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文也先生

第九章 文也先生

法陣瓦解,原本被掩飾住的牢獄慘象出現在了林間,一時間,血腥味四溢,文也先生走到牢前,手劃法陣,念道:“空始一念,文划繁常,焚之蓮華。”隨即雙掌合十,火圈浮現,火光之中,有多顆光球慢慢飄向了文也先生,圍繞了幾下后便緩緩消散,而文也先生神情也有些黯然,“縱使天不隨人願,出身卑微,為何要剝奪生靈至此?唉。”然後走向了流真他們。“這位美麗的小姐,今天之事,還望你們不要透露出去。在下先助你們恢復。”右手起掌,兩道靈息注入流真兩人周身,兩人頓時恢復了些靈氣,“你們外圍的那名朋友已經先做過處理了,那請你們守口如瓶。那有緣再見了。”兩手負背,悠然自得一般,文也先生慢慢走向了森林深處,漸漸失去了蹤影,徒留流真兩人,啞然一切的發生。

調息片刻之後,流真和靈姬帶着昏迷的零九,找到一處山洞,暫時休息。

“那個...靈姬,你剛剛...怎麼說呢?就是那一下到底是?”“靈源,余將部分靈源注入汝之體內,這樣只是避免余無法發揮實力而已。僅此而已!”“這樣啊。那,我不是靈鳴者,會不會有什麼不妥?還有對你有什麼影響嗎?”“這也是余不解的地方啊!”邊說著,靈姬邊抓起了流真的衣領,搖晃着說道,“為何汝刻契時靈力如此強悍,關鍵時刻卻是一無是處,而余還只能自汝提取靈力,開什麼玩笑,要不是余靈源還能供給有限靈力,幾條命都不夠啊!”“不要...不..搖...”“不過,看着汝挺身份上,余勉強,只是勉強認同下汝。聽到沒...”看着已然被要搖至眩暈的流真,靈姬有些感慨不成器的感覺,隨即將流真擁入懷中。“汝這傻瓜,到底是不是有別於貪婪的人族呢?余,有些期待...不不,靈姬,這只是暫時的,不要重蹈覆轍。對,不能。這個契約,一定得解開,余,一定...”攙扶坐着流真躺在零九邊上,神情複雜的靈姬,開始再跟前一邊調息,一邊警戒四周。

轉眼時至晚間,平叛戰這邊,穢獸雖是被龍燹、玄玲壓制,但五侯身為玄脈皇族的實力也是不可小覷,雙方依舊對峙着。而在對面的五侯卻是只守不攻已達一天,期間不時傳出的慘叫聲的令人毛骨悚然。“奇怪,怎麼晨間時候叛軍突然之間都遁入城內,還有那凄厲的慘叫到底是?”“不知道啊,可能是他們失去了穢獸這一強大戰力的支持,怯戰了,可能有逃兵也說不定。”“還是兄弟你說得有道理,名列四傑果然不同凡響。”外圍議論紛紛,而在主營中的人,也正分析着這莫名的戰局變化。

“自從穢獸的攻勢得到壓制后,對面五侯緊守不放,諸位有何看法?”主位上的帥首捋了鬍子,也是眯眼苦思之中。“帥首,叛軍定是畏懼我方四傑之力,此時應是乘勝追擊。”“是啊,帥首,何況還有龍脈之人。”“帥首,我願為先鋒!”手下一片請戰之聲,然而帥首按着太陽穴,不知該說什麼,先讓將領們回去先把守,明早再議。而在帳外,龍燹一人獨自對月獨飲。“軍營喝酒可是違反軍紀的哦。”身後之人的來到,龍燹停下了動作,起身行禮道:“公主。”“哎呀,不要這麼見外行不?”“唉,我也不想啊,那既然是軍中之地,一些禮節還是要到位滴。”“真是,怎麼都是龍家人差那麼多。”“總比我家那個白冰塊好多了我。”說著,龍燹又開始喝起酒了,“希望他離館後頭腦不要這麼熱了,畢竟現在龍家,不,龍脈的處境很是尷尬啊。”“受到詛咒的古遺族嗎?”“哈哈哈,不說這個了,還是早點平定這場無謂的戰再說吧,回到皇都我也清閑地看看門挺好啊。你回頭見到他也好好說他嘛,他就聽得進你的。”“哪...哪有。淵大哥只是比較認真...”“哦~。”“幹嘛這樣看我。”“沒,沒什麼。嗯!?怎麼回事?”突然間,大地震動,五侯所佔據的城內,一道衝天紅柱直射天際,環月在光柱影響下竟現紅芒。光柱之中,隱見無數屍骸漂浮其中。“怎麼了?這...這是!?”帥首衝出帳外,眼前所見,震驚非常,“穢柱。”叛軍城內,五侯在光柱前,神情時好時壞,地上竟是血流成河,緩緩流向光柱而去。“成...成了。諸位,接下來只要注入上族的力量,我們就有逆轉之機了。”有些戰戰兢兢的語氣,已經紅了的眼,思考似乎是再無意義一般。“對,穢柱已成,接下來只要喚出血獸,對,只要就有血獸的話。”只見五人好似恍惚之態,慢慢地將靈力注入光柱之中,一時間紅芒更甚,其中,隱隱有獸吟回蕩。帥首這邊,則是整軍急進,左右分別是龍燹、玄玲,奔於大軍之前,而請戰的將領們則是行於士兵之後。

“穢柱傳說是來自下淵的召靈法陣,需要大量的生靈與血肉,能召喚強大無比的冥邪獸。五百年前玄境出現過一次,後來被三境各首聯合消滅,想不到。”“欸,老爺子你有這麼老了嗎?”“重點不是這個啦燹哥。”“你們兩人先行救援城內之人,縱然是叛軍,但此時已經是與一般生命相同了,快去!”只見龍燹和玄玲,分別化身龍形、鳳姿,急往城中而去。“嗷嗷嗷!”忽而,空氣似乎是被變得沉重,伴隨一聲清脆獸吟,光柱紅芒大作,極目之中,一隻渾身赤紅,胸口五面,血翼大張的巨獸,出現眼前,而五面正是五侯之形。五面中間隱有靈光閃爍,幾近扭曲的頭部,分不清五官所在,令人倍感不適。張牙舞爪,胡亂破壞,頓時猶如人間地獄一般。“火流天陣!”帥首一聲令下,士兵集合起來,聚靈於空,無數火星浮現,紛紛射向巨獸。“砰!”“嗷!”受到攻擊,血獸紅芒熾烈,飛往大軍而去了。城中,來到叛軍主營的龍燹兩人,慘烈景象不堪入目。“這...怎麼會?很好分。”玄玲不禁怒氣驟起,一旁的龍燹說道:“簡直喪心病狂。先執行帥首命令,趁那隻巨獸離開,找找看有沒有活口。”外圍,血獸不斷撲殺士兵,所經之處,竟將所觸之人紛紛吞噬了。“快散開,龍古之柵!”帥首雙手拄地,周邊士兵聞言紛紛離散開來,血獸轉眼被幾丈高的牆壁包圍其中,頂部網紋封路,無路可走。“嗷!”血獸開始撞擊,牆壁浮現裂紋,底下之人見狀,連忙注入靈力加固。“龍元老將軍果然寶刀未老啊。”遠在後方的將領們,觀察着戰局,卻是未進分寸。“管他呢,龍脈之人盡到他們的職責就行,我等只需等待戰果即可。”突然,空間再現震蕩之感,牆縫之中紅芒四溢,隨即“轟”一聲,靈力爆散,周遭之人瞬間屍骨不存。“嗷!”血獸咆哮更劇,撲向龍元。反觀龍元則是因為年事已高,有些站不住了。“龍行天關!”一道龍形靈氣衝擊血獸,硬生生拉開其與龍元距離。“帥首,城內...僅存屍骨了。”龍燹有些不悅的語氣,手中長槍也有些顫抖的感覺。“這...唉,那,只能以眼前巨獸為要了。另外想必五百年前的,此獸形未完全,加之不斷吞食士兵,想必力量還有些不足,必須要在這裏將之徹底消滅。”“好。玄玲,上了!”“嗯!”只見現場忽現紅龍紫鳳斗血獸。然而龍燹、玄玲攻勢雖是猛烈,但所傷之處,轉眼又復原了。加之血獸行動漸漸加快,一時呈現僵持之勢。“啊!老夫跟你拼了,龍武-天牢監!”只見龍元渾身靈力暴漲,身後浮現雙翼,正是修行至化翼的象徵,血獸周身現五柱,將之合圍其中,柱與柱之間相互穿插靈力,貫穿血獸,得一時制服之機,“快!”“龍蓮赤焚!”“鳳曜千羽-玄化!”紅焰陡起,搭配萬羽,不斷消磨,血獸身軀漸漸被火舌吞沒了。

片刻過後,血獸渾身焦黑,轟然倒地,龍元也隨即倒了下去。“喂,老頭,撐住啊。”龍燹急忙回身,接住了幾近虛弱的龍元,玄玲也隨即退了回來。“還死不了,只是修行那麼久才達到化翼的老夫,總算還是有些用處了。哈哈....”“是啊,你要是現在掛了,回去龍主會砍死我啊。只是想不到加上我和玄玲耗盡八成靈力才將之消滅。”“穢柱之獸本就謎團太多,其到底強大到何種程度,還要看召喚者和融入的生靈與血肉等條件,還好這隻看上去只是匆忙而成。不然...”遠觀的眾將領們紛紛趕到,有的甚至站在了血獸焦黑的身體上。“接下來由我們接管就可以了,此次平叛大家辛苦了,還有我們的帥首,哈哈哈。”“最後交給我們玄脈就可以了。”面對此景,龍燹和龍元沒太多表情,玄玲則有些尷尬地看着眼前一幕。

“我還沒...不甘心啊...殺殺殺...力量啊...皇啊!”突然傳來的幾個聲音,血獸拖着焦黑之軀,又站了起來,胸前五張臉竟變得猙獰起來。來不及逃跑的將領則被吞噬其中,周身紅芒又起。“有沒有搞錯啊,這麼耐燒啊。”“另外還有怨念加持則更加難纏。”“您老人家話能不能一次說完。”龍燹和玄玲異口同聲地說著。“保護帥首!”只見士兵紛紛展開攻勢,然而以卵擊石之功,一時間死傷無數。龍燹見狀,持槍再戰,雖是靈力不足,但仍不失勇猛,加之血獸似是虛弱,兩者又開始纏鬥了起來。“擋者,亡!”話音剛落,血獸五面中間,靈境咋現,靈力不斷攀升聚合,隨着一聲咆哮,一股以血獸為中心的洪流擴散開來,龍燹首當其衝,身後護着龍元的玄玲也被這股力量受創不輕,當即嘔紅。“可惡啊!怎麼可以就這麼!?”一聲怒吼,龍燹躍身再起,渾身靈力暴漲,上衣破碎,強健的體魄頓時浮現鱗紋,紅髮之間,隱有黑紫顏色,更有黑氣流竄周身,威能驚人。“龍燹,不可動用異玄之力啊!”彷彿聽不到龍元的叫喚一般,龍燹面露邪魅詭笑,竟回身槍對玄玲。“糟了,是逆鱗之象。”“龍燹...”“啊,殺!”“嗷!”血獸同龍燹同攻而上,就在臨身之時——“持身而立,心不亂移。爾當自持啊。”話音剛落,金芒落下,照耀一刻,龍燹一時痛苦難當,身後血獸則被衝擊一般被壓在地面之上。“爾只有如此程度嗎,龍脈的四星啊。”龍燹聞言,緩緩起身,黑氣慢慢退散,雙眼迸發紅芒,靈翼張開,“當然不止!紅煞末蓮!”龍燹化身火球,宛若初陽,天際好似日升,一時藍天,“讓你看看紅煞可不是浪得虛名啊!”衝擊而去,霎那間,血獸被焚歸無,五侯幾人現於灰燼之中。只是一顆小小靈晶沒入地面,無人察覺。全力施為後,悶哼一聲,龍燹面朝下倒了下去,說道:“你居然會在這出現。”金芒散去,天復月華,一人披深棕色袍,悠然而來。“諸位,久見了。”“地...文也先生嗎?”龍元有些吃驚地說道。一旁的玄玲則在一片發生了什麼之中,看着現場突然來到的文也先生。

浩瀚星海之中,有高峰聳立其間,猶如滄海之中的一片孤島。一人佇立其上,手持法杖,已然發白的髮絲,莊嚴又不失慈祥的面容,靜靜地觀察着天穹變化。只見天際之上,雖是十分微弱,但淡淡的幽光與紅光,卻是大異於周邊星象。“靈動則力動,力動則物動,萬象變化,不過如此。遺落自天界的力量,到底是?”“天權大人。”背後一道光線慢慢出現,一個人像像投影一般呈現眼前“哦...哦,司命長,嚇老夫一跳,是龍子回歸了嗎?”“非也,龍子方面已有通告,相信不久就會消息傳回。此次是關於叛亂之事。”“嗯,關於此事,雖是突然,但天幕之中並無太多提示,相信很快會平息。另外對於為首的五侯,老夫希望司命長可以幫忙向皇傳達下,同是玄脈,勿趕盡殺絕。”“是,我盡量。那我先離開了。”“有勞。”隨着光影消失,現場又恢復了平靜。而隨着目光而去,若隱若現的另一顆微弱的星,老者不禁捋了下鬍子,緩緩說道:“倒是此星,近來突現,卻可遊走幕間不受阻隔。不曾見之異象啊。”而剛剛突現一會,持續一陣后消失的紅色星芒,老者不禁鬆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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翼世諦天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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