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空間之靈

尉遲言踏入藏書閣，自動被分到了破凡境一層對應的空間，背後則是剛剛進入藏書閣的那道空間之門。

左右望了望，四面空曠，也不知哪裏來的光亮，能夠看到在正前方還有另一道空間之門，想來應是通往下一層的樞紐之處。

尉遲言就這麼靜靜地等着，等了好大一會兒，根本沒有老管家所說的空間之靈出現，倒是在這方空間的正中央，散落着好多書籍。

難道是這一層的空間之靈睡著了？不是說挑戰成功后才有修鍊秘籍出現嗎？怎麼直接就零散地擺在那裏？

沒等到空間之靈，尉遲言乾脆向前方走去。

走到那堆書籍前，拿起來翻開幾本看了看，無非是針對破凡境一層如何吐納靈氣的講解，也有幾本基礎武技。

自己對這些也沒什麼興趣，想了想，隨便拿起兩本書，就照着那道通往下一層的空間之門走去。

走到門旁邊，也沒感應到異常。踏入門中，而後順利地來到了下一層-破凡境二層對應的空間。

尉遲言有些懵，這一層和上一層破凡境一層空間，沒有任何區別，依舊是背後一道空間之門，正前方則是另一道；在正中央一堆書散落着，也沒有空間之靈出現。

什麼情況這是？集體睡大覺去了？怎麼和老管家說的完全不同！

不過尉遲言發現，在上一層拿的那兩本書不見了，想來是只能在對應的空間修習，應是無法帶走。

尉遲言又走上前去，這一層散落的書籍，則是針對破凡境二層修者的修鍊法門，關於武技的書也比前一層多了幾本。

這下坑了啊！因為自己的實力就是剛踏入修者而已，破凡境二層的秘籍，對他來說更沒用了！

不過尉遲言也懶得返回去再看，反正自己破凡境一層，沒什麼好修鍊的，對這方面也是着實沒興趣，索性繼續走吧。

···

尉遲言就這麼一直一道門一道門地穿行而過，終於，在到達“神識境一重天”對應的空間時，空間之靈出現了！

這是一個看起來大概30多歲、身形較為壯碩的男人，從外表看過去，與普通人無異，要不是尉遲言正處於這神妙空間之中，都會認為這就是個正常人類。

“姓名。”空間之靈開口道。

“呃···尉遲言。”已經有一會兒沒聽到說話聲的尉遲言，還有些不太適應。

“修鍊境界。”

“···”尉遲言沒回話。

“修鍊境界。”空間之靈又問道。

“那個，破凡境，破凡境一層。”尉遲言有些小聲地回道。

“···”空間之靈好似卡住了，就那麼愣在原地，好像是電腦程式運行緩慢，無法檢索到這個指令一般。

過了好一會兒，空間之靈才說道：“確認為破凡境一層修者，請挑戰。若修者為越級挑戰，請立即停止，從身後的空間之門方可自動返回。”

說完這番話，空間之靈不再出聲，就這麼定定地站在原地，似乎等待着尉遲言發起進攻。

尉遲言也有點傻眼，挑戰？該怎麼打？自己修為太低，而且什麼武技也不會，難道直接給他來一拳？

有些無語地擺了個架勢，全神貫注鉚足了勁，朝空間之靈奔去，此間無人注意到，尉遲言周身的光芒又慢慢泛起。

剛要接近到空間之靈，拳頭還沒來得及揮出，這空間之靈直接憑空消失了！消失的一瞬間還來了句：“挑戰成功。

”而後這方空間的正中央，又如前面一樣，出現了一堆散落的書籍，皆是對應神識境一重天的修鍊法門。

尉遲言要暴走了，渾身上下提起來的這股勁沒打出去，讓人感覺很不好受。

“喂，喂，小哥，剛剛的小哥還在不在，我還沒打呢！成功啥啊成功？”尉遲言無語地喊道。

見無人回應他，只好走到出現的那堆書籍旁，翻了翻，無非與前面幾層沒什麼區別，依舊是些修鍊法門與武技。

尉遲言鬱悶了！這都是什麼情況啊，那管家老頭是不是看我成天悶在屋裏，怕我無聊，找了個解悶的地方，讓我活動活動、鍛煉鍛煉身體？可武老頭這身體，還用得着鍛煉？

尉遲言就這麼想着，朝下一層走去。

接下來幾層的情況，和尉遲言在神識境一重天對應空間遇到的情況別無二致，全部都為還沒等尉遲言出手，空間之靈露了個面就憑空消失，然後傳來一句：“挑戰成功。”

···

直到走到神識境九重天對應空間之時才有所不同，空間之靈顯現后，面露驚駭之色，結結巴巴地喊道：“破···破凡境···破凡境一層！”

尉遲言這會兒感覺舒服多了，對面這位年齡如中年人一般的空間之靈，感覺還挺正常的。

“小夥子，你怎麼上來的？難不成，下面的空間出問題了？”空間之靈不解道。

尉遲言回道：“抱歉啊，我也不清楚啥情況，反正就是沒人管沒人問，一路走到這裏來了···”

？？？這一層的空間之靈更加不解，難道真的出問題了？不應該啊，這麼多年都沒出現過這種情況了。

“你打我一下試試，我看下你是怎麼回事。”空間之靈說道。

尉遲言感覺，這一層的空間之靈，與之前的確實是有所不同，聽他講話的邏輯也比較通暢，應該是有自主意識。

尉遲言回了一聲：“好。”而後試探性地朝着空間之靈打出一拳，什麼也沒有發生。

？？？沒什麼不同啊，就是普通的破凡境一層而已嘛！前面的守護者怎麼會放他過來？想不通，空間之靈有些苦惱，站在原地沒動彈。

尉遲言眼見一拳打到身上沒有絲毫反應，也有些鬱悶，同時認真起來，聚精會神地準備出第二拳，身上又泛起與之前如出一轍的光芒。

“啊···！”空間之靈頓時驚訝地喊了一聲，“別，別打了，這是···這是什麼力量？”

此時尉遲言周身泛着白光，不解地望着空間之靈，這空間之靈同樣不解地望着自己，四目相對，兩人就這麼傻傻地站在原地。

依舊是空間之靈先開口道：“小兄弟，我不知道你這是什麼能力，不過我明白你在前幾層是什麼情況了。”

頓了頓后，空間之靈繼續道：“你剛剛周身泛起白光的那一刻，我感覺有一種毀滅性的力量向我襲來，這種力量，讓我覺得自己無法抗衡。這樣看來，前幾層的守護者，應該也是因為你這股力量，沒敢交手才放行的。”

白光？毀滅性的力量？對面這位在說什麼啊？我怎麼沒感覺到，尉遲言就這麼想着，也未回話，準備看這空間之靈接下來會說什麼。

這位中年男子般的空間之靈，想了一會兒說道：“這樣吧，我也得放行，因為我不確定能不能抗衡的了你這股力量，或許後面的守護者，有人知道這是什麼力量吧。

“至於前幾層為何無人和你解釋，是因為他們都是無意識的空間之靈，並非完整的靈魂體，可能意識到危機感而躲起來了吧。但從我開始，以及後面的層級，都是完整的靈魂體，也就是說，實際上我們都是修者的靈魂。”

空間之靈這番話，讓尉遲言明白過來，怨不得前面的守護者讓他感到很機械化，而眼前這位卻是能自己獨立思考，還能和他對話。

還沒等尉遲言再發問，空間之靈扔下一句“挑戰成功”后便憑空消失了。

沒什麼好辦法，繼續往後走走看吧。

尉遲言走到往生境一重天對應的空間中，便瞬間感到如同背着一座大山一般，讓他感到有些喘不過氣來，渾身白光再次泛起，想要抗衡這種力量。

突然，壓力解除，而後尉遲言感覺自己好像被什麼拽了起來，穿梭了好多空間，來到了一個山谷之中。

沒錯，就是山谷。這裏不再像之前的空間一般空曠無垠，花草樹木、鳥獸橫生，中央還有一條小溪流過，讓人感覺一片生機盎然。

這條緩緩流淌的小溪邊，一個少女正蹦蹦跳跳地玩耍着，看到尉遲言到來，也不驚訝，徑直朝尉遲言走來。

越走越近···越走越近···天空突然變得黑暗起來，再看少女的面容，為何讓尉遲言感到有些恐怖，隨後少女的表情逐漸變得猙獰，身上彷彿不斷有血在滴落。

滴答···滴答···滴答，血液砸在地上的聲音似乎很大，少女似乎笑了起來，表情竟是這般邪惡，尉遲言看到越走越近的少女，竟不由自主地有些害怕。

“好了，璐璐，別鬧了，去一邊玩去，這個哥哥是我的客人。”一位老者的聲音陡然發出，而後一切恢復正常。

少女恢復了如初的模樣，讓尉遲言感覺剛剛彷彿是看錯了。

“哼，真沒意思！”少女嘟着嘴跑開了。

“來···”一聲過後，尉遲言感覺自己又被人拽起來，一瞬間，再望向四周，已不再是剛才的景象。

此時，尉遲言坐在一把椅子上，古香古色的紫檀色桌子映立眼前，桌上放着不少點心以及茶具等，對面端坐着一名老者，正沏着茶。

望向那名老者的那一刻，尉遲言坐不住了。

“你是···你是屠門穌！骨語聯盟盟主，屠門穌！”這一刻，尉遲言頭都大了！緊接着又道：“我知道了，我知道這是什麼地方了！這裏應該是武老頭當年封印你的地方！”

當年，武弘勛斬殺萬骨窟惡魔屠門冢后，與其所屬骨語聯盟開戰。

那屠門冢有一個哥哥便是屠門穌，就是這骨語聯盟盟主。

在武弘勛這號人物出現以前，雲鼎大陸雖然是五個國家不假，但並非如現在般僅有七宗十三盟。

當時的聯盟數量比現在要多，聖境修者坐鎮的大宗派也有十個以上，比如當年的劍宗，綜合實力能排到前五，宗主劍聖丹青生，更是戰力榜第三名。

只不過那丹青生被武弘勛挫敗后，劍宗便逐漸隱匿起來而沒落了。

實際上，武弘勛在修鍊的道路上，殺了許多人，也滅了無數宗派，從某些層面而言，如今這七宗十三盟的局面形成，說是武弘勛一手造成也不為過。

骨語聯盟，就是武弘勛年輕時候消滅的聯盟之一。

那萬骨窟惡魔屠門冢乃聖境一重天修為，兼任骨語聯盟大長老，被武弘勛殺了以後，作為哥哥的屠門穌，自然是坐不住。

屠門穌是聖境三重天修為，彼時的武弘勛，也才剛踏入聖境，能夠斬殺屠門冢，靠的全是那恐怖的聖品天賦“混沌”。

當時僅為聖境一重天的武弘勛，敗屠門穌之艱難更甚，只能將其引到混沌裂縫處，由天賦混沌藉助其內的力量，才艱難勝之，卻無法斬殺。

畢竟屠門穌有聖境三重天境界，真要拚命自爆之類的，武弘勛也扛不住。

武弘勛只能再次藉助混沌之力，將屠門穌封印在一方空間之中，而後又在這方空間附近開宗立派，建立了“武勛門”。

尉遲言繼續思考着這段記憶，逐漸想明白了一些事情。

怪不得···怪不得當時歐陽無極來的時候，武老頭讓我引誘他攻擊鳩山，而後發生那些事情。

這下全明白了，原來鳩山是當年“武勛門”遺址，當年的此處可不是現在這個樣子，尉遲言之前未曾將其聯想到一起也是情有可原。

武弘勛當年開宗立派時，為門派打造了一個無形大陣，雖是一次性使用的大陣，卻能反彈聖者以下的所有攻擊，這也是為何當時丹青生來犯武勛門時，大陣並未啟動的原因，因為丹青生的境界已是聖境。

這歐陽無極所修與董鶴相同，皆為空間之術。

只不過雲扈府侍郎董鶴是上品的“空間掌控”天賦，強在空間禁錮層面。

歐陽無極則更霸道些，是極品天賦“乾坤挪移”，能夠將人或者靈力直接轉移。這麼看來，當初鳩山上所有人都消失，與大陣反彈了歐陽無極的“乾坤挪移”不無關係。

再說這屠門穌，在武弘勛的記憶中，屠門冢確實是十惡不赦、泯滅良知的混蛋，而屠門穌卻並非如此。

屠門穌有一女兒，武弘勛從未見過，但知道屠門穌建立骨語聯盟是與他女兒有關。他的女兒從出生起就不能修鍊，也不吃任何人類所食之物，只吃一種東西——人骨。

為此，屠門穌在修為逐漸提高以後，建立了骨語聯盟，全力搜集天下死去修者的骨頭，給他女兒吃，否則他的女兒就會變成剛剛尉遲言看到的樣子，甚是恐怖。若長久不食人骨，則再也無法變回少女模樣。

屠門穌還算是比較有良心的，一開始，骨語聯盟只找死去的修者，而且有家室且需要下葬的修者絕不允許去觸碰，但也能找到不少，夠女孩進食。

但弟弟屠門冢是個惡魔，有一次小女孩生日上，屠門冢偷偷將侄女拉到一旁，抱出一個昏迷的嬰兒，謊騙侄女說嬰兒已死，然後逼着她把嬰兒吃掉了。

從那以後，屠門穌的女兒再也不吃死人骨，只進食嬰兒，且必須是活着的嬰兒。

這屠門冢也是喪心病狂，只為了讓哥哥屠門穌身敗名裂，從聯盟盟主的位子上拉下馬，自己好上位，想到了這麼一條毒計。

接下來，哥哥屠門穌依舊被蒙在鼓裏，弟弟屠門冢則每日都會偷偷給侄女送去新生的嬰兒，好巧不巧地被武弘勛發現了屠門冢的勾當，這才有了後來的一切。

至於屠門穌的女兒為何在這方空間中，看剛剛那情況，好像還能控制住自己的變化，尉遲言想不明白。

因為當年武弘勛所封印的只是屠門穌，他那食人骨的女兒卻不知所蹤；而這方空間又為何會變成現在尤府的藏書閣，他也不清楚。

正思索着這一系列的事情，突然，尉遲言感受到巨大的威脅，一股毀天滅地的法則之力自屠門穌發出，向自己襲來。

尉遲言大驚失色，壞了，這人見過武老頭年輕時候的模樣，估計要復仇！憑現在的自己，即使這身軀再強大，在法則之力面前也不值一提！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