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我愛上你了

第二十六章 我愛上你了

伍壡滿臉平靜,目光冷如寒霜,望望前面又望望後面,心裏估摸着,前後加起來也就三十來號人吧,也沒什麼大不了的。僵持片刻后,他冷哼一聲,道:“這就是青狼宗的做派?也配得上天下第一宗?單打獨鬥打不過就玩些偷雞摸狗的伎倆,還要不要臉?我呸!我看以後就乾脆叫你們老鼠宗吧。塱西,你給我滾出來!別像老鼠一樣躲着不敢露頭,有膽量你就出來與我一戰,這才配叫江湖,才夠得上爺們。哈哈……”說罷,仰天哈哈長笑。

前後兩拔人本來還猶豫着等待伍壡出劍。現在,被他這一通激,一個個再也按捺不住了。懶得廢話了,嗷嗚!轟的一下,他們揮舞着彎月戰刀紛紛撲上前去。霎時,寒光一片,殺意滔天,吼聲撼地。

伍壡打一開始就沒有拔劍,待彎月戰刀殺至眼前,才聽得他錚的一聲昆蒙劍凌厲殺出,頃刻間,寒光千簇,銀花萬朵,劍氣漫天,觸之即倒,一瞬間,對方便倒下了三四人。緊接着,伍壡身輕如燕,在刀叢中穿行掠飛,時兒劍如白蛇,咄咄如信,嘶嘶破風,時而點劍而起,游龍穿梭,行走四身,時而驟如閃電,火樹銀花,落葉紛紛。真箇是,銀光翩翩風乍起,一劍寒霜封萬里。

這邊,殺得興起,那邊,怒意橫生,一方逍遙如風,一方咄咄逼人,兩方正殺得昏天黑地之際,忽然一聲忽哨響起。頓時,雙方戛然住手,凝目望去,那邊又凜然來了一隊人馬,為首的正是塱西,身邊站着葛刀。塱西依舊笑意吟吟,葛刀則臉沉如鐵。望着殺得滿身血污的伍壡,塱西輕咳一下,謙聲道:“這位公子,實在對不住了!都怪我御下不嚴才給你惹來麻煩。在這,我塱西向你深表歉意,不知公子可否罷手?”

望着塱西,伍壡冷哼一聲,指着圍住他的一眾人道:“笑話!都鬧出這麼大陣仗,你居然還不知道?哼,騙鬼去吧!就是連三歲小孩也不會相信。都殺上門來了,恨不得把人都剁成肉泥,居然還說只是個麻煩,說得夠輕巧。若是我武功泛泛,不早就成了你們的刀下之鬼?你竟然說這只是個麻煩,若是落你頭上,我也說這只是個麻煩,你怎麼辦?”

塱西被伍壡嗆得目瞪口呆。他滿臉緋紅,嘴囁嚅着欲要張嘴,但很快被打斷,伍壡冷聲道:“塱西,我也不想與你再廢話。要我罷手不是不可以,只要你出來與我打上一場就行。若是你贏了,我二話不說,願意為你驅使。若是我贏了,我也不為難你,只需要回答我幾個問題就行。怎麼樣?”

望着伍壡,塱西半天沒有吭聲。方才,他也見識了伍壡的功夫,跟他打,這不是鐵板找鐵匠——找打!但站在一旁的葛刀忍無可忍了。聽到這,他面目猙獰道:“大膽!我們少主豈是你等匹夫能夠挑戰的?要打跟我打,我定把你揍得滿天流星,遍地找牙。”

“哈哈!葛刀呀葛刀,你就是一笑話。昨晚,難道還沒跟我打過癮嗎?若不是逃到快,你早就是一坨爛菜了。”

這時,塱西終於綳不住了,他臉一沉色厲內荏道:“看來今天是不能善了了。不是我朋友就是我敵人,給我殺!”

隨着塱西一聲吆喝,葛刀帶着眾人立刻撲殺過去。瞬間,刀劍鏗鏘,寒茫亂閃,掠影如光。塱西站得遠遠的,依舊滿臉微笑,人畜無害。

正在這時,遠處忽然響起了一陣咯咯咯的笑聲,聽起來十分瘮人。眾人愕然而愣。然而,笑聲過後,驟然憑空飛來一枝枝利箭。頓時,凄厲聲起,眾人一個接一個地應弦而倒。緊接着,伍壡身後又橫空殺出四人,只見四劍齊飛,劍光所過之處血霧瀰漫,哀嚎連連。

這突然一幕,把塱西一下給驚呆了,馬上凝目望去,看到對面的樓房上站着一道倩影,一身鵝黃衣裙,鮮艷奪目,風中飄逸,宛如花中仙子,美到清新脫俗,只見她左右開弓,疊影重重,箭如流星,他把自己給看傻了。見塱西痴傻當場,葛刀則是一陣肝顫,唯恐他有個好歹,急喊了聲撤後,慌忙反身而退,退到塱西身邊拽着他就跑,眾人見狀也立即緊隨其後。

這突如其來的變故,把伍壡也弄得懵懵懂懂了。他傻愣半天也沒有緩過勁來。而最興奮的自然是祁他們,看到茻茻突然出現,一個個小心臟都快掉地上了。當然,突然見到祁他們,茻茻也深感意外,心裏也止不住地一陣小激動。

久別離情稠,乍見舊夢來。六人又聚到一塊了,但這一回平添了幾多親切,與伍壡也少去了幾分隔閡。晚上聚在一起圍坐在酒桌上,他們又重新認識了一回。

“茻茻,終於逮到你了,是不是有些意外呀?不過,你也太不夠意思了,這江湖少了我們幾個那還算是江湖嗎?”

“就你?嗤!武功那麼差,連只猴子都打不過,帶上你就一累贅,還江湖呢!”

“就是就是,世子,這江湖不適合你。因為,你人太傻,連猴子都瞧着你傻,更別說人了。”

兩人一唱一和,把祁氣得直翻白眼。他瞪着劉海氣呼呼地揚手拍了過去,邊拍邊咬牙切齒道:“你才傻,你才傻,瞧你這小臉瘦得都沒個豬樣。”

劉海被拍得直縮脖子。見他可憐兮兮的,南寒連忙笑嘻嘻地問祁道:“世子,你說,你胖還是瘦?”

祁霎時愣了。這時,谷同貼到他鼻子尖前仔細地瞅了瞅,然後煞有介事道:“我瞧着,世子這樣子應該算胖。”

祁連忙摸摸自己的臉,眼珠子轉了一圈,眨了眨眼皮子,狐疑道:“我胖么?我怎麼覺得我瘦了呢?對,應該是這些日子憔悴給瘦的。”

他一說完,茻茻再也綳不住了,撲哧一聲給笑噴了。這時,轟的一下,大家一齊哄堂大笑。望着大家笑,祁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愣怔了一下后,也跟着傻兮兮地笑了起來。見他笑,大家笑得更厲害了。伍壡一邊笑一邊望着他不停地搖頭……

這一晚註定祁要失眠。他躺在床上翻來覆去,因為,只要一閉上眼便滿滿是茻茻的影子,想着她的一顰一笑,心裏就怦怦亂跳,就像是喝了毒藥一樣,這毒深入到了骨髓,連神經也被毒化,一切都無解了。到最後,他乾脆不睡了,悄悄出去后,從樓台爬上了房頂,坐在那裏默默地看着夜色。

這是個上弦月的夜晚,殘月早已落去。夜色濃郁,淡淡的星光下,像籠着一層薄薄的淡藍色的輕紗,朦朦朧朧,為夜色平添了幾多神秘。風很冷,刺骨的冷,冷到骨髓里的冷。他連連打着寒噤,連牙齒都在打顫,但心裏面卻仍是暖暖的。這時,身後忽然傳來一聲輕微的響動,祁連忙回頭喊了聲:“誰?”但沒等他仔細去瞧,便立刻飛來一道黑影坐在了旁邊。他定睛一瞧,驚訝道:“是你!?”

原來是茻茻,她瞪着他反問道:“怎麼不能是我?”

祁撓了撓頭,笑嘻嘻道:“哦,也沒錯。怎麼,也睡不着?”

茻茻望着天空嘆息道:“唉,想事唄,一些煩心事。”

祁一聽便來了興緻:“你也有煩心事?啥事?說說看,興許我能幫你。”

“不告訴你。你一個小屁孩懂啥,還幫忙,嗤!”

“別瞧不起人好吧,你比我也大不了幾天。噫!茻茻,快看,流星!快許願!”

“欸,還真是。”於是,兩人向著天空雙手合十閉上眼嘴裏默默地念叨起來。過了一會兒,祁睜開眼睛望了望茻茻,囁嚅道:“茻茻,給你說個事唄。”

茻茻仍閉着眼,道:“說。”

祁又望了望,欲言又止,見茻茻仍在閉着眼睛,嘴翕動了幾下,依舊沒有說出口。

茻茻忽然睜開眼睛,瞟了他一眼,生氣道:“你要說便說,不說拉倒,我還懶得聽呢。”

祁彷彿受到了鼓舞,憋了口氣后,咬咬牙道:“我喜歡你!”

茻茻歪頭目光奇怪地望着他,然後翻了個白眼道:“喜歡我也勞你費這麼大勁?喜歡就喜歡唄,有什麼說不口的,難道我不招人喜嗎?”

祁一聽急眼了,連忙結結巴巴道:“不、不是這樣的,我、我是說,我愛上你了。”

茻茻仍舊是那副表情,淡然道:“愛就愛唄,至於嘛,費那麼大勁,都累死我了。你愛我這太正常了,你可以愛呀,我又沒反對,你愛就愛吧。可話我要說明白,你可以愛我,你愛你的,想怎麼愛都可以。但是,我不愛你,這與你愛我沒衝突吧。”

望着茻茻,祁被徹底石化了。然而,在黑暗中,在他們的眼皮子底下,一個人掩嘴竊笑,兩人的對話,他聽了個囫圇個。

這時,身後突然咔嚓一聲,茻茻喊了聲誰后立即縱身飛去。然而遲了,她看見一道黑影一閃而去,瞬間消逝在黑夜裏。除了那人之外,竟然還有人在偷窺,這一夜註定不太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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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開花落恨春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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