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變態

遠處的硝煙，一人遠眺其中，似是在思念着什麼。似是不甘，又似是無奈。良久之後，露出的爽朗笑容，回身面對身後之人。“玄玲公主，久見了。”

五侯陣地之中，為首的五人在互相爭論着。“龍岳的伏擊行動到底是誰策劃的，原本不是只是示威下嗎？怎麼會驚動龍主？現在龍家四星來了個紅煞，再加上玄玲那娃，怎麼辦？”“那個人明明說只要僵持下，皇都方面就會妥協，將原本劃分給龍家的領地還回我們。現在怎麼會演變成叛黨，還有異獸又是？”“那個人說是可以給我們役使的。”“也就是說是個穢者？所以我們是被賣了吧。”“那投降嗎？”“不，皇想藉機削減侯位的實力，這次的一切實在過於巧合，而且偏偏就是龍岳鎮守的龍家邊境，因為就近，加上王公極力推薦...不反抗的話，估計連話語權都沒了。”“也有道理。但是現在局勢已經漸漸被壓制了。該當如何？”“穢柱。”話音剛落，在場之人皆面露難色，但又似是默認一般，各自回營整頓去了。只留提出穢柱之人，嘴角的獰笑耐人尋味。

決定前往皇都的流真一行人，還是決定前往浮都，而在路途上，他們思考着怎麼才能掩人耳目地用靈空陣。靈姬一邊走着一邊慢慢欣賞路邊景色，興緻勃勃。“你怎麼一副很高興的樣子？還是回歸自然比較自在嗎。”“啊~余剛蘇醒不久，免去靈力補充的煩惱，加上現在的景色，余要好好放鬆放鬆一下。”“蘇醒？”“幾個月前，有股熟悉的靈能，引發了靈鳴，余便從久遠的沉睡之中慢慢醒轉，但因為時間久遠，余需要補充靈力，所以吞食了不少帶有靈源的人族，較之數百年前，似乎更為不純了。”“果然還是邪類。”一旁的零九神情肅穆，原本冷峻的面容更覺冷淡。“先別這樣，零九你的身體還未完全復原，我還有契約可以制約有她，現在還能頂一頂用。”“嗯...嗯。”見突然湊過來的流真，零九撇過臉，依舊平靜地走着。“果然人族都是使用工具的好手。”小聲嘀咕着的靈姬有些落寞感覺，只是走在後頭無人察覺。“哎~呀~，救命啊。”前方傳來老人家呼救的聲音。零九聞聲率先奔去。

小道間山腳下，一個老翁靠着樹抱着腳不斷**着，周圍是散落的樹枝。“老人家，你沒事吧。”“哎呀，我的柴哦。被城裏的那些上族人趕出來就算了，現在上山也快力不從心了，日子，該怎麼過啊。哎喲。”訴苦的老人家念念叨叨，而相應的言語，讓零九有些黯然，說道：“老人家，我先送你回家吧，這柴我幫你順便拿回去。”追上來的流真雖還是有些眩暈，但化身為小蛇的靈姬，躲在他衣里，輸送着的靈氣讓流真感覺好些了點。

流真攙扶着老人家，零九則背着一大框木材，不得不說，力氣大很多，把原本打算分擔搬回山下的份都拿走了。流真倍感無奈和羞恥。

走了一陣，沿途較為曲折，零九明顯地汗如雨下，果然走累了吧，加之身體為全復，但她卻表示還能堅持。來到木屋之內，破舊不堪的傢具，將近盡底的水缸，只有一副碗筷來看，應該只是一個人居住的樣子。攙扶着老人家進屋之後，零九簡單收拾了下，主動幫忙用屋外種的野菜，做了些菜式，雖無多少油水，但也聊勝於無。而老人家在吃過些，有些熱淚盈眶，加上可能過於勞累，早早地躺着休息了。合上門后，和流真兩人在屋外坐着。“你好像個賢惠人家啊剛才。”“這只是以前的生活而已。下族大多這樣。”“剛剛老人家說的被驅趕又是怎麼回事？”“上族有時為了自身領地需要，會毫無緣由地驅趕一些下族到城外山林生活，雖然大多不會有什麼異獸危害，但這其中的地位迫害僅是冰山一角。原本我也是以為能成為靈鳴者，好不容易進龍家的別動隊，然後一點點努力改變下族的弱勢局面。現在，只能以祭獸為要。”“還有送我回下境。”“對，差點忘了還有你。哈哈哈。”不由來的一笑，流真眼睛有些發直，勉強移開視線，說道：“那休息下我們再出發，你也先恢復下傷體。”“嗯。”零九說罷便拿出蘊含有七彩月華的靈石，緩緩運化。而屋內此時有了悄然變化。“嗯？不對。”靈姬不由來的感應，就在流真欲問緣由，法陣倏爾開啟，結界開啟。“這個陣法，有隔絕靈氣的作用在裏面，怎麼會？”此時身後之門緩緩打開，走出了一個人，正是剛剛的老人家，一臉微笑地看着流真兩人。“老人家，你...唔？”零九突感一陣無力，癱坐在地，流真趕忙接住了她。“你果然是經過訓練啊，接觸這麼久的絕靈木，身為下族，小娃兒你的儲靈之容挺大的。”“絕靈木，是這些木材？”流真看着零九幫忙拿過來的木材，上面此時隱有七彩華光，“你到底是誰？”話音剛落，老人家身上突起黑煙，包圍起身，然後隨着煙氣散去，一個高大身影出現眼前——胸口有嵌着三顆圓形發光的晶石，凌亂的頭髮，青筋凸起，四肢發達，一改之前垂老之態，宛若餓鬼般的眼神，好像要吞噬眼前一切。

“是盜靈者。”零九勉強說道，“是一些下族為了彌補之身無靈源的缺陷，挖取上族本身靈源，加之穢氣，強行融合，雖然可以得到並催動靈源，但因為是剝奪自生靈的靈源，帶有的怨念會使人面目全非，甚至理智全失。”“什！？”“哈哈哈，小娃兒見識不少，不錯，老夫以絕靈木，先卸去所謂上族的力量，然後再以此陣限制行動，任我宰割，雖然融合過程較為痛苦，但是,”似是回味了下，對面的人忽然露出瘋狂之態，“啊！那凌虐的快感！任我為所欲為的過程，啊！玩膩了還能充當糧食，豈不是一舉多得嗎！？哈哈哈哈！實在融不了我的身體的，正好報復下上族的欺壓，也是為下族出口氣啊。只是...無能為力的下族本身也有罪啊！是啊！沒錯，弱也是該死的。我應該解放他們。來啊！讓我來助你們解脫！”話音剛落，身影疾速，轉眼利爪在前。“鐺！”靈姬化現，鱗爪擋住了攻勢。隨即，相互拉開了距離。“怎麼可能，竟然毫無氣息？不可能，探靈覺怎會出錯？不過，你身上靈源十分純凈，雖是微弱，但也是上好補品啊！”“嘖。”再次纏鬥間，靈姬明顯有些慢半拍，被劃破的貼身衣物，露出的水嫩肌膚，更令來者瘋狂。散發而出的穢氣，讓靈力缺失的零九陷入了昏迷之中。“喂，虛偽者，快想辦法，在這陣中余...欸！？汝要去哪！？”只見流真抱起零九，轉身跑出陣外而去了。“怎麼可能，他既然能脫陣而出？不過，既然你的同伴拋下你，那就和我玩玩吧，哈哈哈哈哈！”令人作嘔的笑聲，加上眼前這幕，因為人獸結立契約，靈獸很大程度受制主人靈力程度，靈姬有感熟悉，這股令人厭惡的孤獨感和無助感，還有，恨，讓她不解。此前在林間，時，本以為看透了人性自私，為何，只是結識不久的人，毫無瓜葛，為什麼心中如此煩悶、不安。“這種感覺，余，不要。人，果然都是...”乏力一刻，盜靈者攻勢猛烈，轉眼間，也是負傷嚴重。“嘶哈，嘶哈，就是這樣的慘狀，來啊，繼續，讓我感受啊！”隨着一聲暴喝，小屋轉眼變成了座牢房，內中無數斷肢殘骸，因為是獨立結界，外人不易察覺，加之偏僻難尋，看樣子是多年積累。靈姬閉眼，隨着走近的腳步，卻是平靜無波。“鐺！”“嗯！這是，召靈！？”“咳咳，勉強趕上。別裝死啊你，快過來啊。”持鐮骷髏擋下盜靈者，較大的身形，暫時喝住了，而靈姬則是踉踉蹌蹌地走到了流真身後。“汝怎麼會?”“我只是想着先把零九轉移，這個陣貌似針對她而來，而且，我tm現在只能相信那個夢了，我不想在被殺活着等死了。”“夢？”“回頭再說。”“去吧，骷髏裁者。”“好遜的名號。”似乎也是不滿稱呼，骷髏召靈攻勢更加凌厲非常。盜靈者竟一時受制。

激戰多時，陣中結界不斷消耗靈力，反觀盜靈者越戰越勇，劇烈的靈力波動，讓流真嘔紅不斷，半跪在地。得不到靈力補充的靈姬只能無力地看着眼前這幕。“汝一起逃走不就好，反正余之死亡，對立約者的汝又不會有太多影響。”“之前你差點殺死我和零九，我是應該應該任你自生自滅，”聽到這裏，靈姬有些失落，只是背對着的流真接著說道，“但是，你把之前的人命給我贖罪贖完了再去死也不遲，至少現在想辦法把這個變態解決了，在我老家倚老賣老欺騙年輕人感情實在無恥啊，尊老一回事，愛幼行不行啊。”“鬼話連編，死吧！”盜靈者一時惱怒，骷髏裁者身形有些潰散了。“哈哈哈，汝自認為是什麼大聖人嗎，身為一個下等還虛偽的人族。”“哇，你...”“但是嘛，既然契約還在，勉強幫助你好了。”流真雖是背對，但或許是刻契之故，有些感應到了靈姬傳來的善意，問道：“那接下來怎麼辦，你作為一隻高等穢獸，應該見多識廣吧。”“只能讓汝擁有靈源才能讓余得到靈力補充，這樣才能一戰。”走到流真的靈姬說道。“好吧，那要...嗯？抓我頭幹嘛？嗯？唔！？”溫暖的柔軟觸感從嘴唇傳來，貼合瞬間，流真感到一股能量團進入了身體，頓時四肢拜骸如獲新生，只是伴隨的強烈劇痛，讓他仰天吐了口血。“啊...渾身骨頭，我的細胞，好痛...啊，還有我的初吻啊~你突然幹嘛？”突然更加劇烈的痛感傳來，流真一時不能言語，反觀靈姬渾身靈力流轉，爆發的靈力衝破了陣法結界，清氣繚繞，聖潔非常。盜靈者一時啞然，緊張地說道：“你，你不是人！？”“笑話，余乃上等穢首，汝等人族，認命吧。骷髏者，幫個忙。”似有共識，骷髏裁者漂浮着來到靈姬身後，而她比劃着什麼的樣子，念到：“余之主，護其靈，辟盡路障。邪冥奪殺！”衝擊而來的壓力，隨着骷髏裁者疾速而上，盜靈者運用渾身靈力，豁然一擊：“屍轉骨骸！無盡劫！”後者死氣環繞，景色一暗，奈何不及靈姬精純之穢轉靈氣，登時受到重創。“啊！”隨着一聲慘嚎，盜靈者被擊飛進了牢房之內。

隨着靈姬力竭，骷髏裁者也緩緩回到躺在的流真的手上咒紋之中。“果然還是太勉強了，汝倒是沒讓余失望，既然撐住了。”“可惡啊！你們！”煙塵中，盜靈者有走了出來，左手已經不見，渾身流黑血的身體，更加滲人了，“去死啊！”撲身而來，就在靈姬和流真無力反抗之時，靈壁咋現。“嗯？什麼人，連你都殺！”“哦~？有膽識。”來人身披深棕色袍，清爽的中年大叔模樣的人緩緩走來，不緊不慢。盜靈者轉而攻向來者。“陸淵囚象。”右掌張開，盜靈者身上被地上出現的無數靈質鎖鏈束縛住了，隨即被拉入地面，最終完全吞沒了。“沒事吧你們。”“汝是？”“哦，美麗的小姐，小生，文也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