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駭人的一步
“試驗田那邊，后育種的沙漠之茵沒有變化吧？”
“今天早上我看過了，長勢非常好。”
“那就好，我們要進入下一步驗證了，是否沙漠之茵，爭奪不過任何植物的養分研究。”
“嗯。”
陳申沒有一開始就在試驗田試驗，看沙漠之茵能夠在尋常泥土中種植是有原因的。
新物種，如果只能在舒適的環境中成長，在營養豐厚的黑土地中長大，那有什麼用？長勢再好也失去了他們的本來目的。
只有在模擬沙漠環境中，沙漠之茵也能發芽成長，做到抗旱、抗熱、抗寒、耐鹽鹼性強，那才是他心中的植物，目標方向。
兩人先在實驗室模擬設備中，移植上了一株鹽生草，就種植在那一大團沙漠之茵邊上。
鹽生草，戈壁灘，平原礫質荒漠常見雜草。它是西部地區主要的牧草之一，具有較高的飼用價值，駱駝就愛吃。秋霜過後，草質乾枯，灰分含量降低，馬、牛少量採食，其它家畜均喜食，尤其在轉場途中以及草荒時節，綿羊、山羊更喜食。
同時，試驗田那邊，看着鬱鬱蔥蔥種植了三畝地的沙漠之茵，陳申和張佩杉化身農民，在每一株沙漠之茵邊上，種植上各種不同類型的植物花朵蔬菜。
有的直接下種子，有的直接栽種成活苗木。
花朵：梅花、牡丹、風信子、鬱金香等等。
蔬菜：蘿蔔、青菜、辣椒、西紅柿、大蒜等。
稻穀、雜草、野菜、水果等等多種多樣。
邊上栽種成活苗木的沙漠之茵，可以說用肉眼可見的速度枯萎，每一天都大不一樣。
種植種子的，有的發芽快，有的發芽慢，但好在都成活了，而且隨着它們的成活，身旁的沙漠之茵也是逐漸枯萎，不過沒有成活苗木枯萎的快，是漸變式的，從鮮翠欲滴漸漸枯黃。
最後隨着這些植物的長大，沙漠之茵統統枯萎，化為土壤中的肥料。
模擬環境設備中，也是同樣的一幕，移植過來的鹽生草，完全搶奪了沙漠之茵的養分，早就枯死了，成了甘草，被風沙吹拂，失去了蹤跡，只留下鹽生草這一獨苗。
成功了！
淚水奪眶而出，張佩杉痛哭不已。
“學姐，怎麼了？你應該高興才是啊。”
“不，我只是太高興了，上個月一個和我有矛盾的學姐，還專門跑來找我，陰陽怪氣的在我面前炫耀了一番，說她做出了什麼什麼成果，我這女瘋子，還鑽牛角尖，一輩子不會有什麼成就。”
張佩杉泣不成聲。
陳申心中有的動容，拍打着她的肩膀。
別說是張佩杉了，這種沒有做出什麼成果的新晉研究員。就是他，頂着諾獎得主的招牌，還不是常常被有心人嘲諷？
今天早上，還有人口中含着包子，和陳申擦肩而過。
他就聽到那人模糊不清的說了一句：瘋子！
沒有人能理解，所有人都不相信，當陳申是嘩眾取寵的小丑。
不過這一切，馬上將會得到改變！
秦教授坐在飛機上，翻着手中的資料報告，其中還附有照片。
哪怕事實擺在眼前，她還是感到不可置信。
那年輕人，真的做出來了？
收到這個消息，她都顧不得睡覺了，坐着夜裏直達的航班，放下手中的一切，就要前往藍大，確認消息的真偽性。
如果這一切都是真的，一個嶄新的時代將會來臨！
邊上，看着秦教授眼中滿是血絲，卻還在一份份資料仔細觀看，學生不忍說道：“老師，您休息一下吧，您已經二十個小時沒有合眼了。”
“再看這一份，他們是怎麼想到的呢？奇迹，奇迹啊。我不能去了藍大，東西擺在眼前，卻一點疑問都提不出來啊。”
“老師，我們能看看嗎？”
“你們？不行，這和其它學生髮來報告給我指正不同，這已經涉及機密了！只有陳申同意，才能給你們看。”
“這，好吧。”
當清晨的曙光，灑在大地上，陳申本來照常去學校上學的，被急促的電話改變了行程。
“陳申，秦教授來了。”
“什麼？這麼快？”
“是啊，她直接丟下手中的一切，坐晚上飛機回來的。”
“那我請個假，也來藍大好了。”
“嗯嗯，我就是說這件事，有些東西，你不在，我可不敢胡亂說。”
“等我。”
陳申撥打電話向班主任請假，班主任都沒有問具體原因，當陳申鬧肚子不舒服呢，直接同意。畢竟，陳申學習偏科歸偏科，不好歸不好，卻從來沒有遲到早退過，還是好學生一枚的。
陳申來了藍大，來到一直工作的實驗室中，發現往日還算寬敞的實驗室，今日稍顯擁擠。
來了很多人，有陳申認識的，比如秦教授，呂教授，或者見過一兩面的師兄師姐，也有陳申不認識的，不少人在裏面。
張佩杉被圍在中間，口中說著什麼，看到陳申終於來了，像是看到了救世主。
“陳申！”
一個會議在藍大悄悄的展開，沒有什麼ppt，那個也來不及做，只有簡單的照片投影。
人手一份資料，當然，將最核心的部分去除了，比如通過哪些植物，通過裁減哪些基因片段這些東西，一概不提。
上面寫的都是沙漠之茵這株植物的種種特性，包括改變沙土，繁殖，無法和任何植物爭奪土地養分，疊代植物。
會議沒有馬上召開，所有人都在安靜的研究着手中的資料。
他們剛剛看了模擬環境設備中的那株植物，同樣去了試驗田，看了那些植物的成長，也聽了陳申和張佩杉簡單的介紹，但這些還是不夠，需要在手中詳細資料報告中，提取更多的養分。
這一看，就是兩個多小時，全場都是靜悄悄的，偶爾會有幾人發出驚訝的異響。
終於，所有人將資料看了個透徹，呂教授說道：“陳申，我們準備好了，你開始給我們仔細講講吧。”
“是。”
投影儀中，開始出現錄像畫面，那是沙漠之茵在環境設備中，從種植到成長，到和鹽生草共生枯萎的全部過程。
都是快進畫面，兩分鐘就播放完畢，陳申站上講台，侃侃而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