚年:“?!!”
嗷!
夏稚年心裏咯噔一下,不敢回頭,聽聲音還有一截距離,撒丫子飛快往樓上跑。
“唔——”
腰上突兀一緊,兩隻手扣過來,他睜大眼,沒等反應過來猝然被拎起來,整個人瞬間換了個方向,後背抵着冰涼牆壁,激得他打了個哆嗦。
面前男生笑容和悅,斯斯文文,眼底卻帶着明顯的掠奪欲,勾着唇,“乖崽跑好快啊,都不等等我,看來是不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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