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一章 後院起火
李氏坐不住了，上前來道“白玉蓮你憑什麼打我房裏人？”
玉蓮笑着道“我還真不知道她是嬸子房裏人，還以為嬸子是在這裏看戲呢！原來嬸子就是唱戲的角兒。”
“反了，你還懂不懂規矩，敢這樣跟我說話。”李氏氣急了道。
玉蓮並沒有理會她，來到門前對裏邊的初夏道“初夏開門兒，我是嫂子。”
一直在門上的秋霜聽是少夫人，趕緊開了門兒。玉蓮進屋見初夏盤腿兒坐在炕上正生氣呢。
“好了好了別委屈了。嫂子來了，看她們誰還敢欺負咱們家的大小姐。”
初夏怒道“誰叫你們去驚擾嫂子的？”
玉蓮見她是衝著秋霜，疑惑道“這是怎麼了？”
秋霜解釋道“回少夫人，小姐是被我硬拉回房的。”
初夏道“嫂子把這丫頭領回去吧，外頭人殺過來，她不說幫着我一起罵她們，反而將我硬拉回房裏，憑她們辱罵。”
秋霜委屈的跟什麼似的看着玉蓮。已經明白是怎麼回事兒的玉蓮笑着道“她不也是怕你跟二嬸都起手來，傳出去名聲不好嗎。”
“不好就不好了。正好就不用進宮了。”初夏衝著窗外道“也斷了那些沒臉的東西的念頭。她怎麼不自己生個閨女出來送到那火坑裏去。”
“大小姐這是說我呢。”李氏站在當院道。
“你少說兩句吧。”玉娘小聲勸道。
李氏推開她，走上台階站在門口道“也不瞧瞧自己是什麼出身，難得能隨王伴駕。這可是多少人想有的福氣。白落到你頭上，不知道謝恩，還這裏罵我們。但凡我有個女兒，也輪不到你頭上。”
“你沒女兒。不是有侄女嗎。正好二爺也不想叫二哥哥娶這麼個寒門女子進來。不如你就叫她去，也叫你娘家飛黃騰達。等將來二哥哥入仕了。再叫二叔求一個大家閨秀來給你做兒媳婦。到那時你們也不用認我們這些沒臉面的親戚。咱們也不去高攀您。”
“這小姐說什麼呢。”才還勸李氏的玉娘不高興了。
“我說什麼難道你們沒耳朵嗎？”初夏跳到地上，鞋也不穿就奔到門口“想到飛黃騰達你們謀自己的去。誰再逼我，我就一頭撞死在這屋子裏，化作厲鬼叫你們這些黑心肝的夜夜不得安心。你們想要飛黃騰達，就拿我去上貢。仔細看清楚了，我是那好欺負的嗎？”
“初夏你生氣怎麼連親戚也捎帶上了，映月可沒得罪你。”玉蓮過來勸道。
氣哭了的初夏道“我只恨自己沒福氣投身在夫人肚子裏。人家後娘都知道心疼閨女，我呢。嫡母不管我也就罷了。親爹也不管我。現在不相干的人又來逼我。”
“快別哭了。”玉蓮心疼道“不是有嫂子疼你嗎！”
玉蓮勸着初夏，又低聲吩咐好兒先將李映月和李夫人送走。
一時玉娘同映月出了初夏的院子，叫好兒回去。好兒因心繫着玉蓮，沒再跟着。遣了好兒，玉娘拉着映月直奔秦家老祖宗的屋子。
這廂。李氏正笑着道“有本事你就死一個給我瞧瞧。我來同你商量是看得起你。實話告訴你，老爺已經回了老祖宗了。她老人家已經答應了。只等着老老爺的孝期一過，就把你送到京城去。”
“我死也帶上你。”李氏的話徹底激怒了初夏。她朝着李氏直撲了過去。將李氏推到在地死死地掐着李氏的脖子道“你不叫我好活，我就叫你跟着我一塊死。當初你沒少受我生母的閑氣。說不定就是你害死她的。”
被壓在地上的李氏掙扎着起不來，伸手不亂地打着，嘴裏道“你們都看着什麼，還不快來救我。”
玉蓮擔心跟着李氏來的丫頭和婦人傷了初夏，指着已經到了台階下的一干人等道“我看你們誰敢上前來一步。”
只這一句，便沒有人敢再動了。
已經被初夏掐得面色漲紫的李氏勉強道“你們這些人。看我脫身的。”
玉蓮一把將初夏從李氏身上拉下來，狠狠地扇了她一巴掌。“啪”的一聲，當地站着的全都跟着驚了一下，就好像自己挨了這一巴掌一樣。
“還鬧不鬧了？”
初夏一下子清醒了來，捂着臉一頭栽進玉蓮懷裏，大哭了起來。
玉蓮安撫她道“好了好。有你哥在，你怕什麼。”
初夏只是大哭，一個句話也不說。玉蓮知道她這是委屈的。從老爺醒過來，就沒提過她一個句。就連二老爺提出要送初夏進宮的事兒，老爺知道了也沒說什麼。這會兒李氏有來鬧她，她能不委屈嗎。
“哭吧，把委屈都哭出來就好了。”玉蓮拍着初夏的後背道。
從地上爬起來的李氏緩了好一陣子才這口氣搗明白了，指着初夏道“你個沒福氣的小蹄子，給你鋪好的路不走，就平你的出身還想嫁個什麼樣的？”
“你閉嘴吧。”玉蓮斥道“夫人糊塗，你也沒好到哪裏去。可真的不是自己身上掉下來的肉，一點也不知道心疼。換了二爺是女孩，你肯送他進宮去。”
李氏被問住了。別說是自己的女兒，就是送映月去她也不會答應的。只是初夏不同，在李氏眼裏她不過是個庶出的女兒。正像她自己說的，她親爹都不把她當一回事兒，她一個外人又怎麼會高看她一眼。
玉蓮正斥着李氏，呂婆婆打外頭走了進來。“少夫人，老祖宗叫您過去呢！”
玉蓮見含香緊跟着也來了。心存疑惑地上前問道“老祖宗有什麼吩咐嗎？怎麼還叫姑姑一起來了。”
呂婆婆有些為難，當著院子裏這麼多人的面兒，她不能直白地將綉梅把她告了的事兒說出來。可是這會子不提醒她，一會兒到了老祖宗跟前還不在會鬧成什麼樣子呢！
呂婆婆靈機一動，笑着道“也沒什麼，才親家夫人同映月小姐過來陪老祖宗說話兒。正巧提起少夫人和表小姐。綉梅小姐再一旁也說了幾句。老祖宗就叫我來請您了。”
玉蓮一聽就全明白了，初夏雖沒有全聽懂，卻也知道老祖宗叫過去准不是好事兒。拉着玉蓮不肯鬆手。
玉蓮笑着推開她道“瞧你這妝也花了，眼睛哭腫了。還是別往老祖宗跟前去了。要是她老人家問起來，對二嬸也不好。我這去老祖宗跟前還不知道要待上幾個時辰，收拾一下去我家裏幫我看着紅丫頭吧。”又吩咐丫頭將李氏送回家去后，玉蓮收拾了一下跟着呂婆婆來到秦家老祖宗房裏。
多日未見含香的秦家老祖宗見她果然跟綉梅說的一樣瘦了一圈兒。一把摟進懷裏道“都是我老糊塗，怎麼就把你送道她房裏了。”又指着玉蓮狠狠地道“要不是綉梅實在忍不住了，我還不知道你竟然如此苛待我的外孫女。”
玉蓮瞧了一眼立在一旁低着頭的綉梅。福下身子道“老祖宗我從沒有苛待過姑姑。您這話倒是從何處說起？”
秦家老祖宗見都這會兒了玉蓮還嘴硬，生氣道“你不給她飯吃還不叫苛待，叫老媽子打她還不叫苛待？昔日我看你將府里管的很好，就當你是個好人了，沒想到你的心腸這麼毒，竟還記着從前的過節，藉著由頭將自己的怨氣全都撒在了我這可憐的外孫女身上。易坤去哪兒了，趕緊叫他回來寫休書，把這個狠毒的女人休回娘家去。”(未完待續)