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念註解成詩篇,輕描了殘缺的信箋02

思念註解成詩篇,輕描了殘缺的信箋02

眼眶逐漸盈滿淚水,模糊了視野,這一刻,他好像讀懂了舒歌內心的痛苦……可上天,並沒有給他補償的機會。洌璨啚曉

耳邊不斷地響起舒邵和離開前的話。

他說,阿庭,在你學會如何去愛一個人之前,我們是不會告訴你,舒歌的下落。當然,我們並不會阻止你去找她,但是在這期間,希望你也多抽空關心你妹妹,遭遇了那樣的事情,即便人現在忘了,可身體也還記着……

那樣的痛,就像你忽然失去了舒歌那樣。

時間,可以痊癒,但並不能忘了痛枳。

他聽到這裏,依舊低着頭沉默不語。

這段時間,他光顧着尋找舒歌的下落,確實忽略了初雪,可是她身邊有外公外婆,有舅舅舅媽他們,還有陸閔無時無刻地守在身邊;而舒歌,從開始就沒有消息,他回來這麼久,只聽說她掉進冰冷的海里,其他的,一無所知。

幾次追尋蹤跡,卻又是被人故意掐斷殖。

他知道,有心人,不想讓他找到舒歌,可是他又不能這樣放棄。

他望着舒邵和的背影,小聲地說:就是等,他也會一直等下去。

舒歌可以守在頤和山莊等他,那麼,他也可以。

可是舒邵和卻回過頭來,望着他說:為什麼你不想,是不是舒歌她自己不願見到你……

他愕然呆愣,大伯父是軍人出身,沒有依據的話,是不會輕易說出口的。這一刻,他恍悟,可又自嘲的笑起來,就算是她不願見自己,也是他活該。

這一刻,他懂了。

來到初雪病房的時候,難得陸閔這次沒守在病床邊;他推開門走了進去,看見外公蒼老的手杵着拐杖,站在窗檯,神色嚴肅,似乎在想事情。陽光散落進來,透過他身上,照出婁旭、落寞孤寂的背影。

他知道,老人家心裏難受,初雪是他疼愛有加的孫女,卻在他眼皮底下出了事;看着她時而清醒,時而恍惚的樣子,偶爾想起那段經歷,會撕裂的呼叫……換做誰,看了也會難受。

餘光瞥了一眼,初雪卷着白色的床單,睡顏恬靜,沒有半點煩惱的樣子,他恍惚,像是回到了少時的他們。

那時候,他們還在紐約生活,爸爸還在,外公外婆偶爾得了空過去看望他們,林公館內填滿他們的笑聲,那個時候,一切都是美好的!

後來,一切都變了。

有一天,叔公突兀地找他談話,點着名兒要他娶舒家的姑娘。

那時候,他對舒歌一點印象都沒有,全部的心思,都放在了公司上;心裏雖然有些反感,卻還是點頭答應了。

林庭延放輕了腳步,走到何傲揚身旁,老人家轉過頭,挑着眉毛對着林庭延點頭;當看見他嘴角上的傷時,沒有半點驚奇。

看着他,深深地嘆了口氣。

下一秒,轉了身又朝着門口走去,林庭延又望了一眼初雪,跟上何傲揚的腳步;剛出房門,陸閔急匆匆地迎面走來,手裏拿着幾張單據,見了何傲揚跟林庭延,微微點頭算是問好。

何傲揚瞥了一眼他,沒有開口,繼續着腳步朝着醫院走廊先走了過去;林庭延拍了拍陸閔肩膀,隨即跟了上去。

陸閔望着他們兩人的背影,嘴角泛起苦澀的笑容,由於舒歌至今還沒下落的事情,他心底對林庭延始終愧疚着;抽回飄遠的思緒,他推門進了病房。林初雪躺在病床上,恬靜而美好,帶着冷意的陽光,為這潔白染上一層金黃色。

陸閔眼前恍惚起來,彷彿回到那年初見的模樣。

他的初雪,純凈如雪,恬靜且美好!

何傲揚與林庭延爺孫倆出了醫院大門,順着小道,緩慢地前行着。

“他們還是沒有告訴你舒歌的下落?”

良久,何傲揚看着林庭延,平淡地開口道。

“外公,我……”

林庭延苦澀,腦海里又浮現舒歌大伯的那番話,最終哽咽的沉默。

“往好的方向想,至少他們的態度告訴你,舒歌還好好的活着。”

過了一會兒,何傲揚拍了拍林庭延的肩膀,輕聲安慰道。這句話,連他自己都不知道,是在安慰外孫,還是安慰自己。

在聽說,她是為了找尋初雪才出了事,老人家眼底略過一絲愧疚。雖然她不是他百分之百滿意的媳婦,可是那丫頭孝順,乖巧……忽然之間沒有了她在眼前晃悠,有些不習慣起來。

林庭延點了點頭,深邃的眼眸泛起光亮,但願,一切都還安好。

夜色漸濃b市,四處散着一股冷清。才剛入夜,街道就已經荒寂,來往零星的幾道人影交疊,偶爾經過的車子,發出的聲音不斷地回蕩……不多時,霓虹燈亮了起來,為這冷清增添了一份旖旎。

蘭澤大步走進醫院,低頭聞了聞手中的百合花,撲鼻的清香,他嘴角泛起一抹笑容;知道舒歌不喜歡醫院的味道,所以他每隔兩天就會換掉一束花,這樣,鮮花的香味就能夠掩蓋刺鼻的藥水味了。

即使,她還沒有要醒來的跡象。

kelly雙手交疊在胸前,站在辦公室窗檯處,瞭望着整座城市,車水馬龍人來人往,每天都有那麼多的人忙碌着腳步……滿心的惆悵,深鎖的眉頭,一直沒有鬆開過。

恍惚間,黑暗已經籠罩了整座城市,提醒着她,又過了一天;清早,她給蘭澤去電話,詢問舒歌的狀況;電話那端沉默了好久,最終,她只聽見清晰的嘆息。

良久,她低頭哽咽,無聲地掛斷了電話。

轉眼,夏天已經過去了,她還是沒有醒過來……

有幾次,她忍不住衝進病房,抓着她的肩膀,流着眼淚大喊:舒歌,你到底醒不醒來啊?

可是,回復她的,除了沉默,就是那儀器滴滴滴的聲音。

蘭澤跟肖灑站在旁邊,強忍着悲傷,咬着牙不說話。

“有東西要我捎給蘭澤嗎?”

忽然辦公室的門被推開,einla其實輕敲過門,不過還未等kelly答應,就已經風火地推開門,自己走了進來;站在門口處,挑高眉毛望着她。

kelly轉過頭,淡淡地瞥了她一眼。“你要過去?”

“過去瞧瞧,這麼久了,沒醒來醫生也得給個交代。”einla嘆了口氣,俏麗的容顏上,略過一縷無奈。

kelly沉默,從舒歌失蹤到現在逗留b市接受治療,蘭澤形影不離地在守在她身邊,期間的工作全部擱淺,她明白,einla此行的目的。

einla捕捉到kelly臉上複雜的表情,不滿地瞪了她一眼,心裏鄙夷,她這算是什麼表情?雖然她跟舒歌沒什麼深交,但是見面了還是客氣有禮的打招呼好吧;再說了,她這次過去,並非單純看望舒歌,她想面對面地跟蘭澤談一次,總不能因為舒歌,將所有的工作丟在一邊不管。

“行了,別那個眼神看着我。”

過了一會兒,她終於受不住,不耐地甩了甩手。

“我承認我是有事情找蘭澤才特別跑的這一趟,不過關心舒歌,那也不假。”見kelly依舊用那種奇怪的眼神打量自己,einla硬着頭皮,尷尬的解釋道。

“我沒有東西要給他。”

良久,kelly說完,轉身沒有再理會她。

死樣子,einla朝着她的背影瞥瞥嘴,要不是念在舒歌的出事的份上,她才不會這樣耐着性子跟她講這些呢。

“bye!”

拋下一句再見,而後是砰的關門聲傳來,kelly轉過身再看過去的時候,einla人早已經走遠……

入夜,kelly緩緩地將車子停在夏末情歌演播廳門外,十指泛白的抓着方向盤,望着外面舒歌的宣傳海報,畫報中的她,溫婉地笑容,烏黑的長發微微飄起,纏上大提琴的琴弦……腦海中,想起她拍攝這張照片時的場景,眼中再次泛起一層淚光。

當看着工人將海報拆下的時候,她慌亂地推開車門下車,流着淚跌跌撞撞的衝上前。

轉角處,一輛黑色的奧迪q7靠邊停泊,車上,一雙明亮的眼眸凌厲有神地望着kelly與人爭執,握緊方向盤的手,不禁加大了力道,筋骨畢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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