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沙漠之茵終成活
“第一次我們試驗的時候，一次就種植有十幾顆吧。”
“是啊，而且從第二次開始，種植一次比一次多，期望靠數量產生奇迹，但最後都沒有一個好結果，哪怕一株都沒有成活過，全部爛在了沙子中。”
“是啊，我犯了常識性錯誤，這麼多沙漠之茵一起種植，在這貧瘠的沙漠，互相爭搶稀缺的水分與養料，如何成活？設備中面積與資源，只夠種植一顆種子的。”
“陳申，照你這麼說，偌大面積的沙漠，只夠一株沙漠之茵存活，那又如何變成你報告中說的，沙漠成茵？增強繁殖效率，它的種子變多，還不是要相互爭搶資源嗎？到時候應該還是會因為爭搶資源死亡吧。”
“這就是我選擇土豆塊莖無性繁殖原因，土豆不是果實，而是塊莖，屬於地下變態莖的一種。每一棵土豆，都是有莖連接的。”
“沙漠之茵也會是如此，成熟的沙漠之茵，會通過葉子，獲取空氣中更多的水分，然後通過莖的連接，將沙漠中最難以獲取的水資源，輸送給它們。又由於成熟沙漠之茵，根系很長很發達，能深入更深的地下，獲取養分，同樣能反哺種子，幫助它們度過最困難的階段。”
“之後就是良性發展了，下一代沙漠之茵發芽，長出葉片，自己獲取水分，根部越來越長，獲取足夠養分，再繁殖下一代，逐步擴張，沙漠成茵。”
設備中剛換的沙子，看着中心位置填埋后的種子，兩人相視一笑，等待它的發芽。
一周之後，同樣的周末，陳申被張佩杉的電話從床上驚醒。
“陳申，沙漠之茵，發芽了！”
“等我！”
火急火燎的，都顧不得吃早餐，陳申打了一個車就去往了藍大。
藍大保安大叔，看到那風風火火的少年郎，眼皮都沒抬一下，直接無視，放他入內。
“喂喂，你是不是看不起人？你看那個小子，明顯不是大學生，他怎麼就可以隨便進？我帶我家小子，去校園裏參觀一下，怎麼就不可以了？”
校門口，有一位大概四十多的婦女，帶着一名十六七歲的年輕人大聲嚷嚷。
門衛大叔不緊不慢的說道：“參觀是可以的，藍大每年暑假，都有特定的時間供人參觀，平常不行。”
“那他怎麼就行？我們又不是來搗亂的，我就是想讓我家孩子，看看厲害的大學是什麼樣子的，給他豎立一個目標，怎麼就不能入內了？”
“你家孩子怎麼能和剛剛那年輕人比呢？”
“瞧你狗眼看人低的樣子，那年輕人估計是哪個教授的兒子吧，就因為是教授兒子，哪怕不是這所學校的，也能隨意出入藍大，而我們平頭百姓就不可以了，我要告你們！”
門衛直接無語，想了想還是說道：“那位啊，04年諾貝爾物理學獎得主知道不？陳申，就是他。”
門口的婦女和他的兒子，目瞪口呆。
諾獎得主？
門衛得勢不饒人道：“如果你家孩子也是諾獎得主，當然也能隨意出入了。”
“哼，有什麼了不起的，兒子，走，我們去師大看看，藍市什麼都沒，就是高校多。”
……
陳申推開實驗室的大門，高興問道：“佩杉姐，沙漠之茵發芽了？”
迎接陳申的，是一張紅撲撲的面龐。
“學弟，沒想到我們培養的縫合怪，還真的活了！太不可思議了！要知道，有些植物，哪怕敲除一小節基因片段，都有極大可能造成無法成活，我們改動那麼多，竟然活了，奇迹啊。”
陳申趕緊趴在設備，那一側有透明玻璃，專門觀測的位置上看。
果然，一簇青青嫩苗生長了出來。
嫩植長勢很快，三個月後，變成了一大團，分枝多，株叢狀，草層較高，具良好的防風固沙作用。
顏色也很美觀，鮮翠欲滴，怎麼看都不像是沙漠中能長出來的，反倒是感覺和水生生物很匹配，除去背景，別人一定會認為這是一株獨特的水草，否則不可能這麼鮮綠。
用特殊設備，每隔三天，給沙漠之茵拍ct光片，看着根部真的變粗，結出如土豆般的種子，然後再次發芽，冒出土壤。
張佩杉滿臉興奮，手中籤字筆就沒有停下來過，記錄變化，整個筆記厚厚一疊。
“結了三十多枚種子，為什麼只有三株發芽？”
“植物也是生命，生命會趨吉避害，在不適合繁殖的惡劣環境，它們會減少繁衍或者不繁衍。這個設備空間還是太小了，沙漠之茵所獲取的水分，只夠培育三個孩子，如果我們增加空氣的濕度，這三十枚應該都會成活。”
“我的天，如果我計算沒有錯誤，將它們放置在真正的沙漠環境中，按照這個繁殖速度，一變三十多，三十變九百至一千，一千化三千。往後會越來越快，一百平土地，栽種一顆，隔年這一百平就會變成綠洲。”m.
“不錯。”
“而且蔓延的會越來越快，再隔年，百平就變千平了。”
“是這個道理。”
“要告訴秦教授幫忙嗎？”
“不着急，等這三株沙漠之茵成活，然後查看地下沙層有沒有變化，看是否有變化沙層為土壤的趨勢。最後試驗一下沙漠之茵和別的植物共生，移植一株鹽生草過來試試，看它是否爭取不過土地養分，最後枯萎而死。”
“好，會時刻注意的。”
又是三個月過去后，原本的沙漠之茵，當它長成一大團，大概十幾公分左右高度的時候，這三個月幾乎沒有變化，大概就又多長了一兩厘米吧。
它有成長極限，不會說變成比人還高大的植物。
張佩杉和陳申，兩人做了詳盡的地層分析報告。
沙子土壤化。
兩人還根據這個發現，寫出了一篇論文。
沙粒土壤化的關鍵力學理論！
他們發現，土壤濕潤時為流變狀態、乾結時為固體狀態，土壤總是能夠在這兩種力學狀態之間穩定轉換。由此發現，土壤顆粒存在萬向約束。而沙顆粒間不具備這種約束，找到了萬向約束，就找到了沙子向土壤轉換的密碼。
沙漠之茵，就能自己改變沙層，通過常年累月的漸漸改變，沙子變土壤，讓其可以有別的植物生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